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疯沓
他清楚,大哥这么做,是要为太子登基铺路。当今太子并不算优秀,最起码赵凌是这么觉得。大哥的儿子虽然多,但都是游手好闲昏庸度日的,一个个的被养成了佛系,除了二皇子赵原。可大哥最终的选择,还是他与蔺皇后的儿子赵夏。
赵夏如此表现,群臣不瞎,都是看在眼里的,比比赵原,天差地别。而赵原的母家是萧家,萧家的祖先,与洛家祖先一般,是与□□皇帝一起打过天下的,此时萧和贵为丞相,在皇储之事上,足够能够率领群臣给亲侄子开路,将来很有可能被逼着废了太子,所以,梁帝借着猎场的事,把洛王府搬出来,早早把赵原人赶到皇陵山区,驱逐出皇权的中心。
大哥为了保护赵夏,做到如此份上,真的值得吗?
一世英名,偏偏在传宗接代的问题上昏了头。
赵原也是大哥的亲儿子啊!
可皇储之事,他洛王妃掺和不上,洛王爷的身份与立场,更是不能多说话。
赵凌深呼吸,作为洛王妃,该操心的事,是如何把眼前洛王府主子伺候好。
“我记得……科举是最近……”赵凌算算日子,大梁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就在这几天。
“两天后,西城教场,武举末考。”洛溢说。
过去每年武举,薛家洛家两家打得不可开交,将才难求,武举成为边境军选将点兵的一条路径。许多慕名想要加入边境守军的,也把此路当成捷径,如果才华被赏识,直接当个将军,不用从小兵慢慢熬。
现在不用打仗,武举选出的人才,多半给了守卫皇城的禁军。虽然如此,可这种场合,洛溢定然是想去看的。
赵凌把玉玺盒子放回床头,“我们去凑个热闹如何?我也想看看,如今大梁的兵将人才是什么样子。”
“不如何,”洛溢说实话,“比从前差的太远。”
“你就不能给我点儿期待吗?”赵凌无语。
“你刚刚说……不许我再骗你……”洛溢真心无辜。
轮到赵凌哑口无言,自己设了个套等自己掉进来吗?
第36章
赵凌重生至今,第一次跟洛溢两个人单独逛街。因为洛王妃一句话,宁庄侍卫长二十年来头一回放大假,被洛王妃塞了一百两银子去别处随意买点儿好吃的好玩的,别妨碍他的二人世界。
梁都的大街小巷,挤满了前来求仕的学子,四处都是背着小包袱端着一卷书的文人。三两成群,议论着考题诗词,政策文章,卖文房四宝的摊位排队排的老长,生意兴隆。
洛王爷微服,穿的朴实,甚至比不上稍有讲究的富户,从头到脚除了腰间配的短剑,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面目表情也比较冷淡,反倒是赵凌穿的衣服布料上乘,乌家裁缝铺特质,世间有钱难买,加上他长得好看,手里摇着一把扇子,时不时的东看看,西买买,颇有某大户人家公子带着贴身侍卫来梁都游玩的架势。
“乌家的生意越做越红火了,”赵凌瞧见一个卖字画的铺子,然而根本挤不进去,抬头发现牌匾旁挂着乌家的旗子。
“乌叔叔过世后三年,乌婉进宫,乌岚当家,皇上力排众议兴建商路,乌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如今得大梁皇商之名,遍布四国,空前鼎盛。”洛溢还是不怎么适应拥挤的环境,那么多人,不可能全都避过,多多少少有肢体触碰。忍住难受,谁让他家王妃喜欢热闹,这几天因为自己骗他中毒在洛王府陪他演戏,快憋死了。
赵凌早就看出洛溢面色苍白,想都不用想,是洁癖症又发作了。这毛病得克服,多锻炼锻炼就好了。
洛溢跟他的生活习惯完全不相符,比如王府上上下下的地面干净的能照镜子,他连踩个脚印上去都有罪恶感,最让他无语的,是每天晚上做完了那事儿之后,洛溢给都他洗好几遍澡,皮都快给搓下来。
所以今天他故意走特别挤的地方,洛溢又不能扔下他,只能跟着他一起挤。
洛溢眼见赵凌往一堆人里挤,跟他挤的都是抱着小孩的娘,也不知里面是卖什么的,他遥望西边,教场的路,怎么还有这么远,他是不是该提醒下逛街逛的不亦乐乎的赵凌,武举比试快开始了?
赵凌挤出来,手上一串糖葫芦,先给洛溢吃一口,“甜不?”
洛溢摇摇头,“我不知道。”
他没有味觉,自从二十年前酗酒过度,就再也不知酸甜苦辣咸的滋味了。
“我听宫思说,玄乌阁每年都遍访名医给你治这个毛病,真的没办法治好吗?”赵凌是随口问的,洛溢回答他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话已经问出去了。
他决定有时间去玄乌阁翻翻那些古医术,说不定有偏方可用,洛溢烙下这病根,是因为他。
“酸的,”赵凌咬下剩下的山楂球,“酸死了。”
洛溢看着晶莹的山楂,他记得糖葫芦的味道。想起小时候,赵凌抢过他的糖葫芦。赵凌自小牙齿生虫,大夫不让他多吃甜食,薛贵妃更是下了禁甜令,谁给赵凌吃甜食,大牢伺候。很长一段时间,赵凌只有眼巴巴的看着别人吃的份。一次乌叔叔来宫里时,给小辈们带了糖葫芦,唯独赵凌没有,气鼓鼓的坐在一边,等乌叔叔走了,赵凌像个猴子似的跳过来把他的糖葫芦抢走,吃了半颗,又给他送了回来。
被人碰过的,他自然不会再吃,更何况山楂上还有赵凌的牙印儿,刚要扔,乌叔叔却返回来,笑嘻嘻的问,“糖葫芦好吃不?”
乌叔叔是长辈,起码的礼貌不能失,洛溢唯有勉强把赵凌咬过的糖葫芦闭着眼吞了下去,违心的表达了好吃的意思。
自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吃过糖葫芦,一看糖葫芦就想起赵凌的那个无比巨大的牙印儿,一股子胃酸水儿就上来。后来长大了,这种孩童才吃的东西,就更不碰了。久而久之就忘记了这一回事。
“武举!”赵凌终于发现自己在街市上墨迹太久,正事儿给忘了,“抄近路吧。”
洛溢如蒙大赦,近路是旁边的小巷,人少安静。
两人来到武举考场,第一轮考试已经开始,应试者排成左右两列,抽号进行两两对决,赢的留下直接进入下一轮,输的待定,等候考官的评判。
门外的侍卫拦下二人,“已经开考,不让进了,明年再来。”
他把洛溢与赵凌,当成了来参加武举考试的。
洛王爷摸摸腰间,空空如也,想想,早晨赵凌把他令牌拿了去,说是宁庄侍卫不肯听他的,非要亲眼见令牌才行。
令牌呢?洛溢看看赵凌。
“忘了……”赵凌不好意思,他早上给宁庄看过令牌,随手扔桌上,出门忘记带。
侍卫不认识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证明是洛家王爷。
“我们爬墙吧。”赵凌偷偷的说。
“……”
赵凌没开玩笑,他曾经跟宫成爬过无数次,虽然高了点儿,但他记得有一面墙旁边有一颗树,顺着树爬到顶,能直接跳到墙上,翻过墙头,就是演武场最偏僻的角落。
洛溢丢不起那个人,堂堂洛王爷携王妃爬墙,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他宁可回去拿令牌。
“来嘛来嘛,万事都有第一次。”赵凌拖着洛溢,找到那颗树,树又长高了,翻墙变得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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