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生死死
孙仪和看这人疑心特重,不由後悔,想著不该帮这人──虽说是为了杜绝孙亦翎以後找借口,但事实上要真让魔教免去了一场内战,那也算帮刑天了嘛──於是便大呼冤枉,道:“冤枉啊,老夫只是觉得跟贵人有缘,眼见得贵人有难,所以忍不住提醒罢了。算了,也不找你要卦金了,只说,近日只怕有小人作祟,会在你面前挑拨离间,你可要当心犯煞,否则的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恐怕会血流成河,您的势力也会受到重创,还有要严防小人作乱,老夫帮您避过了此次灾祸,只怕还会有下次。好了,该提醒的老夫已经说了,信不信由你,可以松开老夫了吗?”
刑天想到最近有人在他面前说杨凡要夺权的事,不由一愣,他的确因这个话对杨凡忌惮了不少,因为这根刺,让他想直接斩草除根算了,也免得整天担心,但现在听了这个老神棍的话,却不由有点反省了起来,他也知道,魔教里他、杨凡还有王长老三股势力,虽以他的最强大,但杨凡和王长老的也不差,如果他跟杨凡火并了起来,得利的会是王长老,所以,这神棍是暗示一向看起来忠心耿耿的王长老怀有不轨之心吗?还是,这人是杨凡的奸细,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不要找他的麻烦,而让自己跟王长老打起来,姓杨的好得利?毕竟这样也是有可能的。
越想越觉得乱活,不由皱眉,暗道,算了,与其瞎想,不如暂时按兵不动,先好好观察一下两方,看看谁更可疑,等确定了再动手不迟,无论这神棍是谁家的,他只管相信自己的眼睛最好。
第26章 闹翻了
虽然想静观其变,打算以不变应万变,但刑天又想著,也许他该找鸽盟买点情报?虽然这种大门派的情报价格贵的要命,所以他一向不想花那个冤枉钱,但万一真有什麽名堂,他搞错了,到时真像这个神棍说的这样,势力受到重创,那不是太亏了吗?
於是刑天权衡了下,觉得买情报虽然贵,但总比势力受到重创强,所以还是打算找鸽盟做笔生意。
想清楚了,刑天便松开了抓住老神棍的手,冷哼了声,抛给了孙仪和一个元宝(大概十两银子),道:“给你的卦金,要是不准的话,凭你躲到天边去,我也能把你挖出来算账!”
孙仪和没想到不但达到了目的,还得了十两银子,心中高兴,於是便点头哈腰地目送刑天离开,然後进了旁边一个茅厕,又将面具和衣服换成了本来的样子。
一想到今天办成了这许多事情,一点没白逛,孙仪和高兴的都要笑出来,一路哼著歌儿兴高采烈地踩著夕阳回了房间,一进去就看到拉著脸坐在厅里自斟自饮的苏九,见到他进来还相当明显地冷笑了声。
“哟,咱们的苏九大人这是怎麽了?是不是谁欠了你八百万两没还呀?”孙仪和今天高兴,所以难得有兴致地开起了玩笑。
不过苏九显然不像他这样有好心情,一直用冰冷的眼刀射他,看孙仪和一点也不受影响地哼著曲子洗脸洗手,又吩咐小二抬水进来说要泡澡,便不由酒杯一顿,将人拉了过来压在了腿上,手捏上了孙仪和的下巴尖,道:“不错啊,还懂反跟踪!连换了两次衣服,还扮成个神棍跟刑天叽叽咕咕,又买了一大堆粮食,你这是想干啥?”
孙仪和没想到他还真料到了,他连换两次衣服都没甩掉苏九手下(抑或是苏九本人)的跟踪,不由不问反答地道:“照理说不应该啊,怎麽我连换了两次衣服你都跟上来了?太奇怪了吧?”
苏九的手向下,摸了摸孙仪和秀气的脖子,一幅想要拧断的模样,看的孙仪和觉得後颈凉凉的,不由挣扎了下,可惜挣扎不了,只能依然被苏九扣在他怀里。
苏九的手继续向下,摸进了他的衣里,揉弄著他的乳尖,把玩著,道:“你想知道?”
“当然,好哥哥,告诉我吧。”孙仪和撒娇地道,甚至不忘抬头亲了下苏九的下巴尖。他想,上一世会怎麽也甩不掉孙亦翎的迫害,大概就跟鸽盟有这种超乎寻常的跟踪能力有关,他早好奇了,所以撒撒娇,好能套来这个秘密他还是愿意的。
苏九却也不隐瞒他,只道:“你早上想出去时,我在你身上洒了鸽盟秘药,无论你怎麽变,跟踪的人身上的蛊虫都能将你找出来,所以以後别再想甩了我,知道吗?”一边这样威胁著还一边扯了扯他的乳尖,警告他。
苏九之所以不隐瞒他,主要就是因为想威胁他,让他知道,以後别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什麽把戏,瞒不过他的。
孙仪和暗道果然,鸽盟有秘密手段,难怪上一世怎麽也逃不脱孙亦翎的围捕了。
一想到上一世要不是鸽盟从中作梗,依他的易容术,早能找个地方过清静小日子了,也不至於後来身殒,想到这儿,孙仪和心中就觉得眼前的人格外让人反感。
於是当下便神色一冷,打掉苏九在他身体上活动的手,冷冷地道:“我又不是你的禁脔,想去哪儿是我的自由,你管的著吗?”
苏九看孙仪和刚才还眉开眼笑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不由一怔,然後就有点不悦,想到他好心要陪孙仪和一起逛街,结果这人不但不让,还途中几次试图甩掉他,他就这麽防著他麽?他又没做什麽对不起他的事,对不起他的那个人是段思成呢,凭什麽这麽对他啊?好心没好报!而现在呢,又这样喜怒无常,而且这种喜怒无常不止一次,发生过好几次了,苏九跟他在一起是为了好好享受的,可不是来看他摆脸色的,於是看孙仪和不高兴,苏九也拉下了脸,冷冷地道:“我看是不是我把你宠过头了,让你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吧?还敢给我脸色看!”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就怕你不知道自己是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盯著孙亦翎,就差扑上去了,喜欢就跟刑天他们一样追求啊,偏偏心里喜欢孙亦翎,还跟我在一起,脚踩两只船,德性!”孙仪和是个二缺,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忘了苏九的可怕了,敢跟他呛声了。
“你!……”被孙仪和道破了心思的苏九不由有些挂不住面子,抬起手想给孙仪和一巴掌,但看著他那一脸嘲讽的样子,苏九的手放了下来,指著门道:“滚!”
孙仪和撇撇嘴,嘲讽地笑笑。
滚就滚,巴不得呢,刚好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跟在身边还碍手碍脚的呢,他早就想单独行动了,只是苏九一直粘著甩不掉没法子,今天借著这机会离开倒也不错。
於是苏九话音刚落,孙仪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苏九看孙仪和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了,不知道怎麽的,就觉得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烧的厉害,不由伸脚,踹翻了桌子,桌上的杯碟碗筷稀哩哗啦掉了一地。
第27章 苏九做梦
定州最近来了不少人,所以大小客栈都客满,孙仪和好不容易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了一家把家住房临时出租做客栈生意的人家歇了下来,这城中不少家境不太好的人家在逢花会时,都会趁著人多,将自家院子租点出去赚个三瓜两枣贴补家用。
这种地方待遇自然就及不上先前那个大客栈了,好不容易洗了个澡,孙仪和想起苏九说他身上下了秘药能被蛊虫跟踪到的事,心中不自在,想著明天易容,问问百草门定州分舵的神医,这种东西可有办法去掉。
第二天一早,孙仪和便重换了个面具,易容成一个年轻书生的样子,来到百草门定州分舵外。
一个老大夫接待了孙仪和,不过这人并不姓段,因为段氏家族人口虽然不少,其中成为了名医的更不少,但也不至於从总部到分舵每个大夫都是段家人,段家人口还没那麽多,一般都是各分舵舵主是段家某个武功、医术都不错的人充任,下面所辖的各个医馆有段家子弟,但同时也会招募一些名医坐堂,不过一般都在分舵下属的医馆里坐堂,能混到分舵里坐堂的,医术自然比段氏本家高手差不到哪儿去,所以孙仪和倒也没说一定要让姓段的帮瞧,别的他看不上之类的话。
名唤於大夫的白胡子老头问道:“小友哪儿不舒服?”
边问边打算给他把脉,却在听了孙仪和的回答後停了下来。
“我身上被人下了跟踪的秘药,能去掉吗?”
听孙仪和这样问,於大夫便皱著眉道:“可知道来历?老夫也好对症下药。”
孙仪和点了点头,低声道:“是鸽盟的。”
老大夫皱了皱眉,道:“这个可就有些难办了,鸽盟的手段不比平常人家。”
“那就是说去不掉?”孙仪和有些郁闷地道,那样的话,不是无论自己怎麽易容,都要被苏九的人发现了吗?
“也不是说去不掉,但老夫不是解药方面的高手,小友可去百草门总部,让那边的高手帮忙解决,不过可能诊金不低。”鸽盟那可是天下第一情报组织,被他们盯上了想去掉身上的引子,哪是那麽容易的事,所以百草门肯定会收较高的诊金。
孙仪和一听老大夫这话脸就失望地垮了下来,暗道这看来是没办法了,老大夫说诊金不低,肯定就很高的,要是千八百两的银子,在这位见多识广的老大夫眼里,估计都不会说很高的。
暗道算了,先看看再说吧,要是苏九以後找自己的麻烦,再去百草门花钱不迟,要是苏九没给他找麻烦,他身上有引子就有吧,他就当不知道好了。
於是孙仪和便告辞了,继续买粮去了。至於买宅子、买田产,他打算等明年再买,明年大旱,会有很多人卖宅子卖田产换粮食的,不少有钱人压价,让大量中产者变成了赤贫,他明年买的话,可以比到时的市价高些,这样也算帮了一些人,让他们不至於贱价就卖了房子田地;同时,比到时的市价高些,仍会比今年的便宜多了,他又不吃亏,一举两得,甚好。他虽没大量的钱修桥补路积德,但是举手之劳的事,还是可以做点的。
就在孙仪和就医、买粮的时候,被刑天点名要见面的苏九,正拿著手下递过来的情报,心不在焉地看著。
昨晚他做了个很不好的梦,梦里孙仪和死了,似是头部撞到了石头上,死了,那鲜红的血流的满地都是,他看到他时,他正躺在血泊里,凤眼微睁,一幅好像解脱了的模样,那情景著实有些!人,让他一下子就从梦境中醒了过来,然後一直到现在都有点心神不宁。
至於刑天点名要见苏九,那是刑天派人去鸽盟定州分舵订业务时,看对方的要价果然高的离谱,所以在知道对方的盟主也来参加花会、此时正在城中後,便说要见苏九当面谈。
既然要花很多钱,他就想找他们当家的,把这事办的更漂亮点。
而此时心神不宁的苏九,却没心思见他,他现在更想见的是孙仪和。
虽然对孙仪和昨天那样骂他很不满,但是心里的担心又让他决定暂时揭过孙仪和的无礼,等确定人安全後,以後再跟他慢慢算昨天无礼的账。
於是便跟手下道:“你派人把孙仪和接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