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倪叶心立刻就说:“快,快把门给关好了。”
慕容长情把门关上,倪叶心这才注意到,外面好像是下雪了,慕容大侠的头发上落了一些白色的雪片。
慕容长情掸了掸身上的雪片,说:“还没起来。”
倪叶心往被子里缩了缩,说:“太冷了,不想起来。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慕容长情说:“出去了一趟,有我的信送过来。”
“信?”倪叶心打量了他几眼,说:“什么信?”
慕容长情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就放在桌子上了,倪叶心探头看了一眼,不过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
慕容长情说:“是慕容毓差人给我送过来的。”
“慕容毓?”倪叶心一听,眼睛亮了,已经好久没见过慕容毓了,乍一听有点惊喜。
慕容毓和贺向深的事情结束了之后,两个人就离开了,不过倪叶心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去了哪里,很久没听到消息了。
这段时间他们因为蛇纹图腾的事情奔波劳累,蛇纹图腾的事情还并没有结束,不过交由赵元敬接手了,还进一步彻查朝廷里涉及到的人。
不过倪叶心和慕容长情都知道,就算查来查去,真的查的底朝天,但是恐怕他们也是找不到慕容缜的。
朝廷和江湖,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朝廷也对于江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怎么理会。其实并不是真的不想理会,而是如果一旦出手,恐怕后患无穷。
慕容缜的武功深不可测,连慕容长情都恐怕不是对手,朝廷里那些侍卫恐怕也都不是对手,一旦他真的狗急跳墙,的确后患无穷。
皇帝恐怕是想借着这件事情,把朝廷里的人清一清,最多也是打击一下慕容缜的势力,不过真的要做到斩草除根,恐怕根本不可能。
不过就算如此,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了,倪叶心总是这么开朗的。
慕容缜周密了一辈子,一次失败两次失败,倪叶心真担心他还有没有时间等到第三次失败了。
倪叶心说:“你师弟去哪里了?怎么想着捎信给你啊。”
其实并不是慕容毓主动捎信给慕容长情的,是慕容长情先找上了慕容毓。
慕容长情知道慕容缜还活着,而且身怀很多秘密之后,其实有点担心慕容毓的安危。
慕容长情让人打听了一下慕容毓最近落脚的地方,虽然不好打听,不过慕容长情也算比较了解慕容毓的,很快就找到了慕容毓。
不过找到慕容毓之后,他就发现了一件事儿,慕容毓还想要瞒着他。
慕容毓当年是因为贺向深才离开的,后来一直和贺向深在一起,两个人感情也是很好。
贺向深是名门之后,声望也很好,但是为了慕容毓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只是之前,倪叶心也是知道的,贺向深的同门突然就来找他了。因为前任武林盟主忽然死了,所以他们想找贺向深回去,应该是回去做什么武林盟主的。
不过贺向深当然没有同意,后来带着慕容毓又走了。
贺向深的师叔是前任武林盟主,突然暴毙之后,又没人能找到贺向深,所以很快又有了新的一任武林盟主,据说也是年轻有为,特别的被人看好。
只是这没几个月的时间,这位新任武林盟主,又变成了前任武林盟主,原因无他,也是突然死了,不过死的离奇,是被人杀死的。
这么一来,武林盟主又死了,这事情可不算小事儿了,众人一边寻找杀死武林盟主的凶手,一边又寻找新任的武林盟主。
而很不巧的是,有人就发现了贺向深的行踪,非要把他带回去做什么武林盟主。
贺向深本来是不同意的,不过这时候,慕容长情派来的人找到贺向深和慕容毓,他们这才知道慕容缜还活着的消息。
贺向深深思熟虑之后,带着慕容毓回师门去了,竟然同意当武林盟主的事情。
毕竟慕容缜武功深不可测,如果他知道慕容毓还活着,说不定会恼羞成怒痛下杀手,贺向深把慕容毓带回了师门去,听起来要安全的多了。
只是贺向深一回去,麻烦就多了,因为两任武林盟主都死的离奇,所以好多人都请贺向深查明两任武林盟主的死因。
这么做,当然是要还给死者一个公道。不过有很多人当然不是这么想的,有很多人不服气贺向深,觉得他太年轻了,所以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让他刚当上武林盟主就知道知道难处。
另外还有添乱的,就是要给贺向深娶妻的,武林盟主没有妻子,身边只是跟着一个男人,那些人不知道慕容毓是谁,还以为是贺向深的朋友。
那些名门正派都想把自己女儿嫁给武林盟主做妻子,说出去也有面子。
这样一来,贺向深的日子过得是挺头疼的了。
慕容毓本来不想和慕容长情说这些事情,不过慕容长情要查的事情,他绝对是没几天就能查到的。
所以慕容毓还是捎信的时候,跟慕容长情提了一句。
慕容长情今天一大早就拿信了,看完之后,自然是想去找一趟慕容毓。
倪叶心听慕容长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自然没说什么两个武林盟主都死了,也没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
慕容长情只是说:“贺向深当了武林盟主,你不是说正好有时间,不如我们趁着空闲,去看一看他们?”
倪叶心听得眼睛都瞪大了,一脸崇拜的说:“好啊好啊。武林盟主啊,听起来好高大上啊,我当然要去瞧瞧了。”
慕容长情一听,嗓子里发出“嗯?”的一声,颇为不满意。
什么武林盟主,在慕容长情眼里不过尔尔罢了,他还都不放在眼里。就算前几任武林盟主听到他慕容长情的名字,绝对如临大敌,晚上睡觉都要哆嗦。
倪叶心以前总是看些武侠,觉得贺向深实在了不起,还沉浸在崇拜的气氛之中,完全没注意慕容大侠吃醋了。
慕容长情坐到了床边上,然后就把手伸进了倪叶心的被子里,倪叶心立刻“啊”的大叫一声,慕容长情的手太凉了,凉的他一下子差点从床上跳起来。
不过慕容长情已经眼疾手快的把他给按回了床上,用凉冰冰的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两下,说:“看着我,告诉我武林盟主有什么好的?”
倪叶心这才发现慕容大侠吃醋了,说:“没有好的没有好的,大侠饶命,凉死我了。”
虽然倪叶心嘴上说没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很崇拜的,想着如果自己能有贺向深那样的武功,那就可以美梦成真,干翻慕容长情了。
虽然贺向深武功不如慕容长情,但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了。在慕容长情毫无防备的时候搞偷袭,绝对也是能伤到慕容长情的。
当然贺向深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情,倪叶心想着,如果贺向深能教自己几手绝活,趁着大侠没防备的时候制住大侠,那就完美了。
倪叶心大白天的就开始做白日梦了,差点流哈喇子,对于去找贺向深和慕容毓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恨不得立刻就走。
倪叶心把卷宗全都给了赵元敬,立刻就收拾包裹准备和慕容长情上路了。
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包裹,主要就是衣服,大侠有洁癖,每天恨不得换好几身衣服,还都必须是白色的衣服,倪叶心收拾了几件衣服,塞进了包裹里面,放在枕头旁边,准备明日一早出发。
第二天一早,倪叶心因为晚上太激动,所以根本没爬起来。
慕容长情很无奈,把他从被子里挖了出来,然后都没给他穿衣服,直接用大披风裹上了,裹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扛着就走了。
幸好慕容大侠没有忘记拿倪叶心收拾的包裹。
慕容长情抱着倪叶心上了马,就启程离开了开封府。
这会儿天色刚有一点点蒙蒙发亮,倪叶心睡得可瓷实了,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上路了,只是梦里一晃一晃的。
等倪叶心被太阳照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都快中午了,一睁眼就懵了,荒郊野外根本不认识。
慕容长情低头瞧他,淡淡的说道:“醒了?”
倪叶心瞪大眼睛,差点蹦起来,不过被慕容长情按住了。
倪叶心说:“这是哪里?”
“路上。”慕容长情言简意赅,又补充说:“你最好靠好了。”
“为什么?”倪叶心问完了一低头,就明白为什么了。
倪叶心只穿了一件里衣,白色的,而且衣衫不整,领口打开,恨不得露出胸脯,而他倒是不冷,因为盖着一件很厚很大的披风,把他包裹的只能露出半个脑袋了。
倪叶心顿时脸色通红,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不给我穿衣服?”
“麻烦。”慕容长情淡淡的说。
倪叶心:“……”
倪叶心都服了,说:“那你把我叫醒啊。”
慕容长情淡淡的又说:“叫了,叫不醒。”
倪叶心现在只想着早点把衣服穿上,但是很不凑巧,这荒郊野外的竟然有人路过,而且骑马的速度和他们差不多。
倪叶心顿时脸色就涨成了猪肝色,尴尬的要死,连脑袋都不敢漏出来了,生怕被人瞧见。
有一行人从后面赶上来了,人数不少,看起来像是江湖人士,都佩戴着武器,有男有女的。
他们路过,本来骑马的速度比慕容长情快,是要超过去的,不过突然打头有两个姑娘看到了慕容长情,似乎是被慕容长情那张脸给吸引了,竟然放慢了脚步。
一个姑娘嬉笑着说:“师兄,我有点累了,不如……我们慢慢走罢。”
倪叶心缩着脖子躲在慕容长情怀里,就指望着他们赶紧过去,自己好跑出来换衣服啊,结果那帮人不走了!
那姑娘的师兄似乎没领会到姑娘的深意,竟然还就答应了,一堆人放慢了速度。
倪叶心顿时一口气不上不下,拽了拽慕容长情的袖子,说:“大侠,我们快走,前面右转。”
“我们直行。”慕容长情说。
倪叶心当然知道他们直行,但是倪叶心只是想要右转找个连鸟都没有的地方,然后停下来把衣服穿上啊!
慕容长情似笑非笑,可把那边的几个姑娘看的头晕目眩不辨东南西北了。
慕容长情知道倪叶心想的什么,不过倪叶心好不容易这么乖的窝在自己怀里,所以慕容长情有点不想让他穿衣服。
况且……
“唔……你你你做什么呢!”
倪叶心瞪大眼睛,感觉慕容长情搂着自己的手竟然不规矩,他没穿好衣服,慕容长情的手从他衣服缝隙就钻了进来,贴着他的腰就抚摸起来。
慕容长情低声说:“嘘——别出声。这几天晚上累着你了,反正左右无事,你好好的闭眼睡一觉,到了客栈落脚的地方,我会叫你的。”
倪叶心现在完全不想睡觉,他羞耻的睡不着。
“师姐,你看那位少侠怀里是不是抱了个姑娘?”旁边一个小姑娘低声问。
倪叶心第一次知道自己武功这么好,你们说悄悄话也太大声了,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什么姑娘,自己是个汉子,高大威猛的汉子。
倪叶心忍不了了,知道慕容长情故意不给自己停下来穿衣服,他只好在慕容长情怀里鼓秋这穿衣服。
倪叶心用披风挡着,艰难的抓过了包裹,在包裹里摩挲着找自己的衣服,不过光是靠摸得,他真的不知道哪一件是自己的衣服。
慕容长情看了一眼不断在自己怀里拱来拱去的倪叶心,咳嗽了一声,淡淡的说:“你这样动来动去,别人很容易误会。”
“误会什么?”倪叶心瞪眼说,难道会被误会是马震吗?古人有这么开放的思维吗?
倪叶心正瞪着眼睛,就瞄到了旁边那些人,有几个姑娘面皮薄,不知道怎么的,竟然面色通红,还拿手掩着脸。
倪叶心:“……”
什么鬼……
倪叶心一着急,随便拽了一件衣服,不过衣服转出来的同时,好像还有东西随着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