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翘袖折腰
纪修然和石靖琛看这架势,到也不急,淡定的站在那里,也感兴趣的看起他们之间的对弈。
公孙子瞻棋艺高超,纪修然早有耳闻,只不过却没有机会亲自领教,如今有幸一观,深感佩服。
当然虞铣的棋艺也算旗鼓相当,两人一来一往,战局颇为精彩。
两刻钟之后,一方渐渐不敌,胜负很快便可见分晓。
就在这时,处于下风的虞铣突然把手中的棋子一掷,棋子跳落到棋盘上,顿时碰乱了一片棋子,打乱了整个棋局。
这人还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拍拍手,面色严肃的说道:“朕都忘了还有正事要办,果然下棋误事。”
旁边的人看着他如此无赖的搅乱棋局,都忍不住心里鄙视了一番。
公孙子瞻倒是面色平静,只是幽幽的看了那人一眼,便面色如常的收拾起散乱的棋子。
纪修然心中虽然鄙视虞铣,但面上却也表现的一片平静,听到他的话,便轻轻的拽了拽身旁的石靖琛,跪地行礼:“草民纪修然(臣石靖琛)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虞铣虽然刚刚守着这么多人的面耍了一通无赖,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异色,还是面色如常的随意的斜倚在身后的榻机上。
听到他们的问安,便淡淡的抬眼扫了他们一下,才随意的回道:“起来吧,坐下说话。”
两人便起身,坐到暖榻旁边的锦杌上。
看到两人坐定,虞铣才看着他们,一脸闲适的说道:“你们二人可知,朕此次找你们来所谓何事?”
纪修然起身行了一礼,回道:“草民身上就一件官司,想来便是为了那桩了。”
纪修然现在无事一身轻,身上就只有红衣大炮这一件要紧事,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虞铣淡淡的点点头,然后向公孙子瞻使了一个眼色,公孙子瞻便拿起手边的一封密信递到纪修然手中。
虞铣看他接过去,才继续说道:“你既然心中有数,那朕便不多说,一切都在这信中,打开看看便明白了。”
纪修然当即应下,抬手拆开封口,把里面的信纸拿出来,展开,仔细看起来。
待看清上面所写内容,顿时心头一冷,只见上书:“今将研制红衣大炮之事交托给麓州青阳县纪钧负责,以三年为期,逾期无成,杀无赦!”
这密旨的内容就像是悬在头上的利剑一样,顿时让纪修然觉得脖子上冷飕飕的。
一旁的石靖琛一直关注着他的脸色,看他看完密信脸色便变得难看起来,便有些担忧的低声唤了他一声。
纪修然转头眼神晦暗的看了他一眼,才把手中的纸递过去。
等石靖琛也看清楚纸张所书内容之后,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便跪地,请求道:“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虞铣看着两人脸色褪变,脸上表情依旧淡淡,听到石靖琛的请求,顿时眼神一利,冷声问道:“你是要抗旨不尊?”
纪修然看着跪地在地,还想再分辩一二的石靖琛,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抬手按了按他的肩头,止住他要说出口的话,跪地应道:“草民纪钧,领旨谢恩,定当不负皇上重托。”
石靖琛听到他应下,皱紧眉头,不赞同的看着他。
纪修然回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石靖琛才强忍着心中的气愤和不满,安静的跪在那里,没有继续说什么。
虞铣斜靠在榻几上,淡淡的扫了两人一眼,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哼笑一声,说道:“起来吧,看你们这不情愿的样子,还以为朕逼迫你们呢。”
说着又忍不住斜睨了纪修然一眼,说道:“如果不愿意,那纪爱卿便继续留在京中,重新回来帮朕,朕也觉得甚好。”
纪修然一听,当即便不再迟疑,跪地回道:“皇上明鉴,草民并无不愿,也并无强迫,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石靖琛此时也不好再硬坳,虽然脸色依然不好看,但也随着纪修然一起叩首谢恩。
这时虞铣才又满意的点点头,语气和缓的说道:“平身吧。”
虞铣虽然计划好要放二人回乡,但一想到损失一文一武两员得力干将,便心气不顺,现在经过这一番动作,看到他们各个被吓的脸色突变,也终于把心中的郁气发泄出来,心情也好了起来。
随后便心情舒畅,语气也难得的平和的说道:“如有什么需要,便找子瞻调度,一切以制作红衣大炮为第一要务。”
纪修然听了忍不住在心里翻一个白眼,这还真是打一棍子给个红枣,不过他也没有拒绝就是了。
开玩笑,给皇上办事,一切开销当然要皇上负责,有便利不占那不是傻子嘛。
两人恭敬应下,见皇上没有旁的交待,便起身告辞离开。
待两人离开之后,公孙子瞻才忍不住问道:“皇上当真要杀无赦?”
虞铣听了,脸上不甚在意的笑着说道:“子瞻放心,纪修然哪那么容易死。”
这人手中不知还有多少底牌,就算三年真的不成,那人也应当会想到法子救自己。
而且以他对这人的了解,三年之期定然足够。
想到这,虞铣便似笑非笑的看了公孙子瞻一眼,问道:“怎么?子瞻对纪修然没有信心?这三年之期可是这纪钧亲口所允。”
公孙子瞻想了想,便也释然的笑了笑,说道:“是我多虑了。”
以他对纪修然的了解,既然说三年,那便是三年,一天也不会拖,所以皇上的拿出杀无赦的密旨,定是一纸空谈了。
第 200 章
石靖琛从那屋里出来,脸上便一片铁青,板着脸,快步往外走,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人。
纪修然跟着他身后出来,发现他闷着头大步往前走,完全不顾及自己在身后跟不跟得上,便知道他心里不舒爽,开口唤了两声。
发现那人依然不理会人,只是一贯的浑身怒气凶凶的往前走着。
没办法,只得跑了两步,赶上去,拽住他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