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晴空勿语
因此莫宁完全不同情秦牧,反而觉得幸灾乐祸──看,不听他的说话的下场。如果早听他劝,远离扶苏这个祸害,或者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杀了扶苏,这不是甚麽事都没有麽?要是动不了手,他可以代劳为秦牧除去这个祸害。
秦牧僵硬地勾起一个笑容,死撑道:「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总好过有人连当慈父的机会也没有。」莫宁对他不客气,秦牧也不会跟他客气,直接戳进莫宁这辈子心中的最痛。
莫宁眯起眼睛:「你就喜欢一直拿我这个痛脚在说吧?」都不是皇帝还不让人说他的错误,秦牧这个人的毛病真大,他真是倒了八百子辈才认识秦牧这个混蛋。
秦牧也眯起眼睛:「你就非得今夜一直在提醒我的错误麽?」明知他不喜欢还整晚提着,莫宁这个混帐不教训教训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他当初是怎会觉得他忠厚可靠的?
「呃……」扶苏摸摸鼻子,心中有点後悔,看来他爹生气极了。但扶苏绝对不敢插话,万一把战火烧到自己身上就得不偿失了。
「自作自受。」莫宁评道,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喝自己的酒。跟秦牧吵架,到时吃亏的绝对是他的,谁让秦牧有一个当皇帝的儿子呢?
「你们在说甚麽?我听不懂!」申生跪在椅子上,努力往前探身,可是人太矮,而桌子太高,他没办法插进话。这让到他很不高兴,因为扶苏一直把他当大人一样培养,所以他完全没有认为自己在大人谈话时不应该插话。
到底是自己的孙儿,在小时候也跟在自己身边待过几天,秦牧的脸色柔和了一点,随便地给他塞了点东西吃,说道:「大人谈话,小孩不要插嘴。」
申生的嘴都嘟起来,不依地说:「为甚麽?我也是大人啊!比刘盈大多了!」他自觉成了哥哥後,便觉得自己长大了不少,刘盈才叫小孩子!
秦牧的嘴角一抽,双目瞪着扶苏,表达一个讯息: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孩子!娇嗲到甚麽样了!
扶苏表示无辜中枪。申生的个性又不是他养出来的,他已经把一个熊孩子养成了乖乖牌,这还不够好麽?
「申儿,乖乖吃饭,不吃饭肚子饿了也没有夜宵吃哦。」扶苏低声地跟申生说,连忙把申生的不安份抑压住。
这是扶苏给申生立的规矩,要是晚饭没好好吃饭,那麽也别指望会有夜宵加餐时吃饱了。但如果晚饭好好吃,夜宵说不定有小点心可以尝尝。所以对於吃饭,申生现在都很听话。
扶苏出马,申生立即闭嘴,低下头乖乖地吃饭,不敢再插话了。秦牧这才脸色好了一点,不再难看。
莫宁又趁机嘲笑道:「看来贤母始终比不上严父哦。」
秦牧的脸又瞬间阴了下来,咬牙道:「你就继续不依不饶下去吧。」
「都怪你的好儿子。」莫宁看不过眼扶苏的隔岸观火,把矛头指向了扶苏。
「啊?」扶苏立即没胆地一缩,装作对桌上的饭菜很感兴趣似的:「我甚麽都不知道……」他爹的怒火他完全不敢承受,他又不是莫宁,功力高强和秦牧又有深厚的感受,所以他呛秦牧是没问题的,换成扶苏恐怕就屁股受罪了。
「以後少在小孩面前乱说。」提到扶苏,秦牧立即不高兴地又瞪了他一眼:「把小孩都教坏了。」
「我哪有?」扶苏底气不足地辩解说:「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等於申儿的後娘麽?」
申生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头附和了一句:「是娘!」在他心中母后和娘是分开的,母后是像一个隔得老远的﹑疼爱他的母亲,而娘就会陪他玩,还会在吃饭时帮他挑鱼刺!
「小公子,你少说几句吧,你身边的那人快要抓狂了。」莫宁好心地提醒道。
申生皱着小小的眉头,不解地说:「为甚麽?因为不喜欢申儿吗?申儿会很乖的!」
「咳,少说话,多吃饭。」扶苏连忙阻止申生说出更多‘童言无忌’的话。
整场家宴就在秦牧阴着脸的情况下结束,莫宁在结束後遛得很快,只留下扶苏尴尬地对秦牧笑。
晚上,两人沐浴完准备睡觉时,秦牧一翻把扶苏压在身下,头抵在扶苏的额头上,冰冷地说:「你让申儿叫我娘是甚麽意思?」
「呃……」扶苏心虚了,眼神左飘右移,就是不敢看秦牧,他敷衍地说:「难道叫你爹吗?那我还当甚麽父皇啊。」
「父皇跟爹没有冲突,就像他有母后和……一样。」秦牧眯起眼睛:「或者你在打甚麽主意?」
「我没有。」扶苏否认。虽然他是蛮想扑倒他爹啦,但从体力上要实行恐怕还得再锻链锻链……或者用药?
「我总觉得你最近一直在不怀好意……」秦牧捏住扶苏的下巴,冷哼一声:「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计算我……不然……」
「没有啦。」扶苏纯洁地眨眨眼,很无辜地说:「我一直以来都没计算过你吧?我怎会计算你呢?嗯嗯……」
秦牧低下头堵住扶苏那张可恶的嘴,伸手把扶苏的腰带扯掉。
扶苏突然深觉不妙,连忙推开秦牧,撑着身後退:「你要干嘛?」
「干一些让你不会再胡思乱想的事……」秦牧声音慢慢地低下去。
*
天色微亮,湘儿惯例地捧着热水,轻轻地推开门,低着头把水放在托架上。
她突然觉得身上彷佛被无形的压力定住了一般,她悄然移开了一步,然後抬起头。
只见秦牧在龙床上漫不经心地看着她,往日应该一早起床的扶苏却依然在沉睡。
湘儿隐约地明白了甚麽,可是她不敢再细想下去。她匆匆地行了一个礼,然後慌忙地放下毛巾,退了出去。
秦牧对湘儿很满意,这个女孩子最懂事之处就是从来不会到处乱说话,而且听话乖巧,所以他才把她安放在扶苏身边。事实他并没有看错人,的确很识相。
直到日上三竿後,扶苏才悠悠地转醒。
他第一反应是扶着腰,哎唷了一声。
秦牧早就梳洗完毕,坐近窗前看着书。听到声音转过头看过去,就迎上了扶苏的怒目。
「卧槽,你有必要折腾得这麽狠麽?」扶苏几欲吐血,这大概就是太过得意忘形而造成自己的悲剧吧。
秦牧走近,帮他揉揉,评道:「我已经收住了力道。」
这是赤裸裸的歧视!扶苏咬牙,阴着脸说:「你意思是说我体力太差。」
秦牧默然,尔後才说:「的确不好,而且……」他捏捏扶苏的手臂:「之前苏儿可不像你……那麽软……」
「靠,你得了便宜还卖乖?」扶苏直接抓起瓷枕丢过去:「去你他妈的软。」
秦牧侧头一闪,瓷枕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笔直地砸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到底是自己占了便宜,秦牧也不怪扶苏心情不好乱发脾气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扶苏一眼,站起来说:「我帮你拿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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