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奉旨喝茶
接下来的日子,我花了几天时间画小人,光画奕王和淑妃有些枯燥,我索性连千秋万代、石靖、甚至我自己都画了,到最后,我们画好了整整两百张。
期间苏何有来看我们,讲了些什么诸如“夏王启子太康耽于田猎,为后羿所逐……”此类的废话,我听不进,直接将他也拉过来替我们画小人。
临走时,苏何还对我道:“你不会真想就在这里呆一辈子吧?玩闹归玩闹,你始终是大随的君主,凡事要有个度……”
见我一脸兴趣缺缺,他顿时拉下脸来,揪着我的衣领痛恨道:“把我骗进那个一片漆黑的朝局,自己却抽身事外,你好啊,胥子周!”
“不,不是的,我没那样想。”
“你有!你以为我当初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要知道当年我吐血,其实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你隐瞒了自己身份,而是你的心,其实并不在我这里吧!所以你才对我诸般忍让,就算我要你在下面你也忍了!因为你愧对于我!”
真要是你说的这样,凭你丞相大人的性子,哪还能沉得住气继续呆在朝堂为他的江山出谋划策?男儿有抱负是不错,可你苏何的最大野心,不是权力,而只是一个男人。
我可以反驳,但是我不能。
随意我什么都不能说。
低着的头被人托着下巴抬了起来,苦涩的吻辗转于我的唇间,不能迎合,更不能拒绝。这人哪,几秒种前还对我怒气冲冲,眨眼间就吻得这般深情,叫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心痛也不是,五味杂陈,十分苦涩。
他还真是,爱惨了明微那混蛋。
19
19、收割 ...
明微那个混蛋!
惹了情债,就两腿一蹬,死遁了!
真要给他安个死因,只怕除了“活得不耐烦了”,没别的解释了。
说也奇怪,自从我心境开阔一些后,明微的魂灵就再也没出现过了,就是哮天犬,也不见了,问财叔,他竟惊诧地说:“奕王从不曾养狗,皇上是不是记错了?”
我知道这里头肯定是哪里出错了,可我找不出错在哪里,每每一想到这里,就头痛异常。曾试探着与周围的人说了说人死后的魂灵的问题,很遗憾,这个时代的人,居然都不怎么信有灵异现象的存在。
佛说:万物于镜中空相,终诸相无相。
莫非一切的一切,真的仅仅是死后的我,脑内的幻像,都只是虚空?只是我一个人的虚构?
头痛。
我把财叔留在了上京奕王府打理府中一切,自己从上京逃离出来,到如今也有月余了,如果苏何不来,我也想不起要去考虑什么虚空不虚空的问题。可他又怎会不来,明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头顶一枝荷叶罩上来,遮去了秋老虎的燥热,转头,是石靖。
他低头看了我一眼,轻问道:“怎么了?在这发呆。”
我望了一眼金黄的四野,是秋收的时候了,家家田地里都是硕果累累,我的田地里也不例外,多亏了刘山勤快,别人家种了的,也给我都种了,别人家没种的,也按我们的要求种了。
“开始吧!”我卷了裤腿,挽了袖口,拿着新买的镰刀就下了稻田。
“你确定现在可以收割了么?”千秋和万代站在岸边问。
“我确定,看,谷粒都是饱满的,穗子也都黄了,大家都在收割啊……”
“要是割早了,坏了事,可别怪我们。”
“下来吧,你们!”
一行人下了田,开始像模像样地忙起来,奕王被我安排着坐在树荫下乘凉喝茶,倒也乖巧。
“为什么奕王那么享受,奉旨喝茶耶,我们就得翘屁股在这里晒太阳……”
万代扔了用不惯镰刀,用手拔着稻子道。
“你要是也傻了,残了,我也让你奉旨喝茶!”我拿镰刀柄敲了敲他,斜睨道:“小时候当少爷的?割稻子都不会?”
“别打我!没看见我哥也不会吗?!”
“什么逻辑!你哥不会你也应该不会吗?”
“那当然,我们毕竟是双生。”
“谬论!是你笨!”
我看了眼石靖,虽然看起来还不是很纯熟,但做得还算合格,已经割了一大片稻子了,只是,都堆在一起,跟小山似的。
“石,石靖……”
“怎么?”
“你割得是相当不错,但是不能那样堆起来,要像我这样,铺在谷茬上面,铺成整齐的一排,因为要让太阳晒……还有,不要留那么矮的谷茬,至少要留手掌那么长……”
“了解。”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通。”我赞叹道。
“这叫什么?”万代问。
“区别对待。”千秋答。
两人一唱一合,齐齐朝我做鄙视的手势。
“喂,我教他时,你们不也听到了?听明白了就忙起吧!”
“是——”
“是——”
几个人一字排开,忙碌了起来,千秋和万代闷不住,边割边聊了起来。
“哥,你有没有觉得,奕王越来越聪明了?该不会是神智复苏了吧?”
“那也挺好啊,咱们会多一个劳力。”
“你想得美,奕王那是从襁褓里就开始做王爷的,会自己吃饭就很了不起了,还指望他做劳力?”
“咱们皇上还从襁褓里就开始做太子爷呢,干这个不是比我们都强吗?”
“说得也是,他好像也没那么傻。”
“嘘,小点声。”
“我都听到了哦。”
我冷不丁冒出一句道。
“皇上恕罪。”
“没诚意的话就不用多说了,而且说了多少遍了,我现在只是你们的主子,别的什么的,都不要再提,叫我子周或者笨蛋什么的都可以,就是不许叫皇上!”
“……”
“其实我也不想叫他皇上的,浑身上下,除了血统,哪有一点像皇上?”
“说得也是。”
我挥舞着镰刀,佯怒道:“干活就要安静地干,小心走神割到手!”
“哎呦不行了,我要歇会,太阳好毒,眼睛都被汗蒙住了。”万代扔下镰刀爬上了岸,撩起衣角就擦汗。
千秋也爬了上去。
我看见石靖后背都汗湿了,衣衫都贴在背上,不由道:“石靖,你也上去歇会吧!”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道:“还不算累,平时操练时,比这个更艰苦,没什么的。”
“不就是割个稻子吗?不用跟操练比,快去,喝口茶也好。”
“遵命。”
结果,我们几个,都在大树下坐住了,不想再下田了。
奕王在田野里四处逛了一圈,不知道谁送了他一个西瓜,喜滋滋地切好了捧回来,让我们坐在树荫下更不想下田去了。
一位老伯扛着锄头路过,看了眼我们的稻田,摇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田也不会种了,一田的水,就开始割稻子,也不知道把水放一放……”
我赶忙捧了块西瓜奔过去,将西瓜塞在老伯手里道:“老伯说得是,我们兄弟几个,的确不太会种田,还请老伯指点指点……”
老伯随我来到大树下,一屁股坐在草地里,啃着西瓜,就巴拉巴拉讲开了:“不是我老赵吹牛,这南阳一带,农活我可是一把手。”
“嗯嗯,老伯一看就是经验十足嘛。”
那老赵瞥了我一眼道:“现在像你这样虚心的年轻人不多了,村里那几个后生,整天都只知道空想着怎么怎么发财,自家田地都荒了也不知道整整,太不像话了!”
“是,太不像话了。”
“我告诉你哦,你们这样大中午的出来割稻子不好。”
“为什么?不是正好晒一晒,好捆了稻草挑回去吗?”
“稻子是正好晒,可你们人呢?一看就是娇生惯养过的,受得了吗?田里又有水,这秋老虎,厉害着呢,别以为只有夏天才会中暑,你们让这热水一蒸,日头一晒,不中暑才怪。”
“那什么时候割才好?”
“早上起早,或者傍晚割,不过傍晚也不太好,蚊子多。你家这块田,还是先放水,这样吧,吃你一片甜西瓜,我等下帮你们挖条沟放水,小子们,可以回家去歇着了,别仗着年轻在外面晃悠,中暑了可不好。”
“那,老伯,真是多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
“请问老伯,咱们,把稻子收割了之后,田里,地里,还能种些什么呢?”
老赵捏了下巴,思考了一阵,道:“一般来说,地里种白菜萝卜什么的,田里嘛,是接着种油菜,你们有下秧苗吗?”
“还要下秧苗?!”
“一看就知道你们是一伙外行,第一次当庄稼汉吧?”
“是。”我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这样吧,我家住在南阳东村头,门口有棵大槐树,那就是我家了,有什么不懂的,不会的,或者缺什么的,可以去我家找我。我老赵一介单身汉,不怕被叨扰,嘿嘿。”
“多谢赵老伯!”
“客气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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