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莲子深深
“这位是?”嬴倾邺争在众人前问,表现得倒是彬彬有礼,除开那凌厉的眼神。
“在下是公子的故人。”那女子抢在断情开口前回答道。不过,这让嬴倾邺更是咬牙,谁问你了!
“没想到是玫瑰仙子。”断情也很是惊讶。离上次去连阳救灾已经过了不短的一段时间,本以为没什么机会再见面,谁知竟会在深秧遇到。
“公子莫取笑了。什么仙子,我也只是个普通的修真者罢了。”那玫瑰仙子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凡人这么叫还没感觉,但是断情却是认真地喊她的名号,感觉比用那鄙视的口气杀伤力更强。“公子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姓阎名裘真,公子叫我裘真吧。”
“裘真?这名字不错。世人求假你求真。倒是有些韵味。”断情知道裘真这个名字怕是她自己取的,嫁了人的女子一般都是冠夫家的姓再加上自己的姓,就是名了。
阎裘真的笑顿了下,之后笑得更加自然,更加真切,“公子,真是……”她微咬下唇,“公子的话总是这么的让人惊讶。”也这么的正中他人的心思。她当时取这个名字就是想提醒自己要看清楚人,不要再次被骗。裘真,求真,只求真心。
“对了,你来是?”断情没傻得去接她的话,反而问道。
阎裘真没回答,而是指着身边刚才一直沉默着的深秧城主介绍道:“这是我的记名弟子——阎遂一”
那深秧城主阎遂一也对断情抱拳,“见过三皇子。”之前他师尊跟他说过这个少年的身份,竟然是一国皇子。那么他身边的是……
“臣参见陛下!”
一直被有意——阎裘真、无意——断情,遗忘的嬴倾邺终于被记起了。
“嗯。”嬴倾邺挥挥手示意他起来,他是微服出来的,并不用行大礼。
“陛下,臣有事要禀报。”阎遂一沉着声音道,他人长得本极其粗犷,看到他的人都会不自觉地想到严肃这个词,而他本来的性格也是如此。但是如果以为只有严肃那就错了,每个在他手上吃过亏的人到最后才明白过来,这位城主还是个阴人不手软的狡诈家伙。
嬴倾邺深看了他一眼,才对其他人道,“你们先下去。”当然阎裘真自是不会离开。断情本想离开,却被嬴倾邺一把拉住,“三儿怎么也跟着走?”语气有些谴责,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得避嫌不成。
不过等只有四个人的时候,阎遂一又不说话了。
反倒是阎裘真开口了,“这是我发现的。”她很微妙地将一根莹白的玉简递给断情而不是嬴倾邺。
断情看了嬴倾邺一眼才接过玉简,用神识看玉简的内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看完后,他就直接将玉简交给嬴倾邺,“这是给你的。”
嬴倾邺不解,怎么看都觉得那个阎裘真是要给断情,怎么断情就直接给他了?
他也看着玉简的内容,不过他并没有像断情那样只是浏览了一下就不看了,反而是脸色越来越阴,面沉如水,山雨欲来风满楼。
如果这些是真的话,那情况就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了。“这些你哪来的!”嬴倾邺的口气有些重,身上的气势也不再收敛。
阎裘真有些被吓到了。没想到嬴倾邺的修为竟然这么高,这是元婴期吧?神色复杂地看了面前这两个男人一眼,一个皇帝一个皇子竟都是元婴期,实在是无法想象,更可怕的是,外界根本没人知道!
阎裘真都被吓了跳,阎遂一更是不用说了。他的修为本就只有练气期,在嬴倾邺的气势下感觉快要窒息了。
而断情虽然眼神还是没有变化,但事实上,他是最难受的一个。嬴倾邺也是看到断情苍白的脸才吓得赶紧收了气势。
“三儿没事吧?”嬴倾邺赶紧把断情扶住,“都是父皇不好,三儿没受伤吧?”嬴倾邺关心则乱。
断情摇头,从嬴倾邺怀里挣开,他并不是首当其冲,并没什么大碍。
嬴倾邺这才安了下心。刚才那严肃的气氛也被冲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这资料?”嬴倾邺再次问道,不过不再那么吓人。
“机缘巧合。”阎裘真显然并不想说太多,“来源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可以保证这全是真的。”
“你确定?”嬴倾邺冷冷地盯着她,好像要从她的眼睛里挖出她内心的真正想法,一寸一寸地凌迟。
“当然。”阎裘真回答得极其坦然。要不是断情给她的印象极好,要不是为了遂一的仕途,她也不一定会把这东西拿出来。如果让那些人知道是她泄露的消息,就算她是筑基期修真者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有没有兴趣到霁秦的供奉堂来。”嬴倾邺瞟了一眼阎裘真,淡淡地提议。
阎裘真轻捋额间长发,“当然。国家能给我保护那就更好了。”
“放心,你既然肯将这东西拿出来,霁秦自然不会轻待你。给你再找个婆家如何?”嬴倾邺半是开玩笑半是意有所指。
阎裘真的眼眯了起来,如刀的视线扫过。
不过,嬴倾邺是何许人也,这种小刺激早就无视了。
“就深秧城主吧。”嬴倾邺貌似无意地道。
咳咳,两个人同时被口水呛到。最后还是阎裘真比较快反应过来。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可以啊,等他到结丹期再说吧。”轻轻地飘出一句不似承诺的承诺。
“师尊!”阎遂一有些激动,他以为这辈子都没了希望。谁知道……
“师尊我一定会努力的!”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神情郑重地对阎裘真保证道。
阎裘真白了他一眼,“你以为结丹那么简单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打算怎么办?”阎裘真转头问嬴倾邺。
“当然是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教训了。”那两个“小小”他咬得极重,显然不是小小可以形容的。
“我不管你们,反正不要在深秧就行了,否则这里的犯人可受不了一个小小的法术。”阎裘真伸了个懒腰结束这个话题。
“要在这吃饭吗?”嬴倾邺问。
阎裘真看了看天,鄙视他,也太假了吧,这才什么时候,才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吃的是什么饭啊。
“不用了,我们告辞。”说完就扯着阎遂一离开。
“嗯,不送。”嬴倾邺随意地摆了摆手,跟敢什么东西似的。
从开始到现在两人就没合过拍过,两两相看,两两相厌,也许性格有点像吧。
倒是阎遂一被扯着衣领离开的时候艰难地向断情俩点了点头,算是道别了。
第六十九章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