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雪山肥狐
尽管害臊也还是想继续下去的小浪花支支吾吾提出请求:“阿骏,我、我也想这样吃……”
伙计端着已烤好的一堆玉米茄子和蘑菇进来,就见到夫人慌慌张张和贵客分开,两人脸都红红的,伙计唯恐是自家饭菜不合胃口,紧张地道:“客人,太辣的话可要蜜水?”
齐钰已和慕容骏你来我往互喂了许久,经这人无意提醒,想起以前的确没怎么见过太子吃辣,仔细一看太子俊脸泛着霞色,额角渗出些许薄汗,双唇红得艳丽,可能是不大适应,齐钰暗骂自己太粗心,定定神对伙计道:“还是要一些吧。”
“你感觉如何?若是不能吃辣千万别勉强。”齐钰放下了银筷。
慕容骏舌头已辣得失去了知觉,仍面带微笑道:“没什么,不勉强。”
伙计端了蜜水过来,江禾验过之后,齐钰原要递给慕容骏,想了想红着脸,自己端着杯盏,送到他唇边。
皇帝不擅吃辣,江禾最清楚,可是皇帝临来之前告诫过他,千万不可告诉皇后,江禾眼睁睁看着皇上吃辣像喝水似的,却什么都不能说,江公公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是皇上的神情却不是痛苦,而是十分享受……
简直比每次想到给皇后送何礼还要好。
眼下皇后已注意到,尽量在照顾皇上了,江公公总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齐钰消灭了剩下的鱼,与慕容骏用完饭,便告别了掌柜。因菜点的太多,烤好的玉米茄子和蘑菇吃不了了,齐钰从掌柜处要了个油纸包,“打包”带走。
这小镇最近晚上有庙会,离小店不远,慕容骏一手提着油纸包,一手牵着齐钰,两人并肩往人来人往最热闹之处走去。
“钰儿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慕容骏说着自己平常绝不可能说的话,为了显得自己财大气粗,还不是找江禾掏银票,而是从袖中拈了一根金条出来,金条上刻着蟠龙,正是皇帝才能使用的蟠龙金。
齐钰脑子里似有什么一闪而过,但是却未能来及抓住。
眼下良辰美景,齐钰也没工夫去想别的,笑嘻嘻逗他道:“这有龙纹,我不能乱用的。”
这倒也难不住慕容骏,他怔忡片刻,运了运功,掌风抚过蟠龙金,上面的刻痕一下子便被削去了大半。
“这样如何?”慕容骏将已看不出原样的金条放到他手里。
“你……”
怎么这样?齐钰哭笑不得,听说毁掉帝用之物罪名可不小,可这是皇帝自己毁的呢?
这个人……
齐钰心念一动,这个人为了他,当初连圣旨都能烧,区区一条蟠龙金算得了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小剧场:
甜甜:飞机餐!
太子:去做。
甜甜:烤玉米茄子和蘑菇!
太子:去做。
甜甜:包子!
太子[眼睛一亮]: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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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夜宿
千叶小镇的庙会, 有贩卖各种玩意的小摊,亦有摔跤、走绳竿之类杂耍。
齐钰在卖面具的摊位前, 买了一双面具,这面具乃是木头所刻, 表面简单上了色, 有些粗鄙,不过因是两只一对的,齐钰喜欢成双成对,便买了下来,与慕容骏一人一只, 想带回宫玩。
他又拉着慕容骏,在卖糖葫芦的小贩处买了两串糖葫芦,制糖画的老人处买了糖画, 街上有套圈圈的,齐钰玩心大起, 要了十个圈圈,只套中了最前边的绒线球,他想要最远亦是最贵的一只兔子玉坠,便撺掇慕容骏, 用武功为他套。
有位神色匆匆的青年,似乎走得很急, 不慎撞到了齐钰,齐钰手中的糖葫芦和线球被撞得掉落在地上,不觉按下话头, 揉揉被撞疼之处。
“对不住了!”那人头也不回地道。
原就是人多之处,撞到也属正常,齐钰没怎么在意,突然身后有人惊叫起来,齐钰回首望去,只见几名暗卫凭空出现,将那青年团团围住。
慕容骏沉着脸走过去。
不过是撞了一下,不必如此夸张吧?
齐钰看他的脸色怕出事,忙跟着他,一同走到青年面前,一名暗卫闪电般出手,从青年手中掏出一只钱袋。
齐钰一见这钱袋的样式,有些眼熟,下意识摸了摸怀里,他放在此处的钱袋果真不见了。
想不到这青年看上去人模狗样,竟是个贼!
暗卫在这青年身上又陆续搜出不少钱袋,五颜六色各种样式的都有,一个人出门在外,自是能带许多钱,却没必要带这么多钱袋子,很明显是个惯偷了。
青年一看败露了,连忙跪下讨饶道:“求求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也实在没办法了。”
旁边已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有几个已七嘴八舌说道了起来,原来这青年叫做赵武,的确是家境困难才出来行窃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每回被人逮住,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庙会上的许多人都是本地街坊,亦忍不住求情道:“赵武家是不大好,还有人等着他养活,既没有偷成,还是放他走吧。”
齐钰摇头道:“家里有老母和孩子,做贼就可以原谅吗,就是因为一次次被放走,所以才有恃无恐。”
齐钰指着暗卫搜出来的许多只钱袋道:“这哪里是想要糊口,分明是贪心不足。有手有脚,做什么不行,为何偏要行窃?我一个人的钱袋是拿回来了,没什么损失,可被偷的人就活该吗,他们家里就没有家人要养活吗?”
替赵武求情的街坊本就不占理,齐钰明确表示不肯放过赵武,他们心里很清楚赵武所为并不妥当,再劝却不合适了。
慕容骏始终面沉入水,不发一言,齐钰见他默不作声,便做主请暗卫把赵武送去县衙。
赵武随暗卫走了几步,到了僻静之处,一道黑影飞身赶上,赵武未来及觉察,手臂处已剧痛起来,他用来行窃的右手竟被来人生生拉脱臼了!
赵武顾不得疼痛,不停往后退,面前的人如同凶神恶煞步步逼近,赵武颤声道:“你要做什么,不是送我去县令那儿吗??”
慕容骏冷冷道:“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赵武不知他是何意,惊惧地望着他,慕容骏飞起一脚,将这人用力踹倒在地,耳畔响起赵武的惨叫声,慕容骏心里只有一个疯狂燃烧起来的念头,没人能伤害他的甜甜,小偷也不行!
很快他便听不见赵武的声音了。
慕容骏重新回到烛火明亮之处,他是随意寻了借口,独自带暗卫离开了一会儿。
“阿骏,怎么这么久?”
齐钰抱着两只面具,江禾手里抱着齐钰一路上买来的东西,一起在等他。
慕容骏见齐钰满脸担忧,刻意敛去满身的戾气,上前将他被夜风吹乱的额发拂到一边,若无其事道:“等久了?”
“没……”齐钰被他突然温柔的举动闹得红了脸,小声道,“只是担心你。”
“我很好,还要继续逛吗?”慕容骏问道。
“要的!”齐钰好容易出来一次,不逛够本怎么行,他主动伸出手让慕容骏牵,突然眼尖地发现对方袖口处有一块暗红。
“这是什么?”
齐钰觉出了不对劲,结合慕容骏之前匆忙离开,却迟归了很久,回来神情阴冷,他骤然想起,赵武被暗卫押送也是走的同个方向。
“你该不会,是去收拾赵武了把?”
齐钰紧张起来,一般来说他从不会过问太子的行踪,只是担心太子会出事。
“……嗯。”
慕容骏拧了拧眉,这没什么可否认的,只是很不爽衣袖被那东西的血渍弄脏了。
“阿骏,你把他如何了?”
齐钰能感觉到太子方才强行压制在平静下的怒火,知道太子是因为在乎他,并未多想,这会儿被心里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担心太子一怒之下把人杀了,虽然近来太子除了执政时比较强势,已不太有暴君的影子了,齐钰还是没来由担心起来。
赵武这种人虽惹人厌恶,却也不是十恶不赦,要他死,有点说不过去。
“放心,留了他一条命。”
慕容骏虽觉得杀了赵武也不为过,可是甜甜既坚持要把人送到县衙去,他并不想让甜甜不快,只是命暗卫把人揍晕过去,如此送去县衙,差别并不大。
“那就好。”
齐钰放心了,不再具体过问是如何收拾的,他相信太子,太子说了没把人打死,那就肯定只是收拾一顿,虽然可能狠了些,可是现代抓住了小偷不也有揍一顿再说的吗?
“阿骏,我很喜欢刚才那个套圈圈,咱们再去套那只玉兔坠子吧。”
齐钰唯恐慕容骏再想起这个赵武,拉他去玩之前中断的游戏,几个回合下来,太子也没再提起这个人了。
齐钰一直玩到了人散,终于亲手套到了玉兔坠子,慕容骏并未催他,隔日是休沐,便是玩得再晚也能奉陪到底。
齐钰心里有小九九,待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才道:“阿骏,已很晚了,连夜赶路太累,要不就在此地找个客栈住下吧。”
齐钰说完,便期待地望着他。
慕容骏点头,已觉出甜甜对在外留宿格外热情。
齐钰高兴得很,却假装只是凑巧,江禾已打听到了此地最大的悦来客栈的位置,领着二人前去。
依旧有些不凑巧,这客栈所有的上房天字号房间已客满了。
慕容骏看向江禾,江禾又欲像烧烤店那会儿一样以银票砸,齐钰连忙制止道:“天色已晚了,叫已经住下的客人搬来搬去也不方便,不若咱们就住普通客房吧,我也没住过。”
慕容骏一笑:“好,都听你的。”
江禾上前,开口要了两间房,齐钰眨巴眨巴眼睛,又不好说什么。
为何不是一间房,他还想和太子一个房间呢!
江禾很快拿到了两把铜钥匙,给了齐钰一把,另一把自己留下,齐钰更笃定江禾要和慕容骏一起,正想要不要让太子晚上敲他的门,结果江禾恭敬地道:“今夜还请您多多照顾。”
齐钰:???
齐钰眼见江禾打开旁边一间房的房门,走了进去,慕容骏还老神在在在他跟前晃来晃去。
谁和谁一间房再清楚不过了。
慕容骏一直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笑着道:“钰儿可是失望了,以为我会和江禾住一起?”
齐钰为自己的蠢羞赧不已,赶紧去开这一间的房门,小小一把铜钥匙捏在手里,竟有些握不住。
定定神,用力拧下去,喀啦一声,锁开了。
伴随着房门缓缓打开,能看见一间斗室,点了一盏昏黄的灯,家具是简陋的桌椅,并一张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