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九幽
砰一声,房间里发出重物倒地声响。
就像床上睡着的人不小心掉下了床,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并不能引来任何人注意。
萨纳醒来时,觉得身体哪哪都不舒服。觉没睡好,头有点疼,手腕脚腕也很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被什么东西绑住了?
想起睡觉前自己在干什么,他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抬头看——
月光下,窗槅边,一个人翘着脚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个面具,捏了捏,摸了摸,还上下抛了抛,似是很好奇面具触感。
他眼瞳倏的收缩,那是他的面具!
似是察觉到他醒来,把玩面具的修长手指顿了顿,缓缓抵住下巴,这人声音悠长,很是慵懒:“谁告诉你,我身上的东西被搜干净了?”
顺着那只修长润泽,白玉一般的手指,萨纳看到了这人的兔子面具,以及面具底下,一双似笑非笑,清澈灿黑到让人害怕的眼睛。
是大安的军师!
第224章 崔俣的调教游戏
寂静沉夜里, 盈盈月光中,崔俣戴着兔子面具,懒懒的挥了下手,跟吊在半空的客人打招呼:“晚上好啊, 蠢蛋。”
声音很清冽很动听,萨纳却没一点欣赏的心情。
他怕死了好么!
这大安军师到底是什么人!戴着兔子面具, 人也弱弱小小一只,不会武功,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我特别好欺负快来欺负我啊’的气息,可竟然是个硬茬子!
萨纳晃了晃脑袋, 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眼神渐渐有了焦距, 他缓缓看看四周, 看看自己, 方才明白,为什么手脚那么疼。
他手腕脚腕上都被绑了绳子, 四条绳子穿过不一样的路径, 汇于兔子脸军师手边, 而他自己,呈大字形吊在空中,不管角度还是力度, 都足够紧,只头能上下左右动一动。
哪哪都碰不到,他又没练什么嘴上的特殊工夫,如何能逃?
自己决定今夜过来的事没人知道, 可看这兔子,好像准备好了在等他,藏了迷药,把他迷晕了吊到半空……那么弱小的一个人,怎么做到的?单是力气就不够吧!
脑子里这么想着,萨纳下意识就问了出来:“你……怎么做到的?”
崔俣微微一笑。
猜到人会来,是靠脑子;事先葳好药,是靠手段;至于把人吊起来么……
简易杠杆原理,你值得拥有。
反正人已经弄晕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漫漫长夜,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可这些,没必要跟俘虏说。
萨纳没等到答案,诧异的看向崔俣,那一双眼眸清澈无波,似笑非笑,好像在嘲笑他的愚蠢和无知——
这么简单的事,还值得问?
萨纳心下略虚。
早听说中原人聪明,心眼多,自己国家里,但凡自觉聪明,想往谋士权臣方向发展的,都会硬着头皮啃中原文士们会看的书,他做为东突王子触木罗的人,自然也少不了下苦功钻研,看过的书真的有几大车!
他自认智力足够,计谋也不少,还会武功,怎么只一个照面,突然就觉得与大安军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法比?
这是个极为不好对付的人。
萨纳心神凛起,迅速收敛情绪,警惕的看着崔俣。
他不会这个人得意的!
崔俣看着这人表情变化,就了然了其心态动向。
他一手托腮,一手指尖挑着空中俘虏的面具,十分真诚的建议:“风云会后,千万别忘了去投诉一下给我搜身的人。”
萨纳一愣。
“还有——”崔俣接着慢条斯理道,“给你错误情报的人。”
萨纳眼睛微微眯起。
是啊……若非如此,他怎会受这样的苦?
可又一想,也是他自己大意,过于轻视对手了。
这可是诸国风云会,没点真本事,谁敢来混?大安皇使表现的太出色,兔子军师看起来太弱,他才略失了警惕,若再细心一点……
这兔子是故意的。
故意这么说,试图动摇他心志。
萨纳看着大安军师脸上的面具,兔子脸胖胖的,粉粉嫩嫩的,特别可爱,此刻揉着月光,更显盈润。
越是可爱,咬起人来越是凶悍,让人始料未及!
“说吧,干什么来了?这大半夜的,总不会找我谈心吧。”
萨纳眼珠微动,声音略缓慢:“就是……来拜访一下。”
崔俣静静看着他。
“只是拜访一下而已,何必反应这么大?白天时间不多,晚上睡不着,心随意动,就来了。”萨纳声音略大,不知道是想说服崔俣,还是说服自己。
崔俣也没说什么‘你当我是白痴’的话,只是轻轻伸手,弹了下手边绳子。
“嗷——”
萨纳当即就惨叫一声。
左手腕的位置,好像被一排尖针齐刺,又似被什么野兽啮噬,特别特别疼!
回过神来,面对的仍然是那双清澈俊秀,似笑非笑的眼睛:“你若不怕别人听到,还可以更大声一点。”
萨纳认真考虑了这个可能性。
他是东突王子的人,这里所有人都知道,且以国家实力来说,他的死亡机率是最小的,少有国家会不愿意给他家主子面子……
可他刚想发声,大安军师眼梢微扬,似是笑了一下,轻轻弹了弹另一根绳子。
这次,他没有疼。
可感觉身上一凉……
竟,竟然被脱光了!
这兔子脸军师看了一眼,竟然还轻啧了一声:“这么小,与你身材着实不配……我说,你是不是受过什么伤?”
萨纳面色微窘,想要遮一下,又做不到,手脚徒劳在空中轻颤。
“还想叫人么?”崔俣声音透着轻佻,“想让大家都欣赏欣赏你这身材?”
萨纳沉默了。
这小子也忒狠了!竟然来这招!
他瞪着崔俣,眸底满是凶戾仇恨。
崔俣观察着萨纳表情,非常满意。
男人其实也是有羞耻心的,越是身材高大的男人,越不愿意身上某处与雄风不对等,尤其是——那里。
他刚刚搬动来人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一下,虽然恶心的不行,恨不得洗八百遍手,但也有意外收获。
这位客人,应该会吃这一招……
如今看来,真是没出半点意料。
这样他就能玩的更溜了。
崔俣眼梢微垂,端起桌上茶盏,慢慢呷了口,方才问:“你家主子让你干什么?”
萨纳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无非是让你杀我,杀我之前,问到点东西,最好是大安机密……可你现在落到我手里了,”崔俣声音拉长,带着笑意,“怎么也该付出点诚意,说点你家主子的事。”
萨纳‘呸’了一声,一口痰落到崔俣脚边,声音极为不屑:“有种你就杀了我!”
看那眼神还很可惜,要不是离的远,这口痰一定能落到对方身上!
崔俣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痰,眼睛微微眯起:“很好,是条汉子。我最欣赏有胆气的男人,希望你再接再厉,永远也不要开口……别让我失望!”
他放下手里东西,站了起来,开始挽袖子。
这架式萨纳非常熟悉,这是要动刑了!
他冷嗤一声,表示一、点、都、不、怕!
他们草原上的汉子,个个都是铮铮铁骨,想以大刑屈服?呵,他但凡皱一下眉头,就算这兔子赢!
崔俣懒的跟他废话,准备直接上大招。
风云会时间有限,温声细雨威慑力不够,且很多男人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越惊险刺激,越有效……
别人想借刀杀人,他便把这刀变自己的!
萨纳见兔子脸军师不露刀,不拿鞭,偏偏洗了手,去点了三柱香……头皮忍不住发麻:“你想干什么?”
崔俣也不说话,直接将手里的香往萨纳肚脐以下的位置戳了一下。
点燃的香再烫,接触皮肤也不会是什么致命伤,不会流血,不会痛彻骨髓,最多留下个圆圆疤点。
要命的是……这香的落点。
肚脐往下,那处往上,最敏感,最紧绷,最害怕受到伤害的位置。
再往下,就是要命处了!
萨纳不由闷哼一声,脑门立刻见了汗。
“你看你大半夜来了,我怎么也能招呼招呼,不然都对不起英雄你这胆识。”崔俣眼睛弯弯,声音很是温柔,“我呢,你看到了,不会武功,身体弱,胆子也小,干不了重活,也不喜欢那些血糊糊的血腥东西,想了大半天,才想出这么个巧宗。不太疼,对吧?”
说着话,他又拿香戳了一下。
萨纳忍不住身体颤抖:“你——”
“我这香,是专门从老仆那里要的,最好的香,完全配得上你这英雄身份……”
崔俣说着话,连连戳了好多下。
眼前轻烟缭绕,鼻间满是上好檀行点燃与肉皮炙烫的奇异味道,敏感部位被烫,各种感觉扩大数倍,这时疼痛都是小事了,羞耻恐惧快感等各种难以形容的情绪齐齐漫上来,萨纳整个人抖的不成样子,声音颤抖,两眼红肿:“你杀了我!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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