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月空
聂云镜注意到了一个“也”字,道:“你们……对重越这么客气的吗??”
这些人想到重越那么客气,他们能不更客气吗,纷纷表示:“你们应该也知道他的本事吧,重越兄弟年纪轻轻眼力非凡,战力颇高,还半点架子都没有,就冲他的性子,大伙也是相当佩服!”
聂云镜还真不知道,虽说重越偶尔爆发,但绝大多数时候都是怏怏的,让人恨铁不成钢的那种。
“那是你跟他关系不够好。”太墟神州长老摸着胡须道。
“难道你们就很好??”聂云镜也是服了。
“可不是吗。”这些人突然就七嘴八舌地说起来,甚至还相互推举谁跟重越关系最好,虽都不说是自己,但他们心里都觉得自己也不差。
“你不觉得稀奇吗,”聂云镜问祁白玉,道,“这些人被灌迷魂药了,重越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比如说他得了那个宝物,宝物里有什么隐患,让他变了个人?”
祁白玉瞄了他一眼,道:“没变啊。你看我兄长什么时候缺过朋友?”
“你这么怨念又是为何?”聂云镜道。
祁白玉默了下,道:“兄长以前告诉过我与人相处的秘诀。”
“这还有秘诀的?他以前就跟你有过交集,什么时候的事?”聂云镜到底和祁白玉不是一代人,但见识到祁白玉从至邪往救人方向迈进的一大步,这可是连至圣药尊都没做到的,重越却让祁白玉心甘情愿这样来了。
聂云镜好奇地问:“什么秘诀?”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话,了不起的是,重越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在五年前。
祁白玉把那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聂云镜,聂云镜听得似有所悟又云里雾里。
“你做得到吗?”祁白玉挑眉。
“不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我不需要!我没必要!”聂云镜声音一大,吸引了不少目光,他赶紧偏过头去。
祁白玉那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然后他一辈子就那么过了。
重越说,与人交往的最高境界是取悦自己,交好的秘诀有两种,要么被别人说服,要么让别人接受。
这句话在聂云镜脑子里翻来覆去,只觉能说出这番话的小子若是金灵半神体不毁,天赋尚在,那该是个怎样的奇才!
知难行易,知易行难。在聂云镜看来,挖掘这个道理的人做起来就很简单,可被告知这个道理的人就很难实践。这就像创出一套独属于自己体质的修炼功法。
适合个人的处世之道,不一定适用于普罗大众,就算适用也几乎不可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除非有更高一重的处世之道。
祁白玉道:“当你欣赏一个人却又搞不懂他的时候,就意味着你见识有限,境界不如对方高。”
“……”
聂云镜受不了这份鄙夷,道:“我欣赏谁了??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你真不觉得重越怪怪的吗?他都这么能了,那还怕什么?”
现在问题是重越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能。
祁白玉道:“自己都乱七八糟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指点别人,你不能跟人感同身受的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别人不怪你都是人心肠好,你还真以为你做得很对啊。”
聂云镜一脸懵,我做什么了,你确定不是在朝我发泄怨气??
换做任何人见过以前那个重越,再看到现在那个怂货,估计都会控制不住上去拍两掌以示嫌弃吧。他肯定不是唯一一个,再说他又不是恶意,他纯粹是好心希望对方能重回正轨。
“如果你平躺着睡觉舒服,对于你个人体质而言就这个平躺的姿势修炼速度最快,别人觉得你翘起脚好看,非要把你的腿架到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希望你继续保持这个姿势修炼别停,你高兴不高兴,听还是不听?”
“这不多管闲事吗!”聂云镜道。
所以你还是懂的,祁白玉瞥了他一眼就不说了。
聂云镜脸黑成炭:“听你说的我怎么觉得自己很讨人嫌呢……”
可说到底他也是看在都是一脉的份上才多管闲事,换做旁人他才懒得理会,按道理讲重越也该知道的,重越就没因为这点小事怪他。
而且怎么想他都觉得与其说是他自作主张推了一把,倒不如说是那时候的重越宛如溺水之人渴求一只拉他的手。
真正自我放逐的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有冒死战败陶灼的决心和勇气。
重越并非无可救药所以他出手了,只是出手的方式不太贴心?
但怎么听祁白玉说起来是他惹得重越不痛快呢!?
到了宴会上,聂云镜惊奇地发现重越待他一如往昔,除了不让他靠近华如真以外,对他本人没有半点不好的意思,反倒是对祁白玉……也还好,就是不如之前亲昵了。
聂云镜给祁白玉使眼色,这好像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啊!!
而此时,重越几乎刚来这里就发现不对了,瀚皇怎么是个胖子,瀚皇不该是个阴阳怪气的少年吗?
第33章 闹事
重越见了那个完全陌生的瀚皇, 再看到那位白袍祭祀, 脑子里突然闹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来。
祭祀也好, 所谓的二皇子也罢,目前尚存的这些原住民……重越总算发现违和感在什么地方了。
一个都不认识。
他上辈子来过接触过瀚域的高层。要说那些实力低微的角斗士, 他没去过角斗场不认识也就罢了,但那些大乘宗师级,亦或者大能级的大官大将们, 也没有一张熟面孔。他对这些瀚域的高层没有一丁点印象,这会不会太梦幻了点?
也就是说短短十年内, 陨神谷得到瀚域后直接替换掉了全部的瀚域高层?
“这胖子就是瀚皇?”重越问, “不会是假冒的吧。”
华如真目光死死盯着那瀚皇,郁愤难消, 怨恨难平。
“是他,我见过的。”祁白玉走过来说道, 但只是暂时是他, 以后是不是这胖子就不一定了。
重越和华如真一桌, 祁白玉扫了华如真一眼, 又看了看重越,默不作声地走到后排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