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犹大的烟
就算它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但是顾雨知道，它确实在看着什么。
顾雨犹豫着，元婴飞到那头大蛇身边，先伸手摸了一下中间那颗头。
那颗头立刻从半眯着眼到睁圆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顾雨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
顾雨立刻又轻轻摸了它一下，嘴里说道：“好了，我不该打扰你，乖乖睡吧。”
那颗怒气冲冲的头最终给了顾雨元婴一个不满的眼神，又垂了下去。
然后，顾雨小心翼翼地飞到了左边那颗怪异的头边上，也伸手摸了一下。
即便被摸了，那颗头的眼睛也没有睁开。
不过，它无意识地往顾雨这边蹭了一下，就又保持抬头向天的姿势了。
顾雨目光复杂地看了那颗头一会儿，然后撤出识海。
云昭吃惊地看着他，他能感觉到顾雨神魂上的抚摸，那让他感觉舒服和安心。
“你、你在神魂上对我动手动脚做什么？”云昭给他传音，顾雨完全可以在现实中做呀，他可以配合的。
“另外一颗头动了。”没等云昭得意，顾雨就告诉了他一个噩耗。
云昭呆住了，另一颗头要醒了？那是不是代表他马上要有两个人格了？另外一个人格还能算是他吗？
顾辰等听了顾雨的解释，也愣了半天，最后说道：“哥，要不你和他离婚算了，万一他只是三颗头中的一个怎么办？万一他有三个人格，而他并不是主人格怎么办？”
云昭还来不及伤心和焦虑呢，就听到了顾辰的话，当下就黑了脸，“顾辰，我和顾雨结婚之后，我对你也算可以吧，你怎么老想着出这种馊主意？”
顾辰冷静地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怎么对我哥最好怎么来，对我们来说，当然他是最重要的，你结婚前，可没提前说你有三重人格。”
“现在你也没有证据说我就是三重人格，我怎么三重人格了，现在就我一个！以后也将就我一个。”云昭冷冷道，他是不会将自己伴侣和孩子让给其他人的。
仿佛被侵犯了领地，云昭的毒舌属性露出来了，“你又比我好多少，都多大了，还离不开哥哥。”
顾辰脸色也不好看了，“这根本不是我和我哥哥的问题，你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顾辰当然不是离不开顾雨，他——他只是习惯了而已，兄弟两个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又很忙，家里只有他和哥哥，哥哥还不省心到需要他管束和照顾。
作为唯二的亲人，顾辰当然不希望看到顾雨这么快就有更亲近的人。
“你们两个别吵了，我没打算用离婚解决这件事。”顾雨揉着额头说道。
云昭和顾辰都不说话了，两人互相都有点看对方不顺眼，刚刚不过是压力过大之下的爆发而已。
谢弘昊也走了过来，他没有听到三人在吵什么，只是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顾雨不舒服吗？”谢弘昊关心地问道。
“已经没什么了。”顾雨打起精神回答道。
“说起来，这里还是我们来过的地方。”谢弘昊感叹道，“上一次我们可是九死一生从这里逃出去的。”
谢弘昊这话一说，顾雨和云昭都愣住了，然后，两人一起抬头看向上方。
是的，他们从E国回华国的时候，飞机在这里出了事，他们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双月空间，在那里待了七天。
顾雨想起了最后一夜出现的那个男人，叫影的那个男人，一个美到不可思议的男人，从离情那里买到的石头就是在他手中变成了源星核。
自己那时候莫名其妙就觉得影很熟悉，影还问过他能不能留下来，自己觉得影认错人了。
影的存在，云昭并不知道，顾雨后来也没有说，当时他只是觉得那是个再也不会见到的路人。
现在看来，也许不是那么回事。
顾雨犹豫了下，将当时的情况跟云昭和顾辰说了。
两人同时起身，拉着顾雨就往远处走。
和顾雨想的一样，云昭和顾辰也怀疑，那个影可能是第二颗头的人格。
不然，为什么左边的头从来没有动过，却在这里有了动静？
第406章 生机
出于某种说不出来的心思，云昭执意走了大半天的路, 他和顾雨顾辰没什么, 其他人真是被累坏了。
同时, 不熟悉他们的人看向这三人的目光也有了变化, 不愧是将特殊部队的人替换下去的外援, 能力是没的说的。
一路急行军, 傍晚停下来的时候, 他们已经快到边境线附近。
“先休息一晚，明天直接过去。”谢弘昊做了决定，安排了夜晚守夜的人。
谢弘昊看出顾雨这边有情况，安排的都是他们那边的人。
顾雨和云昭都没睡，顾雨再次查看神魂中的三头蛇，云昭则在周围布置阵法。
顾雨回过神地时候吓了一跳, “你这是做什么？在这里布置仙阵？”
他们的仙晶也得省着花呀。
云昭变成蛇形, 背对着顾雨盘着, 完全是一副不说, 不看, 不听，不知道的死蛇样子。
顾雨用脚轻轻踢了下云昭的尾巴尖, 云昭依旧不搭理他, 直到顾雨踢了他好几下之后, 云昭才刷地将头扭过来。
就算是一张蛇脸，顾雨都能看出上面的恼怒了。
“我布阵有什么不对了，难道就这么等着另外一颗头开替代我吗？”
“没人能取代你。”顾雨无语道, “我刚看了，那颗头又垂着睡着了。”
“你放心好了，就算真醒了，他也绝对替代不了你。”就算是真有三颗头，像云昭这样的性格也绝对不可能多见。
云昭盯着顾雨半天，才说道：“……我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你以前还说我最重要呢，结果今天你就一直在袒护你弟弟。”
云昭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冷静一点，但是，他心里就是酸得不行。
“我没有偏向他，小辰他不是有意针对你，他只是说说而已。包括他自己都知道，那不可能。”顾雨拉了一下云昭，结果没拉动，只要云昭不想动，以他现在真实的体重，是没人能拉动他了。
顾雨自己凑过来，手放在那光滑的鳞片上，这次云昭没动弹。
“我和小辰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我和他是兄弟，但是，我们自从签订神魂契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得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照我们现在的修为，时间足够长到看厌彼此为止。”
顾雨明显感觉到云昭身体不再那么紧绷了，倒了两杯在仙界酿好的酒出来，如果不是云昭心情不好，顾雨一般不舍得拿出来，里面的好东西太多了。
云昭哼了一声，垂头喝了，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笼罩了他全身，浓郁仙灵力的滋润，极致的口感，都让人沉醉。
顾雨喝了酒，正闭着眼感受吸收的时候，就听云昭特别郑重地说道：“喜新厌旧、抛弃糟糠之夫可不是什么好品行，你要记得，给小熊做个好榜样。”
顾雨：……坏榜样难道都是他给小熊做的吗？
第二天，云昭恢复了正常，顾辰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行人直接往边境线而去。
避开偶尔出现的细小裂缝，上午十点多的时候，他们到了边境线。
边境线两侧都有哨岗，因为防御罩的原因，华国的士兵站在防御罩之内，而X国的士兵则带着头盔，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外面。
“这个时候还用站岗？”顾雨看着外面惊讶地问道，这可是都末世了。
前来接待他们的士官笑了起来，“本来是不用的，我想其他国家的边境线未必有人，但是，和我们华国对接的地方还是有专人站岗的。”
也不一定是每天都来，但是，有人出入的时候是必到的。
作为唯一一个有防御罩且肯出口大量食物的国家，现在国际上都愿意和他们搞好关系。
看着身子笔挺的战士们，顾雨递了个空间袋过去，这是杜安给的食物中的一部分。
“各位辛苦了，这是我们的一点意思，大家好好吃一顿。”
就当顾雨私人劳军了，反正国际任务也是支援物资，没道理自己国家的人辛辛苦苦站岗，还不能吃点好的。
士官本来不好意思收，但看顾雨连着空间袋一起给的样子，就接了过来。
他对那个空间袋很是心动，这种刚出来的高科技产品，还远远没有普及。
如果他们营配备一个，有些任务就简单了。
谢弘昊笑了笑，这种事他可不会说什么，他巴不得顾雨多出血才好呢。
士官递给这些人每人两套防护服，配头盔那种。
“这是国外传进来的，质量最好的那种，你们穿一套，带一套备用。”
除此之外，还有几罐氧气，遇到特殊情况用，一些高热量军用干粮。
出防御罩要用到传送阵，每次可传送百人，为了节省灵石，这次还有一些早就等在这里申请回国的外国人和他们一起出去。
让顾雨他们惊讶的是，那些外国人里有西奥等人，就是在C城任务时候遇到的那五位外国人。
没想到，他们的回国之路这么曲折，几个月过去，刚刚到边界。
西奥几人却有点喜出望外，纷纷过来和顾雨三人打招呼，知道顾雨等人要去B国，已经暗自决定，一路上都跟着顾雨他们了。
从传送阵传送出去，等在外面的X国士兵立刻迎了过来。
同行队员中有人精通X语，和那些人交流一番，回头就跟谢弘昊等人说道：“让我们先走一段，下面有车，争取在傍晚前到达。”
即便听不懂X语，也能感觉出来，他们极为热情，目的大概是想多弄点东西出来。
山上的树木都是黑乎乎的，仿佛燃烧之后剩下的躯干，不过，除了没有叶子，这些树木非常完整。
顾雨用灵力包裹着手摸了一下，树枝的硬度还在，或者说更硬了。
顾雨注意到，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顾辰收集了几根树枝。
一个X国的士兵立刻往他这里走来，将他拉开了，还一直说着什么。
“会感染，让我们千万远离树枝。”翻译过来说道。
顾雨打个了手势，表达了感谢的意思。
顾雨能感觉出来，外面的空气里多了一种东西，应该就是资料中说的有毒气体。
现在外面的人都要靠防护服，除了防护服，顾雨他们可以靠着灵气防御罩隔绝空气。
顾雨还猜想，这毒气或许对低阶修真者也是有危险的，对他们可能没有作用。
一个多小时急行军之后，队伍到了车辆停靠的地方。
汽车外面也被包裹了厚厚一层，从各种方面杜绝进入毒气进入车内。
那些外国人也一起被接走了，他们要付出不少东西去换一张回国的机票，好在这个时间愿意回国的，在华国也有了不少收获。
车队的速度已经尽量快了，不过中途还是在外面休息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