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干几
这画风似乎不太对,本应该向男主宣战,表示要夺回女主才对,现在怎么沦落到降低姿态向他道歉了呢?
不过,娄千呇现在不是对岑昕痴情的男二,他对岑昕完全不在乎。他现在在乎的,应该就是以后的生活吧,必须替公司着想才对,他之后都得靠公司才能继续享受有钱人生活,万一给自己搞破产,那就大条了。
“岑昕的事我已经放弃了,我现在真心祝福你们,也希望康总能大发慈悲,原谅我,继续和光明建设合作。”娄千呇继续真诚道歉。
康司熠眼神里尽是鄙视,这情敌也不过如此。他想起什么,冷言冷语嘲讽起来,“深爱的女人被别人捷足先登,明明还为此跳楼了现在却像条狗似的对情敌折腰,难怪得不到昕昕。”
听到这番话,娄千呇脑袋感到一阵轰隆,不好的记忆猛地占据脑海。
“女朋友被好朋友抢了只会自个儿丧,一点骨气也没有,也难怪齐雯劈腿!”
“去打一架把齐雯抢回来呀!丧什么呢!”
“兄弟,你这全身上下就只有颜能打啊,你还会什么?”
“居然考试考砸要重修?兄弟你不是吧?为了一个女人?”
“你居然向江教授求情?不是吧兄弟,人儿子可是绿了你呀。”
“卧槽,兄弟你这骨气也是没谁了,难怪人齐雯看不起你,别说她,我也看不起你。活该被劈腿。”
“兄弟,听说了没?齐雯怀孕了,江的种,你这是实名被NTR啊,那时都还没分哪。”
“……”
眼泪,不争气地在眼眶中倔强打滚。
夹带着现实世界里的真实感情和小说里男二的悲惨,娄千呇忽的爆发起来,“是!我是没骨气!我和她青梅竹马,原本两情相意的!就因为没权没势,所以给她跑了,给人抢了!是我活该,我就是个怂逼、孬货!要不是有你们这些比自己优秀的人出现,和她走到最后的就会是我!要说不好是你们不好,是世界不好!”
这么一顿暴走,办公室内的人都好奇地望了过来。
康司熠怔了好一会儿,看着他,还是嗤笑,“你还是个只会怪别人怪世界,不会提升自己人。这一切都是你活该。”
对啊。嘴上不说,但其实他心里一直以来都在怪别人怪世界。
大把的人让他硬气一点,努力为自己争取,可是他依然不思进取,最后落得凄惨下场时,他还是在怪世界,怪自己。怪自己没有资本,怪世界不公平。
见娄千呇被说得哑口无言,康司熠很是得意。当他知道在慕斯地儿跳楼的家伙竟然是岑昕前男友并且为岑昕甘愿自杀时,岑昕为他哭泣过时,他顿时可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今日一见,也不过是个窝囊的家伙,顿时放下心头大石,但是,证明还是要证明的。
证明自己比他值得拥有岑昕。
“安塔蒂克计划的建设项目你们就不用想了,绝对轮不到你们。回去吧。”康司熠说。
安塔蒂克是个大计划,是所有建设公司梦寐以求标中的项目,没了安塔蒂克项目,等于送走了一块大肥肉。
哼,这下光明建设可该恨死了。要怪就怪你们总裁动慕斯康总的女人吧。
娄千呇不知道安塔蒂克项目的重要性,他骂了一通康司熠、被反骂一通后,就带着原本的怂样转身离开。
“慢走不送,窝囊废。”临走前,康司熠还不忘嘲讽。
娄千呇忽的驻足,他站着沉思一阵,良久,他鼓起毕生勇气转过身指着康司熠,大声说:“告诉你!你也就是个男主!也就我不喜欢岑昕!要不然你一定会被我搞垮,我一定会把岑昕抢回来!”
气呼呼说完后,娄千呇迅速跑出办公室,躲起来按着起伏剧烈的胸口,冷汗直冒。
难得重生了,有钱有势了,不可以再做个窝囊废了。娄千呇是这么想的。
原著小说中的男二可是非常硬气,向男主下战书势必追回女主的,没想到好好一个男二给自己搞成了炮灰。
这下有点糟糕了,光明建设可不能垮掉才行。
·
尚羯(Shàng Jié)从沙发上坐起,将手机放在一旁,说:“兄弟,你这情敌不合格啊,就是个怂货。”
“该搞还是要搞的,我必须宣示主权。”康司熠低下头继续处理工作,“光明建设该完蛋了。”
“不过啊,传闻中的娄千呇可不是这么个人啊。”尚羯说。
“嗯?”康司熠抬眼,望过去,“还能有多怂?”
“不不。”尚羯说,随即扬起嘴角,“我听说他对岑昕可是痴情得很,为了岑昕可以不折手段的,在项目竞标也是处理得干净利落,关系拉拢啊,应酬啊,攀关系啊,耍手段啊,样样厉害。他也就是公司比你小个五千万里,否则跟你一比,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康司熠脸色一沉,还是忍不住嗤笑,“你说的是同个人吗?”
“也就是听说啦,听说。”尚羯耸肩,继续拾起手机打游戏。
“别说我不提醒你啊,兄弟在这里劝你一句,小心那个人。你看他送你个什么,说不定刚刚的都在演戏呢,降低你的警戒,然后暗地里算计你,最后再奋力一击击垮你。你别到最后死在他手里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尚羯盯着手机屏幕,给予忠告。
康司熠听了他的一番话,盯着桌上的那束菊花,若有所思。
第3章
“如何?”一回到家,父亲就放下停在嘴边的茶杯,绷着一张严肃的脸问。
娄千呇战战兢兢地坐到邻座沙发上,嗫嚅地说:“还、还不错。”
刚放下的茶杯“哐”的一声砸在桌面上,父亲厉声责问:“什么还不错?结果,我要结果。”
“道歉了。”娄千呇被父亲的气势吓得绷直背,乖巧回复。
“结果呢?”父亲瞟了他一眼,随后收回视线将茶杯放好。
“……原谅了。”娄千呇撒谎。
父亲视线再次瞟过来,他微微蹙眉,思索一阵后,才说:“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得到人家原谅的,但既然人原谅了,那就好。”
“那……”娄千呇微微站起来,“我先回房了?”
“嗯。”父亲将茶杯抬起,继续品茶。
娄千呇趁父亲没察觉前赶紧离开客厅,迅速窜上楼回房去。
娄千灮太恐怖了。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仅道歉失败,还反骂人家一通,那茶杯肯定早已杯命不保。
父亲,我不是故意要撒谎的,原谅我吧,都怪您太可怕了。娄千呇心想。
可惜,那茶杯始终逃不出它的宿命。
下午,康司熠的秘书之一居然找了上门来,还指名道姓说要找娄千呇。
还有……手上捧着一束菊花。
“我是陈秘书,康总托我带封信给您。”康司熠秘书露出职业性假笑,向娄千呇递来一封信。
娄千呇犹豫一阵后接过,“谢谢。”
他没打算当场拆开,谁知里面的内容会不会让茶杯当场过世,他打算回房再看。
“看来人家真的原谅你了,还送封信给你。”父亲依旧在品茶,他放下手上报纸,看过来说道。
娄千呇笑笑不语。
“您说笑了。”陈秘书忽然说,“康总一向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十分强烈,决不允许任何人将其夺过,包括项目、土地,以及——女人。”
父亲听见,僵硬的脖子微微转了过来,眉头紧锁,“什么意思?”
娄千呇心想糟了,他想赶紧将陈秘书赶出去谁知四肢还没动起来陈秘书便将话说了出来,“康总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欲对岑昕小姐不利的人,所以我此番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向光明建设下战书。安塔蒂克项目,你们光明建设恐怕得抱憾而归了。”
“信里说着安塔蒂克项目竞标的地点与时间,若光明建设有空请务必出席。来见证别的企业如何将项目竞下,来见证自家企业是如何错过送到嘴边的大肥肉。”
“呇儿!”父亲听得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他怒目圆瞪着娄千呇,大嗓门忽的一阵吼:“你不是说人家原谅你了吗?”
娄千呇与陈秘书被吓得跳了一下,陈秘书为了保持形象迅速佯装镇定,低头整理衣服。
娄千呇则慌张地摆手,冷汗直冒,“不……你听我说……”
“来!我听你解释!”父亲将茶杯抬起喝了几口,试图将怒火降温,“是不是又为了那个女人!为了女人跟人家杠上了对不对?你小子出息一点好不好?为了个女人不顾公司生死简直是愚人之举!”
“不是的,其实……其实……”娄千呇欲解释,可却什么也说不出,他总不能告诉父亲这是因为他将人家康总骂了一顿造成的吧,那娄千灮听了肯定得把他剁了送上月球喂玉兔去。
“还有……”陈秘书将两人的争吵打断,他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是非之地,“康总让我给您带了一句话。”
娄千呇将父亲暂时晾在一旁,转身看向陈秘书。
陈秘书将手中的菊花献上,说:“祝光明建设一路走好。”
本来已经怒气值max的父亲听见这句话,怒气值更是直接爆表,他将手上握着的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茶杯直接裂开了两半,杯耳朵甚至弹出来掉在了地毯上,“你!”
“告辞。”陈秘书微微一笑,潇洒转身离开。这一波反击简直不要太爽。
娄千呇在陈秘书递过来菊花时才想起,他就是当时也在办公室的那位秘书,所以他和康司熠之间的对话全都被他听入耳中,看在眼里。
难怪……他分明是故意让娄千灮知晓这一切的,他分明就是为了替他家总裁报仇!
呜呜呜,能咋办?只能凉拌了。
娄千呇只好继续面对父亲的厉声责骂,从安塔蒂克项目到岑昕,又拐回去他的跳楼事件,然后又扯上菊花再骂个一小时……
据说骂人不重样的技能乃绝世武功,只要一显神通,便会获得来自八方的崇拜,娄千呇一向也十分敬佩他们。不过,很明显的,自家父亲还没掌握这项技能,这个重样率堪比1了。
“你小子知不知道安塔蒂克项目的重要性?那可是让光明建设大赚、甚至名声大噪的大好机会!要是这项目成了,光明建设和慕斯继续合作下去的可能性也会提高!我们光明建设光明的道路指日可待!结果呢?你小子居然就为了一个女人去跳楼把这大好机会给活生生打水漂!你是不是非得把光明建设这幢大楼给搞塌你才甘愿?让你那么早接任总裁位置的我也真是老懵懂!还有那菊花!……”
父亲中气十足地的嗓门一下又一下地靠着声波敲打在娄千呇耳鼓上,在他骂完后娄千呇有好一阵听不清其他声音,耳朵嗡嗡作响。
不行了,再这样下去真的会聋的。
于是,娄千呇隔天在花姨的帮助下身着西装,英姿潇洒地出门上班去。他真怕了娄千灮。
娄千呇下楼前还鬼鬼祟祟地张望着客厅,生怕父亲又坐在那品茶。品茶小事,父亲发起火来祸害他耳朵就是大事了。
确认父亲不在后,他才蹑手蹑脚地下楼。
怎知下到倒数第四阶楼梯时,熟悉的嗓门响起:“终于愿意上班了?”
娄千呇被父亲触不及防的声音震得脚滑,差点儿摔了下去,他平衡下来后才发觉父亲声音没有特别大,刚刚那阵震动是脑子的错觉驱使身体抖了抖。
后劲挺猛的,至今未消。
“是的。”娄千呇直起身子,深呼吸后正常走下去。
父亲捧着一杯茶从厨房走出来,他坐在他的专属“龙椅”后,对娄千呇嘱咐道:“宁宇待会儿要来,跟他一块儿上班吧。”
“是……”面对父亲,娄千呇不敢抬头,他全程低着头,“不过……”
他想问“宁宇”是谁,不过还是别问的好,问了耳朵该又受罪了。
“不过什么?”父亲昵了他一眼,继续品茶。
“没事。”娄千呇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