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点桃花痣
阳光这时也恰恰能打进卧室,和那夜晚的疲惫,辛苦,以及室外冰冷的风像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封允会顺手帮他准备早餐。
待宁安冲完澡出来,餐桌上往往一边坐着封允,一边摆着他的早餐。
鸡胸肉,三文鱼,偶尔一小块牛排,配上粗粮,水煮蛋再加两片叶子菜,能看出来是用了心的。
阳光下的微尘无所遁形,早餐上袅袅的热气无所遁形,封允无意间给予的支持也无所遁形。
这让宁安偶尔会产生一点不着调的错觉,仿佛自己渐渐捡拾回了一点关于过去的幸福和温暖。
他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也会为这样的生活心生感动。
虽然封允这人嘴巴刻薄也很容易黑脸。
但事实上,共同生活的这段日子让他知道,他其实很细心,漫不经心间就能照顾到别人的感受。
第三场彩排,田晓辞出了问题。
在洪城外面的十字路口过马路时,他看到了一双人影。
不过是缓了一秒钟而已,就被送外卖的摩托车刮倒了。
小腿上一道十几厘米的伤口翻卷出来,鲜血湿透了裤腿。
那天路上堵车,他到的时间恰恰好,而秀导魏胖儿最恨人不守时,所以伤口没处理就直接进了洪城。
白色的球鞋被染红了半边,他的脸色如另半边鞋一样苍白,出了薄薄的汗,却还是倔强地把步子走的稳健。
宁安当即起身要找工作人员为他请假。
请假意味着缺席这次彩排,缺席意味着失去这次机会。
田晓辞白着脸,抿着唇,死命摇头。
谁都不想失去这样的机会,即使带伤也要拼上一拼,宁安理解他。
他看了看时间,距彩排还有十几分钟,如果别的都不能做,至少可以先买些药物绷带,把伤口处理下。
公交站不远处有家诊所,他站起身,小跑着向出口冲去。
在门口他撞到了一个急匆匆往里赶的男人。
他认识这个人,上次在田晓辞家见到的那个人。
那人面似寒霜,额头上赶出了细细的汗,一双眸子很摄人。
他把一包东西塞到宁安怀里:“麻烦你了,不用说我来过。”
是消毒棉球,绷带和一些药品。
宁安接了过来,沉默着点了点头。
田晓辞还是出局了,一条伤腿,一颗不安定的心,也亏他扛得住,彩排过了好几遍才被魏胖儿看出破绽。
表现的再好也没用,腿上有伤,魏胖儿绝对是不会用的。
田晓辞什么都没说,沉默着收拾东西离开了。
候场间隙,宁安打电话给他,田晓辞的声音很疲惫,他说:“小宁哥,命运发给我的牌太差了,我总想靠自己打好,可总是不行。”
宁安不太会安慰人,他笑着让气氛稍微轻松一点:“你做的很好了,你才19岁,给自己多一点空间。”
原定的四场彩排结束后,临时又加了两场,延伸成了六场。
最后一场彩排,定在一个周三的上午十点钟,离大秀仅有三天的时候。
这天清晨,网络上爆出了一条绯闻,是张栾和何亦的绯闻。
几乎是瞬间,这条绯闻就攀上了热搜,成为各大网络媒体的头条。
宁安看到新闻的时候,心几乎拧成了麻花,上次田晓辞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真的很担心覃闻语。
这天田晓辞也来了,表面上说是最后一场了,来为他们加油打气,实际上也是放心不下。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覃闻语的表现和平时一样,游刃有余,十分稳健。
他们不知道的是,何亦头一天晚上就打电话将这件事透露给了覃闻语。
剧组的安排,他不得不服从。
覃闻语知道何亦为他放弃了很多次机会,他笑着说:“去做你该做的事,不用考虑我,因为我什么时候都信你。”
清晨,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绯闻,而是何亦
他坐夜班飞机赶了回来,只为了让他更加安心
他们只来得及彼此拥抱,亲吻,就匆匆分开。
一个要赶往秀场彩排,一个要赶往剧组拍戏。
在大众都在关注绯闻,都在谈论所谓的蛛丝马迹的时候,他们正幸福地拥吻在一起。
从洪城出来,夜风直直吹进了心坎里,可他们都感觉到了一丝幸福。
在这样的夜里,宁安忽然有些想念封允,封允的身边,似乎永远都是很温暖的,而温暖滋生幸福。
这是他第一次想念封允。
这想念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想抱住自己信赖的人。
他的味道,他的怀抱,他的笑声都能够将那些委屈一一化解,击得粉碎。
这感觉让宁安的心悸动了起来。玫瑰小说网,玫瑰小说网,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m.meiguixs.net 玫瑰小说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
☆、第22章 Chapter 22
风掀起衣摆,吹乱发丝,将眼睛吹起了薄薄一层泪雾,方才那一点脆弱早已悉数不见。格格$党%小说
宁安好笑地摇摇头,怎么会想起那家伙呢?那家伙可比这寒风恶劣多了,总是欺负他。
寒风中田晓辞像个英雄一般,站的笔直,他秀气莹白的手在夜色中用力一挥 :“走,去喝一杯。”
灯光如七彩的虹,随着音乐节奏快速变换着色彩,将眉眼间染上一层暧昧的色彩。
色彩如一张面具,让人可以放纵地释放自我。
SOSO的一天,现在才伴着急促的鼓点,真正拉开了帷幕。
宁安还记得田晓辞上次的醉状,不顾他的反对为他点了一杯鲜榨果汁。
他自己和覃闻语则多喝了几杯。
毕竟连轴转了十几天,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那条过于紧绷的弦方觉出疲倦。
酒精恰恰是最好的催化剂,三四分醉意,恰到好处,让人放松也慵懒。
他们没有下去跳舞,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角,看男男女女们扭动着身体。
雪白的大腿和纤细的腰肢,在灯光下晃得人眼花,他们有无穷无尽的精力需要宣泄或者发泄。
而他们,则是被过多透支了精力的一群人。
在这样的夜晚,聚在一起,说上几句话,互相陪伴着,在喧嚣的世界中感受着自己的存在,然后放松彼此紧绷的弦,已足够幸福。
十一点多钟,封允照例下来喝一杯,一杯酒喝到一半,他看到了宁安。
彼时覃闻语正一手搭他肩上,像将他半揽在怀里一般,而他正含笑垂眸听他说话。
封允靠着台静静看了片刻,然后点了几杯酒让人送过去。
直到那几人与侍应生交谈后齐齐向这边望过来,他才在他们的注视中慢慢站起身来。
明灭不定的灯光下,他端着酒杯,慢慢走了过来。
嘴角噙着一点浅笑,整个人如覆了阳光,让人移不开眼睛。
宁安先开口:“谢谢你啊,请我们喝酒。”
本是极寻常的一句话,但听在封允耳中,“你”和“我们”,却有一种高下立现,亲疏立分的感觉。
“不值什么,”他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覃闻语搭在宁安肩上的手臂:“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田晓辞好奇地看宁安:“你们认识啊?”
宁安笑笑:“我们是室友。”
封允的眸子这会儿又看向了他的手,宁安这才记起自己没戴戒指。
鬼使神差地,他心虚起来,将手藏到了桌下。
覃闻语疑惑道:“你爸不是不让你出来住吗?什么时候搬出来的?”
“刚刚搬出来没几天,”宁安笑:“我最近不是开始乖了吗?我爸也就放我出来了。”
覃闻语弹了弹他脑门:“最近是挺乖的。”
宁安笑弯了眼睛:“这还有假?我爸就是标尺,什么都瞒不过他老人家的法眼。”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是挺乖的,我可以作证。”
宁安的眼睛还弯着,抬头对上封允的眼睛,那双眼亦含着笑,却很冷。
他只觉一股凉意直袭心头,笑容也随之变得僵硬,取暖般往覃闻语身边靠:“呵呵……”
封允垂眸看他,那双眼睛里染了薄薄的酒意,冰凉的眸子覆了一层暖意般,华光流转,漂亮极了。
可他却极惧怕他一般,慢慢朝着覃闻语偎依过去。
翘起的唇角不觉就放平了,他眯了眯眼睛,像即将苏醒的虎。
覃闻语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他笑着移开横在宁安肩头的手臂:“有点晚了,咱们撤?”
田晓辞也点点头:“都累了,早点回去早点休息,养好精神,我等你们发光。”
覃闻语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问宁安:“安安呢?要一起还是……”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封允,果然封允说:“我带他。”
封允收拾收拾提前下了班,两人上了车,宁安伸了个懒腰,宝蓝色的毛衣下露出一小截雪白细嫩的腰:“好累啊。”
封允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宁安以为自己没戴戒指让这人不高兴了,于是忙把戒指从背包里拉出来:“你看。我怕彩排换首饰弄丢了,特意收起来,可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