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翘袖折腰
总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纪修然心里也松快了一些,只不过放松下来之后,便从下辖的县里传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
云州东南的石湾和香潞两个县城里面的几个渔村受到了海盗的袭击。
纪修然看到下面县城送上来的公文,皱紧眉头,这件事有些棘手,立刻找来书记官,让他书写公文传到静海卫,请求支援。
此时的静海卫沈冲的营帐里,他们也正在讨论此事,石湾和香潞县离静海卫营地遥远,但是那里也设立了分哨,所以在渔村第一次受袭的时候,他们便出动了船只巡逻。
但是这么长时间,不仅一点海盗的影子都没抓到,还陆陆续续又有几个渔村受袭。
这种情况让静海卫的众位军官很火光。
沈冲神情严肃的坐在主位,听完负责分哨的军官的报告之后,皱了皱眉,开口道:“老子就不信了,那些海盗是从海底过去的不成,就一点影子都找不到?”
这个军官自知自己办事不利,老实听训,但是最后还是无奈的开口辩解了一句:“将军,真是这些贼人太过狡猾,每次白天扮成普通渔船,在岸边探路,半夜便进行抢、劫,实在很难抓到他们。”
众人听了都皱了皱眉,如果是这样,那还真不好办,那些海盗长期在海上出没,和普通渔民没甚区别,而且还会说当地的语言,要诚心扮假还真不好分辨。
这时帐外的选讯小兵在帐外通报:“报,云州急件。”
沈冲听了愣了一瞬,便开口让人进来,立刻拿过信件看,看完之后便传给身边的人,让他们传阅。
看到大家看完之后,脸色都颇为复杂,便开口道:“现在云州传讯让我们支援,你们说本将该如何回复,难道要回复他们,静海卫没办法找到那起子贼人吗?反正老子丢不起这个脸,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三天之内一定要弄清楚这些贼人的来历。”
众人听了面上有些羞臊,然后便面色一肃的领命离开。
石靖琛并没有走,而是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要不小弟回信给修然,给他说明一下情况。”
沈冲迟疑的一下,说实话他并不想把这些丢脸的事宣扬出去,而且他觉得现在最紧要的是抓海盗,他们遇到的困难,和别人说明也不一定会有什么帮助。
石靖琛明白他的顾忌,便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修然说不定有法子解决我们的问题。大哥放心,我会传私信给他,不走公文。”
沈冲最后点点头,虽然他觉得和纪修然说了也不一定有什么用处,但万一他想出了解决法子呢,全把死马当活马医吧。
当纪修然收到石靖琛传来的信,便仔细的思索起解决方法来。没有什么头绪,便随意的翻看起记忆之书。
无意中看到船舶登记,眼前一亮,他们完全可以借鉴这个方法,给渔船登记造册。
说做便做,第二天,纪修然便让衙门发放公文,每艘渔船都要拿着村里开出的证明,到船坞进行登记。
船坞那里,他便让船监配合,每艘渔船都做好登记,并且每艘渔船对应一个编码,这个编码就像这艘船的身份证号一样,被记录在登记簿上,同时也刻录在登机牌上,还同时在船体的龙骨上刻上这串编码。
登记牌一分为二,船坞保留一份,船只的拥有者保留一份,这个便是船只的身份证。
巡逻船巡逻检查的时候,便看这个登记牌,并且核对牌子上和船体上的编码是否一致。
登记的编码便由字母和数字组成一串有规律的编号,这些文字符号是大夏国没有的,所以一般人见了也不明白他们的意义,仿冒的话便容易露马脚。
最后还要把登记名单发放到各个村镇核对,并备案,反正尽力的做到全面。
同时船坞以后每制作一艘新船也都要刻印编码,购买的时候同时进行登记。
战船也同时给出一套编码,也趁着这次的机会,统一进行登记,便于以后的规范管理。
等静海卫收到消息的时候,都不禁佩服纪修然才思敏捷,聪慧过人。
等全部的渔船做了登记之后,静海卫再进行巡查的时候,便轻易的发现了冒充普通渔民的海盗们。没用几天便抓了五十几人,暂时止住了云州海岸海盗的猖獗。
时间飞逝,很快纪修然上任已过半年,马上便迎来了一年的年末。
接近年底,纪修然也开始忙碌,在组织完祭祀海神的仪式之后,才有了一丝喘息机会,不过也恰好迎来了意外之客。
待车队行之他们的府外的时候,便有人进门通报,纪修然才匆匆从府里出来迎接。
这是郑老大的车队,之前纪修然在莫州为官的时候,郑老大便把生意做到了嵩县,而且为了凑合他们的时间,每年冬季都会从青山村往关外走一趟,走商,顺道也给纪修然送东西。
现在纪修然来了云州,郑老大便顺势把生意做得云州,还是为了方便他们,选择年前来往青山村和云州。
纪修然自是感激在心,他们相识于微末,现在虽然已官至五品,但对待这些老朋友,还是平辈相交。
郑老大看到纪修然亲自来迎接,也立刻从马上下来,想到纪修然的现在身份不同,脸上有一瞬间的迟疑。
纪修然则主动上前,行礼问好:“郑大哥,别来无恙,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到来,没有提前迎接,还请见谅,一会儿小弟设宴给大哥接风,到时大哥可要喝个痛快。”
郑老大看到纪修然完全想之前一样的对待他,心中的迟疑也放下了,便爽朗的开口:“那感情好,哥哥我一定要好好的喝一顿,我可是早就馋老弟这里的好酒了。”
这时他们身后的车队也都停下了,打头的装饰稍微高级一些的马车上,被人掀起车帘,从里面出来两个人,让看到他们的纪修然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后也顾不上和郑老大寒暄,快步上前,伸手想扶住要下车的两人。
郑老大看他如此反应,自是知道因为什么,便也不在意的走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此时正准备下车的两人,看他这样,语气不满的抱怨:“你娘还没老到下个马车还要人扶的地步,幺儿不用扶我,还是省省劲,扶你爹这把老骨头吧。”
站在纪母身后的纪父,听到纪母的话,也不满的开口道:“嗨,我说你这个老太婆,你不用扶,难道我这个能一天锄五亩地不带喘的身体就需要了”说完又看着纪修然道:“修然不用扶我们,我们自己能够下来的。”
纪修然听了,对两人也没办法,只好收回手,站在旁边等着两人下车,这时的他已经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了过来,心中便有些淡淡无力。
虽然之前想过要在安定下来之后,把双亲接过来孝敬,但是这一段时间公务太过繁忙,还没时间顾上这事,谁知这两人却自己来了。
而且是在完全没有给他透漏消息的情况下,便悄悄的来了,虽然他看到父母二人,心中是欣喜的,但是想到路途的遥远,和不确定性,便有些后怕。万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这两人真是太胡来了。
但是作为儿子,纪修然又不能对着二老说教,心中即使觉得不妥也只能忍下了,无奈的看着二老。
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等两人下了马车之后,纪修然便上前要给二老行礼,被纪父纪母阻止,纪修然也不再坚持,但是还是有些无奈的看着二人开口:“爹娘来之前怎么不给儿子送个信,儿子还让人去接二老。”
纪母不在意的回道:“这不是恰好赶上郑家小哥的商队吗,和他们一起又不会出什么事,告不告诉你也没关系,告诉你还让你给我们两个老骨头操心。”
纪修然被他说的更加无奈,只好小小的反驳道:“娘这样,儿子心中更担忧。”
纪母不满的斜睨了他一眼:“你就爱瞎操心,你爹娘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这点小事还搞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