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灵雨听不明白厉长生的意思,迷茫的抬眼瞧着他。
厉长生道:“那些个大臣可是已经入宫来了?”
“正是。”灵雨道。
厉长生软禁太皇太后,这可是惊天消息,虽今儿个未有早朝,但是天色一亮宫门一开,不少大臣便纷纷入宫,想要找厉长生要个说辞。
厉长生笑着道:“去,将窦延亭将军,葛终南将军,还有萧拓校尉,陈均年校尉几个人都叫来。”
“是,婢子这就去。”灵雨不敢耽误。
“哦对了,将喻风酌和与喻青崖也叫来。”厉长生又道。
“是。”灵雨又道。
灵雨刚出去,就又有人来了,正是冯陟厘和姜笙钰。
昨日荆白玉受了伤,姜笙钰晚上才听说,本想要立刻赶来,但宫门关闭,是无法硬闯的,只好等到今日早晨。
姜笙钰跟着给荆白玉换药的冯陟厘一同前来,在路上就听到另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消息。
“叔叔!”
姜笙钰跑进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外面有人说,叔叔软禁了太皇太后?”
“嘘——小点声。”
厉长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道:“小白还在休息。”
姜笙钰满脸的着急,顿时化成变脸的无奈,道:“都什么时辰了,荆白玉怎么还在休息啊。”
厉长生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着让姜笙钰牙疼。
冯陟厘道:“我先进去给陛下换药。”
“稍等一下。”厉长生拦住冯陟厘,道:“我先进去。”
厉长生先进去给迷迷糊糊的荆白玉换了衣裳,这才叫冯陟厘与姜笙钰前来。
包扎拆开,荆白玉的手背好了许多,但是看上去仍然狰狞非常。
姜笙钰一瞧,登时炸了毛的模样,道:“这……荆白玉的手伤的这么严重?那老太婆要做什么?着实可恶的很!”
“叔叔,痛……吹吹……”
荆白玉举着手,可怜兮兮的放到厉长生面前。
那一脸马上就要垂泪的模样,但眼神看起来却一点不痛,反而甜丝丝的。
姜笙钰一瞧,一眼就能看出来,荆白玉这是在装可怜,博取他叔叔的同情的!
厉长生轻轻的吹了吹,安慰着说道:“小白乖,一会儿换了药就不疼了。”
“嗯!”荆白玉乖巧的答应下来。
冯陟厘动作很利索,给荆白玉重新换了药,包扎好了,从药箱中掏出一小盒药膏来。
递给厉长生,道:“外敷。”
姜笙钰一脸迷茫,奇怪的看向冯陟厘,道:“你不是都给荆白玉换好药了吗?为什么还要给叔叔一盒外敷的药?你看荆白玉的伤口这么狰狞,还是你来换药比较好啊,比较专业一点,我怕叔叔搞不定。这伤口一天换一次药不成?还要一天换好几次。”
冯陟厘淡淡抬头去看姜笙钰,道:“不是手背上的伤口。”
姜笙钰一听炸了,道:“什么?那老太婆还伤了荆白玉哪里?”
他说着去就查看荆白玉,将人拨来拨去的。
“嘶——”
荆白玉嘟着嘴巴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模样,推开关心他的姜笙钰,道:“痛痛……”
“所以说啊,到底哪里痛?”姜笙钰道:“给我瞧瞧啊。”
厉长生赶忙阻拦难得热心的姜笙钰,咳嗽一声,道:“不方便给你瞧。”
“不方便?”姜笙钰更是迷茫。
冯陟厘淡淡的开口,解释说:“这药是房事用的。”
“房……”
姜笙钰顿时被噎了一下,一脸怔愣过后满脸通红。
姜笙钰尴尬的站起身来,道:“不早说,真是的!看来你们都没事,那我走了!”
“先别走。”厉长生笑着道:“还有事情,想要拜托姜王帮忙。”
“什么事情?”姜笙钰好奇的看着他。
来不及多说,灵雨已经赶了回来,将窦延亭、葛终南还有萧拓和陈均年尽数带来。
这一大清早的,皇宫中就热闹的厉害。
朝臣们纷纷而至,来的恐怕比上早朝还要齐全,平日里称病不愿意露面的,今儿个也难得显了人影。
“厉长生竟是软禁了太皇太后?这还得了!”
“有什么是厉长生不敢做的?他可不是已经软禁了皇上吗?”
“是啊,皇上已经许久未有出现,指不定就是被厉长生给软禁了。”
“什么软禁,怕是已经被厉长生给……”
“嗬——”
“此话当真?”
“皇上啊!陛下啊……”
人群中隐隐传来哭丧的声音,仿佛有人亲眼瞧见,荆白玉真的被厉长生一刀给杀了。
群臣激愤,窦家的人乃是太皇太后的族人,这个时候站出来,朗声说道:“今天,咱们大家,必须要让厉长生给个说法!”
“是啊是啊,必须让厉长生给个说法。”
“否则我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正说着,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
“是厉长生来了!”
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吵闹的众人竟是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果然,厉长生出现了,只他一个人,身边也无侍卫跟着,闲庭信步的走了过来。
群臣一时间不敢动弹,仿佛厉长生是洪水猛兽,甚至低垂了眼目,不敢与厉长生对视。
刚才铿锵有力的窦家人,一时间也熄了声儿,躲在人群中唯唯诺诺的。
“好生热闹。”厉长生笑着走来,道:“不知各位大臣,聚在此处是何意思?”
“我们……”
“其实……”
一片低语的声音,没一个敢出头的。
沉默了良久,终于还是有人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
一个窦家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朗声说道:“厉太傅!请问厉太傅,为何要软禁太皇太后!再请问厉太傅,陛下现在人在何处?为何太傅不肯让我等面见陛下!”
厉长生就知道他们要问这些,道:“厉某人并未软禁太皇太后,这恐怕是误会。”
“他还想狡辩!”混在人群中的声音。
“那敢问厉太傅,为何不叫我们面见陛下?!陛下如今应当已经痊愈了罢?是什么病?病了两三个月还不见好的?”
“是啊是啊,如今局势动荡,陛下如此不闻不问,着实让百姓寒心啊!”
厉长生不急不缓,道:“陛下龙体欠安,此时还不能召见各位大臣。”
“厉长生!”
那窦家的中年人似乎已经耐不住性子,呵斥说道:“什么陛下龙体欠安,恐怕是你的借口!你软禁了陛下!又软禁了太皇太后!用心极其险恶!难不成你是想要造反吗!?”
厉长生并未有立刻回答,只是目光平静的扫视着众人。
众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未有料到那窦家人竟是个愣头青,这样的话竟是都喊说出。
大家抽着冷气,互相目询一遍,随后竟是有人跟上了话头。
“是啊,厉太傅,您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要造反?!”
看来有人想要趁着这个时候,给厉长生一点下马威,好让厉长生平日里莫要那般“嚣张跋扈”。
“是啊是啊。”
“厉太傅您这真是……”
“厉太傅这是要造反吗?!”
一时间有更多的人响应起来,都在给厉长生施压。
“是啊……”
又是一声感叹,却不是旁人发出,而是出自厉长生之口。
厉长生冷笑着说道:“众位有所不知,长生正有此意。”
又是熟悉的鸦雀无声,四下里安静的连呼吸声也没有。
方才喧哗不止的人群彻底安静,一个个迷茫又不知所措的看着厉长生,震惊到无以复加。
良久之后,才有人低声问:“厉太傅方才说什么?”
“没……没听清楚。”
“我也没听清楚。”
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却自欺欺人的不敢肯定。
厉长生负手而立,在人群中跺了两步,道:“既然诸位说厉某人反了,那厉某人也只好反了。”
厉长生说的过于轻松,哪里是一个造反之人该有的样子。
众人紧张不安的站立着,有人笑着打圆场,道:“厉太傅勿要着恼,其实大家不是这个意思。谁不知道厉太傅对大荆忠心耿耿,是绝对不会造反的?”
厉长生冷笑一声,瞧了一眼众人脸上虚伪的笑容,干脆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