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白月光炮灰 第37章

作者:雪山肥狐 标签: 宫廷侯爵 甜文 爽文 生子 穿越重生

  “你倒是有心,让朕看了一场好舞。”

  皇帝不咸不淡地笑了笑,须臾戾气横生,扬起手中玉盏就要用力砸过去。

  齐钰动都不敢动,若是躲了,皇帝还不知要如何罚他!

  “父皇,请稍等!”

  千钧一发,太子突然出了声,皇帝皱眉顿了顿,玉盏拿在手中,到底没砸出去。

  “骏儿,你想说什么?”

  皇帝不耐地看向太子。

  慕容骏道:“儿臣近日公务缠身,过来赴宴已晚了,尚不知发生了何事,恳请父皇明言,为儿臣解惑。”

  皇帝烦躁地将袖子甩到一边,示意下首坐着的一位妃子替他回答。

  “舒妃,既然是你最先发现不对的,那就由你对太子说吧。”

  三皇子之母,近来颇得帝宠的舒妃应了一声,起身来到慕容骏面前,柔声道:“太子殿下未到之前,张贵人曾为皇后娘娘献舞。这舞,恕本宫直言,不太妥当,皇上这才龙颜大怒。据张贵人说,这舞原是齐贵人所作……”

  慕容骏冷冷目光逼视舒妃:“一支舞而已,如何不妥?”

  舒妃被呛了声,尴尬地道:“说实话,本宫也从未看过如此精彩的舞,一时喜欢,便多嘴问了张贵人一句,得知此舞名为兰陵王入阵曲。”

  舒妃怯怯地看了太子一眼,道:“本宫以前听人提到过前朝有这样一支舞,本朝却不盛行,本宫实在好奇,叫了几个经验丰富的舞娘来看,也都道舞步新颖,曲子应是兰陵王入阵曲没错,这……听说原是为了纪念北齐名将兰陵王的丰功伟绩而作,而兰陵王……”

  舒妃偷眼望着皇帝,不敢说下去了。

  慕容骏大约知道皇帝因何发脾气,心里讥讽,却又追着舒妃问道:“是兰陵王,又如何?”

  舒妃以为提醒到这个份上,太子也该反应过来了,谁知太子仍不开窍,舒妃只好道:“史书记载,兰陵王不为当时的北齐后主所容,为后主所鸩杀。”

  齐钰跪在地上,起初很是慌乱,有太子在前头挡着,他逐渐也听明白了,兰陵王与北齐后主原为同父异母的兄弟,最终却为兄弟所杀,问题也许就出在此处。

  皇帝怕是由着兰陵王的经历,想起了当年曾被他害了的荣王,的确荣王与历史上的兰陵王存在相似之处,同样骁勇善战,同样在军中声望颇高,可是两者隔了几百年,哪有什么实质关系,皇帝自己为了帝位,不惜用不光彩的手段杀了荣王,末了却又怕别人提起,连八竿子打不着的兰陵王入阵曲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蓄意嘲讽,一下子就迁怒到了齐钰与张贵人身上,这心眼也太小了。

  不过若真是如此,还是挺好澄清的,齐钰与张贵人当初琢磨这支舞时,舞本身和曲子为了应景,实际也做了不少改动,尤其是曲子,若只听开头几段,或许会觉得像,实际上若是全部赏完,就会发现已并非原来的古曲兰陵王入阵曲了。

  因张贵人并不知这许多弯弯绕绕,只是听齐钰曾经说起就记下了这个名字,被皇帝无端迁怒,实际主要是曲子的问题,只要请乐师重新演奏两支曲子,比对一下,皇帝自然也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齐钰正要解释,太子却抢在他面前道:“即便是兰陵王入阵曲,又如何?”

  舒妃:“……”

  舒妃为难地揉了揉手中的绣帕,皇帝因为兰陵王想起了曾经的荣王这才龙颜大怒,可这只能意会不能明言,她若是直说出来,不就等同于承认,皇帝把荣王比作兰陵王,把自己比作了北齐后主,皇帝与北齐后主一样嫉贤妒能,容不得人!

  太子轻笑道:“舒妃说不出来,怕是自己也没觉得不妥,不是吗?”

  舒妃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皇帝瞪了她一样,不悦地道:“太子有何高见?”

  慕容骏从容道:“儿臣才疏学浅,并无高见。只是儿臣也从史书上得知,唐朝太宗皇帝颇爱兰陵王入阵曲,当时的宫廷时常奏演,成为了一段佳话。”

  慕容骏看向礼部尚书与几位忠厚的翰林院学士,他们都摸着胡须摇头晃脑道确有此事,就连书名,也都给太子报了出来。

  太子自信一笑:“看来这曲子,倒也非是禁曲,既然非是禁曲,为何不能奏演,与父皇有何干系吗?”

  皇帝、舒妃:“……”

  皇帝这才醒悟过来,唐太宗玄武门之变也诛杀过兄弟,前头的皇帝若是不顾忌,他何必非要带头追究,那样史书要如何记他?

  皇帝懊恼地瞪了一眼舒妃,此事就是舒妃非要去问张贵人才引发的,也是舒妃大惊小怪,不断在他面前提起兰陵王生平,长吁短叹,否则他怎会想到已死多年的荣王?

  皇帝暗恨舒妃小家子气,不过才宠了多久,就敢在他面前胡言乱语,令他在群臣,在太子面前丢脸,看来这舒妃也是宠不得了。

  皇帝面色稍霁,主动对众人道:“既非禁曲,那便没什么了,看来是舒妃误会,令朕差点错怪了张贵人与齐贵人。”

  皇帝怜惜地看向倒在地上受了伤的张贵人,命人将他扶起来,送回毓秀宫,又派了数位太医,为张贵人治伤,此事就算揭过了。

  因二皇子不中用,他如今较为看中舒妃所出的三皇子,并不想狠罚舒妃,只是罚俸了事。

  齐钰为太子捏了把冷汗,太子数次为他进言,齐钰只怕拖累太子,太子殿下真好,竟为了他拼命,真的不怕惹恼皇帝吗?

  虽然暂时度过了危机,可是这样太危险了,若是皇帝或者舒妃事后想起来,觉得太子突然为他说话很是可疑,会不会觉得他们两个有私,太子就是想保住他?

  太子为他进言,他也不能连累太子,齐钰趁着皇帝尚有一丝悔意,主动道:“皇上,臣方才一直想说,其实臣这支并非兰陵王入阵曲,皇上只要比对一下便知了!”

  太子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用意,两人在御前的话并不一致,说明他们私下并无瓜葛,对他们两个皆有利。

  慕容骏也配合着,现出了错愕的神情。

  寿宴主角皇后一直保持缄默,此时用绣帕擦了擦嘴角,出人意料地道:“皇上,既然不是兰陵王入阵曲,为何舒妃要一口咬定呢?”

  皇后方才很生气,她在恼张贵人在她寿宴上犯了错,惹怒了皇帝,如今她已都看出来了,原来并非张贵人的过错,就是舒妃蓄意挑拨,皇后之前本就与舒妃斗了几回合,舒妃敢搅了她的寿宴,她当然要拿出六宫之主的气势来。

  皇后道:“本宫并不想偏袒任何人,本宫只是觉得,皇上面前岂能说谎?不若就按齐贵人所言,重新奏一遍,孰是孰非,也能给受伤的张贵人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保护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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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撒娇

  舒妃脸色微微发白, 但她也不认为自己的心腹会弄错,她是早就得知张贵人要献的是兰陵王入阵曲,打算以此做文章,这才故意在寿宴上装惊艳, 追问张贵人。

  寿宴若是出了岔子, 皇帝最终定会怪怨到皇后身上,惹得帝后不合。舒妃所出的三皇子如今愈发得皇帝看重, 舒妃也开始心大起来, 她知道皇后看她不顺眼,反过来亦是一样,皇后膝下无子, 何德何能占据凤位,早就该给她让道了。

  至于毓秀宫的两位男妃, 舒妃从没在意过这两人的死活, 张贵人一看便是个惯会勾引皇帝的, 死了就少个人与她争圣宠了。

  只是没想到, 太子会现身皇后寿宴, 还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 太子与皇后……这是联手了吗?

  舒妃内心只慌乱了片刻, 即便太子与皇后联手又如何, 太子不得帝心, 皇帝断不会让太子继位,日后登基的一定是她的三皇子!

  舒妃对心腹极有信心,也不想在皇帝面前露怯, 故而善解人意地道:“皇上,臣妾也赞同皇后娘娘之言。”

  皇帝本来可有可无,既然舒妃与皇后都同意了齐贵人的建议,皇帝摆了摆手,命人尽快准备。

  太子此时道:“张贵人已受伤,恐怕不能再舞,父皇不若只比较奏乐。”

  皇后正有此意,也连声附和太子,总不能让血肉模糊的张贵人再在她面前舞一遍,这可是她的寿辰,太膈应了。

  皇帝自是准了。

  没人提可以让齐贵人代舞。

  齐钰感激地望向太子挺直的背影,知道对方一直都在竭力帮他了。

  此次事发突然,彼此都没什么准备,可是太子,似乎永远不会令他失望。

  皇帝随意点了几名乐师,乐师们略准备了一下,重新奏起张贵人献舞时的曲子,以及真正的古曲兰陵王入阵曲。

  皇帝赫然发现,虽开头是有些相似,到后来真的很不一样了。

  这就说明齐贵人并未说谎,寿宴上的这支舞,实际也与兰陵王入阵曲没什么关系。

  皇帝回想起舒妃询问张贵人时,他并未听见张贵人答了什么,从头到尾,都是舒妃在大惊小怪。

  “舒妃。”

  皇帝严厉地看向身边的女子,舒妃脸色白得吓人,她竟不知会出这样的岔子,她的心腹在她面前指天发誓,一定咬定是兰陵王入阵曲,怎会变了?

  她虽一时想不明白,可是惯会见风使舵,一发现不妥立刻跪下请罪,三皇子虽未参与其中,也跟着母妃一起跪下了。

  “皇上,皇后娘娘,看来臣妾是弄错了,因臣妾身边一名信任的宫人如此告诉臣妾,臣妾不该不经查验,就误会张贵人。”

  与嚣张跋扈的敏嫔母子不同,舒妃与三皇子一直隐忍,绝不会轻易让皇帝恶感。

  皇帝尚未追问,舒妃甚至主动将令她误会的心腹交代出来,丢卒保车。三言两语就让皇帝觉得,她虽做错了事,主要还是受了下人蒙蔽。

  皇帝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

  此时殿外有内侍着急冲进来道:“皇上,方才张贵人在毓秀宫醒过来了,二话不说便要上吊寻死,幸好被太医们拦下来了!”

  皇后很不满皇帝对舒妃的态度,趁机添油加醋道:“皇上,张贵人何辜……皇上可还记得他方才献舞时,兴高采烈的模样,遭此横祸,叫他往后如何想得开!”

  皇帝当时被舒妃撺掇,正在气头上,张贵人平时爱争宠,性子刻薄,众妃嫔也没人出来为张贵人说话,皇帝当即便令内侍传了棍子。

  张贵人大庭广众之下被半褪了裤子,打得皮开肉绽,醒过来哪还有脸继续活?

  皇帝本来缓和了的脸色,复又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永寿宫奴才全部杖毙,舒妃向张贵人赔礼道歉,这几个月不必再到朕面前来。”

  皇帝思量之后道出了处置。

  皇后一声轻叹,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皇帝终究还是念在三皇子的面子。

  齐钰本也没指望能让舒妃如何,只是想杀一杀舒妃的锐气,替张贵人讨回些公道,可是在皇帝眼里,就算张贵人失去性命也不会重罚舒妃,毕竟舒妃乃是三皇子的生母。

  想想张贵人日夜排演,一心一意只为了讨皇帝欢心,可是这个男人却视他为草芥,如此薄幸。

  齐钰为张贵人感到悲哀。

  皇帝已乏了,正要令人都退下,有人冲出来道:“父皇,儿臣有事要启奏!”

  皇帝定睛一看,是多日未曾见的二皇子。

  慕容骥如今不能轻易入宫,以前他与他母妃都看不上皇后,而今不得不巴着给皇后贺寿的机会入宫来,毕竟皇帝除了逢年过节还会叫二皇子入宫,平常已不会轻易问起二皇子了,慕容骥而今,也深刻体会到了失宠的滋味。

  比二皇子更惨的是他的母妃,敏嫔已很久没见到皇帝了,皇后寿宴前,直接命人到延禧宫训话,令敏嫔不要出来碍她的眼,皇帝得知后竟也未说什么。

  因此慕容骥更想争口气,把握住这次面君的机会。

  他已乖顺了很多,对皇帝也拼了命地孝敬,不止给皇后备了礼,也给皇帝送了,可是皇帝没有多看一眼,寿宴上,皇帝看到的只有三皇子,还赏赐了三皇子御酒,以前对他来说这都不算什么,眼下不论他再如何努力,皇帝都不会再看他了。

  慕容骥又急又绝望,宴席上的一切他都没怎么上心,一直到他见到了太子。

  慕容骥如今对慕容骏的恨,已远超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坤宁宫众人都在盯着齐贵人时,慕容骥却眼珠不错地盯着太子,恨不得马上就找到太子的错处。

  慕容骥正绞尽脑汁,忽听耳畔三皇子挤过来,小声道:“二皇兄,你看太子殿下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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