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沓
赵凌抖抖身上的土,胸有成竹的说,“人质还有嫌多的吗?他们巴不得我去呢,有我在,除了梁国,还能牵制薛家军,好处不是一般的多。至于理由,我只管与宁国使节说,我赵凌仰慕楚公子仙人之姿已久,一直想去宁国拜会,这等机会,定然是不愿意放过。”
“你母妃那边……”
“父皇,母妃不会拦我。”赵凌坚信这一点,“我一定会带大哥活着回来的。”
赵凌让父皇保密,他随赵起去宁国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此行有多么危险,他很清楚,宁国杀五国质子的事儿,千百年来频繁无数,不算新鲜,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他不想让狐朋狗友们担心他。
他与赵起不同,赵起将来是要做皇帝的,君臣有别,除了洛溢,玄乌阁里基本上无外姓之人与他走的太过亲近。而他,有周庚、萧家兄弟,小师妹,乌大小姐,还有阿成,他身边的朋友多的让人羡慕,小师妹从说他像太阳,人们都不知不觉的汇聚到他的身边来。
还有半个月。
他回到玄乌阁,照旧跟着大家嘻嘻哈哈,每天惹宫师父生气然后挨罚。不一样的是,挨罚抄书,他没让萧和代劳,而是破天荒的一笔一划的抄。淡定如洛溢,走到他身边时,都会惊讶到驻足看一看,这位是不是鬼上身。平时抄书对于赵凌来说,无疑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他拉着洛浮洵非要跟他比剑赢下三百场,似乎要把这辈子的架全都打完似的。他自然赢不了洛溢三百场,顶多也就赢了一场,还是靠撒木灰弄脏洛溢的衣服耍赖才赢的。
他偷偷送给小师妹一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地摊货匕首,说是送给未来干儿子的见面礼。听说是干儿子而不是儿子后,高兰茵笑着哭了,她搂住赵凌臂膀,“阿凌,你怎知一定是儿子?如果是女儿,那怎么办?”
直到他走时前一天人忽然不见踪影,玄乌阁的人才从师父口中,得知了赵凌要随着赵起一起去宁国的消息。宫师父给了每人一封信,赵凌写的,他不想道别,他怕忍不住会哭,丢人。
当晚,赵凌在彩月宫收拾包袱,忽然听到宫院里有脚步声。什么人,暗卫竟然眼睁睁的放了进来。赵凌推门出去看,闻声绕到彩月宫后墙,听见非常熟悉的人在催促,“三哥,你来都来了,干嘛不进来?”
背后的鸣泉弓,还有蘑菇汤难闻的味道。
“阿凌,我们来……送送你。”高兰茵从食盒里端出蘑菇汤。
宫成上前砸了一锤,“你竟然瞒着我们!你什么时候去请的旨?你为何不请旨让我们都去!不差你一个,也不差我们,我们也想去听楚公子讲学!”
赵凌噗嗤笑出来,他本以为离别时会哭的稀里哗啦,别人家都是那个样子,可真看见这帮兄弟,偷偷出玄乌阁,半夜三更躲禁军爬宫墙费尽周折的进后宫来,只为了送送他见他一面,他就莫名的想笑。
彩月宫为后宫,除了皇子,别的男子不可入内。
不可从正门入内。
他这个爬墙老祖,已经带出来一杆子得意门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周庚与萧芦比其他人要正常,嘱咐了许多路上保重的话。乌大小姐给他带了一包袱银票,说乌家祖训之四,钱多不压身,有钱好上路,做鬼不做穷死鬼。虽然晦气,但赵凌还是兴高采烈的收下了。
萧和躲在最角落,总算能插上一句话,“那个……三……三哥……三哥还在外面。”
洛溢?
不是吧?
玄乌阁最守规矩的好学生也被他带坏了?
赵凌忙顺着墙边的树爬上去,洛溢果然站在墙外,面对着墙,墙很高,单靠轻功,翻不过去,他似乎非常的纠结,要不要用不怎么优雅的姿势爬墙进来。
赵凌在树杈上挥手,“洛小三,进来吧!”
洛溢仰脸,赵凌已经从树上跳到了墙上,他向下伸手,洛溢只要踩着刚才几人爬墙用的石块,再微微起跳,就能够得到。
洛溢犹豫片刻,后退半步。
赵凌以为洛溢要走,“你不是来送我的吗?不进来算什么送?洛小三,你还输我一回呢。我回来时候,还要跟你比,你要是还输给我,便把你的传家玉送给我吧。”
洛溢走上石头台阶,举起手,就差一点点,就能够到赵凌的手。
“抓住我。”赵凌也使劲儿向下伸手。
忽然,传来太监的尖细嗓门:“皇上驾到!”
赵凌的手迅速缩回去。他没管洛溢高举的手臂,跳下墙,与几人说,“坏了,父皇来了。快快,你们快些走!”
几人反应极快,迅速在黑夜里消失,赵凌爬上墙头,目送大家远去。
月光投在墙壁上,亮闪闪的,赵凌翻身下墙壁,把外面墙角堆砌的石块都搬走,石头成堆太过显眼,父皇会寻问暗卫,暗卫知无不答,几人不被治罪,但抄书是免不了。
搬走最后一块,赵凌看见墙上有剑刻下的字迹。一板一眼,方方正正的如同那个无聊透顶又武艺超群的主人。
“活着回来。”
……
赵凌摸了把脸,赵敛这个不争气的身体,眼泪说来就来,一点也不吝啬。
还好没被洛溢看见。
他听见箱子之外,宁秋墨冷冷的来了一句,“沉江。”
赵凌一个激动,头顶磕到了箱子。似乎鼓起了一个大蘑菇。可他顾不得疼,刚刚宁秋墨说,要把这些劫来的金银珠宝,全部沉进凤凰江底。
财宝什么的他不介意,但问题是,他还在箱子里啊!
如果不是他了解方镜的为人,他一定以为方镜坑他,方才,从头到尾,非常像是方镜把他诱骗进箱子里,然后上上锁,准备随同财宝一起,扔到江底淹死。
江水滔滔,赵凌听得心惊胆战,箱子一个又一个的落入江中,很快到了他之上垒着的那一个,方镜要是再不想办法救他,他就得大喊救命了。被发现绑回去,总比死在江中强上百倍。
箱子被搬了起来。
“住手!”
赵凌的救命憋在了嗓子眼儿里。
方镜的剑,冷冷的指着带着斗笠的匪首宁秋墨后颈。他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办法,唯有用最暴力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就算拼尽全力,也要救下主上的儿子。
他想把老大做为人质,这是拖延时间趁机救人的唯一办法,于是他慢慢移动到宁秋墨的身后。
“方大哥……你……你是朝廷中人!”众人见事儿不好,纷纷拔剑,一时间,码头和谐全无,拔出武器的水匪,面目彪悍又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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