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山肥狐
看来乌云虽能蔽日,总有一天都会散去。
如铁不知被背着走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塞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这么久的身体力行,他已明白一个道理,被子再好哪有殿下好,如铁仍是抱住穆承渊的颈子不愿撒手。他一旦睡着就有一股黏糊劲,成婚时间越长越放肆,不过穆承渊本也没什么要事,解了衣裳抱着他躺入被里。
睡到后来,如铁是被亲醒的,还有一只窸窸窣窣肇事的手,在到处煽风点火。
“殿下……”
如铁情动时连声音打着颤,都老夫老夫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很快就渐入佳境,可是始作俑者睿王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睿王委屈巴巴道:“王妃,本王也想喝珍珠奶茶。”
如铁“嘎”一声差点笑抽过去,殿下,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撒娇卖萌?
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能看到睿王撒娇?不行,一定不能说出来,否则以后都没得看了!
如铁玩心大起,假装正经地道:“那个啊,那不是被父皇喝完了吗。”
穆承渊:“……哦。”
睿王殿下眨眨眼睛,失落地垂下头。
“哈哈哈哈殿下你别这样,我怎么可能不留你的份!”
如铁一刻都舍不得让睿王宝宝失望,立马端出另一杯热气腾腾的珍珠奶茶,外加一枚性感的飞吻。
一般这种情形,是只狐狸精都会怎么说呢?
“殿下,你是打算先吃奶茶还是先吃我?”
穆承渊:“……”
穆承渊淡定地接过奶茶浇到狐狸精身上:“本王一起吃。”
李思贤确定睿王出宫后,才凑近皇帝轻唤:“陛下……”
皇帝睁开双眼,李思贤扶着他坐起,往他身后塞了若干软垫,把睿王方才批好的奏折递过去。
皇帝看完这些精心挑选出来试探睿王的奏折,眼角有些湿了。
李思贤惊道:“皇上,太医说您不可再生气了。”
皇帝缓缓摇了摇头:“朕没生气。把这些都发下去,也把朕的旨意一并发了吧。”
皇帝不适,令睿王穆承渊代行国事,六部尚书需尽心辅佐睿王,直到皇帝病愈。
睿王与太子平级,在皇帝默认下,与太子相提并论了一段时日,但是皇帝还未明确表露过更中意谁。以前当然是太子,可睿王晋了亲王以后就很难说了,这次的圣旨里皇帝向世人公布了自己的态度,他头一次越过了本是储君的太子,令睿王暂代国事。
实际上,皇帝在给太子赐婚惠安侯庶女,却迟迟未封太子妃之时,就表现得很明显了,掌管宗人府的慎王跑到病榻前委婉地提醒,皇帝喝着奶茶淡淡道:“罪妇所出,与侯府庶女,甚是相配。”
皇帝这是对太子失望得狠了,既然穆承澜自己也不想要这太子位,那就只论出身好了。太子生母静答应已被贬入冷宫,论出身,太子甚至还不如四皇子,这才有与庶女般配一说。
朝臣们此时哪能不懂皇帝的意思,皇帝定是有意另立储君,碍于某些原因,暂时太子还未换人。皇帝子嗣不丰,中意的储君人选十有八·九会是睿王,只是皇帝一日未正式提起,就不是定论,谁都不敢贸然相问。
新储君是谁虽没明说,但是皇帝对太子的厌弃却是不加掩饰的。穆承澜也只能一声不吭接受,这都是他作恶多端应得的报应。
皇贵妃临盆之日一天天近了,如铁很有些担心,古代妇女生育是一道坎,就是在现代,这道坎也会死人,即便皇贵妃不是第一胎了,都说会很轻松,如铁仍是如临大敌。
生育本来的风险是其一,而今废后已被打入冷宫,皇太后笑脸相向,端王、太子闭门不出,睿王代皇帝处理朝政,宫里宫外都是形势一片大好,可也不能掉以轻心,网文里十有八九都是如此,居心叵测之人总是会选在女子生产时动手,轻易害人性命。
他想不到如今的情势之下还有谁会对皇贵妃动手,不过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皇贵妃乃睿王生母,无论如何不能有事。如铁知道她一定会对生产那一日贴身伺候的人事先做好安排,这倒不必操心,就怕到时产房外头出现什么情况。
他有目的地在皇帝和睿王面前说了许多宫廷小故事,无一例外都提到有妃嫔在生产时被动过手脚遭了殃,皇帝听得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隔日便让睿王负责往翊坤宫调派了大量侍卫,这些侍卫都是由睿王亲自挑选,再交由皇帝过目,负责保护翊坤宫的安全,这父子俩心里也是很明白后宫阴私的。
如铁觉得还不够,万一产房里发生点什么呢?到时皇帝、太后、睿王还有他一定会在外边守着,可是里边却只有皇贵妃一人,真要有一两个背主的奴才,防都防不住。
如铁在宣纸上画下翊坤宫的简要地形,把代表他、睿王还有皇帝等人的圈都画上,想了想,又开始画一些长条形的镜面符号。
穆承渊只看见一纸的框框和圈圈,不解道:“你又在想什么?”
如铁道:“做一个潜望镜那种原理的镜子……就是人在水底,却可以看见水面的景象……”
如铁做灯的时候,工部全力支持,找到了不少矿物,其中就有石英砂,可在高温下锻造玻璃。有了玻璃,比铜镜更清晰的玻璃镜也就有了。第一面玻璃镜当初是献给皇帝的,睿王府傲霜院卧房里,摆的那面铜镜也早换成了玻璃样式。潜望镜的原理是利用光的反射,只要有普通玻璃镜在手,就能做出来。
穆承渊虽不知何为潜望镜,但是从水底下看水上,再联系如铁画的框框里写着产房两个字,他稍一想就懂如铁的意思了。
“你难道是想弄一个这东西通到里边去?别胡闹!”
如铁道:“我没胡闹,我觉得若能看见产房里会更安全。”
换别人穆承渊肯定把人的脑袋都拧下来了,因是如铁,才压低声音劝道:“父皇不会准的……而且你让谁看?”
里头躺的可是皇贵妃,即便是亲儿子睿王也不得入内。
如铁道:“这个问题我想过,不对着床就行,只盯伺候的人,免得他们动手脚外边却不知……要不我就让父皇自己看?”
在医院,重症病房的墙壁是玻璃的,监控有时会侵犯人的隐私,可有时恰巧也是监控能救人一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端看窥探者的用心。
穆承渊:“……”
睿王国事繁忙,也不知如铁使了什么手段软磨硬泡,皇帝居然准了,同意如铁在里头置一个“潜望镜”,由皇帝亲自盯里边伺候的人。镜子保证不会照到皇贵妃,也不会影响其生产。
“的确,亲眼看着就放心多了。”
皇帝也希望陪伴他多年的皇贵妃在这节骨眼上能顺利诞下六皇子,母子均安,即便荒诞一些又如何?
一场病下来,皇帝连宠幸年轻妃嫔的心都淡了不少,老了老了,还是觉得当初的那个人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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