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大抵就是时代的悲哀,女人的悲哀吧。
陈明辉故作坚强的点头,老板更心疼了,转身进去给陈明辉洗照片了。只是这次,更多了几分上心,暗暗发誓,一定要用最好的药水,洗出最清晰的照片,哪怕少收点钱,就当做好事了。
看老板进了里间,陈明辉一抹眼泪,恢复了冰冷,脸上哪还有半点的伤心欲绝。
这出戏不是多余的,他洗的照片太限制级了,在这个思想还很局限的年代,这种照片要是没个正当理由,没有照相馆敢洗不说,还很有可能被当成流氓抓起来。陈明辉这才演了这么一出戏,如此就成了一个少年为家庭和睦煞费苦心,只有还有丝同情心的人都能理解。
而陈明辉的演技实在太好了,年纪又占了优势,再者这个时代的人淳朴的多,他演的如此真实倒也不会多想,毕竟谁能想到这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其实是个心子黑的。
等了会儿,老板终于满脸通红的出来,照片和底片用一个小纸袋装在一起,烫手似得扔给陈明辉。
“那个,你拍的很清楚,完全够用了,你爸看了他们绝对会和那女人断的。只不过照片你就不要看了,你这么小,又是你爸的……”老板咳了两声,脸都要烧着了,照片太火暴了,他有点受不住。“总之,你赶紧拿走吧,记住别看。”
陈明辉红着眼睛乖巧的点头,掏出一元钱放在柜台上。
老板忙道:“用不了这么多,钱你拿回去吧,你这孩子也不容易,就当我帮你了。”
“钱我有,我爸给那个女人都不知道给了多少了,也不差我这点钱了。况且我想请叔叔替我保密,这件事求你不要说出去,不管怎样,那终究是我父亲。”陈明辉低垂着眉眼,成了凄惨的小可怜。
老板连连点头,看着陈明辉落寞离开的背影还在唉叹,“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摊上这种事。唉,糟心的父亲。”
黑芝麻陷的陈明辉一拐出照相馆就原形毕露,阴恻恻的笑了。
这个点的医院冷冷清清,雪白的墙壁冰冷没有温度,走在空旷的走廊阴森森的。
刚拐上二楼楼梯口,就对上一双瞬间明亮的眼睛。
“小宇,你怎么在这里等,不是让你在病房呆着吗?站了多久,累不?”
钱宇没觉得累,也可以说感觉不到累,他一心想的都是陈明辉此行能不能拍到有用的东西。要是拍不到,事情闹到这步,他们又该何去何从,要是就此退学,钱宇不甘心。陈明辉吃了那么多苦,放下傲气的自尊赚来的自费钱就那么打了水漂,又没做错什么,他怎么甘心。
此刻看见陈明辉什么也顾不上,问道:“明辉,拍到了吗?”
陈明辉呲牙笑,“完美。放心,你老公这次绝对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张父张母知道他们家已经是大难临头,竟然一家三口来到陈明辉的病房挑衅。
陈明辉冷冷挑着眼角,斜睨着这家人冷冰冰问:“你们来干什么?”
张母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得意的笑,“让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实话告诉你,你再怎么折腾都没有,无论是医院还是公安局我们都已经托了关系,这件案子你赢不了。小虾米永远都是小虾米,注定只能活在泥里。”
“是嘛?”陈明辉不阴不阳回了句。
张伟嚣张的叫嚣道:“陈明辉,看在咱两同学一场的份上,只要你今天乖乖跪在地上给本大爷磕三个响头,并从我□□底下钻过去,说三声爸爸我错了,这件事我就绕过你不追究了。”
张母这个年纪的人考虑的就现实些,首先想到的是利益,不过对于儿子要出气,她也不会拦着。只是追加道:“除此之外,你还要赔偿我们二百元的精神补偿。”
“陈明辉,你一个农村上来的,听说还是自费的市一中,花了不少钱也费了不少人际关系吧。据说你还是无父无母,长期寄人篱下,要是你因为这事被学校开除,照顾的亲戚得多失望。”张父也跟着威胁道。
陈明辉似笑非笑的牵起嘴角,“是吗?不如咱们走着瞧,看这鹿死谁手!”
张父脸色顿时沉下来,冷声喝叱道:“陈明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种酒我都不吃你的,你又能耐我何?”
张母冷着脸,“呵,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那就别怪我们不给你机会,陈明辉,你记住,这是你自己找死。”
张父道:“小伟,咱们走,有他哭着求你的时候。到那会,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张伟狠狠地瞪了陈明辉眼,威胁道:“你死定了。”然后跟着他爸妈离开了病房。
张家人一走,病房总算再次恢复安静,无论是钱宇还是陈明辉都没把他们一家放在心上。不过秋后蚂蚱,跳梁小丑罢了。
没和他们摊牌是因为不到时候,不能打草惊蛇,以免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坏事来。等今晚过去,明天这些照片送到他们单位,他们就知道真正死定了的人是谁了。
陈明辉拍了拍床,“上来,咱们睡觉,明天还得折腾一天,今天晚上保存好实力,明天战斗。”
钱宇脸红红的,“这这么多空床,我睡别的,那么窄一张床挤在一起怎么睡。”
“老婆你要和我分居吗?”陈明辉可怜兮兮道:“不抱着你我睡不着,要是睡不着就会休息不好,休息不好,明天怎么折腾。”
“无赖!”钱宇低低骂了句,可却还是乖乖爬上陈明辉床上躺在一侧,不是他愿意的,他是怕他要是不答应,这个无赖继续说出些更让你脸红心跳的话。“这回行了吧,快点睡吧。”
软玉温香在怀,陈明辉满意的睡了。
半夜,四下黑乎乎的,一道影子从床上爬下来,来到床头,那里挂着陈明辉的书包。那影子在书包里摸了摸,摸到一个纸袋子拿出来,无声的笑了起来。
哼,神神秘秘的,拍了照片还不给他看。难道他自己不会偷看嘛。
钱宇捏着纸袋子小心翼翼来到窗边,挑起窗帘一角,月光透进来,他借着月光看清照片上的东西,腾地一下脸就红了,被烧到一样,照片掉在地上。
这……这也太……
钱宇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烧着了,竟然是这种照片,早知道他就不看了。
这种东西也就只有这个流氓敢拍!
钱宇不停的用双手对着脸扇风,企图把脸上火辣辣的温度降下来。
床上,有人睁开眼睛,悄无声息的裂了裂嘴,很快又闭上眼睛。
等了会儿,脸上的温度降下来,钱宇才捡起地上的纸袋子蹑手蹑脚来到床边,将小纸袋塞回陈明辉书包里,对着黑乎乎的影子,小声骂了句流氓后才躺回去。
清清楚楚听到这句骂的陈明辉觉得不做点什么流氓的事有点对不起这声责骂,于是翻个身把刚躺下的人往怀里搂了搂,一条大长腿有意无意搭在钱宇身上,更是好巧不巧搭在某个地方。钱宇好不容易降下来的体温,又烧了起来。
作怪的某人感觉到钱宇升起来的体温,在黑暗里笑的开心。
一大早,几位学校大校长就早早赶到教育局开会,这次的会议局里非常重视,是新上任的教育局局长提出来的新提案——省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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