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 第12章

作者:雪山肥狐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生子 穿越重生

  他之前所言太子信了,透过段太医打探他这边还有没有别的告诫,真正想知道的人,是太子。

  这是一个向太子示好的绝佳机会,而且还是太子自己递过来的!

  齐钰陡然想清楚这一层,心里暗爽,笑眯眯地道:“殿下若不嫌弃,我可以帮忙分析一二。段太医,你可以多告诉我一些下.毒的细节吗?”

  太子一定是想找到真相,他虽不能直接说出来,但可以帮太子指明大致方向。

  段太医无有不允,接下来齐贵人说了什么,他都逐字逐句默记下来。

  临来前,太子曾问他齐贵人脸上的伤势,段太医如实交代,齐贵人的脸已好得不能再好了,太子思忖了片刻,要他主动过来为齐贵人看伤。段太医虽不明白太子是何意,齐贵人的回答又是何意,总之他就尽职地在中间传话好了。

  太子突然之间中了毒,皇帝很着急,倒不是皇帝变得心疼太子了,而是太子至今仍是储君,堂堂储君若被毒死,皇帝脸上也无光彩。

  皇帝特意令内侍总管王德福打听了一下,民间已有人在传是他心胸狭窄容不下太子,竟对亲儿子下了黑手,皇帝奇冤无比,太子这档口若死了他就真的说不清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死去。

  太医院的太医几乎都被皇帝赶到了太子府,刑部亦开始进行调查。江禾配合地把阿四送至刑部,刑部审问阿四之时,太医则在为如何解毒吵个不停,太子脉相虚弱,药石无效,太医们连吵了几日也没吵出个究竟来,他们就连太子所中何毒都还没弄清楚,皇帝怒而降旨,若再医治不好太子,便要他们提头来见,太医们各个如同打了鸡血,都快疯魔了。

  段太医来到太子榻前,恭敬地拜了拜。

  床上躺着一个人,被重重纱帐遮挡,不住地咳嗽,听声音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子修扮成侍卫,持剑立在床头,见是段太医孤身前来,子修冲他微微颔首,径自领他绕到床榻后方,亲手打开一道暗门,待段太医进入之后,便将暗门关上,继续守着。

  段太医穿过暗道,这才见到真正的太子。

  慕容骏披着一头乌丝,闲闲靠坐在玉色夹纱枕上,闭目养神。外边床上病入膏肓的,只不过是暗卫安排的替身,装装样子罢了。

  段太医双膝跪地,将与齐贵人会面的情形,齐贵人对中毒的分析一五一十说了。

  慕容骏阖目半晌,道:“他真是如此说的?”

  段太医道:“确是如此。”

  齐钰抛开太子究竟有没有中毒不提,只指出了一处关键。

  阿四并不知幕后是谁,看上去这条线似乎断了,但是阿四被赌坊扣住的长子还在,赌坊也还在,不若查一查这些人的底,说不定会有收获。

  齐贵人还提醒道,能在皇城天子脚下开赌坊,背后一定有人,即便查到了,没有真凭实据怕也是难以治罪,切记一定要寻到能将对方钉死的证据,小心打草惊蛇。

  慕容骏本就怀疑阿四长子欠下巨债是被故意引导的,也已令子修去查了。他特意令段太医去问齐贵人,并非真的毫无头绪,而是想借机试探齐贵人。

  真凶他想查到,齐贵人身上的疑团,他也想解。得知齐贵人也想到了这一处,还透过段太医提醒他,慕容骏心情有些复杂。

  他确定了一件事,这个机灵鬼总能一针见血,应当不是巧合。

  虽初见时有些迷糊,后来聪颖得令人惊艳。

  本朝男妃在后宫地位低下,大多数靠着脸和狐媚手段生存,这齐贵人却是个异数。

  段太医还证实,此人脸上的伤已痊愈,既如此还继续包着纱布,一听说要卸下纱布时很是抗拒,原来不是为了避嫌,是……

  慕容骏勾了勾唇轻笑,原来也是在装病。

  他装病是为了找寻真凶,齐贵人是为什么?

  有个呼之欲出的理由,但是太子并不想深究。

  这是个短处,落在了他手里,而齐贵人处也有他的把柄,如此一来,他们两个算是达成了一种平衡,就算疑心相当重的他,亦可以暂时放心地信任齐贵人了。

  对太子而言,这无疑是个好消息。他下意识并不希望齐贵人与他为敌。

  子修很快就查到了赌场真正的老板,靖远侯。

  慕容骏借中毒躺了数日,外头群魔乱舞,各路人马都在打探太子的死活,打探阿四的却只有一路。暗卫守株待兔,果然等到了人,眼看着对方百般联系阿四无果,一头钻进了靖远侯府。

  两厢印证再明显不过,靖远侯乃敏嫔之兄,敏嫔与二皇子失宠,做兄长的要替妹妹与亲外甥出气。

  慕容骏已查到了靖远侯,但用齐贵人的话来说,这些都还不能将靖远侯钉死。

  “子修,给孤把赌场老板做了,再放信出去,阿四已想起真凶是谁,打算招供了。”

  慕容骏慢慢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他不信如此,靖远侯还不着急。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继续发红包事业~~~

  小剧场:心有灵犀

  齐钰:他在装病!

  慕容骏:他在装病。

  段太医:球球你们康康我,有病得治!

  慕容骏:……小剧场无关人等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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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狠人

  阿四性命已落在慕容骏手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然会照着太子的意思。

  在慕容骏暗示下,一直在刑部尚书面前保持沉默的“阿四”,突然之间改了口,道是有人指使,并且声称对方势力庞大,不敢只报给刑部尚书,非要见到大理寺卿,由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起为他做主,才敢道出实情。

  本来太子中毒便闹得沸沸扬扬,这下子朝臣百姓更加议论纷纷,都在暗中猜测指使阿四的人是谁。

  皇帝自从得知太子中毒,便卯足了劲令太医诊治。他自诩是明君,挺好面子的人,虽然内心深处对太子极为防备,太子被毒杀,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他对这个儿子总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有流言传是他容不得太子,皇帝怎会容许这种有损名声之事发生?

  就算他真要处置太子,那也得是有理有据,令太子无从辩驳,太子犯了错罪有应得,与无端被毒死岂能一样,别人干的好事,凭什么由他来背黑锅!

  皇帝怎样都要先把事情查清楚了,得知阿四改了口,忙不迭也令大理寺卿介入。此案本是刑部在管,大理寺若要参与进来,章程就多了,刑部与大理寺定了个时日共审嫌犯,这般大张旗鼓,终于惊动了一个人,敏嫔之兄靖远侯谢荣。

  尽管下头再三保证并未暴露身份,靖远侯还是坐不住了,皇帝为何要派大理寺卿介入,一般只有皇亲国戚犯法,才会需要大理寺出面……

  会不会是阿四已经发现了什么?

  谢荣有些后悔自己得知妹妹与二皇子被太子陷害失宠的消息,脑子一热就决定对太子动手,阿四这颗钉子他埋了很久,用得好直接就能除去太子,把二皇子送上储君之位,可是能毒死几匹骏马的剧.毒,为何却没毒死太子,他的人会不会被阿四供出来?

  时间拖得越久,谢荣越是如坐针毡,偏又在此时,得到了他暗中所开的赌坊,老板被人残忍杀死的消息。一条狗腿子的命,谢荣本不在意,但就发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知道自己是被针对了,看来心腹行事并非毫无疏漏,他更担心阿四把靖远侯府供出来……

  谢荣最终令心腹,趁着大理寺共同审问之前除去阿四,伪装成畏罪自杀的样子,但是等了一夜他的人没回来,等来的却是一道圣旨与大理寺卿登门。

  原来他的心腹刚跨进阿四呆的牢房便被狱卒团团围住,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都在,大理寺卿笑着对刑部尚书道:“太子殿下英明,只要对外公布阿四就要说出实情,歹徒定会上赶着前来灭口。之所以需要本官出面,可不就是为了刺激歹徒,又让他们觉得,这的确是可乘之机。”

  谢荣办事还算谨慎,这回派去的心腹明面上绝对牵连不到靖远侯府,又一直对谢荣忠心耿耿。这心腹落网之后本打算担下全部责任,却在被捕当日,收到了家中孩子常穿的一件衣裳。

  这是有人在警告他,他的身份早就被识破,迫他道出背后之人,否则就叫他家人难保。

  这心腹不知是何滋味,想当初阿四之子沉迷赌钱,也是他刻意诱导在先,威胁阿四在后,一同参与的赌坊老板已被杀了,对方什么事干不出来?

  心腹为了家小的安全,不得不招出靖远侯,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一见居然牵出了皇帝宠妃的兄长,双双有默契地停止审问,将案情报给了皇帝。

  皇帝:“……”

  靖远侯做的好事,皇帝很生气,随之一起报上来的,还有太子大安的消息,太子慕容骏亲自上书请罪,承认自己并未中毒,而是为了捉拿幕后之人,权宜之下不得不为之,令皇帝担心,恳请皇帝原谅。

  太子如此周到,皇帝还能说什么,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已被太子提前知会过,一桩线索已断的案子,被太子略施小计查了出来,皇帝一直逼迫得紧,终于能向皇帝交差了,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高兴都来不及,怕皇帝会怪怨太子,一同前来为太子保驾护航,皇帝看着这俩呈上来的折子上净是对太子天花乱坠的夸赞,心里怄得慌,还得违心地与太子演一出父慈子孝。

  等人都走了,皇帝一脚将龙案踹翻在地,面色不善去了延禧宫。

  延禧宫内侍道听途说,敏嫔误以为皇帝终于想她了,心下欢喜,精心打扮了一番。皇帝人一到,就见敏嫔一身盛装,梳着飞天宝髻,化着精致的妆容,额前缀着牡丹花开赤金花钿,发间簪是一对鸾凤点翠垂珠步摇,拇指大明晃晃的红宝石压在鬓角,耳垂上则是一副沉甸甸的赤金滴珠耳环,端得富贵艳丽。

  敏嫔母家靖远侯府家底丰厚,以前若是做此妆扮,皇帝多会觉得美艳绝伦,如今已先带了满腔不满,再看敏嫔,就变成了别有用心勾引君王,毫无思过的诚意了。

  敏嫔福身请安,皇帝却没让起,待敏嫔跪得腿都麻了时,掷过来一份口供,敏嫔飞快读完,吓得魂不附体,不会吧,靖远侯给太子下了毒?!

  这么大的事,为何兄长没告诉她?

  她也不想想自己禁足这段日子,延禧宫外的侍卫多出了几倍,这些都是拜她的宝贝儿子二皇子所赐,靖远侯纵使有心,要知会她也很难。

  不过是给太子下.毒而已。

  敏嫔内心巴不得太子死,虽有些埋怨兄长莽撞,想想兄长定是为她与二皇子出口恶气,这倒也罢了,问题是太子并没有死,靖远侯却被皇帝逮到了,难怪皇帝一来就没什么好脸色。

  “皇上,这定不是嫔妾兄长所为,求皇上开恩明察!”

  敏嫔赶紧给皇帝磕头,靖远侯府谢家是她与二皇子的靠山,可千万不能有事!

  皇帝平常虽厌恶太子,此刻更恨透了靖远侯,太子再不合帝心,到底也是他的儿子,敢对太子动手,是不是也敢对他动手了?

  且靖远侯做的恶,脏水却泼到了他身上,皇帝名声难道不该比什么都重要?!

  皇帝再联想到二皇子之前犯的过失,还有满头珠翠丝毫没有悔过之心的敏嫔,这一家子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啊。

  皇帝冷冷道:“毒害太子的人关在狱中,就你兄长‘命人’去探望,这还不够明显?朕已令刑部、大理寺前往靖远侯府拿人,想要朕明察,等调查结果出来便是了。”

  敏嫔闻言花容失色,皇帝竟不念往日情意,要让她兄长下狱,靖远侯若是进了监牢,就得掉一层皮,难道还能平安无事地出来?靖远侯府可是为她、为二皇子办过不少事的……眼下着急忙慌,她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只能寄希望于皇帝看在二皇子的面上开恩了。

  “皇上……求皇上看在骥儿的份上,他只有这么一个嫡亲舅舅,若是入了狱,旁人要如何看他?”

  二皇子?

  皇帝眸子缩了缩,随即讽刺地一笑。

  “原来还与骥儿有关?朕原本想不通,靖远侯好端端地为何要给太子下毒,经你这么一说,朕可算是明白了……”

  皇帝漠然注视着瘫在地上的敏嫔,最近宫中发生了许多事,敏嫔设计陷害太子,却意外牵扯出了二皇子与贞嫔的女干情,靖远侯这是怕他厌弃二皇子了,才着急动手。

  “靖远侯是骥儿的舅舅,自然要为骥儿扫清障碍。”

  若太子死了,二皇子便是长子。皇帝儿子不多,不会再轻易舍了谁。

  靖远侯定是如此盘算,此举却触了皇帝的逆鳞,皇帝容不得一个外人对皇位指手画脚!仅凭这一点,皇帝就不想看任何人的面子,更别提二皇子接连犯错,在他心里已相当膈应了。

  敏嫔后悔不迭,暗恨自己沉不住气,没能把靖远侯捞出来,又把自己的儿子推上了风口浪尖!

  “不,皇上,并非您想的那样,靖远侯所为都与骥儿无关……嫔妾不过是担心兄长,顺口一提的……”

  敏嫔高声辩解,跪下来去拉皇帝衣角,皇帝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背过身去道:“你还有脸提骥儿,他在后宫横行,你在朕面前口无遮拦,果真是一对亲母子。”

  敏嫔何曾受过这番严厉的训斥,浑浑噩噩失了言语,延禧宫内侍哆嗦着过来上茶,银盘中是一盏冒着袅袅热气的碧螺春。皇帝盯着他常饮的茶半晌,猛地想起靖远侯就是在太子喜欢的雪花酥里下了毒,那会不会如法炮制,也在奉给他的碧螺春里做手脚?

  刑部尚书在奏折中提到过,靖远侯所用毒药沾一点便会毙命,皇帝不敢想象臣子手中握有如此阴毒的东西,凭靖远侯与敏嫔的关系,他往后还敢碰延禧宫里的任一样物件吗?

  王德福已令内侍验过了茶水,皇帝明知自己多心,仍觉得不舒服到了极点,敏嫔哭哭啼啼的样子,也让他心烦不已,以前皇帝经常留宿延禧宫,觉得延禧宫是令他身心放松之地,如今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够了,不必在朕面前嚎丧!你若真心疼骥儿,就别假借骥儿的名头插手。老实一点,靖远侯若是有罪,兴许朕会看在骥儿的份上饶你一命,别的就不必多想了。你还在禁足,自己好好反省吧。”

  皇帝不耐地说完,拂袖回了乾清宫。延禧宫接连被斥的消息传遍了后宫,常年被敏嫔压着的妃子们都冒了出来,永寿宫舒妃瞅准时机送来了亲手熬的鸡汤,皇帝对敏嫔母子相当失望,就势翻了永寿宫的牌子。

  连着受了敏嫔一家的气,皇帝就觉得舒妃所出三皇子慕容骢还是挺顺眼的,虽然三皇子自小老实平庸,不若二皇子讨喜,至少尊敬父皇,性子也没被母妃宠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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