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汉来采菊
两人拨开最后一层灌木,眼前的场景便是豁然开朗。
两人站在一个十米左右的谷间道上方,能够清晰地看到下方正在缠斗的两方人马。一方运送着大批货物,还有一辆马车,刚才他们听到的喊救命的女声便是从车内发出的。
另一方人马面目凶恶,望向马车和大批的货物分明透露出贪婪。
郑澈耸了耸鼻子:“那边那些人身上好臭,有各种乱七八糟的味道,还有很浓的血腥味。”
“那是山贼,都是身怀武艺的穷凶极恶之途。如果我没看错,山贼那边还有个七品的头目……终于这边,虽然御兽师数目多,但只有几个九品,不会是那群山贼的对手。”淮之恒分析着对比两方战力。
他和郑澈对视一眼,都从双方眼里看到了浓浓战意,异口同声地喝道:“走!”
身长两米多的巨蛇和体长有一成年人高的火云犬一经出现,两方人马都齐齐停了下来,面带惊惧之色。
淮之恒用长边攀住岩石,郑澈则跳跃在凸起的岩石上,两人很快便进入到谷道上,加入了混乱的战斗之中。
“你们,是山贼吧?”淮之恒看向其中一个山贼,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镖师那边很快反应过来:“是的,御兽师大人,我们是青森城里过来的镖师,往东城去运送货物!”
“哦?那正巧我们是同路的,我们也要去东城。”淮之恒这时总算能够确定这一行镖师的身份了。
原着剧情里,郑澈在赶往御兽师学院的时候,在这迷梦森林与一群山贼结了仇,便冲入这伙山贼的山寨,将寨主越级砍死了,并救出了一个快要被当成压寨夫人的少女闲梦琪。
在人生最绝望的时候,闲梦琪被人救了,救走自己的还是英气勃发的少年!
闲梦琪不禁感慨这是命运,将一颗心都系在了郑澈的身上,即使郑澈表示自己有未婚妻,她也毫不在意。
但是现在的情况可完全不一样了。
镖师没有被灭,闲梦琪也没有身陷山寨而绝望不已,甚至她的恩人也有两个人。
淮之恒长鞭一甩,落在旁人眼中,仿若游走人群的灵敏蛇类,只见他的鞭尾一勾,再在脖子上一缠,便有一人倒下。
郑澈与火云犬配合完美,这群只会点外家功夫的土匪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就算淮之恒这样的八品御兽师,对上他也是赢面很小。
两人以雷霆之势,加上镖师们重振士气,很快便将山贼解决得七七八八。
原本跟看戏一样悠闲自在的山贼头领本以为这次也是十拿九稳的小事,想不到半路突然杀出来两个捣乱的小子,还将他的小弟们杀了个七七八八?这怎么能忍!
一只气势汹汹的鬼面蛛被召唤了出来,嘴里还吐着毒液,那毒液滴落在地面上,就发出“嗤啦”声,泥土也被腐蚀出一个窟窿。
昆虫放大一百倍都是怪物。淮之恒看到这么大一只蜘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原剧情里郑澈对上的就是这么个怪物!用文字描述怎么可能比得上亲眼所见来得真实?
“阿澈,你想办法抹了那个头领的脖子,我来对付这只蜘蛛。”
鬼面蛛为七品,身负剧毒,也只有他那黑翡翠能够抗衡,即使因为他修为不足,碧的实力被压制几分,但那剧毒可不会弱。
郑澈自然知道若是被鬼面蛛的毒沾染到可不是开玩笑的,他小声地说了声“明白”,身形向后急急退去。在淮之恒的示意下,还做出慌忙的样子。
“他竟然是七品我们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快趁现在快逃!”
淮之恒忍住自己翻白眼的欲/望:“……”
他从来没期待过郑澈的演技,但没想到郑澈会差到这种地步!
你看看刚刚那个台词,连点停顿都没有的,顶多在最后扬了扬声音以表感叹。
实在是太假了,这表演我给1分,这一分是怕你从此丧失信心以后演的更敷衍。
“哈哈哈——!你看看你的兄弟都倒戈了!不过你放心,我会饶了你那兄弟,但要把你碎尸万段!”那山贼头领很满意郑澈的知难而退,高声狞笑。
哇啊,这个傻子竟然还真的相信了!太好骗了!
也是个老实人。
淮之恒一边挥着鞭子面露惊愕,一边招呼着碧缠住鬼面蛛。
他的演技比郑澈不知道好太多,就算是镖师这一边,也都要相信了。
几分钟后,淮之恒的脸色是真的不好看了,碧是七品,极其耗费他的精力。
淮之恒正要让碧加大力量来个必杀一击时,那鬼面蛛身形一颤,竟是摆脱了碧的钳制,攀着岩壁就逃离了战场。
这一幕,倒是让除了淮之恒外的人都愣住了。
却见山贼头领那边,火云犬咬住了他的脖子,而郑澈将匕首插入了他的心口。
两处要害同时被命中,七品御兽师也就是凡人,不消片刻便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鬼面蛛发现契约者已死,也不找他们报仇,想来主宠感情并不佳。
山贼们见头领死了,顿时慌乱起来,被镖师们很快就收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一波基友新文(主受呐):重生后我在豪门当保姆
第30章
是夜, 淮之恒与郑澈两人被一群镖师围着, 又是敬酒又是送菜的。这群平时粗野的汉子在面对救命恩人显得格外热情。
淮之恒拦住镖师,说:“我和阿澈年纪尚小,不胜酒力,我们便以茶代酒吧。这种野外不适合饮酒。”
“是、是!淮大人说的不错,这幻兽出没之地哪能饮酒?万一醉死了可如何是好!是我们这帮人没有想明白,倒是多有得罪了。”为首的镖师一拍手掌, 大家顿时都不再敬酒了。
“不要紧。”淮之恒摆手,“你们前去东城,从青森城而来,路途遥远,又不愿意走远路而借到迷梦森林,为何不多雇佣几位御兽师来?”
那镖师叹了口气:“淮大人有所不知, 我们乃新兴的镖行,在这儿的都是自家兄弟, 就算是御兽师大人也是熟人来的……好在两位御兽师大人来得早。”
普通人和御兽师之间的距离宛如天堑, 因此普通人都尊称御兽师为大人。
“嗯,下次你们可不要再做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了,若不是有我和阿澈, 也不知道你们会遭遇什么。”淮之恒告诫道, 毕竟在原剧情里,他们可不就是被团灭了嘛。
“我们不会再犯像今天这般愚蠢的错误了!”镖师苦笑, 他们人再多, 也不会是那山贼头领的对手。他们死了也就算了, 可小姐该怎么办?
淮之恒:“你们都是老手,侥幸的机会,有一次就是天大的恩赐了。走吧,阿澈,我们是时候该去营帐里休息了。”
正要拉开营帐,郑澈眼神一肃:“营帐里有人!是谁!”
“对不起,两位少侠,是我,闲梦琪。”
两人入门来,而闲梦琪也在黑暗之中召唤出一只发出彩虹光的彩虹鱼来。
彩虹鱼的光芒顿时让漆黑的营帐充满光明。
“两位还请勿责怪我……只是我一直愧疚不已,作为一个御兽师,在今天我不仅没派上半点用场,还失了理智,惊慌大叫起来,真是对不住了。希望没给两位惹上麻烦。”闲梦琪是一位芳龄十五的娇小少女,身量不足一米六,明眸皓齿,清秀可怜。
淮之恒见闲梦琪的反应,对她有了些许好感:“你如今初初步入九品,契约的幻兽又是擅长解除精神负面状态的彩虹鱼。你若是出来了,才真的是添乱。你与我二人年岁相仿,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况且之后我们有可能是同学,同学有难相帮,最是寻常不过,难不成还要特别感谢一番?”
看现在闲梦琪得体的反应,淮之恒想到剧情中的她,一开始是被怎么形容的呢?形容憔悴,但能看出是个极好的美人胚子。神情怯懦,就算是看向郑澈这般少年,也是面露极端恐惧之色。也不知在这山寨中受了多少苦楚,让人见之便不由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可怜的少女。
闲梦琪家中是开镖行的,那闲梦琪自然称呼与那些镖师相熟许久,甚至称呼他们“叔叔、哥哥”。那么多亲人一夕之间全被害死了,自己也被山贼抓住,闲梦琪一个乖巧玲珑的少女,没有崩溃都是她足够坚强。
但这些事情还是烙印在她的脑中,成为她心底不可磨灭的创伤。原著中她实力进步极快,可一旦没有郑澈陪着,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大的不安当中。除了彩虹鱼,后来的幻兽俱是闻名凶兽。身负剧毒的人面邪眼蛛,操控幻术的夜之梦兽,拥有杀人于无形之间的速度的裂天豹,有能咬碎金刚石的咬合力的噬天鲨。
也因此,闲梦琪这个娇小清纯的妹子,在原著中被称为玉面罗刹女。
闲梦琪对御兽师学院十分向往,闻言不禁笑了出来,礼貌道谢:“那淮同学,郑同学,我便再次谢过你们。今日天色已晚,我便不再打扰二位休息了。”
说完福了福身子,全了礼数,这才出了营帐。
营帐里还特意备了一张床,镖师们是没有床的,而闲梦琪这个小姐使用的床褥他们再用不合适,想来这张床是那些热情的镖师们赶时间做出来的。
淮之恒与郑澈和衣倒在床上,面面相觑。
郑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淮之恒取笑道:“阿澈,可是不愿与我同床而卧?”
“不是不是,就是有些不习惯而已。”郑澈素来英挺的眉头耷拉下来,“虽然我与爷爷同住,但我自小就被爷爷要求,男子汉大丈夫,睡觉怎么能够让人陪着。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睡的。”
淮之恒勾起嘴角:“便是陪着了,又能如何?”
郑澈嗫嚅着:“好像……也不能如何……”
“那阿澈离我隔得这般远作甚?”淮之恒拉起郑澈地手,“阿澈可听说过抵足而眠的故事?”
郑澈觉得手拉手的姿势没什么不对,因为他们经常这样:“没有。”
“有两个年轻的小伙,他们关系亲厚。一日冬天,一个小伙家中的柴火不够了,他不愿去问另一个小伙借,可知是为何?”
郑澈想了想:“他怕另一个小伙子借了他后,柴火也不够了。”
淮之恒笑着说:“对啊,所以他便没提这事儿,自己缩在被窝里避寒。可另一个小伙子担心他柴火不够,便过来询问,待见到眼前场景时,又是感动又是生气。拉着他回了家,和他一同躺在床上避寒,两人手拉这手,腿并着腿,这寒冷的冬天便是这么过了。”
“在床上,那小伙说了一句话,‘你若是冻死,怎能容我一人独活?’。自此,两人每一个寒冬都一起渡过。”
淮之恒眼神真挚,嘴角挂着醉人的笑意:“他们之间的感情,便是这般令人动容。”
郑澈眨眼,说了一句令淮之恒很崩溃的话:
“可是现在又不是冬天。”
这块骨头还挺硬!难啃!
淮之恒眸色沉了沉,语气也带上了伤心:“难道……只是这般,阿澈连与我抵足而眠都做不到吗?我何曾与他人同塌,只有阿澈一人。阿澈竟是连与我同睡都不肯?”
郑澈见自己的话竟然惹得朋友如此难过,什么也不敢多说了:“我没说不肯,你别不高兴好不好?”
“那阿澈可否最后答应我一件事?”淮之恒捏着郑澈的手紧了紧。
“从今以后,也只有我可以与阿澈同塌而卧,抵足而眠,其他人都不许,可不可以?”
“谁都不可以吗?”郑澈懵懂地反问。
淮之恒的声音又是难过起来,这次还带上了嘶哑,简直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完美的影帝级别表演:“阿澈,你我相处多日,我引你为至交好友,大大小小不知多少次共同战斗,难道你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
郑澈最看不得淮之恒伤心,当下反思起来:恒对自己这么好,连爷爷很多时候都凶巴巴的!只有恒一直都这么温柔,自己居然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对方,真是……太坏了!
“对不起,恒。我答应你,以后不和其他人同塌而卧,抵足而眠,只与恒一起。”郑澈歉疚地说。
淮之恒声音低沉:“既然说好了,那么我们谁都不能反悔哦。”
“我郑澈顶天立地,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听着郑澈如此“仗义”,几乎要喊出来的声音,淮之恒总算是闷闷地笑了:“阿澈,那么我们睡觉吧,我知你机警,睡眠浅,不若你今晚可睡得沉一点,我来守着你,可好?”
郑澈犹豫:“这……爷爷说……”在外面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警戒。
“我知你爷爷说,在外面无论何时都要保持警戒。但是在我身边,在我怀里,难道还算是外面不成?就算是圣人的话,也能有多种解释。你爷爷的意思,是让你不要在不该安心的地方安心,不是吗?”淮之恒分析得紧紧有条。
郑澈思忖一番,觉得淮之恒的话很有道理:“那样你今晚不就不能好好休息了吗?”
“我看着你睡觉,自己便如同做了个美梦般,感觉惬意,第二天自然是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那好吧,我要睡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