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再看剜了你们的眼睛!”
……
众人: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林兼仁在那诡异的自封状态一解除之后竟然是赤身裸体!shit!
四个人彼时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这个时候这货一恢复正常,原本穿着的衣服早就被魂力侵蚀,一时之间遮掩不及,闹得极不好意思。
只见这位俊秀沉稳的学长以闪电一般的速度从地上弹起来,“刷啦”一声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抽出一条床单就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赤脚站定。
那个……其实我们很能理解学长你不想成为暴露狂的心理,可是……为什么会是床单?
姜错明咳嗽了一声:“林兼仁学长,你……”
林兼仁一脸青黑,目光从姜错明的脸上移到左澜的脸上。然后一挑眉,就想要说话,可惜左澜的反应比他快。
左澜道:“你就是那个在食堂里站在桌上敲空碗唱歌的?”
裹着床单的林兼仁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粽子,可笑极了,那被子遮住了他的上半身,可是两条小腿还露在外面,赤脚踩在地上,别提多苦逼了。林兼仁没有想到自己知名度这么高,竟然还得意起来了,哼道:“小学弟你蛮清楚的嘛,是我的粉丝吗?叫什么名字啊?”
“左澜。”他老老实实地报上自己的姓名。
“砰”地一声,林兼仁两脚朝天栽倒在地,习雨林在一旁吐出一句话:“看光了……”
可是这声音有点小,林兼仁没有听到,只见他倒地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立刻起身,蹦到左澜的面前,两眼冒光:“你就是那个传说中最没节操、最无下限、一开口毁人三观、再开口灭人九族、蒸不烂煮不熟炒不爆捶不扁响当当的一粒铜豌豆——左澜导师吗?!”
……
左澜脑回路忽然有些转不过来,他将林兼仁说的那一长串定语梳理完之后,却才嘴角抽动,努力了半晌,终于还是没有将袖间的重锋给他捅过去。
左澜微笑:“林贱人学长,你说的那个人,在下不认识。在下是第九魂院大陆史导师左澜,去掉你前面那一长串修饰语,就是区区了。”
习雨林不给面子地笑了一声,后面崇遇也跟着“呵呵”,只有姜错明那脸还能绷住。
林贱人和林兼仁什么的本来就是谐音啊。
“那个,林兼仁学长,你要不要先换一身衣服?”姜错明心知自己这一组又要多一个人了,不过,裹着这床单在秘境探索,实在是……
他好心提醒,林兼仁也反应过来了,他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脸色青黑,回头对左澜道:“左澜导师,我是你的粉丝,回头你给我签名,我去换一身再来!”
“呼啦啦”一阵风去了,众人目光追随林兼仁而去,却发现那货竟然跑进了那塔楼之中。
众人对望,“里面似乎没什么危险。”
“……左澜你的人气还真是不低呢。”崇遇忽然想起当初自己也是用左澜粉丝的理由接近左澜,不过他那个是假作的,那个林兼仁……也许是左澜的真粉丝……
不过他这话说得酸溜溜的,左澜一转头就看到他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起那夜在小树林里,一时只有摇头苦笑。
“我们跟进去看看吧?”
“赞成。”习雨林说得很明白,很简洁。
于是四人还是决定进塔去看看。
抬首,那高高的塔楼,尖尖的塔顶直刺云霄,左澜竟然看到那是青鸟的图样。
那一瞬间,四人都停住了。
“跟第九魂院的总办塔是一样的。”左澜低低地笑了一声,这里面一定埋藏着很大的秘密,他的青鸟塔,第九魂院的总办塔,此刻这秘境之中的阴森的塔楼。
黑色的经幡随风舞动,鬼气森森。
不过比此刻的场景还要吓人的是姜错明的表情,他笑一声,让人有些背后发寒的错觉。
“这个感觉,很不错。就像是在找拼图一样。”
拼图……
这跟拼图有毛关系啊,姜错明这是什么想象力?
说话的时候他们已经踏进了塔楼之中,这塔楼占地很宽,八角方圆十丈,最下面一层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只是在周围的墙壁上有着许许多多剥落的壁面,左澜走进来的时候目光就从那些已经看不出原型的壁画上扫过去,大多都是一些看上去没有意义的文字和符号,不过大概是因为过于古早,左澜竟然不怎么认得出那是什么字。
研究大陆史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了解了有记载的一些文字的信息,可是眼前这些文字却怎么也不认识。
唯一能够认出来的就是那些刻画着的魂阵。
林兼仁此刻已经换好了衣服,那床单不见了,大约是被他收进去了。穿上第九魂院木学院院服的林兼仁,看上去竟然也是玉树临风,如果不是众人之前对他猥琐的行为已经有了深刻的印象,说不定也会像是那些新入学的小学妹们一样,被这货的外表所迷惑。
林兼仁一换上衣服,就感觉整个人都正经了。
毕竟是身处秘境之中,虽然这次代表的势力不一样,然而他们五个人名义上都是第九魂院的人。
说起来这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奇景了,这种探险寻宝的活动,第九魂院向来该是屈居末流,现在竟然一口气冒了五个人出来,要知道一共也就二十七个人。
死了两个,现在是二十五人,第九魂院的人竟然达到了五分之一,这简直是破记录了。
林兼仁看了看旁边盘旋向上的石阶楼梯,语气忽然之间沉重起来:“既然你们已经进来了,我也就告诉你们,这里第一层到第十三层都没有危险,一路上也是什么也没有,可以十四层时候会出现一些魂器,品阶不等,再往上每一层还会有魂术——当然了,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座塔楼之中不止有我们,五个,还有我之前所在那一组的人。”
左澜还在一旁看壁画,离他们有些远,像是没有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继续看着。
那边则由姜错明发问了:“说起来,还不知道之前学长是跟谁一组的。”
之前在出发地点的时候,有的小队伍走得很快,除了仅有的几个,他们还不知道到底哪些人和哪些人是一队的。
姜错明一问,林兼仁那表情就更加阴沉,竟然冷笑了一声:“你们来的路上不知道有没有看到死在半道的段琦和齐豫,那就是我们这一组的。”
“也就是说——你们和崇礼一组?”不对啊,姜错明之前了解到的分组不是这样的。
林兼仁显然知道姜错明有疑惑,他解释道:“对,御座段十段琦,御座言三言望,造型之皇薛冰的代言人、御座薛六的薛重释,还有一个是御座季九的季深,他们是一组的。我跟魂术公会的三个人一组。在古战场上遇到了见鬼的事,跟他们撞在一起了。”
“那些白骨都是鬼骨,在煞气场内待久了,自然形成的,我们被那些东西围攻,死了段琦和齐豫。接着薛重释和魂术公会那个死女人章惜商量,两队一起走了。”
不对,之前魂术公会的三个人不是自成一派的吗?林兼仁怎么混到那堆人里面去了?
可是这个时候,暂时没人提出这个疑惑,都等着林兼仁将之后的情况说清楚。
林兼仁脸上闪过一丝嘲讽:“薛重释不是什么好东西,即便他在第一魂院是排得上号的,还是薛冰的得意弟子,更是御座薛六最顶尖的,不过人品也就那样。他袖手旁观,段琦一死他比谁都高兴。不过这人的实力的确不可小觑,你们从那边过来的时候,看到整片土地都是黑的,那不是天生的,那是薛冰的魂术造成的。他一个人就可以出入这些地方,也不知是为什么会拖上我们。”
左澜在那边看那些壁画,可是越看越不明白,索性直接拿玉简给录了下来,看懂很难,录下来就很简单了。他很快完事儿,走到四人旁边,一来就听到这句。
他一愣,然后明白过来,接道:“水可生木,下面又是土,难怪木属性的魂术在那边施展有如此恐怖的效果了。”
只不过,能够将塔楼周围的一片地全变成是黑色,薛重释是怎么做到的?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人是薛冰的弟子,薛冰最开始是水属性,薛重释应当也是,那么他是怎样用水属性的魂术弄出那种黑糊糊的烧焦的效果的?
这些都是疑惑,不能问。
林兼仁继续道:“我们进了塔楼之后,一路上到十四层,别人都在瓜分魂器,谁出手快就是谁的,可是薛重释没有看一眼,那个时候魂术公会的另一人,也就是御座言三的言信,就提醒我,说薛重释不对劲,我们一直到三十三层,整个塔楼的魂器和魂术,越到上面越是高级,到了第三十三层,我们那一组的三个人,立刻遭到了薛重释那一组人的攻击,只有我见机快下来了,其他的两个,死了。”
从林兼仁的话中可以听出,他对薛重释抱着无限大的鄙夷。
可以搜集的信息是林兼仁那一组的人员构成:林兼仁,来自第九魂院;言信,来自魂术公会,同时也是御座言三的人;章惜,来自魂术公会;齐豫,来自魂术公会。章惜是个女的,其他的都是男人。
不过,听林兼仁的话,齐豫已死抛开不算,余下的魂术公会的章惜和言信现在是已经没戏了。
姜错明问道:“不知道林兼仁学长这里,有没有这次来秘境,那些人的具体分组情况。”
林兼仁说完了那些,沉默了一阵,听他此问,倒是笑了:“别叫我学长了,你们能进来,怕也不比我差多少,在魂大陆,实力强的就是前辈,我们平辈论交便好。至于分组的情况,我正好有,是之前在一起过鬼林的时候薛重释提到的,我记了一下。”
他拿出一枚玉简,递给了姜错明。
这一下,整个情况就清晰了起来。
姜错明将后来发生的变化算进去,便把整个名单给了其他的人看。
此次一共进来二十七人,十御座十人,九大魂院九人,五魂皇五人,魂术公会三人。
十御座:崇礼,明玉,言望,江水(女),习双允,薛酒,姜错明,梅暗,季深,段琦。
九大魂院:天嘉,林峰,齐静(女,和齐豫有亲缘关系),明恬(女),姜错影(女),司徒白雪,季白,颜雾,林兼仁。
魂术公会:言信,齐豫,章惜(女)
魂皇:暂时未知(梅子青),崇遇(崇阎),薛重释(薛冰),习雨林(江山),左澜(临沧)。
“为什么……无界之皇梅子青的代言人是未知?”习雨林皱起眉头,看着这总名单愣了一下。
“因为的的确确不知道,就是第一魂院的那个天嘉,也没人知道是谁,就是薛重释也只知道一个名字。”林兼仁解释道。
“如果把我们这一组人定为第一组,那么经过一系列的变化之后的分组名单应该是——”
崇遇往下看去。
第一组:左澜,习雨林,姜错明,崇遇,林兼仁第二组:薛重释(魂皇薛冰),言望(御座言三),季深(御座季九)
第三组:林峰(第二魂院),季白(第七魂院),颜雾(第八魂院),明玉(御座明二),江水(女,御座江四),习双允(御座习五)
第四组:齐静(女,第三魂院),明恬(女,第四魂院),姜错影(女,第五魂院),司徒白雪(第六魂院),薛酒(御座薛六),梅暗(御座梅八)。
已死:段琦(御座段十),齐豫(魂术公会),章惜(魂术公会),言信(魂术公会)
不知道为什么,左澜竟然笑了一下,“敢情这魂术公会的三个都死了。”
“可是……这份名单有问题。”崇遇看向了林兼仁,“人数不对。”
第一组五个,第二组三个,第三组六个,第四组六个,死了的四个,一共也就二十四人。
“还有三个是——”
“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魂皇梅子青的代言人,第一魂院的天嘉,御座崇一的崇礼。”
这名单都是对比出来的。
那么多的名字左澜根本没记住几个,他有点晕,天生密集恐惧症真的伤不起。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其他组的大半都会死人,最后留下来的没几个,我倒是觉得别的组不用太留意,倒是那放单了的三个还加一个薛重释,其他的都不是威胁。”
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是很明确了。
左澜用了“威胁”这个词,其实已经暗示了他的目的所在。
如果对秘境之中的东西没有企图,是绝对不会将别人视为威胁的。
未知的梅子青的代言人;不知道底细的第一魂院代言人天嘉;还有向来在第一魂院和御座崇一都很厉害的崇礼,崇遇的嫡系兄长;最后是心机深沉的薛重释。
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林兼仁见他们梳理得差不多了,便说道:“我们上去看看吧。”
“我们在鬼林外面的时候看到你下来了,现在薛重释他们还在上面吗?”这是要命的问题,如果薛重释在上面的话,一切都会变得棘手很多。
“我在外面不知道,不过三十三层已经到顶了,薛重释还想着天品魂器,现在肯定已经走了。”林兼仁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当前便走去。
一路往上,每到一层,左澜都把壁画录了下来。
崇遇问他:“你录这些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