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官差连连点头,说:“是从里面落了门闩的,而且我刚才查看了,窗户也是锁着的,还有我们的人守在门口,这人怎么可能死了呢?”
“会不会是自杀的?”有人忽然问道。
“对对,会不会是服毒自杀了啊?”一个小官差也说:“我们一直守着门,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肯定没有人进去的。这王公子悄无声息的就死了,难不成是鬼杀了他吗?我觉得他肯定是畏罪自杀了,说不听姚公子是他杀的,他发现自己逃不掉,只好自杀了。”
楚钰秧爬到床上去检查王公子的尸体,说:“血发黑,的确是中毒而死,恐怕死了还没有多久,应该还没到一个时辰,还没有形成尸斑。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应该是在睡梦中死掉的。”
赵邢端走到他的身边,说:“用过剩下的饭菜还摆在那边。”
楚钰秧检查完了尸体,就从床上跳了下来,然后走到桌边去瞧那些剩下的饭菜。
“王公子吃的很少啊?”楚钰秧说。
看门的官差说:“王公子说他身体不舒服,自从姚公子死了之后,他就一副又害怕又病怏怏的模样。一个人待在屋里从来不要求到外面去走动。给他送了饭他就接着,然后又回到屋里去了。”
楚钰秧问:“那你知道一个时辰之前,王公子在做什么吗?”
官差摇头,说:“不知道,里面很安静,没听到有什么动静,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了。”
楚钰秧皱眉,用筷子扒拉了一下剩下的饭菜。
赵邢端说:“没有毒。”
楚钰秧眨眨眼睛,说:“端儿你怎么这么厉害,我还想等着仵作赶过来让他验一验呢。”
赵邢端虽然对于推理查案并不在行,不过对于用毒这一点,还是有些了解的。宫里头所有吃的用的东西一律需要检验,端王府里其实也差不多。赵邢端从小就这么长大的,自然会了解不少。
“没有毒。”楚钰秧说:“那毒应该是下在哪里的?难道是茶杯里?”
赵邢端立刻转身,走到茶桌变将茶壶打开,又倒出了一杯茶水,然后将所有茶杯都翻开,说:“并没有。”
楚钰秧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王公子吃饭用的桌子并不是圆形的茶桌,而是里面的长案,饭菜就摆放在长案偏左手的位置,椅子倒是摆的端正,右面空了一块。
“叩叩”
楚钰秧在长案上敲了两下,说:“这里原来应该摆着东西的。”
众人听他一说,全都探头往桌子上瞧。有人问道:“是什么?”
楚钰秧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官差挠了挠头,说:“我进门的时候没有注意那一块,应该本来就是空的罢?或许是王公子已经把东西收走了。”
楚钰秧说:“饭菜摆放的偏左,而且没怎么动过。椅子摆放的很端正,这么坐下来吃饭,感觉很变扭。王公子当时或许根本就没有心情吃饭,他在看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才是摆在他正前方的,而这个东西,现在没有了,不知道是什么。”
“仵作来了,仵作来了。”
官差带着仵作找急忙慌的赶过来,楚钰秧听到赶紧站了起来,准备去看仵作验尸,或许能发现其他的问题。
楚钰秧一站起来,忽然就觉得脑袋里有点晕,眼前有一刻黑了下去。他赶紧抬手想要扶桌子,不过抓了个空,身体就往一边歪去。
赵邢端伸手一搂,下一刻就将人给抱住了,说:“怎么了?”
楚钰秧晃了晃头,努力睁大眼睛,吃惊的说:“不对劲儿,难道是毒气?”
“什么?毒气!”
大家听了楚钰秧的话,都是一惊,全都立马用手捂住口鼻,然后就要往门外跑。
全都想着,原来王公子并不是吃了或者喝了有毒的食物,而是被毒气给毒死的。那这个屋子里,或许还残留着一些毒气,他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岂不是全都中毒了?
众人慌张起来,急急忙忙要往外挤,一时间房子里特别的混乱。本来就站的很靠外的刘公子更是大叫一声,然后第一个就要冲出房子去。
赵邢端搂着楚钰秧,快速的身形一晃,已经绕过了人群,挡在了刘公子的身前。
刘公子大叫一声,感觉膝盖上中了一脚,“噗通”一声,疼得他直接就跪了下去,差点就来了个狗吃屎。
这一变故将所有人都吓着了,本来还争先恐后往外跑的人都愣着反应不过来。
“咕噜噜……”
刘公子摔倒之后,就从他衣服里掉出一个画轴来,咕噜噜的滚了起来,滚到了赵邢端的脚边。
“画?”
有人惊讶的喊了一声,说:“刘公子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一幅画啊?”
赵邢端冷眼瞧着他,说:“是他偷的。”
刘公子又惊又怕,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跑,不过他哪里会是赵邢端的对手,刚爬起来就又跪下去了,这一下子就站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官差一头雾水,说:“刘公子怎么偷了一张画?”
“难道之前齐家失窃的那副画,就是这张?是你偷的?”另外一个官差忽然一拍脑袋说。
他说罢了就要去捡那副画,不过赵邢端动作更快,已经将那副画踢了出去。画轴飞出了房间,一下子散开了,咕噜噜的滚到了院子里,全部展开来,的确是那副在赏画宴上失窃的画。
大家瞪大眼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瞧着。
忽然有个官差叫道:“这房间里有毒气残留,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再说罢!”
赵邢端说:“将窗户都打开,已经没有事情了。”
大家一头雾水,上一刻还说有毒气,下一刻就没事了?似乎有点不相信。
不过赵邢端说的话,齐仲霆是相信的,立刻让人把所有的窗户都大开。
楚钰秧脸色有点白,看起来精神不怎么好,有点昏昏欲睡的样子。
柯君彦瞧着有些担心,说:“我去找大夫来给楚先生看看。”
“不必。”赵邢端说:“他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好。”
柯君彦还是不放心,坚持要找大夫来。
有个官差奇怪的说:“真是奇怪,你说这里有毒气,这屋里站了这么多人,我们可比楚先生来的早,怎么只有楚先生有事情?恐怕不是有毒气淤积在屋子里罢,还是楚先生碰过什么东西,对对楚先生碰过尸体,不会是被尸体给感染了罢?”
赵邢端摇头说:“他不会武功,一点底子也没有,对这种毒气反应比较剧烈。其余的人多多少少会一些武功,一时半会儿不会看出反应,最多觉得困乏罢了。这种毒气不会立刻致命的。”
众人恍然大悟,却又满头雾水,现在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官差说:“可是就算有人要在屋子里放毒气,可是他也要接近房间啊,除了送饭的和我们几个,根本没有人接近过房子。”
赵邢端冷笑,说:“凶手早就设计好了,还需要别人来下毒?是王公子自己把自己给毒死了。”
他这话一说,房里的众人全都愣住了,纷纷开始议论。
楚钰秧头疼的不想说话,觉得自己实在是运气太差了,怎么大家都没事,只有自己有事。看来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必须要想想办法才行。
楚钰秧揉着太阳穴,说:“恐怕毒是下在那副画上的。”
“你说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落在院子里的那副画,瞠目结舌的。
尤其是刘公子,差点双眼一翻白就昏死过去。
官差惊讶的说:“画上有毒?是这个人下的毒?”
“不是我!不是我,真不是我!我不知道。”刘公子连忙摇头,他想要爬起来,但是根本站不起来,膝盖疼得要死。
“不是你还能是谁?”官差大吼,说:“失窃的画突然出现在你身上,画上还被抹上了毒药,现在被人赃俱获,还不快从实招来,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真不是我,不是我。”刘公子又惊又怕的,说:“我,我进来之后,看到了那副画,我……我就想顺手把画拿走……”
楚钰秧说:“他只是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偷了那副画而已。我想,摆在饭菜旁边的东西,估计就是那副画吧?”
“这这……”先进来的官差说不好了,他们跟着刘公子撞进门来,发现王公子死在了床上,都是大惊失色,只顾着有人死了,根本没注意其他的,谁想到就在那个紧要关头,刘公子竟然趁人不备,将这幅画给偷走了装在怀里。
楚钰秧说:“凶手真是耍了个好计谋啊。从李公子开始,瞧见这幅画第一眼开始,就情绪不正常起来。然而姚公子要和王公子讨论这幅画,王公子却发现姚公子死了,现在王公子又死了,刘公子却想从死者的桌上把画偷走。”
“我都已经糊涂了。”官差摇了摇头,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幅画到底是谁偷走的?难道是这个王公子?”
“恐怕不是。”楚钰秧说:“我觉得王公子是无意间拿到了这幅画,但是他并不知道这幅画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恐怕也是真的,他一直在研究这幅画,最终时间长了,被毒死了。”
刘公子已经被吓得瘫软了,这么说来,如果他成功偷走了那副画,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
楚钰秧说:“要不然我说,凶手想了一个好计策呢,简直就是一劳永逸啊。他要杀死知道这幅画秘密的人,那些人都想拿到这幅画,然而拿到了就离死不远了。”
众人听得脊背发凉,都觉得不寒而栗。
官差惊讶的说:“这幅画到底有什么秘密?”
楚钰秧摇头,说:“我对这幅画是没什么兴趣的,你要问对它有兴趣的人才对。”
刘公子一听就激动了起来,说:“不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官差说:“先把他给我押起来。”
楚钰秧中了毒,虽然不严重,不过看起来仍然不舒服,赵邢端就抱着他回了客房去,剩下的事情交给官差去做。
赵邢端脸色不佳,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问:“现在好点了吗?”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好多了,就还是有点恶心想吐。”
赵邢端吻了他的额头一下,说:“先睡一觉罢,醒过来就恢复了。”
楚钰秧又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就睡,揪着赵邢德袖子说:“端儿,你没事吗?”
赵邢端说:“我能有什么事情?”
楚钰秧叹气说:“好像就我中招了。”
赵邢端说:“一看你就有点精神头了,不像是刚才蔫蔫的样子。”
“比刚才好多了。”楚钰秧皱着眉说:“凶手到底是谁呢?”
赵邢端说:“休息一会儿罢,先别想别的了。”
楚钰秧眼珠子乱转,显然是没有听到赵邢端说话的。
赵邢端捏住他的下巴,微微扬起一点,低头就要往他嘴唇上亲。
楚钰秧立刻捂住他的嘴巴,撇开头,说:“不能亲。”
“怎么了?”赵邢端问。
赵邢端的嘴被捂着,声音含糊不清,热气扫在楚钰秧的手心里,觉得有些痒。
楚钰秧说:“我中毒了啊,万一传染给你怎么办?”
赵邢端低笑了一声,在他手心里轻轻一咬,楚钰秧吓了一跳,赶紧缩手,赵邢端就扶住他的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楚钰秧开始还紧闭着嘴唇,不过后来被弄的受不了了,他身上本来就没劲儿,这会儿更是无力,牙关再也咬不住,哼了一声就松开了。赵邢端长驱直入,舌头在他口腔里来回拨弄,不断顶撞着粉嫩的软肉。
楚钰秧脸都憋红了,最后也没挣扎开,就让赵邢端吻了个满意。
赵邢端说:“别担心,传染不了的。”
楚钰秧翻白眼的力气也没有了,累的说不出来话,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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