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婳语
吉果似乎没想到他能猜到,惊喜的问:“好吃吗?”
阿辞暗暗叹了口气,吉果虽然算不上多聪明,但是他身为尹致远的助理,在尹氏那样的大公司混,怎么可能这么蠢?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这两人这是打定了主意,要来离间他和简言的关系了。只是,他和简言的关系,又怎么会是这样的小招数就能离间得了的?
阿辞有点不明白,如果说这两人是凶手,没有蠢到送上门来找关注的道理。如果说这两人不是凶手,就更没有理由非要掺和到他们中间来了。
这两个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简言听了吉果的话,忽然笑了一下,说:“好吃。”
吉果一愣,脸上溢出得意的笑来。
简言打开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把钱,拍在吉果面前,说:“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都是臻点斋的。昨天晚上的外卖是八十一盒的,今天的早餐是五十一份的。这里是一千,不用找了,谢谢你们跑一趟。”
然后,提了吉果递过来的早餐,转身拉着阿辞的手,就往楼上走。
吉果脸色已经非常难看,许舒和眯了眯眼睛,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单调的鼓掌声。
连已经准备离开的简言和阿辞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来人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西装,普通的身材,普通的长相,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一个男人。
看清楚来人,阿辞一怔,怎么什么人都跑来凑热闹了?
来人看到阿辞,顿时展颜一笑,整个人都鲜活起来:“简队长果然阔气,请来送早餐的快递小哥都开保时捷了,难怪阿辞一张口就要飞机。”
吉果脸色更难看了,简言侮辱人也就算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怎么回事?还非要把这话点明了。
简言却有点莫名其妙,什么叫“阿辞一张口就要飞机”?
阿辞阻止了想要说话的简言,对尚井道:“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尚井微笑着和阿辞走到一边去了。
“尚处,您怎么来了?”阿辞非常客气的问道。
“你不会又重生了一次吧?”尚井看着阿辞,惊讶的不行,“这怎么离开了二处,反而对我客气起来了呢?”
“能不客气么?”阿辞笑笑,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可不敢得罪您。”
“怎么就不一样了?”尚井不明白。
阿辞一笑,并不解释,只是问:“您到底来做什么的?”
“你还担心我会对简言不利?”尚井不满的哼了一声。
“那倒没有,您向来说话算数,怎么可能失言?”阿辞一顶高帽子先戴了下来,才继续道,“您看,虽然我们的合作关系到头了,但是我们也算是有共同秘密的人,而且,您还欠着我东西呢,是吧?”
尚井脸色微微一变,又笑了:“你放心,我答应给你的东西,一定会给的,不用拿话堵我,我说话自然算数。”
他顿了一下,又说:“你知道我在查什么案子吧?尹家的事情,水挺深的,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么多了。”
阿辞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尚处。”
他顿了一下,抬起下巴,朝许舒和的方向点了点,说:“礼尚往来,我觉得,那个人您可能会很感兴趣的。”
尚井看了眼已经变回一脸正气的许舒和,不确定的道:“长的还不错,但是也没你长的好看啊。而且,你确定,我会对他感兴趣?”
阿辞笑了:“您试过就知道了。”
说完,也不管若有所思的尚井,走回去拉着简言的手,往警局楼上走,还不忘礼貌的对吉果和许舒和点点头,说:“谢谢两位送早餐过来了。”
走出去几步,阿辞低声问简言:“你居然没和他们俩起冲突?”
“你这是什么意思?”简言哼了一声,捏了阿辞的手指一把,说,“我有那么冲动吗?”
“没……”阿辞好笑的看着他。
“好吧,你抬头看看。”简言无奈的叹气。
阿辞抬头一看,邹红硕正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们俩。
阿辞总算明白简言没惹事的原因了,又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还和简言牵着手,急忙甩开了简言的手。
阿辞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在之前,他对邹红硕还没什么感觉,当然也是敬重的,但也只是当个长辈,偶尔还能和他开开玩笑。那次的深入谈话之后,他才真正把邹红硕当成了简言的长辈、家人,在他面前莫名的就有点拘束,尤其是现在邹红硕还是他的上司,他就更加有点不好意思了。
“怕什么?老爷子又不是不知道。”简言又把阿辞的手抓回来,然后不满的问,“你找那只狐狸干什么?”
“介绍另外一只狐狸给他。”阿辞说。
“你说许舒和?”简言皱眉。
“对啊,那两个人,明显抱有别的目的来的,我又实在不想看到他们,让尚狐狸去和他斗,不是更好?”
“可是,为什么尚狐狸要帮你?”简言瞪着阿辞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他喜欢你。”
简言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阿辞居然点了点头。
“什么?”简言一震,转身就要往回走。
阿辞忙拉住他,说:“以前是有那个意思,但是现在没有了。他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知道没机会,就放弃了。”
“真感情哪里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简言哼了一声,明显不怎么相信。
“他那种人,怎么可能和你一样?”阿辞说。
简言瞬间就被这话给取。悦了,但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你竟然那么了解他!还有,你以前知道他喜欢你,还帮他做事情?”
还是那么危险的事情,每次出去回来要么受伤,要么憔悴,他都心疼死了。
扭头看了一眼底下似乎相谈甚欢的几个人,看来阿辞果然很了解那个男人,简言心里酸的直冒泡泡。
阿辞看着他吃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报复似的说:“那你呢?手里还提着谁送的早餐?”
简言一愣,辩解道:“我那不是想……”
“你们迟到了。”邹红硕的声音在头顶突兀的响起,打断了简言的话。
“邹局。”阿辞有点不好意思,下意识的往简言身后躲了躲。
听到邹红硕说这句话,阿辞莫名有点心虚。有种自己带坏了他儿子的感觉,虽然其实更坏的,分明就是简言。
“路上堵车。”简言的谎话张口就来。
“那就早点出门,或者坐地铁。”邹红硕明显并不信他的鬼话。
“额……主要是绕道去买早餐了。”简言把手里的早餐往邹红硕手里一塞,“专门买来孝敬您老人家的,我们得去忙工作了,尹致远的案子还没线索呢。”
说罢,拽着阿辞,迅速的溜进了重案组的大办公室。
邹红硕:……
当他是瞎子吗?站在这里看了半天,什么没看到?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胡说八道?
只是,阿辞脸皮薄,他要是追过去骂,他肯定会不好意思吧?
还是算了吧,难得他们这么开心,别吓到人了,以后私底下再教育好了,只是手里的早餐……
刚好有个女同事路过,和邹红硕打了个招呼:“邹局早。”
邹红硕眼睛一亮,把早餐往女同事手里一塞:“小王,请你们吃的。”
然后,很潇洒的离开。
小王同事愕然半晌,抱着早餐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又纠结惶恐又有点甜蜜的跟同事分享:“这是邹局硬塞到我手里的,我看他在那里站了好久,还一脸挣扎的表情,看到我过去就立刻塞到我手里走了。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这么贵的早餐,不会是想潜。规。则我吧?这可怎么办呢?”
简言看邹红硕没追过来骂他,顿时松了一口气,低声对阿辞道谢:“谢谢你宝贝儿,今天要不是你在,我肯定被骂死了。”
同事们都在向他们行注目礼了,阿辞没简言脸皮厚,没再多说,心里却更加觉得不敢见邹红硕了。
“向阳?你伤好了吗?这么着急回来上班。”简言咬着根油条,跟刚回来的向阳打招呼。
“这点伤算什么?”向阳嘿嘿一笑,又道,“我要是不回来,他们都要被你俩给虐死了。”
简言扫了一眼笑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原来你是回来找虐的啊,放心,我一定会成全你的。”
说完,把手里两杯豆浆分别喝了一口,递了其中一杯给阿辞:“这杯更甜一点。”
向阳:……
众人:……
阿辞:魂淡!
他都不知道该不该接了。
好在,手机及时响起救了阿辞,他假装不在意的接过豆浆,才拿出来手机来,一看居然是老马打来的。
“老马?”
对于老马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而不是简言,阿辞没多想。他知道老马打电话来,应该是有那个女人的消息了,立刻便接了起来。
简言一听是老马,也正经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阿辞这边。
“我怕简言在开车,就打给你了。”老马自己先解释了一句。
阿辞听的有点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他也没多想,只是“哦”了一声。
老马立刻又说起了正事:“那个女人的名字我查到了,她叫毛蕾。”
“毛蕾?”阿辞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真正确定了,还是不免拔高了音调。
简言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震,两人在空中迅速交换了一下视线。
阿辞正想说话,老马却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又说了句:“还有那个小偷……当时因为毛蕾不愿意追究,那个小偷又没得手,所以很快就放了。当时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一点,那个小偷说偷的是财物。可毛蕾和小偷的说法当时有点不一样,一个说偷的项链,一个说丢的是耳环。后来,那小偷又改口,说是看错了。那时候我们不愿意惹事,就没多追究。可是我刚才按照那小偷留的地址去找过了,他留的是个假地址。”
老马这段话说的又快又急,但阿辞还是完全听明白了。这里面的信息不少,而老马,这一晚上也做了不少事情。
阿辞心念急转,忽然想起昨天晚上老马打电话过来的时候,简言警告性的那句话。以及现在,老马不打电话给简言,而打电话给自己的事情。很显然,老马是不想让简言知道他去做的事情,他这是故意躲着简言呢。
阿辞心里多少明白了一点,没有就老马说的事情讨论,而是说了一句:“师哥不是不让你掺和进来吗?”
老马似乎没料到阿辞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个,顿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
简言先前没听到老马说了什么,还眼巴巴的望着阿辞。现在一听到阿辞这句话,脸色一沉,直接从阿辞手里拿过手机,到办公室外面去和老马说话了。
阿辞也随他去了,老马以前混黑道的,虽然退出来了,可肯定还是有一些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渠道和资源。简言肯定不希望他再去沾染以前的事情,阿辞同样不希望,现在尹彤最需要的是陪伴,至于查案子,那是警方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跟老马没关系。
不过,即便如此,阿辞还是把老马刚才说的话认真思考了一下。
之前在沉鱼山庄,毛蕾被偷的时候,阿辞看到那个小偷拿出来的东西了,那是一个文件袋,谁家的珠宝首饰是用文件袋来装的?而且,他记得很清楚,那个小偷当时可是动刀了,怎么会只仅仅是偷窃未遂呢?毛蕾当时都恨不得直接杀了那小偷,又怎么会改口说,不愿意追究?
如果,毛蕾的那个文件袋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珠宝,而是另外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尹致远得到了这个东西,他知道很重要,而且不放心身边的人,所以,才会让毛蕾带着东西去找尹彤。而他之所以会在5月20日晚上举办那个party,会不会只是想要迷惑身边的人?而袁雅雪之所以会过去,其实也是因为那个东西?而不是什么情人怀。孕的鬼话,袁雅雪不是没钱的人,哪里会为了几个小钱大清早的跑出来找尹致远?
阿辞猛地站了起来,这样一来,似乎一切都说得通了。比如,许舒和那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去参加那样的party?他哪怕是真和吉果有什么,两人想怎么玩都没问题,又怎么会巴巴的跑到那种场合去约。炮?
而且,尹致远party上请的人,一大半都是公司的员工,这就更奇怪了。阿辞也一直对这一点很怀疑,哪里有老板这么带着员工玩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就算尹致远再怎么不着调,也不该是这样玩法。如果前面的假设成立,那么尹致远估计也不会像是传说中的那样不着调,这件事情的背后,只怕还有更大的秘密。
还有,现在连尚井也掺和进来了,还说尹家的水。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