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主家里吃软饭 第39章

作者:云乔子苏 标签: 年下 甜文 生子 穿越重生

  “给我闭嘴!不许套近乎!”沈桐一张漂亮的脸上尽是躁火,笔尖戳着那道题说,“你根本就没思考,刚才的表格不都已经背下来了吗,为什么还选错?都说了先判断好时态,这个时间状语不该配现在完成时吗?现在完成时的基本结构是什么,关键词你找出来之后前三个选项一下子就能排除了,还敢给我选个A,我看你是欠A了你!”

  “……”苏烈茅塞顿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哎,果然该选最后一个!”

  “是吗?”沈桐睨着他,“那你再给我重复一遍解题思路,为什么不能选A?”

  “……呃,这个,因为……”苏烈心说,因为哥哥我现在不欠A了啦!

  “因为、因为、因为你个头!”沈桐气得七窍生烟,手指连戳好几下苏烈的脑袋,恨不能把他脑袋里的零件拆出来清洗一遍,怎么就那么锈呢!

  苏烈被戳得脑袋后仰,要是平时有人敢这么对他,恐怕早就挨完一顿暴揍了——不是恐怕,是绝对挨完一顿暴揍了,但面对他家的崽那就不一样了,他得采取怀柔政策。

  毕竟崽身上有魔力,说什么都像情话,做什么都像挑逗,苏烈被熊成狗也欢心得很。

  眼下这痴汉的心里什么都装不了,因为已经装满了对他家崽的容忍和宠爱。他厚着脸皮笑嘻嘻地提议:“崽,要不然歇会儿?我去打拳给你看,打完了说不定就能做出这些题了。”

  沈桐气得直哼哧:“打完了拳怎么就能做得出来,你以为这些题目怕被你揍啊,你是魔鬼吗?哼,早知道我就不该揽这个瓷器活,压根儿就没那把能对付得了你的金刚钻!哼,真是气死人,辅导熊孩子作业是世纪难题,我是想不开了么,我这是慢性自杀呀,哼。”

  苏烈委屈到撅嘴:“你说不打就不打嘛,怎么还说气话了呢,咱不哼哼了哦……”

  沈桐“笃笃笃”地敲桌子:“你给我把答案全擦了,重做一遍!”

  苏烈:“噢……”

  三十五道题,苏烈做了有个把小时,期间沈桐等得困倦,眼皮沉重还老往一块儿合,终于在他做完选择题之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苏烈想叫他去床上躺着睡,但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说不定直接就强撑着不睡了。要是悄悄把他抱过去吧又觉得肯定会弄醒他,到时候他觉得尴尬的话更睡不下去了。想来想去都不合适,还不如保持现状不动,由他自己趴着做会儿梦。

  于是苏烈有了观察自家崽的好机会,为了督促自己尽快做完这些题他还设立了奖励机制——认真做完一道题之后可以看崽三十秒,遇到做不出来的就罚时间减半,只准看十五秒!

  他心里头荡漾,丝毫不觉羞耻,直到做完最后一道题之后连续盯了沈桐十分钟,终于被对方发现了。

  沈桐打了个呵欠,问道:“苏烈,你写完了啊,我睡很久了吗?你刚刚是不是在看我?”

  “没有的事,我就是刚刚做完想喊你检查一下呢,结果你自己醒了。”苏烈满脸羞惭,装模作样地虎撸几把头发,假装从来没打算伸手去把人家圈在臂弯里。

  沈桐应了一声,拿过题目一一查看。批改完之后一数,三十五道题做错了十一道,虽然不够理想但好歹是及格了。沈桐稍感欣慰,带着苏烈又把错题详细讲解了一遍,还逼着他把要点记录下来,说隔几天需要再拿出来复习。

  两人的脑袋凑得近,苏烈趁机攫取对方领口的风景。

  白瓷似的皮肤,线条流畅的脖颈,第一颗纽扣敞开,能看见浅浅的锁骨窝,第二颗纽扣下藏着的该是他光洁的胸膛,第三颗纽扣下能摸到胸骨下围了吧,从第四颗那里伸进去肯定能摸到柔韧的小细腰。啧,别说摸了,轻轻碰一下都能哆嗦半天,小崽子实在敏感得很……

  操啊!这妖孽简直令人向往到自我摧残。

  苏烈就这样摧残着自己的心,恨没有早点认清崽的好,还不知道要等多少日子才能名正言顺地欣赏他,继而抱着他,压着他,滚到床上去折腾他。

  到那时候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绝对不考虑什么承不承受得住的问题,绝对要狠狠虐他,狠狠蹂他,哪儿嫩乎往哪儿啃,哪儿敏感往哪儿嘬,得把这些日子熬过的忍耐全都讨回来!

  苏烈魔障似的,发狠地想着那一天。

  “想什么呢,赶紧把我划出来的这些单词誊抄在手册上,然后背诵,明早我要检查的。”恪尽职守的沈老师又往他脑门上戳了一下,放下笔就打算走。

  苏烈忽地抓住他的手,问:“你要去哪儿?”

  沈桐看了下时间,说:“快到六点了,我得赶去上班。等夜里回来的时候你肯定睡了,所以单词明早再检查,你自己在家也要自觉啊。”

  苏烈不肯:“别去了,家里又不缺那点钱,多辛苦呀!”

  沈桐失笑:“我一个星期就去三天,哪里辛苦了。况且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需要工作。”

  苏烈开始耍赖:“我不让你去!”

  沈桐抽出自己的手,慈祥地摸摸他的头,“乖啦乖啦,你已经成年了,要学会自理哦。”

  苏烈:“……”

  不想自理,只想瘫痪在床,让崽二十四小时贴身照顾。

第49章 谁都别劝

  几天之后的晚上苏烈又接到了许麓州的电话,喊他出去喝酒。苏烈看着书桌上贴的任务表,默默吞下眼泪,说:“今晚不去,有事了,我得背单词。”

  “背什么?背单词?”许麓州不敢相信,“烈哥你再说一遍,是背单词还是被单子?”

  苏烈:“背单词!耳背啊你!我今晚得背完五十个单词才能睡,这是硬性任务。”

  许麓州宁愿是自己耳背,他烈哥背过包、背过人、背过黑锅,什么时候背过单词这种东西?还说是硬性指标,这不扯犊子么。但他稍稍一琢磨就知道有内幕,于是试探地问道:“烈哥,是谁给你布置的任务啊,是咱女王陛下吗?”

  苏烈没解释,就简单“嗯”了一声。

  说谎,他在说谎,女王陛下根本不可能给他布置这种任务,她甚至连一个高中生一晚上能背多少个单词都没有概念的。许麓州越发认定自己的猜测,这硬性任务恐怕是沈桐布置的,他未来的烈嫂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沈桐!

  作为铁杆兄弟,许麓州实在不忍心看到老苏家母子撕逼那一天的到来,他必须将这妖苗扼杀在摇篮里。于是他又问:“咱驸马爷今天是不是来酒吧了?我好像看到他了。”

  他这是在套话呢,他此刻是坐在自家的客厅里给苏烈打的电话。但苏烈没想那么多,回他道:“差不多是他吧,算算时间半小时前就该到了。家里也不缺他钱花,他偏喜欢让自己挨累,没办法。晚上你多留意着点儿,要是有人再找他的麻烦你立即告诉我啊。”

  没跑!烈嫂就是沈桐!许麓州当即扯谎:“妈呀,烈哥你这嘴真毒,说什么来什么!”

  苏烈一听就紧张起来了,忙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还叮嘱他务必把人护周全了,挂了电话就往夜幕酒吧赶去。一路上摩托车骑得飞快,二十分钟之后苏烈就赶到了夜幕酒吧,但场子里一片热闹祥和,连一丝一毫发生过冲突的痕迹都没有。

  许麓州在一个VIP座朝他招手,苏烈走了过去。

  “烈哥,喝一杯。”许麓州给他倒了酒。

  苏烈目光拷问:“怎么回事儿,你丫哄我呢?不是说有人欺负沈桐吗?”

  许麓州叹着气说:“烈哥,我都知道了。”

  苏烈:“知道什么了?”

  许麓州煞介其事地捏着眉心,十分艰难才问出口:“烈嫂……是不是你家驸马爷?”

  “你丫还挺擅长推理,”苏烈笑了一下,端起酒杯一口闷了,咽下那股辣劲儿后郑重地答,“现在还不是,但以后肯定是。”

  “烈哥呀!”许麓州扑在他肩膀上开始嚎,“我的烈哥呀!你怎么那么想不开啊!那可不是别人,那是你未来后爸呀!你说你这么帅的小伙子,你是咱学校头号校草吧,那么多女孩儿围着你转你不看,你还跟校花分手,结果就是为了抢你老妈的男人?我烈哥你糊涂了啊……”

  苏烈肩膀一抬就把他搥了回去,说:“滚滚滚!要你教我怎么做?坦白地告诉你,沈桐这人我要定了,谁劝也没用。”

  许麓州:“你就不考虑一下立场问题?咱女王陛下怎么办,驸马爷是她心尖儿上的肉,你倒好,二话不说就给剜去了!烈哥你听我一句劝,这么做可太不地道了,剜一根竹笋竹子还知道疼呢,你剜驸马爷,咱女王她不得疼死啊!”

  苏烈:“她是什么样的心性我比你了解,她确实对沈桐很好,但绝对不是爱。”

  许麓州:“怎么不是爱,那捧在手心里的疼爱能说不是爱?我们哥几个都瞧得真切着呢,女王对他可比对你还好,那是当成眼珠子似的好!我真没法想象,她要是知道你抢她男人的话该有什么样的反应,心都伤稀碎了。”

  苏烈:“当成眼珠子也不是爱,这世上疼一个人可以有千百种理由,光对他好有什么用,我说不是爱就不是爱。”

  许麓州:“烈哥你变了,以前你从来不会讲什么爱不爱的,江湖道义咱得讲啊,先来后到咱得讲啊,不能光讲爱了!女王陛下那是你亲妈,你抢她男人就是不对,咱别这样,好男人多的是,何必非拣一个沈桐?”

  苏烈:“那你觉得把两个不相爱的人硬凑到一起就好吗?你既然慧眼如炬,怎么就看不出来沈桐对我妈没那份心思?他没那份心思,我妈付出的感情就永远得不到回馈,将来就算整天把结婚证贴在脸上那也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婚姻不该成为枷锁,趁早分开对他俩都好。”

  许麓州挠头:“话虽这么说,但也有日久生情这回事啊,万一相处久了他就爱上咱女王了呢?况且驸马爷也未必就能看得上你,搞不好他是个纯直男,闹来闹去最后再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岂不是白白拆散了咱女王的姻缘……”

  “放屁!”苏烈拧着眉头说,“这种姻缘不用我拆自己也得散了,晚不如早,我这是在行善积德!沈桐他天生就该是我的人,看得上我最好,看不上也得看上!万一他真是个纯直男,那我用老虎钳子硬掰也得把他给掰成弯的!我告诉你,这事儿你得站在我这边,不需要你帮忙,但也别给我捣乱。”

  许麓州哭丧着脸:“烈哥,再商量商量……”

  苏烈:“不商量。”

  许麓州:“真就不给咱女王陛下留一点余地?”

  苏烈磨牙:“不留!”

  “狠!狠啊烈哥!”许麓州仗着喝了二两酒就开始壮狗胆了,“爱情这东西可真强势,咱女王陛下这是养了个白眼儿狼的儿子啊!唉,兄弟我劝不了你,你好自为之!”

  苏烈白了他一眼:“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许麓州放声大笑:“我才懒得说你!你就不是我烈哥,我烈哥是个直男呀,还跟校花谈过恋爱,怎么可能说弯就弯了……唉,兄弟,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弯的?”

  苏烈见他酒劲上头也不计较那一会儿“哥”一会儿“兄弟”的德行,反问他:“你又是怎么弯的?”

  许麓州自觉羞愧:“我可能一直都是弯的,唉……话说,我长这么大也没和小姑娘谈过恋爱啊,头一次就被个长胡茬的老爷们儿骗去了,是不是有点儿冤?”

  苏烈:“你不冤,我才冤!我要是知道自己会弯,根本就不会去和小姑娘谈恋爱,白白浪费自己的大好青春。”

  许麓州再次哈哈大笑,指着苏烈说:“烈哥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老爷们儿不谈青春,狗屁青春,人家蒋兰兰才冤!你说你是怎么想的,能交到那么好看的女朋友都够吹到结婚前的了,你竟然还好意思喊冤!”

  “吹什么,有什么好吹的,”苏烈给自己倒了一杯,“本来就是错误的开始,耽搁了彼此的时间不说,还浪费了感情。不过感情这东西本来就只能用感情来偿还,我偿还不了蒋兰兰,也没办法为了偿还她就假装还喜欢她。”

  许麓州嗫嚅:“你说的也是那么一回事……没感情不能勉强,强扭的瓜不仅不甜,还苦掉牙……”

  苏烈嗯声:“所以有的时候人也需要偶尔自私一两回,成全不了别人至少还能成全自己。我现在只想跟沈桐在一起,能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他才觉得对得起他,可想来想去自己也没什么东西配得上他,头一次的纯情是给不了了,至少把最深最真的留给他吧。”

  苏烈说得很随意,面上仍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表情,但话里话外的情深义重丝毫不掺假,许麓州听得一愣一愣的。

  “……烈哥,烈哥!”许麓州突然又嚎了起来,“我烈哥!我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你了,你竟然能讲出这样的道理,真的,感人肺腑,我服!”

  苏烈失笑:“州子,你今天专程为了这件事把我诓骗出来,确实是为我好,我心里记着。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不许在外人面前多嘴多舌啊,关于沈桐……这秘密你还是给我守住了吧,要是打草惊蛇坏了我的好事,要你好看。我妈那边我会想办法解决的,她一把岁数了肯定能想得通这个道理,只不过需要时间。”

  “好,行!我嘴最严了!”许麓州猛灌一口,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来说,“烈哥,从前我一直觉得你跟我一样是个俗人,而后我有了南山,就觉得自己好像比你又雅了一点儿,没想到你才是最雅的一个!你对爱情理解得通透,我佩服你,我不劝你了!来,咱铁杆兄弟要雅一起雅,走一个!”

  “少喝点儿!”苏烈笑骂,“哭得跟个熊包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哦,啊?”许麓州擦干眼泪,灵光一闪,“烈哥,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把我怎么样……要不然我牺牲一下?”

  苏烈的背部不由自主地后撤,靠在沙发上警惕地问:“牺牲什么?”

  “色相啊!当然是色相!”许麓州说,“你看我也挺帅的,要不然咱俩试一下呗,总好过你跟驸马爷在一起吧!大不了我还当下面那个嘛!”

  苏烈啧啧:“不行,你没他白,也没他嫩,老豆腐我啃不来。”

  许麓州不要脸地往上贴:“哎哟你没啃过怎么知道啃不来,老豆腐才真香,你啃一下试试!”

  “滚滚滚!你丫脸皮真厚!”苏烈推搡他,眼光一转瞥见了他身后的人,忽地咳了一声说,“州子,祸从口出啊,胡说八道小心会死得很惨,你要注意分寸。”

  许麓州大义凛然:“死就死!我许麓州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为兄弟慷慨赴死,死得其所!要是能把我铁杆兄弟从火坑里捞出来,我的身体算什么,拿去尽管糟蹋吧!”

  “……”苏烈婉拒,“不用了,谢谢。”

  许麓州一喝多就浪得不行,现在给他来段音乐都能当场跳艳|舞了,听不出苏烈的话外音就算了,还恬不知耻地硬往人身上贴:“哎哟不客气不客气,都是兄弟不整虚头巴脑的,牺牲我一个拯救一家子,来来来,赶紧的!”

  “州子你坐下,不用,我真的不用!”苏烈扶着额头,拼命忍笑,“你先坐下,对你有好处!”

  许麓州:“烈哥你笑什么呀,我跟你认真的哪!”

  苏烈悄悄伸出一根手指,朝他身后示意。许麓州终于回头,看见南山正抱着臂膀站在他身后。

  “完了!”许麓州倒吸一口凉气,当场厥在了沙发上。

  南山只对苏烈说了句“给你添麻烦了”,就把沙发上装死的人拖到了后台,临走还把他杯子里的烈酒喝了个干净,也不知道是想要发什么狠。

  聒噪的人走了,苏烈顿时神清气爽,端着酒杯兀自笑得颤抖,而后听见舞台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他家的崽!

  苏烈的耳尖都竖高了,眼睛也一眨不眨,看着聚光灯下那个干净得仿佛不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人,心里美得像炸开了一团团缤纷的彩虹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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