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小二
“呀!吓死我了!秋尔你还在啊?”燕灵本以为燕浮生这里没人照看,才从隔壁房间摸来探望燕浮生的,却没想到会瞧见一脸煞气的燕秋尔,吓得她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燕秋尔松了口气,夜风一吹,背后一凉,才惊觉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
“三姐这里不能没人照看。灵姐姐呢?怎么还在这里?”
燕灵进门,反手将房门关好,一边往床边走一边说道:“滕誉拜托我留下照看隔壁房间的太子和九皇子。”
燕秋尔眉心一蹙,问道:“那滕将军呢?”
燕灵伸手摸了摸燕浮生的额头,回答燕秋尔道:“滕誉正在隔壁守着呢,他说什么今夜不安稳,便临时调了些人守在官邸。
秋尔,今夜可是会发生什么?原本我只是觉得滕誉是将军当惯了,以为哪儿都有刺客,就算咱们白天才遇上刺客,这里是官邸,那刺客还能在这里杀人不成?可这雨一下来,我就心慌。”
不愧是边疆沙场上历练过的将军,都还不清楚事态发展,便能察觉出异样,这份敏锐当真可怕。
不过燕秋尔原本还担心他一个人守不住两间屋子,现在知道有滕誉在,燕秋尔便放心了。
“灵姐姐放心,滕将军不会有事的。”
闻言,燕灵立刻瞪了燕秋尔一眼,逞强道:“谁担心他了?他在沙场上都没死成,怎么可能死在几个刺客手上?若要真是那样,他可赶紧死了得了,免得辜负陛下信任!”
燕秋尔摇头失笑,调侃道:“呦,灵姐姐这是对滕将军信心百倍啊!”
“谁对他信心百倍啊!”燕灵气得红着脸捶了燕秋尔一拳。
燕秋尔笑嘻嘻地没躲。
沉默片刻,燕灵又开口道:“秋尔,先前的那事儿……是我不对,对不起。”
燕秋尔一愣,而后才明白燕灵说的是先前提亲的事情。
燕秋尔帮燕浮生掖好被子,对燕灵笑道:“别让小姑母太担心了,再遇到什么事就先与小姑母商量,若日后要跟在滕将军身边,灵姐姐便不能再这般莽撞,就像现在的我和浮生,可以闹,可以疯,却也要知道什么事情是绝对不能做的,什么事情是必须筹划好的。”
“浮生姐姐吗?”燕灵看着燕浮生,总觉得燕秋尔说的这番话跟燕浮生没什么关系,她瞧燕浮生平日里的模样也与她差不多,完全不像是会深思熟虑的人。
燕秋尔轻笑一声,道:“别看浮生平日里是那副模样,打从决定要与九皇子在一起时,她就有了觉悟。”
燕灵看着燕浮生,蹙眉思考。
过了一会儿,燕灵的耳朵动了动,突然对燕秋尔说道:“秋尔,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外边依旧是大雨瓢泼,但哗啦啦的雨声之中似还多了些其他响声,那好像是……兵刃相接的声音?
燕灵一惊,转身就要出门。
“灵姐姐,别去!”燕秋尔低喝一声,手上却动作轻柔地拿起一块布巾擦掉燕浮生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秋尔,外边……外边好像打起来了!”燕灵不知为何听话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急切地对燕秋尔说道。
“我知道。”他比燕灵先听到的声音,“可是灵姐姐出去了又能做什么?”
“我……”燕灵被问住,一时回答不出,“难道就要我在这里等着吗?隔壁可只有滕誉一个人!”
燕秋尔转头看着燕灵,眼神中敛去了所有情绪,那目光便变得深邃起来,莫名带着股威严。
“在隔壁的,是滕将军。今夜的刺客多半是冲着太子与九皇子去的,滕将军一个人要保护两个昏迷不醒的人,灵姐姐还想去让滕将军分出精力保护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吗?我方才说过,灵姐姐要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燕灵咬牙,明明迫切地想要冲出去,却被燕秋尔的眼神摄住,动弹不得,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燕秋尔却不理,收回视线,不知为何开始用被子包裹住燕浮生,而后将燕浮生从床上抱起,转而放到房间角落里的一张榻上。
重新安置好燕浮生,燕秋尔才对燕灵说道:“能麻烦灵姐姐与浮生呆在一处吗?等一下不论看到什么,哪怕是看到刀剑插进滕将军的心脏,也请灵姐姐呆着不要动,可以吗?”
燕秋尔这样沉稳地做好了安排,燕灵反而开始心慌了:“秋尔,你、你要做什么?”
燕秋尔不答反问道:“灵姐姐能做到吗?要是做不到,我现在就把你从后窗丢出去。”
“我、我看着浮生姐姐。”看着燕秋尔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燕灵灰溜溜地跑到榻边,守着燕浮生。
燕秋尔满意地笑笑,道:“灵姐姐记住,千万不要动。”
说完,燕秋尔又扯下床上的床单,将燕灵、燕浮生连同那张榻一起罩住,而后走到房间的窗边,靠着窗框看着院子里的情景。
不得不说,滕誉今夜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光瞧着院子里那五十来个正规军人,就知道滕誉有多谨慎,可滕誉不知道的是,淮安王所派出的刺客,八成是江湖中人,论武艺,可能比不过将军,可对付那些普通士兵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
果如燕秋尔所料,不一会儿就有人突破士兵们的防线,冲上二楼,径直去了隔壁房间。
目标如此明确,是淮安王早就安排人盯住他们,还是说今日出现在这里的那些官员中有人通风报信?
“嘭”的一声,房间的一边墙壁轰然破裂,一个浑身漆黑的人破墙而出,摔倒在破碎的石块上。
燕秋尔眼神一紧,两步上前,举剑精准地刺进对方的喉咙。
拔出剑后,燕秋尔转头从墙壁的破洞看向对面,调侃滕誉道:“滕将军你既然将燕灵送到这边来避难,就别把危险的人送过来啊。”
一记旋踢将一个人踹出房间,滕誉转头看看燕秋尔,看看地上已经气绝的刺客,再看看空荡荡的房间,蹙眉问道:“灵儿呢?”
燕秋尔撇撇嘴,道:“当然是藏起来了啊。不过滕将军倒是没有将两位殿下藏起来啊。”
“有必要?”滕誉挑眉,有几分自傲地看着燕秋尔。
燕秋尔耸耸肩,一派轻松道:“只要死不了,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同感。”说话间,滕誉又打飞两个人,而后看着燕秋尔问道,“五郎君不来帮忙?”
燕秋尔摇头拒绝道:“这可有些难为我了,我区区一介商贾,可做不来这么残暴的事情。”话音未落,燕秋尔便闪身避过一剑,一转身又是干净利落地一剑穿心。
滕誉抽了抽嘴角,不再与燕秋尔废话,只专心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