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秋云夏
“呵。”席红瑛轻笑一声,“当年还来不及改这条规矩而已。”
“当年之事之后再计较,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挖出内奸?”祁云晟微微撇嘴,“说不定能借此找到无渊密钥的下落呢。”
随后,顺着那雨霖晟给出的特征,族长召集了当年的祭祀,连同离任的一起集合,再不得不破坏规矩,将雨霖晟取出来。
而后,似乎是意识到这能帮到席红瑛,那雨霖晟发出光来,像是在追逐着什么那般。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那光点追逐的目标。
那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突然被光点依附让他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紧张。
族长并没有说为什么将众人召集起来,但是脑子灵活一些的,早就能想出其中的道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族长……长老?”
男人试探性地开口询问,得到的,只是冰冷的眼神。
灵是不会撒谎的——它们连撒谎的智商都不会有,它们只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有了雨霖晟指认,内奸几乎一瞬间就确定的。而令人意外的应该是他的身份。
“方儿……”礼长老难以相信眼前的结果,“你为什么……为什么?!”
他完完全全没想到,雨霖晟指认的内应,是祁同方,是他的孙子!
闻言,祁同方也知道他暴露了,立时□□后退——在有如此多御灵一族的围观之下,狡辩和说谎都会成为笑话,倒不如果断点直接离开!
他召唤出唤灵,试图借它的力量离开,没想到空中飞来一把木琴,直接敲了个结实!
“我刚刚找了半天了,都没找到听众。”
在众人宛如看恶魔的眼神之中,青叶悠悠飘下来,“你们这是在玩什么?”
“哈哈哈,老鸟,这手够狠。”赤沧大笑,“别管弹琴了,来看戏吧?”
“看戏?我喜欢!”
礼长老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当初坚持席红瑛就是内奸,是罪魁祸首的就是他。这么多年来,也是他坚持着这件事,传播这个结论。
结果,最终宝库里的宝物说,真正的内应是自己的孙子,祁同方?
多么讽刺!
而且他深感,这下自己绝对是洗不清了!
仁长老看了看礼长老,又看了看已经晕厥过去,而其他一脸惊讶的祭祀,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做人总要留一线啊……”
谁都知道,礼长老完了,不仅仅是孙子会将他牵连进去,也连同他的威望,他的名声,一切都完了。
甚至他们都可以着手准备换一个礼长老了。
祁明光也没想到最终抓出来的人竟然和五长老那边有关系,这让他感觉到颜面尽失,怒道,“岂有此理,将这个内奸收押,立时审问!”
祭祀们被遣散了,并不知道前应后果的他们将事情推测了个七七八八。
这可真是,令人惊讶啊!-
万象谷的监牢,对外人来说仅仅是一处普通的监牢,但是对御灵一族来说,是光是待着都很难受的一个地方。
这里充斥着满满的讯息,但是几乎都是负面并带着恶意的讯息。这里曾是一处战场,御灵一族战胜了敌人,将尸体草草掩埋在这里。时日一长,血腥混杂着恨意,让这里的灵讯整体都十分压抑。
如果不带着保护的灵器贸然闯入,被折腾疯也不是不可能。
祁同方被带到了这里,毫无商量余地。先前的他有多风光,如今的他就有多落魄。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隐瞒得极好的身份,因为席红瑛的突然杀回,而急转直下。
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他努力从地上爬起来。
说实在的,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待在这种地方,对于御灵一族就是一种折磨,他几乎是用上了全力,才终于爬了起来。
他的目光投向监牢之外,那里正站着准备审问他的人,他害过的人,还有他现在最恨的人。
祁云晟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想了想,勾唇一笑。
那祁同方瞬间瞪大眼,似乎是在气愤祁云晟的“欠揍”。
“同方。”
出声的是仁长老,他的眼中带着不解和疑惑,“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为何……”
祁同方微微抿嘴,并不说话。
以奚泉府的标准来说,祁同方是绝对的人上人。
他出身万象谷,拥有着不错的天赋,于传承的学习上颇有心得,虽然不是祁景硕这种惊人的天才,但也是年少英才。
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必要成为内应,帮助外人袭击祭坛!
要知道,那次袭击直接导致了最重要的秘宝无渊密钥的失踪!
“为何不说话啊同方!”仁长老接着道,“你是被胁迫了,还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敌手,不然为何……”
祁同方依旧不开口。
“……”祁云晟打了个呵欠。
“累了?”祁景硕注意到了祁云晟的情况,道,“我给你换一下。”
他将祁云晟身上用于隔绝监牢灵讯影响的手环换了另一个,而祁云晟也明显感觉得出来这其中效果的差异。
父亲以他的炼器天赋闻名于奚泉府,搞不好自己的天赋也是从他那儿来的。
祁云晟立时精神了些许,因为他突然后知后觉,自己可以从父亲这里拿到不少用于参考的,带有御灵一族特征的灵器!
见祁云晟这帮人不慌不忙,祁明光觉得这脸面真的要挂不住了。
内应在祭祀里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内应竟然本身就是万象谷出声,就是他们的意料之外了。
而祁同方似乎也是看出了长辈们的纠结,一直紧咬牙关,半□□影都不出。
见那边似乎僵持起来,祁云晟掏了掏,正准备祭出这种情况最好用的灵器,或者直接把青叶前辈喊来——赤沧和青叶似乎都不喜欢监牢这边的环境,并没有跟着下来。
而他的手直接被余渊按住了。
余渊松了松筋骨,显然是觉得不耐烦了,他大步流星地来到监牢前,在一众长老惊讶的眼神之下,盯着祁同方,“看起来你是觉得你的骨头挺硬的,能坚持着不说?”
“……无话可说。”
御灵一族的灵讯让他们对谎言非常敏感,这个时候与其说谎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开口。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被青叶砸晕得太及时,他差点就能成功将自己变作哑巴。
搜魂是禁术,即便是私下,长辈们也是不会使用的。
只要没有证据,他便是安全的。
余渊轻笑一声,“看你这眼神,似乎是觉得准备得挺充分的吧?也对,毕竟有几十年的时间让你去思考暴露了怎么办。”
“鲛人,放客气一点。”礼长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即便是被指认,现在也没有证据。”
“怎么?心疼了?”余渊皮笑肉不笑地道,“放心,我不会对这种弱鸡动手,掉价!”
说完,他盯着那祁同方,道,“看起来你跟他们沾亲带故的,所以你确定自己不会出生命危险吧?”
祁景硕微微挑眉。
他能感觉道这个鲛人皇身上的气息正在变化。而奇怪的是,云晟身上似乎也有与之呼应的力量。
不过三两句话,那祁同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从一开始的无喜无悲,到逐渐染上恐惧,随后便是彻底地慌张。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下一刻就要被拆吃入腹。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场景逐渐虚化。
他看到的似乎不是人,是一群怪物,比他所见的所有唤灵还要恐怖的怪物。
恐惧!彻底的恐惧!
“呵。”
这轻蔑的一笑,似乎是挑断神经的最后一个步,祁同方突然哀嚎出声。配合这监牢的特殊环境,他竟是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你做了什么!”
礼长老连忙出声,心疼地看向监牢里的年轻人。
“一点小手段。”余渊道,“御灵一族连这种审问用的招数都不知道吗?”
以威压唤醒对方的恐惧和求生本能,凭借着实力差让他感觉到濒死的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不论是什么人都会方寸大乱,出现破绽。余渊也经常把这一招用在审问上,屡试不爽。
祁同方的防线,被余渊简简单单地破开了。似乎是因为陷入了恐惧之中,他将带着恨意的目光投向席红瑛。
席红瑛有些莫名。
明明受害的是自己,怎么这个加害的反而先恨她了?
“祁同方。”在余渊的目光之下,族长还是开口了,“你为何要伙同外人,盗取祭坛宝物。”
“……”
祁同方终于不再沉默,他像是爆发的火山那般嘶吼道,“一切,一切都被这个臭女人毁了!”
这话一出,祁景硕和祁云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反应,反而是席红瑛本人很淡定,回身拍了拍两人,算是安抚一下。
“和我有什么关系。”席红瑛凉凉道。
“你……因为你的出现……毁了这一切!”那祁同方道,“你不配成为司祭!”
“这话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席红瑛道,“你说是吧,礼长老?”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青院出身的孤儿!”那祁同方痛苦地蜷缩起来,“有什么资格出任司祭!那明明……那明明……是我的啊!”
这话一出,几乎就是把他的动机坦白了出来。
嫉妒。
祁同方是人上人,但是人上还有人。而他似乎并不愿意被席红瑛凌驾其上。
“爷爷明明说了……他说了,除了少族长,没有其他人与我竞争,而我是知道的,他准备离开奚泉府。”
“这一切,本该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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