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鸟渡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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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吕两家杠在一起,每当杜家喊价吕家都会两百万的往上加,明显的恶意气的杜家撕吃他们的心都有了。
当价位喊到七千万时杜家代表犹豫了,可那铜镜是自己祖上的东西,如果让吕家拍去了……想想就觉得屈辱。
吕家房间中,被退婚的吕四少吕郝明得意洋洋,“爷我有的是钱,不服来战啊杜贱人!”
……
“一个亿。”三楼周非胤语气平常的叫价。
“!!!”全场哗然,不是因为价格,而是周非胤竟然叫价了,而且是亲!口!叫!
在所有人的眼中周非胤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平日里即使有事也都是邱礼海去处理,他自己鲜少露面。
原本还乐呵呵看戏的众人瞬间精神了,一个个眼睛贼亮的盯上台上的铜镜,恕他们眼拙,这究竟是什么宝贝?
自周非胤叫价后没人再敢吭声,拼财力?估计拼的过周非胤的人还没生出来,既然自知拼不过他们也都不会蠢的再去得罪他。
“四少,叫吗?”随从虽嘴上问着,但却生怕吕郝明真的不怕死的和周非胤争起来。
“不叫。”吕郝明虽是纨绔但却不是个蠢货,“只要不是杜家,谁拍走老子都乐意。”
杜家不自在他就自在,更何况对方是周非胤,他爷爷见了都得尊敬的叫一声‘周先生’的人。
周非胤叫价后杜家人脸黑入墨,心里膈应像吞了一口翔,几回张张嘴都没胆再叫出声。
拍下铜镜后的周非胤并没多呆,吩咐了邱礼海带上铜镜后就离开了。
看见三楼房间的灯熄了,内场的人都是暗惊,周先生出四锣巷来百珍阁只为拍下那面铜镜?那面镜子有什么秘密?
流言一向是以讹传讹越传越不靠谱,以至于后来那面都被神话了,什么藏宝图皇族宝藏都出来了。
其实事实是他们都脑补太多了,周非胤来百珍阁拍下凤尊九宝鎏观镜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周非胤今日外出是去祭拜一个故友的,回来途中不知怎地突发奇想来百珍阁坐一坐,看见铜镜时又觉得合眼缘因此才拍下来的。
以上是周非胤对自己的解释,但是否真的只是一个‘突发奇想’,他自己估计也不清楚。
回四锣巷的车中,被密封起的铜镜导致白岐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只是从声音上判断出自己正在一辆车上。
“宿主,一个亿哎,你真贵。”黑七感慨。
“本上神只值一个亿?”白岐睨着黑七凉凉的问。
黑七“……”一个亿还不满足?你想上天啊!?
“白上神你是无价的,都是那面铜镜拉低了你的档次。”面对阴晴不定的白岐,黑七早就有了一套自己的应对策略。
“虚伪。”
黑七“……”
“但是本上神喜欢。”
黑七“……”如果不是打不过,它早冲上去挠花他的脸了!
车子驶进四锣巷回了老宅,周非胤进入园子后一个十四五岁的女生快速跑了出来,接替邱礼海推住轮椅。
“白若,先生没在外面用饭,你一会去做点饭。”邱礼海说。
白若闻言乖顺的点头,等把周非胤推到他住的园子后就跑开去厨房准备了。
霍宅曾是一个戏园子,虽然后来改造几回但唱戏的大堂仍留着,古宅中栽满了大片的合欢花,正值花期,一片片开的鲜艳美丽。
“把镜子放我屋里,你出去吧。”周非胤开口。
周非胤的声音很好听,低沉有磁性,就像一支萧吹出的音色,用网络话来形容就是‘苏断腿’。
“是。”
邱礼海关门离开,周非胤控制着轮椅来到桌前,盯着上面的铜镜看了片刻便拆开了上面的包装。
眼前重现亮光,白岐一眼看见了一张近在咫尺的脸,黑七被吓的‘妈呀’叫了一声。
周非胤细细打量着铜镜,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从进百珍阁到拍下铜镜,一切都好像有一根线在牵引控制着他。
周非胤屈指弹下镜面,镜中失神的白岐陡然惊醒,被响起的尖锐声音刺的皱眉挡住了耳朵。
眼见周非胤又要敲,白岐拧眉厉喝,“住手!”
周非胤的手这回并没再敲下,而是在镜面上抚摸一下后就移开了。
周非胤放下铜镜离开了屋,见白岐有点恍惚的眼神,黑七似是猜测到了什么,于是试探的问,“老情人?”
白岐侧目漠然的看向黑七,黑七无语,“他又是哪里像?”
“嘴巴。”
“是秦文阑追来了?”
“也许不是他。”白岐说。
沉默良久,白岐突然伸手抓住黑七眼神森冷,“这其中是不是你在捣鬼?”
“我冤啊!”黑七被吓的叫冤,“我又不知道你老情人长什么样子。”
白岐盯着黑七看了好一会,皱着眉又把它扔开了。
脱离白岐钳制的黑七立即窜出很远和他保持距离,白岐也懒的管它,盘腿坐下后不知在想着什么。
望着陷入沉思的白岐,黑七心中一直以来的困惑又加大了。
第43章 镜中鬼三
自打铜镜被周非胤拍回家, 白岐就同铜镜在周宅住下,日日修行不问外界的事,急的黑七都快撞墙了。
“修真无岁月, 曾在曜荒,自我辟谷后哪回打坐不得百来年?”被闹得静不下来的白岐睁开眼。
“现在可是在凡界。”黑七气急,“百年下来,外面的人早死一轮了。”
“聒噪。”白岐撩起儒服气定神闲的站起。
“你不去鉴定一下周非胤是不是秦文阑?”黑七故意刺激他。
“怎么鉴定?”白岐问。
“扒他的衣服!”黑七说。
“……”白岐斜眼瞥向黑七看了半响, “不正经的球儿。”
黑七“……”它不正经?是哪个上神撩起汉子来脸都不要?
白岐朝前走两步, 铜镜外是周非胤的卧室, 几月下来周非胤每日的衣食住行,白岐该看的不该看的全都看了。
只是不知无意还是有意, 周非胤的全身白岐都看N遍了,唯独左腰那块一直是死角。
“周非胤呢?”白岐问黑七。
“半个小时前邱礼海来,说有客人来访。”黑七回答。
白岐点头应了声, 脚继续朝前走,当面前出现一道虚无的阻碍时才停下。
白岐伸手,一圈圈黑色在手指下散开荡漾出一圈圈涟漪,很快,白岐的身体雾化,当再重凝实体时他已身在铜镜外。
“……”黑七目瞪口呆jpg。
脚踩在实地上的白岐在镜前前后来回照了照,“出来了,这几月的修炼总算没白费。”
“你……”黑七诧异, 这几个月他不是在‘虚度光阴’而是在修炼吗?
“不聪明还不勤奋一点, 悲哀啊。”白岐叹气。
黑七“……”明明很气却又无话反驳。
周宅主厅, 周非胤坐在轮椅上,下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中年人,此时正忐忑的盯着周非胤等回复。
一盅茶刚端到嘴前,周非胤突地停顿住动作,跟着蓦地抬头望向自己主卧的方向。
中年人吓的一僵,邱礼海以为周非胤有话说顿时也望了过去。
周非胤敛回视线,但一盅茶只喝一半就又按捺不住驱动轮椅出去了,“不用跟来。”
邱礼海闻言停下,中年人起身无措的问,“我说错话了?”
“不是。”邱礼海说。
“那我们的事……”
“回去等信吧,等先生忙完我再替你问一下。”邱礼海送客。
白岐在主卧内四处打量,即使不看人,只看卧房装潢也能看出这里的主人是一个枯燥沉闷又无聊的成年男人。
白岐踮脚坐在周非胤书桌上,手中抛着一颗橘子一边挑剔着卧房的摆设,仿佛到自己的地盘一样。
“还是实体舒服。”白岐踢起腿把脚踩在椅子上。
顾画的模样本就生的清秀,书生气很重,一身素色儒服,即使肃下脸眉眼间也带着散不掉的温和,可谓君子如玉温文儒雅。
可如今白岐占了他的魂体,儒服衣襟半敞坐在桌上,赤脚散□□.荡不羁。
“宿主,周非胤回来了。”黑七出声提醒。
白岐瞥眼门口,随手拿起桌上的钢笔在橘子上画个面瘫脸,跟着身体消失重回铜镜中。
周非胤推门进屋,掉在地上的橘子‘骨碌碌’的滚到他的脚跟前,悠然的打个旋才停下。
周非胤盯着脚前的橘子久久沉默,良久,他俯下身把橘子捡起,在看见橘子上的画后又默了。
“宿主,你不怕吓到他?”镜中,黑七无奈的问。
“吓死了正好和我作伴。”白岐回了一句。
黑七闻言‘嘁’了一声,“如果他请和尚道士来抓鬼呢?”
“哪有那么多如果?”白岐弹弹珠似的把黑七弹了出去。
白岐盘腿坐下,托着腮盯着周非胤看,“一个跛子,逗得太狠我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呵呵。’说猪会上天都比说宿主有良心可信。
周非胤走到桌前,把橘子搁下后从口袋抽出一个手帕开始每日必做的事——擦镜子。
“以你擦镜子的频率,再结实的镜子迟早也得让你擦破。”白岐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