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幕下的卡多雷
厨房里,夏奇正把鸡骨架放到箅子上准备先烤它个半生不熟。
夏奇见周卫廉端着装了一堆碗碟的盆走了进来,也觉得奇怪。他跟周卫廉不熟,但也知道周卫廉是干什么的,因而瞧见午饭的时候季风怎么对周卫廉的,他心里就觉得古怪了,现在再看这样,夏奇的心里那就不足以用“古怪”一词来形容了。
周卫廉走到水槽子跟前,把装了碗碟的盆放进去,可左放右放,那盆总是太大了些。
夏奇假咳了两声,尴尬地开口道:“你……换个小盆,那边有热水,先用热水泡泡再洗,不然手好冻坏了。”
“呃……啊!”周卫廉一拍脑门,这才看出来季风分明就是在故意整他——那小盆就在旁边放着,而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大盆,明显就是用来泡那些下货里的血水的,泡血水的盆,哪儿能用来洗碗呢!
“你怎么得罪他了?”夏奇见周卫廉老老实实地干活,一点儿不像是哪儿的大官那么不招人待见,也生了跟他好好说话的心思,“他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估计是试探我吧。”周卫廉笑了笑,没继续解释。
“要是试探你的话,你就得好好表现了,”夏奇皱着眉,说,“不过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人都怎么想的啦!就说志远他哥吧,明白的应该去做大官的人吧,非要跟着志远在连城那地儿开店儿——这现在还行,说是找以前的朋友能帮帮忙的就帮帮忙了,可是要是过两年呢?谁不知道‘人走茶凉’啊!
“还在说你吧,不是说你是什么队长,还挺高的军衔的吗?咋也跑来这里窝着呢?我真是想不通你们到底都在想什么!”
夏奇这话没说错,可也没说到点子上,但不管怎么说,但凡正常点儿的人,也都跟他一样,不可能理解他们的思维。
周卫廉笑了起来,道:“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彻底没了,而不会没的,谁会那么着急去抢着抢着往上扑?”
“不愧是有学问的人,高深,我就还是没听懂。”夏奇摇了摇脑袋,呵呵傻笑了两声,转身继续照顾他的鸡骨架了。
这鸡骨架要先烤得半生不熟了,等人点的时候,再直接彻底烤熟,一来省时间,二来也确实更容易入味。
因为要照顾孩子,季风七点的时候就不下楼了,周卫廉自然也跟他在楼上死磨蹭。
“去去去,你没活儿了是不是?把屋子好好打扫了,知道不?”季风见周卫廉要往他身边儿蹭,那一股子脾气就上来了,“别烦我。”
“我哪儿烦你了?”周卫廉见他真的是有点儿生气了,连忙拿了抹布开始给他屋子里擦灰,“季风,你生气了?”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哪儿值得我生气了?到处散发荷尔蒙这种事我会生气?”一连三个反问句,倒把周卫廉给问傻了。
“啥?散发……发什么荷尔蒙?”
“你还说?那中午过来借钱的那人,看见你就心跳加速,不是你散发荷尔蒙是什么?难道是我散发的啊?”不说还好,一提起来中午来借钱的那个,季风的火气就又噌噌往上蹿。
但是,周卫廉想到的却不是这么个事儿,他问:“你说那男的心跳加速?是哪种?”
“我怎么知道是哪种?”
“总得有个……标准吧?是看见仇人那样的还是看见喜欢的人那样的?我觉得……他看我的表情可不像是跟荷尔蒙还是跟基因有关的,倒像是有点儿咬牙切齿?”
“随你怎么说!”把俩孩子抱在怀里,季风也转头不再搭理他了。
没办法,周卫廉只能在窗口继续擦灰。
原本秋天风就大,再加上这是海边,风的这个“大”就得乘以二,而因为新来的那个工厂,这个“大”就得乘以二之后再乘以二,所以窗台的会也就不少,周卫廉不仅仅得擦窗台,还有窗框门框,连带着地板,他每个角落都不能放过。
不是说灰尘是孩子们的健康杀手嘛。
为了俩儿子,周卫廉算得上是豁出去了。
忽然,季风一跃而起,纵身扑向周卫廉,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噗通”一声,周卫廉被扑倒了,而随着扑倒之声,一个金属破空的声音穿透了玻璃,只听得“嗖”地一声,紧接着就是玻璃支离破碎的声音,还有墙壁上的碰撞声——几乎就在一秒之内,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这怎么回事?”季风站起来,伸手排掉了身上的那些玻璃碴子,而他顺着刚刚风声的方向看去——就在距离他的这栋房子不过一百二十米远的地方,一处比之略高的楼里,他还看得到对面的三楼玻璃窗上缺失了的一小块玻璃。
再转头看墙壁——一颗子弹,赫然嵌在其中!
周卫廉愣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营城还有这么大的仇人,以至于居然要杀了他,甚至用的还是八八式!?
根据子弹,周卫廉简单判断出了刚刚射出这颗子弹的枪大概是八八式,不过真的要确认的话还需要拿去做弹道分析。但是……他也走到窗口去探查,却被季风反手就推了回去:“别看了,是从对面窗户射出来的,那边窗户上还用玻璃刀刻了个洞,就专门伸出枪管来毙了你用的。”
这些话说完,季风扭过头,带着一脸的鄙夷:“你除了沾烂桃花之外,还擅于招惹杀手啊?”
“我……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且烂桃花是不理智也是不正确的指控,我才没去招惹除了你之外的任何桃花。”周卫廉说,“我对灯发誓。”
“得了,别一会儿把我的灯给诅咒灭了。”盯着被打坏的窗户,季风开始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八十八、找出枪手
八十八、找出枪手
要说谁能对周卫廉下手,这一从头排查起来,那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了。在周卫廉的印象里,对他想要下死手的,那从头算起,真的是两只手都数不完,因而一时半会儿让他想起来是谁要害他还真的是不容易。
可就算不容易,季风那犯了脾气的样子却给周卫廉提了个醒儿。他听季风说那借钱的无赖竟然会见到他心跳加速,而他根本又不认识那个人,那么除了“一见钟情”之外,指不定那无赖认识他呢?
认识一个人的途径就足够多了。
周卫廉皱着眉头,想要好好捋顺一下思路,可是大秋天的,这窗户破了一块玻璃,怎么着也不适合住人了啊!
“你干嘛?”季风见周卫廉抱起他床上的棉被跟枕头就往外走,急忙过去拦住他,“这可是我屋!”
“你睡这透风的屋子啊?”周卫廉腾出一只手来抓住他,“走吧,去我那屋睡,床也够大。”
“我不去!”季风一听直摇头,“你去折腾吧,大半夜的给他们俩折腾得要死要活的,我可不去!”
周卫廉一听,险些没爆笑出来,连忙道:“那我不把你叫起来,他们要是折腾了,就可我一个人折腾,行不行?不然你要是睡这屋子,大半夜的再出点儿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就算不出事儿吧,感冒了呢?”
季风仍旧不愿意跟他过去,但也想不出反驳他的句子,只好站在门口,两手抱着胸看着他。
“走吧,我保证是个合格的保姆。”周卫廉拍了拍肩膀上扛着的枕头,“而且,你也看着了,这是有人要我的命的意思,我自己一个人不敢睡。”
这下,季风点头了。不过季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居然还挂着笑意。
周卫廉却知道了怎么回事儿似的,转身背着季风的时候笑得脸上都开了花。
照着周卫廉的以往经验,这现在季风指不定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到底烦躁什么呢,可是季风不知道的事儿,他却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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