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流
鉴于第一个杀伤力太强,直接超过这个副本的工艺水平1000年,目前甚至连煤矿都没有,加文准备暂时先研究后面俩,但是也要派人找一下“黑石”。
然后拿去搞钱。
玻璃可以卖给有钱的大贵族,肥皂走薄利多销路线。
“如果春申君直接做,感觉会暴露。外公招了这么多门客,找个人从商吧……”
“现在已经有指南针了,造纸术也可以提前安排一下,不过那个我不是很熟。算了,到时候再说。”
至于这些东西怎么来的,加文都想好说辞了——东皇太一告诉他的!
爱信不信,不信自己去问东皇。
加文在当神官的时候,曾受邀参加过教程的编写。
他那时候就发现了一件事,虫族的教材十分简单粗暴,完全可以概括成——《源气修炼图解》。
第一课,引气入体。
第二课,聚气于心。
……
在虫族,不好好修炼的幼崽,以后可是要去学政史地理化生的!
加文赌五毛,别说是侯氏制碱法了,剩下这群选帝侯吃了没文化的亏,估计连“氢氦锂铍硼”都背不完。
而他好歹高中学的理科,高考满分750,他总分接近700。
“知识就是力量!”
加文放下了笔,在心里由衷感叹。
一边负责研磨的小太监端来了小食,顺带装作不经意地看向了布帛上的字。
加文并没有遮挡的意思,吃鲜花饼吃了个肚圆。
他赌五毛,小太监看不懂。
小太监定睛一看,之间布帛上从左至右用狂草写着——
[NH3+CO2+H2O===NH4HCO3]
[NaCl+NH4HCO3===NaHCO3↓+NH4Cl]
[2NaHCO3===Na2CO3+CO2↑+H2O]
……
当日,小太监就回禀了天子。
“公子正说要练字,却用布帛乱涂乱画。”小太监怯怯道,“奴婢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周天子沉默许久,哑然失笑:“罢了,小孩子玩兴大。”
“那公子写给春申君的信,可还要拆开检查?”小太监问。
加文隔一段时间就会给自己唯一在世的外公写信。
公子正年岁不大,认识的字也有限,因此总爱缠着周天子,让他帮忙检查一下家书上的错字。
这个年纪的孩童臂力都不大,写出来的字也软绵绵的,跟他人一样。
周天子思索片刻,回复:“不用,随他去吧。”
**
次年,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了一位碧眼儿的商人,专门周游列国,做些投机倒把的生意。
这位商人自称来自“天竺国”。不仅卖“香料”,还卖一种叫“澡皂”的膏脂。
澡皂迅速得到了中山国王女慕凰的肯定,就此在贵族之间风靡。吕不韦赚了个盆满钵满。
岚初岁一边泡澡,一边用几百年前的土话小声骂人:“你妈的,终于用上肥皂了,老子感觉自己已经臭了七年……
不过那个叫吕不韦的到底是不是选帝侯之一?管他的,等以后老娘嫁个诸侯王,找人把他们都杀了。”
是的,那名商人叫吕不韦。
次年春,岚初岁与其母花蕊夫人游春。
一位游历的方士突然冲出人群,跪在了岚初岁面前。
这位方士称他是“真凰下凡”,日后必定“母仪天下”。
说完当即乘祥云而去,不知所踪。
这件事几经波折,传回了中山王的耳中。
岚初岁感觉,中山王看他的眼神从来没这么亮过。
中山王大笔一挥,他的寝宫被改名叫做了“梧桐宫”。
从此,民间三岁小儿都学会了一首童谣。
“中山国,慕氏女。才无匹,颜无双。凤栖梧桐,龙游九天。得王女者,得天下。”
**
别经年最近有点烦。
因为他终于10岁了,而在古代,十岁已经可以开始说亲了。
最近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慕氏女”的流言。
他这具身体叫“芈成”,是楚王后所出,生来就是楚国世子。
楚王对自己这个生而知之的儿子尤为看重,更别提“芈成”还如同古籍里的圣人一样,生有重瞳。自然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
身为楚王世子,别经年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更别提他从自己王后娘那里听到消息的时候,楚国君已经去向中山王提亲。
但是别经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
他是雌虫!唧唧从生下来就是摆设!摆设,懂不懂!嘘嘘都不要的。
这个副本竟然如此残忍。
实在是泯灭虫性,逼0为1。
别经年已经暗自下定决心……如果中山王真的同意把女儿嫁过来,那他就收拾收拾行李自己跑掉。
王位他不要了,保护自己唧唧要紧。
他要去投奔自己大侄子。
就是不知道他的大侄子加文现在在哪个犄角旮旯玩泥巴。
**
春去秋来。
燕地的都城,
一个穿着短打的小孩儿正在帮自家大人卖馒头。
他面无表情地大喊着:“窝窝头,三文钱四个,嘿嘿。”
背后传来了他嫂嫂的声音:“没吃饭啊,大声点!我自倒运,遇到你们兄弟俩现世宝,历年来不知道累了我多少……”
沈郗投胎的这具身体有点倒霉,叫白起。刚出生时死了妈,两年后死了爹,又过了八年,白起的哥哥也死了,只剩下嫂嫂带着小侄子,还在拉扯他。
四里巷的人都说,白起这小孩邪的很,天煞孤星的命,鬼神都要克死。
沈郗很想说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是他觉得自己就算说了估计也没什么人信,所以他忍了。
喊着喊着,一个穿着玄衣的老人负手走了过来。
他瞅了两眼,觉得这小孩命格果然十分有趣。
于是,他问:“小孩,做笔生意如何?”
沈郗:“窝窝头,三文钱,四个。”
司马错噗嗤一笑,“我观你面相不凡,根骨精奇,你可愿随我学纵横之术?”
沈郗看着面前蓬头垢面的老人,怎么看都觉得他像个人贩子。
沈郗:“买馒头吗?”
司马错从怀里掏出了一两金子,放在了桌上:“买。”
沈郗掂了掂,咬了一口。
咯牙,这金子居然是足金。
他把金子丢了回去,道:“找不开。”
司马错道:“你是天煞孤星破军命格;若为将,必定名流千古。但你嫂嫂却是红鸾星相,天生克你。我有惜才之心,所以剩下的钱,买你嫂嫂的命。”
……
沈郗抄着柴刀进去了。
嫂嫂正在和面,听到了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又没柴了?对了,狗蛋说想吃饴糖;你去买二两,糖纸留给狗蛋。
饴糖称给西边那个王先生,我看王先生似乎识字,脾气也不差,你央着他教你几个字,成年后去那些大夫家当食客,别跟你哥一样,一辈子就只能卖馒头……”
西街的王先生叫王诩。
狗蛋是小名儿,是沈郗的侄子,他哥的遗腹子。
沈郗看着这小妇人,DuangDuang地砍着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
“臭婆娘,因为你,我少赚了一两金。”他骂道。
王孟女翻了个白眼:“大白天的,做啥梦呢?”
……
次日,王诩请司马错喝糖水。
“看来这次是我赢了。”
司马错摸了摸胡子,摇头晃脑,瞥着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只是稍赢而已。这种天煞孤星,重则生灵涂炭,轻则祸乱一方,且待来日再看。”
“人之初,就算是性本恶,也能教诲。”王诩在棋盘下落下了一子,风淡云轻地说着,“白起如今已经是我学生。这盘棋,我也赢了。”
司马错莫名觉得嘴里的糖水有点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