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aty
段少泊【大师兄,我要打了。】
两人同时在系统通讯里说,段少泊差点因为这心有灵犀笑出声来,那可就太不给虎威军面子了。
既然无需犹豫,段少泊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喝,原本他此时的状态是跟对手抓着彼此的裤腰带谁都不能把谁撂倒,可段少泊竟然把对手从地上拔了起来!悍卒很有技巧的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可这看着嘴上胡茬青都还没有的少年,却硬生生把他拔高,一个扭身压倒!
悍卒就感觉耳朵边劲风阵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倒地上了。
“段少泊胜!”
角力没有三局两胜,只是一局定胜负。
那悍卒到了段少泊离开,才总算从地上做起来,可想把自己撑起来,却胳膊一软,又跌了回去,还是他的同僚过来才把他搀扶了下去。
礼部尚书戴远国也跑过去看那悍卒的状况,只见那大汉眼神明显还有些发懵,坐下来之后,两条胳膊都在打颤。
“大人,孙五郎绝无作弊之嫌。”看戴远国过来,孙五郎的同僚着急了,赶紧躬身道。
孙五郎仿佛这时候才看到戴远国,他想坐起来给自己解释,可是动了一下,身体只站起来一点点,就有坐了回去,只虚弱的道了一声:“大、大人……”
“你放心,本官不是因为怀疑你而来的。你且先缓缓,本官有些话想问你。”看孙五郎的同僚端了热水来,戴远国暂时退到一边。
等孙五郎总算是缓过了劲来,戴远国问:“方才与你动手的孩子,你觉得他如何。”
“不如也。”孙五郎坦然道,并不以输给一个年纪不过十八岁的少年郎而耻,“初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看似相持,实则他一派轻松,该是根本没尽力。小人如今寻思,他那时候怕是想藏拙。”
这话说得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会试谁不是朝最优秀的方向努力表现,哪里还会有藏拙的?
戴远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孙五郎便道:“过了二十数,他是有那么一小阵卸了力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又用上了劲,保持着与小人不相上下的力道有了一会,这才突然发力,将小人掀翻在地。”
要知道的都知道了,戴远国安抚了士卒一会,离开了。到了外头,却正好看见顾辞久也将对手掀翻。
戴远国的眉毛挑了起来,本来就悍匪的外貌,此时看起来更显得狰狞,有个站得近的考生吓了一哆嗦,当即被与他对战的士卒按在地上摩擦了一番……
参考的学生是不允许交谈的,但考官还是有一些特权的,他让人将顾辞久和段少泊叫来,问:“你来不准备参考骑战吗?”
武考除了三项必考科目之外,还有一项选考,就是骑战。
骑在马上射百步外的靶子,再劈砍十五个木人。
“启禀大人,我二人都不参考骑战。”
“可是为了藏拙?”戴远国以为,这两人是怕世家势大,他们风头若是露得太大,恐引来世家的打击报复。
两人又都是摇头,顾辞久道:“是藏拙,但也是并无必要。”
“何意?”
段少泊答:“名次已定,武考只要合格便好。何必一点余地都不给旁人留?”
戴远国思索了片刻,看着这两个少年道:“好狂的口气!”
这两人的意思初听是不愿与人争斗,实际却是“我俩在文考上头已经能够独占鳌头,武考我们就意思意思,不霸榜了。”
戴远国说这两人“狂”的时候,却是笑呵呵的。大魏的风气就是狂放恣意的,有才却憋着不说,这时代叫有病。
“不过,骑战你俩还是要考!”可夸过之后,戴远国还是如此说,同时他也加了解释,“日后可是要根据你们的所长安排任处的,若是你俩精通骑射那自然是朝边关去放!”
说话间,戴远国一直瞪大了虎眼,紧紧盯住两人,注意着他们的表情变化。
边塞如今无大战,可小战频繁,被放到这样的地方既是苦差,又是美差。苦那自然不用说了,一个不好命都没了。可美是因为这些地方是最好的刷军功的所在!
现在大魏的不少边塞郡县,都是县丞管理行政,县令……撸胳膊挽袖子每天带人砍脑袋去。
他没从两人眼中看到胆怯,只看到恍然。
顾辞久和段少泊对视一眼,一起对戴远国拱手道谢:“谢过大人。”
他俩都不用通过系统频道交流的,出于对彼此的了解,很多事情他们是真的心有灵犀。
气运之子是太子妃生了孩子之后半年来到这个世界的,来的时候是夏天,现在太子妃应该才是刚刚怀孕。那也就是明年的五、六、七这几个月之间。
这年代也没有前三甲留京任翰林的惯例,在没有强大的家族运作的情况下,他们俩十之八九是要被外放,最迟今年年底就能被授官,明年初赴任——大魏每三年一次科举所取的士子人数很少,不过好处是只要考中了进士,就能有实实在在的官做。
那就是顶多能在这里呆到废太子,却很可能要跟气运之子错开。想要尽快回京,掌握气运之子的状况,做出影响来,那就得升官,升官必然立功。如此一来,与其到个平安的小县兢兢业业发展经济,还不如直接去边疆,杀他娘的!
马,是虎威军提供的军马。若是寻常的寒门士子,莫说是骑过马,可能见都没见过这种肩高超过一米四的高大战马。
人脑海中的概念,马是一种很温顺的动物,可再怎么知道,看着这样一头全身披挂,鼻孔喷着白气,踢踏着碗口一样巨大蹄子的战马,对不熟悉马的,或者胆子小的人,本身已经是一种考验。
而且战马和驽马不同,战马是有脾气的,尤其大魏的战马禁止阉割。给考生们拉过来但还是公马,如今这个时节,正是有些马匹开始躁动的时候。
——毕竟是人选的加考项目,看来考官们秉持的是既然是加分的,那就得让这个分加得最有价值,这样的想法。
参加骑战考的人不多,几乎是随来随考。过来只能能够任选战马,还能任选弓和兵刃。不过弓也就那几把,兵刃则是在数柄剑和陌刀之间挑选,可以选择的范围也不大。
段少泊先考,他挂好了弓刀,过来接过了马夫的缰绳,顺了顺马鬃,揉了揉马脖子,这匹看起来很紧张的马顿时就放松了起来,还温柔的蹭了蹭段少泊。那边上的马夫眼睛都瞪大了,他养的马他自己清楚,哪里是这么好安抚的?
段少泊已经上了马,一夹马腹小跑起来,百步之外靶子连中,拔出刀来,草人靶子全都被看了个身首分离。
轮到了顾辞久,他换了一匹马,这马的马夫知道两人是一起的,也好奇的看着,要知道他这马可是比刚才那老兄弟的性子还烈。谁知道,顾辞久根本没去安抚这匹马,一手在马鞍子上一压!
这刚还摇脑袋,跺蹄子的马顿时唏律律一声嘶鸣,马蹄子软了一下,又撑住了,也立刻就老实了。
后边顾辞久就没啥骚操作了,跟他家师弟一样,射靶子,砍人!然后回到原位。
可是戴远国看过之后又来问了:“你俩可曾上过沙场?”这两个人不像是单纯的架子货,动作干脆利索,毫不拖泥带水,且劈砍间自带一股杀气,这得是见过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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