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楚钰秧抬头,就看到一个面黄肌瘦的,又瘦瘦高高的公子哥,一脸惶恐的瞪着周公子的尸体。
“他是什么人?”楚钰秧问。
下人赶紧说:“是岑公子,也是公子请来的客人。”
楚钰秧站起来问那位岑公子,说:“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是谁杀了周公子的?”
岑公子颤巍巍的大声说道:“对,对我知道。不是人,根本不是人,是鬼神杀了他。”
楚钰秧:“……”
岑公子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非常肯定周公子是被鬼神给杀了的。
岑公子说:“是的是的,周公子死了,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肯定就是我了,不会错的,我不想死啊。”
岑公子像是疯了一样,一边喊着一边就跑了。
楚钰秧眼皮一跳,问:“这位岑公子没事吧?”
下人说岑公子是非常相信鬼神之说的,因为岑公子之前得了怪病,一直医治不好,后来到一处庙里去叩拜,回来竟然觉得好多了。自此之后,岑公子就非常相信这些。
下人说:“其实岑公子刚才说下一个就是他要死了,说的是游戏。”
“啊?”
这一下子其他人都有点懵了,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次如梦院宴请了很多客人,顾长知和大家喝酒聊天,有人提出应该做些有些助兴,以免每次都是这样,也就没有新意了。
顾长知觉得这个主意好,然后大家就讨论起来玩什么游戏。最后,有人提议,要玩一个杀人游戏。
鸿霞郡主听的一个激灵,说:“杀人游戏?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以前都没玩过,听着也觉得刺激,最后就都同意了。
他们选出了两个受害者,然后四名捕快,剩下的人就都是凶手了。
游戏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凶手们千方百计绞尽脑汁想办法杀死受害者,并且不能被捕快发现。
捕快会在如梦院里巡逻,凶手不能当着捕快的面行凶杀人。
受害者可以藏到如梦院的某一个角落躲起来,避免被凶手们杀死。
当然,这个杀死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杀死,毕竟只是一个游戏而已。顾长知让人弄了特质的粉色墨水来。这种墨水非常不容易擦洗掉,分给凶手们一人一点。凶手们随身携带着毛笔和这种墨汁。成功点在凶手的喉咙心脏等部位,受害者就算是死了。
杀人游戏以一天为限,顾长知拿出六锭金元宝做彩头。受害者如果最后都没有死,就一人分三锭金子。谁成功杀死了受害者,也可以得到三锭金子。
在这个游戏中扮演受害者的就是周公子和岑公子两个人了。
一整天的时间过去,岑公子早早的就被一名凶手给杀了。剩下就只有周公子一个人了,然而凶手们找了一整天,就是没找到周公子的影子。以至于最后还剩下一名受害者没有死。
然而大家发现,游戏时间结束后,周公子也没有露面,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人嘲笑周公子,恐怕是躲在某个地方睡着了,到了时间也往出来了。
大家听了都大笑起来,觉得有道理。
游戏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大半夜了,大家玩了一天,酒也喝得够了,就全都回房间去休息,谁也没把这事情当做一回事。
然而就在第二天一大早,打扫院子的下人惊叫了一声,如梦院里的人全都慌张起来。扮演受害者的周公子竟然死了,成了真正的受害者。
周公子嗓子上点的粉红色墨汁点,就是游戏时候用到的。有人在周公子的嗓子上点了一点,意思就是说周公子死了。
楚钰秧听了下人的讲述,说:“这么看来,这案子的确是有点离奇了。”
楚钰秧跟下人确认了一遍,参加游戏的那几个人,全都说自己根本没找到周公子,根本就没有可能把粉红色的墨汁点在周公子的脖子上。
然而周公子脖子上的墨汁又是实实在在的,楚钰秧搓着自己的下巴,说:“难道凶手就在那些人里面?”
楚钰秧又看了几遍周公子的尸体,没发现其他奇怪的地方了。然后仵作仔细的验尸,又将卡在周公子嗓子的金元宝取了出来,果然和其他五锭金元宝是一样的。
周公子并不是被金元宝给卡死的,这锭金子是在周公子死后塞进他的嘴里的。
周公子身上有外伤,死因是离奇刺穿了心脏,身上衣服上有很多血。死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算起来应该是在游戏期间,周公子就被人杀了,但是尸体被发现的很晚。
楚钰秧说:“这里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或许第一案发现场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鸿霞郡主立刻就问:“为什么?有人杀了他把他带到了这里来吗?我怎么瞧不出来?”
楚钰秧说:“尸体身上血这么多,但是尸体身边一点血也没有,显然不科学啊。一刀刺下去,总会有点血溅出来的。”
鸿霞郡主仔细一瞧,周围的确干干净净的,恍然大悟说:“那第一案发现场在哪里?”
楚钰秧摇头,说:“还不知道。”
他们看完了尸体,就去找留宿在如梦院里的人问话,问问他们这两天都在哪里,做了什么。
做游戏的这段时间,几乎所有的人全都没有不在场证明。游戏规定了凶手们是不能合作杀人的,他们之间也是互相竞争的关系,所以大家全都独立活动,而且是秘密行动的,生怕有人瞧见,全都找不出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有不在场证明的只有几个人,四个捕快不需要秘密行动,他们两个人一组,在如梦院里来回的巡逻,倒是可以给对方作证明。
另外有不在场证明的,就是顾长知了。顾长知没有参加,是作为裁判的。他身边一直跟着庄莫,还有丫鬟服侍着,倒是有不少人给他做不在场的证明。
这么一算起来,有嫌疑的人还真不在少数。因为这些人里面,好多都和周公子有过节的。
大家本来以前和周公子也是朋友,倒是没什么矛盾,还经常在一起玩乐。不过后来周公子钱花光了,到处借钱,几乎从来不还钱,那些个朋友就不乐意了,关系变得差了起来,也不愿意和他往来了。
不过周公子还是照样厚着脸皮跑过去借钱,还威胁他们,不借钱就把他们的丑事抖落出去。大家以前都是狐朋狗友,难免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周公子捏住了这些把柄,发现屡试不爽。
如此一来,很多人越来越讨厌他,过节就越来越大了。这次他们也没想到周公子会出现在如梦院里。不过因为顾长知很大方,主人家都没怎么样,他们也就都忍下来了。
楚钰秧一问,这里所有人竟然都多多少少和周公子有过节。这一下子好了,有嫌疑的人数不胜数。
天黑下来的时候,楚钰秧还没了解完情况。鸿霞郡主只是一时新鲜劲儿足,呆了一会儿就不耐烦了,说:“楚钰秧,我要回宫,我肚子饿了。”
楚钰秧说:“不行,还没查完。”
鸿霞郡主说:“那怎么办?”
楚钰秧说:“至少等我都问完了。”
楚钰秧现在无比的想念赵邢端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赵邢端以前和他一起查案的时候,话不多,而且任劳任怨。不过现在赵邢端做了皇帝了,肯定不能再跑出来跟着他查案子了。
楚钰秧正问着最后一个人,忽然眼睛就亮了。
一个年轻的公子走进了屋里,他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有些随意,脸长得实在好看,尤其是一双略显狭长的眼睛,眼尾好像带着勾一样,让人瞧得心脏一跳。
楚钰秧顿时瞪大眼了眼睛,心说今天运气真好啊,竟然有美人可以看。他在大理寺这么久了,只有江琉五一个美人,天天感觉生无可恋的。
走进来的公子就是顾长知了,庄莫跟在他的身后。
楚钰秧再一打量,看到庄莫就猜到了顾长知的身份。
鸿霞郡主一看楚钰秧一副要流口水的模样,顿时眼皮猛跳。她以前是不知道楚钰秧的爱好的,不过接触时间久了不知道就见鬼了。不过鸿霞郡主没当一回事,只当个笑话听了,如今第一次亲眼见到,简直目瞪口呆。
鸿霞郡主忽然有点同情赵邢端了。
楚钰秧立刻屁颠屁颠的走过去,说:“你就是顾长知?”
顾长知点了点头,眯眼打量了他两眼,说:“你是……?”
楚钰秧立刻自我介绍,说:“大理寺少卿楚钰秧。”
“原来是楚大人。”顾长知说:“楚大人还真是年轻。”
楚钰秧比顾长知大,不过他总是嬉皮笑脸的,长得也有点显小,外人瞧着,也就是个少年模样。
顾长知问:“我如梦院里出了命案,不知道楚大人查的如何了?”
楚钰秧说:“还没查完,正要问问你。”
顾长知一副很配合的模样,说:“楚大人随便问。”
楚钰秧立刻眼睛亮了,说:“你多大年纪了,有男朋友了吗?”
顾长知一愣,姣好的面容上有些裂缝,狭长的眼睛竟然瞪圆了几分。这模样让他少了几分慵懒,反而多了一些少年人的可爱,瞧得楚钰秧又要流口水了。
顾长知目光闪烁,还以为楚钰秧看出了什么,不自然的拉了拉松开的领口。
楚钰秧眼尖,立刻就看到他颈子上有一小块痕迹,以他多年的经验来说,绝对是吻痕没有错啊。
楚钰秧眼睛又亮了,全都是贼光,没成想这么容易就让他发现了八卦。
顾长知被楚钰秧瞧得不自在,挥了挥袖子,说:“我身体不舒服,有什么事情,问庄莫就好了。失陪。”
顾长知出现不久就离开了,楚钰秧有点悻悻然。
不过楚钰秧丝毫不气馁,说:“鸿霞,你先回宫去罢,我决定住在这里了,等案子差的水落石出,我再离开。”
鸿霞郡主眼皮一跳,拉着他说:“楚钰秧你可别乱来啊,端哥哥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
楚钰秧无辜的眨眨眼,说:“看看也叫乱来吗?端儿他那么忙,我进宫去他也没时间理我,我还是不回去捣乱了,我就安静的看看美男审审案子,其他什么也不做。”
鸿霞郡主很想说一句鬼才信,不过闭着嘴巴没有说出来。
最后在楚钰秧的坚持下,耿执送鸿霞郡主回宫去了,江琉五陪着楚钰秧留在这里住下来,美名其曰是继续查案。
楚钰秧格外满足,顾长知很大方没有赶他们走,给他们安排了房间,然后还准备美味佳肴晚餐。
楚钰秧吃饱了饭,就拍着桌子站起来,说:“我要去找顾公子问问案情了。”
江琉五还在吃饭,慢条斯理的夹着青菜送到嘴里,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楚大人小心,天黑了,别回来的时候迷路。”
江琉五也和楚钰秧接触有一段时间了,楚钰秧喜欢嘴巴上占别人便宜,这一点他可别谁都清楚,没少被楚钰秧调戏。不过楚钰秧这个人,除了嘴巴厉害一点,其他完全不需要担心,根本没胆子做别的。
江琉五早就摸得门清,所以楚钰秧说要去找顾长知的时候,他只是淡定的继续吃饭。
楚钰秧觉得颇为无趣,站起来就出门去了。
如梦院实在是很大,晚上的时候挂着灯笼,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到处都是桃花,粉红色的一片。
楚钰秧刚出了门,忽然就感觉一阵风从后面过。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然后就感觉有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楚钰秧来不及大叫,就被人拖到了院子角落的假山石后面。
那个人是从后面抓着他的,他用不上力气,好像实力比较悬殊,简直毫无反抗能力。
楚钰秧被捂着嘴巴,挣也挣不开,立刻张口就咬。
那人反应也快,顺势捏住了楚钰秧的下巴,让他不能真的咬下去。然后将他扳过来,低头就吻住了他的嘴唇,快速的将舌头伸了进去。
楚钰秧吓得要死,不过当那个人吻下来的时候,楚钰秧就愣住了。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温度,楚钰秧瞪大眼睛一瞧,那近在咫尺的脸有点模糊,不过肯定就是赵邢端了。
楚钰秧顿时松了口气,不过立刻也气得差点炸了,狠狠的一合牙齿,就听赵邢端闷哼了一声,被楚钰秧咬了舌头。
赵邢端吃痛,快速的将舌头抽了出来,吸了一口冷气,感觉嘴巴里有一点血腥味道,肯定是被咬的出血了。
赵邢端声音有点沙哑,低声说:“怎么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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