作者:凤九幽
宴厅里护卫不少,自是不会这么看着她这么死,当下就有离的近的护卫冲了过去,挡在她身前——
护卫都是身体强壮的男人,劲力如何想象的出,可这样的护卫,在拦住福安的同时,还被带的往后退了数步,背部撞到了柱子……
可想而知,福安撞柱的力气有多大,心态有多坚决。
这是真的想死啊!
人们都有怜弱心理,此刻表情想法就有些不一样了。
出了这种事,不管女人无不无辜,都是男人占了便宜,你占了便宜,就得负责,不想娶,纳了就是了,一个女人,能占多大点地方?你不喜欢,纳回家里放着,能让人过就是了,谁也不会指摘你,可你这样,让人家女人怎么活?可不就只有死了?逼死人你就高兴了,满意了?
怪不得这范呈明是个纨绔,怪不得这宁乐公主口风不好,谁都不愿意把女人嫁到她家做儿媳!
还有……听这口风好像有点不对啊,这秀女像是钟情太子,思恋不得,才会出这招。
往表面看,是太子脾性正,眼里有礼法,不与女子私相授受,往深里想,又何尝不是无情呢?一个小姑娘而已,你护一下又能怎么样?
英亲王老爷子冷笑一声,他就说心机重的女人不行,无论什么境况,人家都能搞出点东西抹黑你!
桌子底下,王妩捏了捏老爷子的手,又以眼神示意他收着点,别乱了别人的局。
这戏……还长着呢!
唯有杨昭放心不下,看向远处崔俣,犹豫是不是要过去安慰几句。他跟太子打过几场架,太子真不是那样的人!
不料崔俣半点不满不开心的神情都没有,正笑眯眯的看着福安表演,就差鼓掌喝彩了!
杨昭挠挠头,觉得聪明人的世界……他好像有点不懂。
还是乖乖吃东西吧。
也不知道盈盈什么时候能来……
他幽幽看了殿门口一眼。
就是这群人瞎闹,害的这么久了,他都没看到盈盈!
……
崔俣是真没生气,福安郡主许是觉得扯上太子效果会很好,把水搅浑好脱身,田贵妃也会满意,可这真的……有点好笑啊!
以为凭这就能碰瓷太子了?想的也太美!
还狡言推脱,护住了班婵,是想多条路,万事留一线?
可惜,现在说的多坚决,之后改口就多难看。
就让你演,演的轰轰烈烈,观众拍手叫好,连自己都信了!
护卫救下福安郡主,她还不愿意,锲而不舍的又撞了两回柱,都被拦住,方才死了心,跌倒在地大哭,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惨不忍睹。
就在这时,太子到了。
众人看向他的目光那叫一个闪亮,一个八卦。
太子显然也感觉到了,给太康帝行过礼后,看了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福安,皱了皱眉,看向下方众人,直接问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差点喷笑。
这要是在大街上,早有人调侃出声,各种荤话齐出了,可这是皇家宫宴……众人憋住了绷紧了,没有说话。
连福安郡主,也只是泪蒙蒙的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太康帝和田贵妃,哭的更加压抑悲切。
田贵妃却觉得太子来的正是时候。
福安的丑事是摊明白了,闹成这样,不好立时圆,不如就但太子转移一下视线。
越王思路和田贵妃很像,先出了头,皱眉问他:“这里都是小事,倒是你,干什么去了,为何现在才来?”
话音中指责意思很重。
太康帝这个当皇上的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你怎么就谱那么大,迟到这么久?
杨暄想说你瞎还是聋啊,之前碰到皇上时没看到我,听到我说什么吗!
不过现在,他有正事,没怼越王,而是漫不经心轻飘飘道:“哦,没干什么,四处巡察一番,抓了几个可疑之人。”
太康帝立刻起了警戒心:“可疑之人?”
“是,”太子拱手,“先是自言宫中老人,又言是左相府上的,身上穿着宫制衣服,鬼鬼祟祟,眼神闪躲……儿臣觉得不对,本着不可错漏的原则,带了过来。想求助掌管宫务的贵妃娘娘,看到底是不是宫中之人,是不是在撒谎。”
田贵妃心中一凛。
太子的谋算……不是被她看破,及时破解了么,为何现在心中陡生不安,觉得有事要发生?
对于安全问题,太康帝从来不会轻忽,摆了摆手,让太子将人带上来。
一共五个,四女一男。
几个人应该是非常恨太子,那男人被押上来还骂骂咧咧:“我们是左相家的,没凭没据的,你不能抓!”
杨暄当下过去踹了那人一脚:“放屁!左相家的穿什么宫服?皇上面前,规矩点!”
男人挨了一脚声音也没小一点:“我们是跟着班姑娘进宫选秀的!”
“秀女选秀身边不准带人!”
“家里不放心,通个方便进来看着姑娘,有什么问题!又不是只我们一家这么干!要是这个是罪,所有人家都有罪了!”
杨暄冷笑一声,耸了耸肩,没说话,意思却很明确。
看吧,对他这个太子嚣张,到了皇上面前,还是这么嚣张,到底在凭什么,说没鬼谁信!
太康帝脸色瞬间黑了。
田贵妃也一阵头晕,暗暗咬牙,到底哪来的猪队友!左相啊左相,你家也太会调教人了!
堂下众人也是微微皱眉,疑心陡起,今天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皇上的地盘有了安全隐患,这事可比秀女与男人丑事大多了。
宁乐公主瞧了出来,悄悄朝儿子招了招手,把儿子叫来身边坐着,别跪在那难受。
福安郡主……却是没人管,仍然跌坐在凉凉地板上,寒气直往骨头缝钻,可也得忍住。
太康帝转头问田贵妃:“这几个,是宫人么?”
“宫中下人太多,臣妾未能一一认出,”田贵妃摇了摇头,叫来桂嬷嬷,“你去问问各处管事,谁认得这几个。”
太康帝发话,下面回馈是很快的,不多时,桂嬷嬷就提着心过来回话:“回皇上,回娘娘,这几个……皆不是宫人。”
太康帝眯眼之前,田贵妃就率先发了脾气:“不是宫人,如何有宫制衣裳穿!”
桂嬷嬷立刻跪了下去:“奴婢……尚未查清。”
田贵妃立刻起身朝太康帝请罪:“宫务未管好,是臣妾之责,还请皇上责罚!”
太康帝摆摆手:“宫务繁杂,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实非你之过,你先起来。”
“谢皇上……”田贵妃一边起身,还一边感激带着仰慕的勾了太康帝一眼。
太康帝心下受用,却面不改色,指着几个人问左相:“他们可是爱卿府中之人?”
这种敏感时候,接二连三出事,左相怎么会承认?
他和梁氏对了个眼色,就直接否认了:“回皇上,他们不是微臣府中之人。”
太康帝静静看着他:“你确定?”
“确定。”左相点了点头,“臣是有了些年纪,记性却仍不错,府里每一个人都认得,这几个,确然不是臣府中之人。”
梁氏的心紧紧吊着。
这五个人里,有两个,是她曾使唤过的老人,调教属下工夫也是一等一,最是忠心耿耿,不会害她。
她要壮士断腕弃卒保车,这些人没有不愿意的,只会死心塌地为她清除后患,让她走的更稳!
这些人,不会背叛!
越王冷哼一声,当下喝问杨暄:“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杨暄顺势指向那五人之一的暴脾气男人:“对啊,这下你有什么话讲?”
那男人当下就跳起来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左相:“您怎么能说不认识小的!数日前送姑娘进宫时您是怎么同小人说的?您说让小人好好伺候姑娘,但凡姑娘想的,一定替她办成,看清宫中形势,多多拉拢人手,务必让姑娘嫁与越王爷,还说为了此事,什么都可以做!”
现场一片哗然,看向左相的目光充满惊疑。
男人还嫌料曝的不够多似的,瞄到福安郡主,指着她就叫唤:“不信你们问问福安郡主!她说想和太子成好事,我家姑娘答应了,还给了她一颗媚药,小指肚一半大,绯色的,药力特别猛!”
气氛瞬间安静。
把东西说的这么详细这么明确,还敢说没关系?
大家看向左相的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唯有杨暄心内十分满意,就要这效果!
他还趁人不注意,得得瑟瑟的朝崔俣抛了个媚眼:你男人帅不帅!酷不酷!你看了心里痒痒不痒痒!
崔俣差点翻白眼。
可这个场合,他得顺毛捋,省得这熊货不高兴,演脱了!
他狠狠瞪了杨暄一眼,又微微点了点头,勉强笑了下,以做安抚。
杨暄全当这是‘打是亲骂是爱’了,他家宝贝面皮薄,不好意思同他亲热,所以才瞪他呐!
现场形势紧张复杂,没人注意二人隐晦又迅速的来往,带着看戏心态,武功高强注意力不集中的英亲王注意到了。
老爷子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这俩死孩子还行不行了!
这么紧张的时候要闹哪样!见天夜里造还不够了,白天一会儿不见就想成这样,忍不住眉目传情腻歪了?
能不能看着点场面,干点正事!
大庭广众之下,先撩者贱,英亲王觉得太子这货最不老实,犀利目光就杀了过去——
要、点、脸!
杨暄……杨暄摸了摸鼻子,清咳两声,移开了视线。
不过他对今日之事,确是十分满意的。
不说各处手下得力,每一件事都办的特别好,细节衔接无误,达到了他与崔俣的要求,班婵手下这个男人,策反也没花太大代价。
班婵有梁氏那个做过公主的娘,握有前朝小拨势力,只是势力毕竟不大,这些年来不说发展,反倒消耗了不少。前朝之人是忠心,新吸收培养的力量,想要那么忠诚,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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