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翘袖折腰
纪修然把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熟悉气息,心中渐渐安稳下来。
听到他的安慰,闭了闭眼,敛去眼中的悲伤,才轻轻的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心绪完全恢复之后,才又开口道:“等到家之后,我们设案祭拜一番吧,我这后来人看到了手札中的内容,总要告诉一声才是。”
又想到那人惨淡的一生,忍不住又是一阵唏嘘,自己如果不是碰到这人,说不定也会落的一个同样的下场。
独自一人孤独终老,抱着希望,到失望,最终到绝望。
想到这,他便忍不住伸出手环住这人的腰,紧紧的抱住,心中默默道:“幸好有你!”
石靖琛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也伸手把人紧紧的抱住,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说道:“好,都听你的。”
只有修然能够安心快乐的待在他身边,不管什么事,他都愿意去做,更别说只不过是祭拜一下的小事而已了,他又怎么会反对。
过后的几天,纪修然的心绪仍然有些低落,总是懒懒的坐在那里,做什么都没心情,更是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
石靖琛甚是担心的悉心陪伴在他身边,逗他说话解闷,还有嘉宝也时常过来插科打诨,就这样,纪修然没郁郁多久便也就渐渐的恢复了平常。
石靖琛看他恢复过来,也才放心下来,不再日日待在马车上陪伴左右,才有心思做其他的事情。
纪修然振奋起来,便重新把心思放到誊写资料上,每天专心的做自己的事情,完全不用担心。
石靖琛这才安心下车,和大家一起巡视护卫。
他们此次出行,除了所带的家人,还有三百多士兵跟随。
这些都是甘愿跟随石靖琛的亲卫,有了这三百多人,他们这一队人便相当壮观。
如此一大队人马的行动自然会引人注目,所以谨慎期间,护卫之事,不可掉以轻心。
之前石靖琛不放心纪修然,护卫之事都是交给刘壮负责,而且还在京城附近,安稳和平之地,倒也不用太担心。
但现在出了京城,过了通州,入了横州地界,沿途便没有之前平静了,他便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了。
每天的巡查护卫都要自己亲自负责才行。
如此一来,石靖琛便每天都要有几个时辰骑着马,带领护卫队巡视护卫一番。
巡视过后,平安无事,才会回到车里,陪着纪修然。
纪修然这段时间空闲的时间,便又开始誊写书籍,倒也不会觉得无聊。
只不过嘉宝有些不爽。
之前纪修然和石靖琛考虑到嘉宝已经长大,想着要锻炼他独立能力,便给他安排了一架单独的马车,命七声和六月在车上伺候。
才开始的时候,嘉宝知道自己有单独的马车,独立自主,又不用时时待在双亲身边,被时刻盯着,甚是兴奋。
但时间长了,被整日困在马车里,不能随意走动,七声和六月又不敢无拘束的陪他玩耍,便感觉有些无聊,渐渐的便有些不愿意在自己马车上待着。
时不时的就要到纪修然他们马车上去,一天倒有半天时间都要在他们的马车上度过。
这天石靖琛刚刚巡查完毕,上了马车坐好,嘉宝便跟了过来。
纪修然此时正舒服的依靠在石靖琛身上,说着之前看到的书上的内容。
看到嘉宝上来,便嫌弃的说道:“你怎么又来了?”
嘉宝听到自己爹爹的嫌弃,也不以为侮,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反驳道:“我来找父亲,又不是找你。”
纪修然听了,便抬起腿轻轻的蹬了他两下,说道:“不找我那就别坐在我这边,到你父亲那边坐去。”
嘉宝被他蹬的歪了歪身子,不满的反手抱住他的小腿,反驳道:“我就要坐在这里。”
爹爹太可恶了,自己躺在座位上,独自占了一大半的座位,挤的父亲只能靠着车壁坐。
分明看到父亲那边的座位上堆满东西,没有空位,还硬要人坐到那边。
想到这,便紧了紧胳膊,抱住纪修然的腿不放松。
纪修然被他抱住双腿,动弹不得,自然不甘心,便用力的挣了挣,谁知八岁的小子,常年练武,臂力非常,他挣了几挣,竟然没挣开。
嘉宝紧紧抱着,看他挣不开,忍不住看着纪修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当即把纪修然给气笑了,当即想要挣起身抓住他,挠他的痒,打击一下他的嚣张气焰,谁知腿被抱住之后,用不上力,挣了两下竟然没能起来。
嘉宝看着自己爹爹难得露出如此狼狈的模样,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可把纪修然给惹恼了,狠狠的瞪了小嘉宝一眼,磨着牙说道:“有本事,你就抱一辈子,不然等我起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嘉宝听到他的狠话,也不甚在意,又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便突然放开他的腿,迅速的跑到石靖琛身旁躲着。
纪修然腿脚一得空,便立马起身,面露狠恶的伸手要抓他。
嘉宝看他如此,边大笑,边拽着自己父亲,躲到他的身后,还不忘大叫道:“父亲,救命!”
石靖琛听到嘉宝的呼救,微微一笑,伸手抱住往这边扑过来的纪修然,把人扎在怀里,不要他乱动。
纪修然看着躲着石靖琛身后,冲着他得意的伸舌头的嘉宝,气呼呼的戳了戳石靖琛,不满的抗议道:“你们父子两个合伙欺负我,哼!”
石靖琛伸手握住他作乱的手,无奈的安慰道:“还不是你先招惹的人。”
纪修然自知理亏,冷哼一声,便作罢了,转身坐好。
石靖琛看他安静下来,便伸手把嘉宝从自己背后抓出来,轻轻的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责备道:“调皮!”
嘉宝便讨好的笑了笑,故作乖巧的靠着他身上坐下,过来一会儿开口说道:“父亲,带我去骑马。”
没等石靖琛开口,纪修然便在一旁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开口道:“功课都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