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招财的猞猁
奇怪了,感觉昨晚有人睡在他旁边,还和他说话,难道是做梦了。
言小轻起床回房间洗漱。
言喻敲门进来,在屋里看了一圈,笑着问他,“深时走了?”
“啊?走了吗?可能上班去了吧。”言小轻一边刷牙一边回答。
“深时晚上回来吗?”言喻又问。
“布吉岛。”言小轻吐出泡沫,咕噜噜漱口。
“刚刚有位张先生送东西过来,说是给你的。我放到楼下了,要拿上来吗?”
“哦,是张管家吗?我等会下去看。”
言小轻洗漱完下楼,发现张管家把他的日常换洗衣服、笔记本电脑都拿过来了。
嗯嗯,不愧是豪门总管,考虑得相当周到啊。
完全没想过这并不是张管家的分内之事,很有可能是晋深时吩咐的。
长辈都去睡觉,留着言家几个小辈招待客人。
大舅妈那个大侄女也来了,言小轻一眼就认出来,两片香肠大嘴,涂的大红色唇膏,有种血盆大口的即视感。
大舅妈家的基因强大,娘家人全是香肠嘴。
言小轻暗忖,幸亏言家的基因更强大,言靳和言舞没有遗传到。
言小轻穿的黑色T恤,静静地坐在那里玩电脑,头上戴了一副黑色耳机,看起来白得耀眼。
一看就属于那种学习好,听老师话的校园男神。
大舅妈拉着大侄女走到言小轻面前,介绍,“小轻,这是小红,比你小半岁,你让着她一点。”
言小轻睨了血盆大口一眼,血盆大口仰着下巴,高傲得不得了。
“小轻是吧,你带我到处逛逛。”高高在上,一点也不礼貌。
“哎哟,你真人比照片看起来——嘴唇还厚。”言小轻抿着嘴偷笑。
“你——”小红血盆大口一开一合,像要吃人的老巫婆,“要不是大姨妈介绍,你以为我看得上你。”
“抱歉,既然我们互相看不上,还是不要凑在一起互相伤害吧。”说完,言小轻继续写程序,不理她了。
血盆大口跑到大舅妈那里告状。
大舅妈冷哼一声,“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端得还挺高,母子俩一个德行。”
晚饭之前,晋深时从公司回来。
他穿的是正装,西装革履,风姿斐然,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球。
晋深时径直走到言小轻面前,凌厉的气势全部收起,剩下的全是温柔,“我先去洗澡换身衣服,等我。”
口气随意,就像老夫老妻之间的交谈,平和中透着温情。
言小轻帮着摆碗筷,抬头说了声“好”,继续忙。
血盆大口看得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言家有这等人物,只觉得面熟。
偷拍了几张照片找到闺蜜一问,才知道是晋深时是多么了不得的oss。
晋深时周围的空气冷得让人发抖,血盆大口不敢靠近,站在一旁搔首弄姿。
晋深时拉着言小轻问,“小轻,你亲戚?”
言小轻看了一眼在旁边练习拉丁舞的血盆大口,冷哼一声,“别理她,那就是个棒槌。”
“嗯?”晋深时显然不知道棒槌是什么意思,“我看她嘴唇红肿,眼睛不停地抽搐,是不是中毒了?”
“哇哈哈哈哈。”言小轻捧腹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人家在给你抛媚眼呢。”
怪不得这么多前赴后继的仰慕者,全部被拍死在沙滩上,原来晋深时就是个不开窍的。
这么明显的勾搭都看不出来?
血盆大口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言小轻说话的声音大,被血盆大口一字不漏地听到耳里,气了个倒仰。
她脚下没踩稳,差点摔了个狗啃shi。
言小轻笑得更欢了,一抽一抽的,差点接不上气。
晋深时看着笑成一团的言小轻,想把他的脸捏坏。
非但不醋,还乐呵呵。
看来要给他下两剂猛药,让他早点认清现实。
吃完晚饭,言小轻窝在沙发上玩游戏,晋深时打开电脑处理文件,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之后每天晚上,言小轻都觉得身边有人挨着他睡,帮他盖被子,有时还和他说话。
醒来之后又什么也没有。
言小轻:是不是姥爷回魂了?
原本的言小轻是个无神论者,但是怕鬼,穿书之后,更是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找到阴阳先生,要了两张符纸,贴了一张在床头,放了一张在枕头下面。
俗话说的好,没有烦恼睡得好,言小轻沾枕头就睡着,半夜不会醒的。
为了半夜起来查看,他睡前喝了三大杯水。
半夜三更,言小轻果然被尿憋醒了。
晕晕乎乎之际,他好像觉得自己抱着个人。
明明记得是抱着枕头睡的啊?
枕头变成人了?
难道他穿的还是本灵异文?
心里咯噔一声,瞌睡被吓醒了大半。
他不敢睁眼,也不敢乱动,生怕把“枕头”吵醒了。
抖抖索索摸到枕头下面的黄符,舔了舔口水,贴到“枕头”头上。
“枕头”转动头部,说话,“小轻,你干什么?”
言小轻被吓得一激灵,腾地从床上弹起来,四周漆黑,差点滚到地上。
心脏狂跳,摸了好几次才摸到电灯开关。
灯亮之后,看到床上的晋深时,跳脚,“你半夜跑到我床上干什么?!”
被忽然的光亮闪了眼,晋深时抬手遮住眼睛,懒懒地说道,“睡觉啊。”
取下脑袋上的符纸,轻笑一声,“小轻,你还挺迷信的。”
言小轻气得脸鼓鼓的,像只河豚,“迷信个毛线,怪不得我怎么觉得每天晚上被鬼压,原来你就是那只大头鬼。说,你怎么进我房间的?”
“阿姨给我拿的钥匙。”晋深时重新躺回床上,眯着眼,幽幽地说道,“明明就是我被你压。”
“你不要顾左右言他。”言小轻跳上床跪着,咆哮,“我妈为什么拿钥匙给你?”
“阿姨让我挨着你睡。”晋深时说得坦荡荡。
“不、可、能!”言小轻狼嚎。
“不信你可以去问。”晋深时打了个呵欠,“小轻,快睡了,明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办。”
言小轻百思不得其解,晋深时的样子看起来不像说谎,他也没必要说谎。
伸手去拉他,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点,“我妈为什么给你钥匙?”
“你先把灯关了,刺眼。”晋深时将头埋进枕头里,困得不行。
挨着小轻睡觉很舒服,就是容易激动,睡不好。
冷静下来,言小轻这才想起,要尿尿。
“你等等,我去了厕所回来再关。”
这间客房离客厅卫生间有点远,言小轻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
晚上风大,有扇窗户破了,被风一吹,发出“呜呜呜”的声响,有点渗人。
露天的灵棚亮着灯,最后一晚,舞台旁的音响唱着“魂啊鬼啊”之类的词,“咿咿呀呀”的腔调,混合着风声,说不出的渗人。
“深时,你上不上厕所?”言小轻走到床边,用食指在晋深时腿上溜了一条线。
晋深时整条腿像触电一般,一直麻到了脚趾尖。
他拉过被单遮住小腿,继续埋着头,声音有点紧,“不去。”
“去吧,去吧。”言小轻坐到床边,扯他的枕头,“今晚喝的稀饭,现在不去,待会也肯定是要去的。”
晋深时抬起脸,垂着眼帘,“我不去。”
“你害怕是不是?怪不得要来挨着我睡,原来是害怕鸭。”言小轻凑不要脸,上前拽晋深时的胳膊。
晋深时:“……”
看着地上的黄符,不知道究竟是谁害怕。
“走吧,我陪你去。”言小轻深明大义,“看你怕成这样,我也不赶你走了,赶紧去趟厕所,回来接着睡。”
两人拖拖拉拉来到卫生间。
言小轻尿完,一身轻松,“该你了,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
晋深时站在门口,语气淡淡的,“我不上。”
言小轻诧异:“那你跟着我来干什么?”
接着小声嘟囔,“真那么害怕?太胆小了吧。”
晋深时:“……”
不是被你拉着来的吗?
嘴唇向上一弯,“是的,我害怕。阿姨说了,你八字重,让我跟着你,寸步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