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aty
他曾经是混沌,吞噬了无数生灵,也曾经是剑仙,手下斩杀的妖魔鬼怪无数,还曾经是个演员,饰演过许许多多霸道邪魅正直勇猛的角色。但他这是第一次,品尝这种血肉和金属的碰撞,以敌人的血浇灌自己的身躯,这是最原始的杀戮!
顾辞久添了嘴角的血液,有滚烫的热流随着杀戮流窜在他的身体内,他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快感,与他和师弟在一起的时候有点类似,却又不尽相同……
敌人的刀也砍在了他的身上,疼痛很快就被快感压制了下去,甚至说让他更加的兴奋。
他的刀钝了,随手捡起来不知道是谁的破烂狼牙棒,其实就是一根粗劣的青铜棒子,上头缠绕了一圈荆棘,这东西除了势大力沉没有任何优点,可是对顾辞久来说,他也是除了需要砸碎敌人的脑袋和胸腔,没有任何需要了。
“杀啊——!!!”另外一群人冲了出来,是集结起来的乡勇还有些大户人家的侍卫,不过……他们来的有点迟,只能看着二三十个盐戎人跟吓坏了的耗子一样,狼狈而逃。其余近一百号人,已经都躺在地上了。
顾辞久又舔了舔嘴唇,安抚的拍了拍他的马,声音嘶哑的笑道:“咱们这马,现在是不是也成了汗血马了?这一身都是血啊。”
这笑话太冷了,一点都不好笑……
刚放心的系统也收到了顾辞久的密聊【系统啊,你很幸运,第一个带我穿越的世界,就遇到了师弟。】
系统【(o_O)啊?宿主为啥这么说?】
顾辞久笑眯眯【因为这种杀戮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啊,如果让我先品尝到了杀戮的美好,那我就不再是现在的这个我了。】
系统【……】QAQ瑟、瑟瑟发抖……嘤嘤,这我要是有个膀胱,现在已经吓尿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_→顾辞久是个好人因为他遇见了小师弟……
第104章
“愣着做什么!快些收粮!把脑袋割了, 都是军功!”行了,割麦子的割麦子, 割脑袋的割脑袋, 大家都有活干,很好。
跟着他的十几个差役,虽然有受伤的, 奇迹的一个都没死。
“你么知道个屁啊!”这些差役回到县里听旁人过来吹捧的,张口就骂,“那盐戎人一开始就打着先害了顾大人的主意,上来就盯着顾大人打,后来……那些盐戎人都魔障了, 更盯着顾大人了!那九十多颗脑袋……一多半都是顾大人砍的!”
他们言辞有限,不足以表达出当时战场中心情的万一。当日不只是盐戎人魔怔了, 他们跟在顾辞久的身后, 一样惊恐。顾辞久一路杀伐,浑身淤血,却还在笑,所有盐戎人没一个能在他手底下坚持一招, 不断的有人倒下去,被马蹄践踏得面目全非。
整个过程,除了跟差役直接对上的人,其余的盐戎人竟然都神奇的把他们无视了!
盐戎人狰狞的脸依然狰狞, 却是惊恐与畏惧的狰狞,他们就如面对着一尊魔神。想活, 就得杀死他,可魔神不死,迎面碰上就是送命!直到援兵们的呐喊,惊醒了那些盐戎人,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还有逃跑这条路可以选择。
顾辞久动了动胳膊腿,刚开杀戒的时候没事,现在一松懈下来,肌肉又酸又疼——看来最近他有点缺乏运动。
段少泊刚才听起来很淡定,其实一直揪着心。收获粮食的动静都慢了下来,可他又不敢说话,就怕让顾辞久分心,再真有个好歹的。这时候他也是真的忍不住了,便密聊戳了一下系统【系统,大师兄怎么样了?】
系统刚被顾辞久吓的,现在芯片里还跑静电呢,段少泊这一声问,让它张口就是一声【嘤!】
段少泊只觉得自己提着的心仿佛被割了一刀,当即又切到了公频【大师兄!!!!】
顾辞久【啊?我没事!没受伤!】
“大人!您快包扎一下吧。”
“卧槽!”顾辞久呆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原来受伤了,还不轻,肩膀、大腿,还有后背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口。
完了……刚说出去的大话这就翻船了。肾上腺素害死人啊,刚真没感觉到疼,不过现在也是真的越来越疼了!
段少泊【真没事?】
顾辞久额头上冒了点虚汗【那啥,就是一点小伤,一点而已。】
段少泊【……】
顾辞久只觉得师弟这不说话比大骂他一顿,还让他心里发凉呢。
【师弟放心,我有分寸,这些盐戎人并非精锐,该只是脱离了大军,私下里跑出来捡便宜的小部落。盐戎人多年来都是被大魏压着打,小部落的人见到大魏的士卒,本来也是心虚的,不是硬茬子。】
段少泊【大师兄,你这么匆匆忙忙的给我解释作甚?你我分头治理两县,守土安民也是职责所在,遇见了胡人犯边,你率队出击,那也是应该。虽然你受伤流血,让我心里难受,但只要性命无忧就好了。】
顾辞久【这、这样啊……】
可怎么他反而觉得更不得劲了呢?
段少泊【我这边还要抢收,大师兄,先不聊了。】
段少泊那边不说话了,顾辞久又去戳系统密聊【系统!我师弟那边怎么样了?】
系统也知道自己刚才“嘤”那声惹了麻烦,它一直提心吊胆着,就怕顾辞久深问,这时候顾辞久一让它干活,它立刻狗腿的跑去当细作了【师弟在收麦子,很、很用力的那种……宿主啊,我给你放个片儿。】
【系统,请不要这么猥琐。】可等到系统的脑内小片儿放出来,顾辞久顿时明白系统为什么是这个调调了!
段少泊那边自然也是马拉收割机,但大概是田埂宽度没计算好,这个马走一个来回,总会在中间剩下来一小撮的麦子,这就要人手去割。
段少泊割麦子是酱汁儿的,他一把握住麦子!无光的大眼睛带着一丝诡异的深沉和凶狠,手起镰刀落!咔嚓!麦子一把倒!
段少泊的这一系列动作,让顾辞久的下面隐隐发凉,有种想尿的冲动……
可是吧,与此同时,竟然还有那么一点爽,顾辞久舔舔嘴唇,杀戮中的兴奋还没有消退,这有闷气肚里憋的师弟,看起来味道可是真好~
“本官无恙,小伤而已。”伤口的血已经凝住,行动并不受影响,顾辞久推开下属,让他们去跟着收麦。
持续数日的抢收,算不得颗粒归仓,可也是得了九成的收获。除了泞水之外,各县都遭受到了盐戎人的袭扰,但所幸并无大害——泞水的位置正好在其它几个县的中间,州府金戈都要比泞水更靠近前线,要是泞水也能看见盐戎人,那事情可就是严重了。
九月底,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盐戎人退兵了,永王在这一场大战之中战死,不过真实情况怎么样,却只有少数人知道了。
十月中,县令们齐聚金戈,朝廷的赏赐要年底才能下来,不过大战刚过,太守个人还是要对手下人有一番褒奖的,就跟他们这些县令也要自己给表现突出的军民一些奖赏一样,不一定是财物活着粮食,叫人吃一顿饭,说两句场面话,已经足够手下人津津乐道个大半年了。
让县令们都挺惊讶的是……竟然真的是太守主持的庆功宴!范都督呢?!
“都盯着本官作甚?!吃!”宁太守瞪着牛眼,蒲扇大的巴掌伸开,一巴掌拍在了几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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