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沓
打死不承认。
只要他不承认,蔺月如就不能把他怎么样,苏妃那边听闻消息,定会赶来求情,她怀着身孕,皇后必须得给她这个人情。
“打!”
上辈子,刑仗他挨过不少,比刑仗更坑的刑法他基本上都尝试过。以前遇着疼,咬牙咬习惯了,所以三刑仗下去,他一声也没吭。第四棍子将下来,蔺皇后喊了停。
刑仗不轻,打人的也不敢在她面前放水,这孩子真能一声也不吭?与她所听说的,十三皇子的平日言行,大有不同。旺财说,赵敛帮过十四皇子与十五皇子解围,她就下意识的想到赵敛可能在其中作妖。她随意想了个由头,把赵敛带来,询问缘由。她也不明白,一个被欺负的四处躲藏的皇子,为何会出手帮害过他的人。
蔺月如忍住颤抖,刚刚一刹那,那眼神,与许久许久以前,那个人的眼神重合。
她再也下不去手。
不光是蔺皇后,就连拿刑仗打人的侍卫,也抬起刑仗看了看,自己明明是按着劲打的,按道理,被打的人该疼的哭嗲喊娘才正常。
赵凌闭着眼,等着第四棍子,确是迟迟不动。难道是皇后娘娘善心大发,发现自己冤枉了好人?
“娘娘?”侍卫举着廷杖,等着下一步命令。
“先关起来。”蔺皇后拂袖而去,十三皇子被扔进了惩戒司的大牢里。
赵凌浑身跟散了架一样,三刑仗狠狠的挨上,不仅后腰疼的要命,头晕目眩还神志不清。
惩戒司是后宫中用来惩罚犯错误的皇族子弟的地方,几个破屋子就算作牢房。自建成以来,有不少皇族子弟在这里住过,少则几天,多则几年,也有终生囚禁的。
总算逃过一劫。
周身漆黑,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木门。木门外有锁,但没人看守,上辈子的惩戒司就是如此模样,这辈子,完全没有区别。
赵凌扶着墙,勉强站起来,身板柔弱瘦小,但不至于打几下子就死了。
奇怪。手摸墙壁的地方,有一片凹凸不平。仔细一看,这是谁挖的洞?没有挖完,就给人发现,用泥巴给堵死。
进来惩戒司之前,浑身上下的硬物,都会被搜干净,别说匕首,连首饰也带不进来。这洞是用什么挖出来的?是用手指挖的吗?
赵凌感佩这位挖洞兄弟的执着,外面有什么大事儿,非得拼着血肉逃出去。
咕咕咕,肚子有点饿。
早晨起床晚,没赶上洛王府的早饭,加上洛王爷咋院子里发呆,贴了个请勿打扰的标签,他乖乖的闪退回宫忘记了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等会儿吧,等苏妃娘娘把他救出去。或者,蔺皇后气消了,把他给放了。
等啊等,赵凌都睡了好几圈觉了,没有人管过他。
推门,没锁。
皇后娘娘的命令,量他也不敢逃出去。赵凌想了想,不能活活饿死在这。他知道附近是皇家祖先的祠堂,里面放着赵家先祖的牌位。祠堂常年有供奉,时令水果与点心拼盘,却一年到头少有人去。
出去吃个饭,吃饱了再回来,一个时辰有余。
天已经黑了。
赵凌摸着黑,顺着记忆里的小路,很快,赵凌找到了祠堂的位置,这里比之从前,更加破败不堪,青松无人修剪,凌乱的枝杈几乎把祠堂埋在缝隙之中。
赵凌从窗子爬了进去,供奉的糕点看上去那么诱人。
他拿了一块桂花糕,是上辈子他最喜欢吃的零食。做糕点的师傅换人了,没有继承之前的手艺,桂花糕里加多了糖。
吃掉一块,他又拿一块,被丫鬟发现,也没什么,他们会以为是老鼠啃的。
他似乎听见墙外有声,赵凌迅速钻进祭品台子下,有黄布掩饰躲起来。
来人说,“母后做的太绝,邝贵妃怎么说也是邝侯爷的亲姐姐,如此要我如何与邝侯爷交代?母后先我一步到了彩月宫,但也没有搜到密令。”
“无论是谁,拿到密令后,都回去找邝侯爷,皇上只管守株待兔,静等就是。”
来人正是梁帝赵起。赵起一身便装,很随意的跟来人聊天。
“两个孩子……”赵起一顿,“你怎么看?”
“还活着。”
“邝侯爷在后宫的眼线,竟然安插的如此之深。你说,宫禁那么严,他是怎么把人带出去的?”
“马车。”
赵起笑说,“如此,就随他们去。邝侯爷该是明白,这个结局避免不了,只是早晚的问题。一天不见密令,母后始终心有忐忑。”
两人还带了酒。
确切的说,一坛酒,一坛水。
赵起与洛溢,坐在木桌两边,
“皇上,臣有一事,求皇上成全。”
“小三,你该不是,有瞧上的姑娘了吧?”梁帝笑着,手上不闲,倒满两杯,一杯水推给对方。
洛溢摇头。
只听梁帝又道,“孙尚书又求朕给他家长女与你做媒,朕瞧过那姑娘,聪慧貌美,饱读诗书,安静贤惠,与你挺般配的。”
洛溢举起杯,似乎想起什么,嘴角轻轻上扬。梁帝还以为洛王爷有娶妻打算,他本来只是想随口提一下罢了,洛溢竟然愿意。他高兴地站起来,惊呼,“小三,你答应这门亲事了?”
洛溢扶额,“我没答应。”
总归是有那么点儿喜欢的,要不然凭他对洛王爷的了解,绝不会出现方才微翘嘴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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