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兰竹
那学习的结果,自然是完全不一样的。
何况凌蔚这边,学好了还有奖励呢。有好听的故事,好玩的游戏,好吃的糖果,会被凌蔚摸摸脑袋,被说“好厉害”,怎么想,也是凌蔚这里学习劲头更足吧?
赵圭和刘祺也想知道彼此教学之间的差距,待他们观摩了凌蔚的一堂课之后,瞬间明白了彼此的不足。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知道了,不代表做得到。夸赞倒还是成,这什么故事游戏糖果……还有那大逆不道的摸脑袋……算了吧,还是让他们安安静静的做一个迂腐的老夫子吧。
反正现在有凌蔚了,也轮不到他们去受罪了。嗯,真是松了口气。
要是他们知道半年后凌蔚将要陪同其“夫婿”去西北上任,主持屯田事宜,估计一走就是两年,估计得心塞死。
……凌蔚回家得时候得到了这个消息,毫不犹豫得就答应了。
黎膺看着凌蔚答应的那么快,有些感动也有些疑惑:“瑾堂不怕边疆艰苦?”
“西北?又不是没去过。”凌蔚道,“何况又不是去当兵,而是去做官,还有鹰飞在,我哪会吃苦。”
西北也就是温差大日晒强和缺水嘛。但是日晒强可以撑伞戴斗笠,温差大有衣服有冰块,缺水什么的……那水其实都是有的,只是不够分。但再怎么不够分,也少不了当地最大的官的。
何况屯田什么的,都是在水充足的地方,水是肯定不缺的。
凌蔚在看书的时候也看过描写西北的书,如今的气候和现代时期不一样,西北还算湿润,绿洲什么的也比现代时期多的多。
黎膺想想,也是,又不是去打仗,而是去发展经济。就算他要维护治安,剿灭小股匪徒,但那是他的事,凌蔚又不会去打仗。
“我不会让瑾堂吃苦的。”黎膺拉着凌蔚的手,拿起来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
凌蔚红着脸道:“那是当然。”
正在掺茶水的下人默默的提着水壶退了出去。
都过了这么久,他们还没发现到底哪里不对劲,那就不是眼瞎了,而是脑残了。虽然两个男子之间……咳咳,但这是两位老爷,是两位主人,他们爱乍地乍地,当下人的,只要管好嘴,做好自己的事就成了。
第二天凌蔚上班的时候,对着太子和小殿下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小殿下们明显情绪低落,只有太子那神情,似乎在心里策划着什么鬼主意,让凌蔚提起了十二分的心。
还好还有半年时间,现在说离别之情还太早,在凌蔚哄了哄后,小殿下们又恢复了活力。
这也是凌蔚这么早说的原因。要是临别再说,估计小殿下们会难过很久,也会影响读书效率,到时候接任的老师若不是赵圭和刘祺,肯定会以为自己使了绊子,气量小的说不准还会记恨自己。早一点说,等他们花半年时间接受和习惯这件事,到时候情绪波动也小一些。
“瑾堂,你看孤做的表格。”课后,太子拿出了自己的“作业”。
凌蔚没想到太子这么快就完成了:“问过陛下了?”
“做的时候没问,做之后问过了。”太子也有辅佐的其他官员,这些明面上的信息,也是能收集的,“父皇看过了之后给孤讲解了一下,不过孤还是听得不太明白。”
凌蔚看见有不同笔记的修改痕迹,那应该是皇帝陛下的笔迹。
在表格里,仔细列举了弹劾和被弹劾的人双方的信息。太子殿下的作业做得很仔细。而皇帝陛下修改的地方,是添上了“清官”“师徒”等注释。
“孤看了,在利益上,那个人和宁将军没有什么纠葛。按照他的背景来看,应该是他确实是读书读傻了,才会认为宁将军确实是错的。”太子顿了顿,继续道,“但是那人的好友中,有家人和宁将军是差不多职位的。按照瑾堂的话来说,是有竞争?所以或许那人弹劾的时候不是因为私心,可作出弹劾的决定的时候,或许是受了其他人的影响,其他人不一定没有私心。”
“至于为什么不能贬谪他……孤看着,他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是为官的名声好,为身也正。按照父皇给出的几个点,他的老师和学生不一定是大官,但孤问了,都是在民间很有名的读书人。”
“如果贬谪他,是不是会引起别人的议论?”太子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踌躇。在他看来,议论就议论呗,他爹是皇帝,皇帝还怕人议论?
凌蔚当然看得出来太子的疑惑在哪。即使之前被皇帝陛下吓唬过,但是皇帝陛下也是用那种臣子权力很大,自己无可奈何来忽悠太子。太子在知道真相之后,自然知道,至少现在朝中的官员,还没有一个能让皇帝陛下忌惮的。
所以那些读书人也就是一张嘴皮子,为什么要忌惮嘴皮子?
“来,殿下,今天,臣就跟你讲讲,什么叫做道德绑架,什么叫做舆论效应。”凌蔚给太子塞了块饼,让太子边吃边聊。他看着太子在长身体,饿得快,而学习时间又长,所以在授课的时候,都是和太子靠着坐着聊天,能喝水和能吃东西能上厕所,太子坐累了还要爬到他怀里趴着听。
“道德绑架?舆论效应?”
凌蔚道:“臣已和殿下讲过《荀子》。还记得《荀子》中,讲诉孔子和鲁哀公的一段对话吗,‘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危将焉而不至矣?’。荀子在‘王制’中也引用了这句话。”
太子点头:“瑾堂还说过,国之乱,除非外敌入侵,那么无论最后亡于谁手中,但起因一定是伴随着民乱。”
“是的。安抚民心,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所以为什么要重视读书人呢?是因为读书人是一群很能说很能写的群体。”凌蔚笑道,“从近的来说,殿下肯定知道,即使陛下再英明,但这治理国家总是有个过程。民众总是由贫到富。到了最后,也会有人一直吃不饱肚子,一些地方还是很贫困。国家的强大和兴盛,不一定是人人都能马上体会到。那么,同样是贫困,为什么有的人会揭竿而起,而有的人会默默等待呢?大部分时候,这是‘希望’的原因。打个比方,殿下若是现在没吃东西,饿了,肯定不会心慌。因为殿下知道,很快就会有吃的。”
“瑾堂的意思是,那些还处于贫困中的民众之所以还很安定,是因为他们心中有希望,知道父皇是个明君,知道父皇很努力的在治理国家。现在吃不饱肚子,但是只要父皇在位,总会吃饱肚子。”
“殿下说的很对。这造反什么的,可是会被灭族的。不把人逼到极点,谁会去做那些事?这时候,名声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读书人能说能写,虽然很多读书人看不清劳苦民众,但普通民众都是很尊重读书人的。读书人不但嘴皮子一翻,喜欢说,他们还会著书立传,甚至写话本戏曲。别人不一定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但他们会听,会把听到的事信以为真。”凌蔚举了好些例子,本来史书上写明的好人,却被戏曲小说描写成了坏人,而那坏人的形象就在民间确定下来。
这个时候并没有《三国演义》,凌蔚就只能把《三国演义》的例子搬到自己“故国”去。那周瑜就是个被黑的,“三气周瑜”什么的,把周瑜黑成了一个自负才华,心胸狭隘,居然被活活气死的小人。而事实上周瑜却是一个心胸宽广,才华横溢的人,只是天妒英才,病弱早逝。
凌蔚还把现代社会一些被“舆论”逼死的人的事例改编一下,讲给太子听。虽然被“舆论”逼死的都是些小人物,但是也可以看出其可怕。而一些企业被无良舆论逼的几乎倒闭,那更是值得太子一听。
若一些闭塞的地方的民众听信了传言,认为统治者是坏人,继而不断揭竿起义或者落草为匪,给国家带来很大的损失的事,在各朝各代都不算罕见。
过分歌功颂德是不对的,但是如果不歌功颂德,现在又没有现代社会那么发达的信息网络,普通老百姓们怎么知道皇帝是好是坏?只有知道自己皇帝是个好的,那民众心里才安稳啊。
看着太子若有所思,凌蔚继续道:“从远的来说,这历史也是读书人写出来的。而很多人甚至不相信正史,而相信野史。那野史……就跟小说话本差不多了。太子殿下也想当一个明君,除了国泰民安的责任感之外,名垂青史,万世不朽,也是重要的原因吧?”
太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殿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这一生,名利二字,怎么都是逃不开的。再高尚的人,也会存乐名扬天下,名垂青史的抱负。若没有这种抱负,没有理想,哪有动力做事?”凌蔚道,“所以太子殿下想在史书中留名,和陛下一样成为一个明君,这是好事。但就是因为那些读书人乱写,泼污水,在百年之后,反而被人误解,那多憋屈。”
太子郁闷:“那不能让他们不写吗?”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太子叹气:“好吧。舆论效应孤知道了,那道德绑架是什么?”
“殿下迫于舆论,不得不做出与自己本心,甚至与事实不相符的事,那就是道德绑架。”凌蔚又举了个例子,“臣曾经遇到过这么一件事。有个人的父亲吃喝嫖赌,从来不管家中妻子和孩子。如果在外面受了气,还会家暴,他的妻子和孩子经常受到伤害。后来家里太穷,那个父亲就捐了家里所有的钱财跑了。但那妻子是个非常好的人,她含辛茹苦将孩子养大,孩子也争气,最后当了大官。然后那父亲就来找他孩子,要钱要赡养。”
太子瞪圆眼睛:“难道那人最后给了?这种人,应该被打出去!”
“是啊。但是那个人不养他父亲,别的人就说他不孝顺。即使他之前受了很多苦,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那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说他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当了大官吗,他父亲那么可怜,为什么不原谅他。”凌蔚还举了许多亲生父母抛弃孩子,当孩子长大后有钱了,又以孝道逼迫孩子认亲给钱的,“这就是道德绑架。明明是一群只会喷口水的人,如果事情发生到他们自己身上,呵呵。但是没办法啊,舆论嘛,若是那个大官背上了不孝的名声,被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弹劾他了哦。”
太子憋气:“所以即使知道那个人很迂腐,不会做事,就是因为他是个清官,他是个好人,他有很多所谓清流的朋友、同门,所以父皇不但不能怪罪他,还要捏着鼻子给他升官。”
“当皇帝,很多时候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凌蔚摸摸太子脑袋,“而且陛下给他的官职……嗯。”
太子恍然大悟。父皇给他的官职,似乎除了动嘴皮子,就没有实权了。原来如此,是这样啊。每个品级上有许多官职,哪个官职上安什么人,原来是有讲究的。
“知人善用。”凌蔚摸摸太子的脑袋。
太子点头:“怪不得父皇说,如果觉得他太烦人,不能忍受了,还有其他品级不错的位置,比如修书。”
凌蔚:“……”
陛下,你这么教太子,真的好吗?
第四十六章
凌蔚回去之后将这件事说于黎膺听,黎膺沉默了一小会儿,试探的问道:“皇兄……这么说,也没错吧?”
凌蔚顿时悟了。好吧,这不是皇帝陛下的教育方式问题,而是时代局限性和所受的教育不同,对吧?
“对了,那轩辕将军是什么人?怎么给我递帖子,让我参加什么抓周?”凌蔚没有长辈教导,对京中的关系往来都是雾沙沙的。之前他潜心读书,又没有实权官职在身,和其他人也没什么往来。现在他三元及第,又深得皇帝信任,是香馍馍了,给他递帖子的人就多了。
这倒也不是什么势利眼。本来每个阶层交往的圈子不一样,以前凌蔚没达到那种地步,自然没人邀请他。现在能力和地位能到那个圈子了,那人际往来就来了。
凌蔚本想回去问大哥,那什么将军一听就是武官,应该是和父母有往来的。他记得似乎分家的时候,这家人虽然没来,但是贺礼却是送了的。
不过如果黎膺知道,他就懒得回去了。每次回去,他大嫂就满脸酸气,看的他心里发慌。
咳咳,大嫂是个好人,毋庸置疑。只是她倾尽全力拿命生下来的孩子,一见到凌蔚,就不要爹不要妈,一个劲儿的往凌蔚身上爬,凌蔚不给抱就哭闹不止,她这当娘的心塞啊。
凌韫倒是觉得没什么,估计封建社会大部分的男人,都对儿女并不是太亲近。虽然重视,但估计总觉得小孩都是女人管,所以他儿子对他弟亲近凌韫不但不会吃醋,还会觉得挺高兴。
但当娘的都是把儿女当命根子,儿子这么亲近其他人,不吃醋才怪。
久而久之,凌蔚也怕去了。看着大嫂幽怨的目光,他承受不住啊。
“轩辕将军?”黎膺想了想,“是上护军轩辕熊吗?他和老鲁国公有交情。轩辕熊长子轩辕虎在荆州任刺史,二儿子轩辕豹在禁军,都还算有出息。这一家人人品还不错,瑾堂可以交往。”
熊?虎?豹?怎么一家肉食性猛兽啊?这名字,一听就是武将家的……
“那我就去一趟?”凌蔚发愁,“送什么啊?”他侄子周岁,他就在桌子上放了东西,他哥没让他送礼。谁知道小孩子周岁该怎么送?
“这种事问问管事就好。”黎膺表示他也不大管这些,都是管事按照惯例来给他准备好,他再审一审单子即可,“这种事让苏维准备就好。”
凌蔚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决定去问一下大哥和大嫂。他可不像黎膺,地位够高,送什么,甚至不送,其他人也不会认为他不对。他的地位没达到那种地步,还是小心为好。
于是凌蔚硬着头皮上门请教。
虽然见着自家被宠的皮的不得了的儿子在凌蔚乖巧的玩手指头,程鸾的酸气都快冒出来了,不过还是很细心的给凌蔚讲解了关于各家各个年节该送什么礼。程鸾说的很细,把每一种情况都说的很清楚,什么时候厚一分什么时候薄一分,什么时候人应该亲自去,都说的清清楚楚。
那送礼的事,若条条款款说起来,也就是那么多。只是第一不一定记得住,第二这也需要灵活运用。所以程鸾虽然说得多,但是也没指望凌蔚真的能听得懂。她想着,还是帮着凌蔚拟定个送礼单子,让凌蔚比着来得了。
没想到凌蔚还没等她说出来,就借口有事,落荒而逃。
程鸾抱着扁着嘴巴不高兴的儿子,顿时郁闷不已。凌蔚来了儿子眼中只有凌蔚她不高兴,凌蔚走了儿子不高兴她也不高兴,怎么都不高兴。
“怎么?二弟又走了?”凌韫好久没和凌蔚唠唠嗑了,今天有事外出,特意嘱咐程鸾将凌蔚留下来。
程鸾勉强的笑道:“小叔说有事。”
“有事有事,你觉得你信不信,你觉得我信不信。”凌韫忍不住有些火大了,“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每次二弟来,你都一副幽怨的恨不得二弟赶快走人的样子?二弟和赋儿亲近是好事。”
程鸾低声道:“赋儿对小叔比对我还亲近,我就是有些难过。”
“难过什么?赋儿难道不是你的孩子了?二弟和他亲近怎么了?”凌韫之前一直忍耐着,现在终于忍无可忍了,“还有,我听说,现在赋儿还在吃奶?而且你还不让他走路?”
程鸾辩解道:“赋儿不喜欢吃其他的,多吃一段时间也没什么。而且走路也不急于一时啊。”
“是,你说的很对,连太医说的都没你说的对。”凌韫讽刺道,“既然你说的这么对,怎么赋儿需要请太医了?”
程鸾顿时语塞,摸着泪道:“我千辛万苦才把孩子生下来,我舍不得他不开心啊。赋儿一换其他吃的就哭闹,我舍不得啊。而且,让孩子自己走路,磕着碰着,多心疼啊。”
“既然赋儿是你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你就更应该好好管教他。慈母多败儿,赋儿是我嫡长子,以后要袭爵的。照你这么惯下去,我先不说之后他还能不能成才,我看,他能不能长大都是两说。”今天太医含含糊糊的说了凌赋的病因之后,凌韫心中就一直窝着一把火。
好好的一个孩子,嘴里长泡,身上长癣,身体羸弱,天气稍稍一转变,就铁定会发烧咳嗽。凌韫现在就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急得心急火燎。孩子年纪小,也不敢多用药,怎么也不见好转。凌韫今天专门去太医院堵人,那太医才含糊的把病因准确的告诉他。
一岁多的孩子,早就应该吃点其他东西了。就跟人挑食会得病一样,小孩子挑食更容易得病。那嘴里起的泡和身上生的癣,都是因为挑食造成的。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蔬菜糊糊和水果糊糊,是必须要吃的。而且现在吃都算晚了些,在孩子四五个月大的时候,就得补充这些东西了。
一岁多的孩子还未断奶,并且除了奶水再不吃其他任何东西,这别说生病正常,能活到现在,都算不容易了。
而且就跟成年人经常不运动身体会虚弱一样,小孩子也需要多运动,四肢才会有力,身体才会好。一岁多的孩子不会走路的正常,但是以太医的观察,那孩子被宠溺过度,最多在床上爬一爬,那还是在凌韫在的时候。孩子平时都是被抱在怀里,一步路也不肯走。太医也曾问过程鸾,是否教过孩子走路。程鸾说曾经教过,后来看孩子摔倒后哭了,就再也没让他走过。
太医都快郁闷死了。这孩子的身体怎么好的了?
太医还感叹道,这些许多养孩子的知识,还是凌蔚跑到太医院和御医、太医们讨论出来的。看看宫里的孩子们,皇上信任凌蔚,按照凌蔚的方法还照顾孩子,这几个小殿下们,就是比现在已经长大的几位皇子公主当年的身体要好的多。而凌蔚不可能不照顾自己的侄儿,所以连凌蔚的话都听不进去,太医提醒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好多说了。
凌韫记得,似乎凌蔚的确跟他委婉的提起过孩子的事。只是他一致认为,养孩子那是后院妇人的事,和大老爷们无关,并且让凌蔚也少关心这些,多把心思放在正事上。
现在凌韫真想抽死自己。要是自己儿子因为溺爱而早夭了,他还不得呕死?
凌韫本想着今天晚上好好的和凌蔚讨教一下怎么养儿子,即使这本不应该是男人做的事也无所谓了,儿子比面子重要。结果凌蔚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