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楚钰秧又补充说:“对了,找人跟着她。”
赵邢端和楚钰秧出房间出来,留下陈季晚继续休息养病,严峥死皮赖脸的,非要留下来照顾陈季晚。陈季晚实在是怕他,不想让他留下来,严峥就是不走。
最后赵邢端发了话,说如果严峥再逼迫陈季晚,就让陈季晚来找他,把严峥发配了。
两个人出来,赵邢端就说:“时候不早了,该回宫去了。”
“你回去吧,”楚钰秧说:“我今天就留在这里了,说不定那个小丫鬟沉不住气,今天晚上就要露出马脚了呢?”
赵邢端脸色不愉,说:“让我一个人回去?”
楚钰秧说:“反正你回去也有一大堆事情要做,也没多余的时间了,等你做完了事情,我明天没准就把案子破了,就跟你回去了。”
赵邢端听了他这话,忍不住笑了一声。
楚钰秧立刻跳脚,说:“笑什么笑,你觉得我明天不能把案子破了吗!”
“我什么也没说,你不要胡乱猜测。”赵邢端说。
楚钰秧很不满意他的态度。
赵邢端说:“滕衫和林百柳留给你,破不了案子也要记得回来,知道吗?”
楚钰秧刚感动了一下,赵邢端这么好说话,结果就被赵邢端后半句给噎着了。
赵邢端拍了拍他的头,然后带着人就准备回宫去了。
赵邢端虽然想让楚钰秧无时无刻都陪着他,但是他又知道楚钰秧对案子比较感兴趣,而且有一些破案的天赋。赵邢端并不想真的把楚钰秧变成自己后宫中的女人,每天都只能呆在宫里头。他希望能瞧见神采飞扬的楚钰秧。
赵邢端离开了,楚钰秧就留在丞相府里,找人看着那个小丫鬟,然后自己带着滕衫林百柳还有耿执和江琉五去继续盘问丞相府里剩下的人。
问完了一遍回来,天色都已经黑了,到了吃晚饭的时间,宫里头就来人了,是赵邢端派人给楚钰秧送了晚膳过来。
虽然菜色也不见得有多稀罕,都是楚钰秧平时吃的,不过楚钰秧一瞧,还是美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高高兴兴的就把饭菜给吃了。
严峥听说赵邢端回去了,还派人给楚钰秧送晚膳,还特意跑过去想要用话羞一羞楚钰秧,不过变成了听楚钰秧得瑟,最后灰溜溜的就回来了。
严峥觉得这样不行,虽然皇上是他比不了的,但是在这种讨人欢心的事情上,严峥觉得自己可比赵邢端有经验多了,不能就这么被比掉了。
他觉得他应该也给陈季晚弄点亲手做的晚膳才行。不过对于常年在边关行军打仗的严峥来说,他当然不会做饭,不过会烤制食物。
楚钰秧查案查的没有头绪了,就在府里头溜达了一圈,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儿,寻过去一瞧,竟然发现严峥生了火,在陈季晚门口在烤肉。
楚钰秧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问:“你晚上没吃饭吗?”
严峥得瑟的说:“这是我准备亲手烤给陈季晚吃的。”
楚钰秧说:“陈季晚还病着,怎么能吃这么大鱼大肉的。”
严峥虽然知道陈季晚病着,不过除了这个他别的什么都不会做了。
严峥犹豫的说道:“吃一口,应该并没有事情罢?”
陈季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就闻到香味,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开门一瞧有点傻眼,严峥竟然在外面生起火来了。
最后楚钰秧为了陈季晚的身体健康着想,分掉了大半的烤肉,陈季晚只吃了几口,严峥笑呵呵的吃了一小半。
楚钰秧擦了擦嘴巴,心满意足的就回了房间。
楚钰秧刚进了屋,江琉五就来了,说:“楚大人,那个女人的身份,打听出来了。”
楚钰秧问:“是什么人?”
江琉五有点尴尬,说:“还是大有来头的。”
江琉五派了好多人,找了一下,终于打听出来了。那男人的确是从南边过来的,不过并不是富商家的女儿,而是一位王爷的女儿。
楚钰秧一听,差点把下肚的烤肉全呛出来,说:“什么?你没跟我开玩笑吗?真的假的啊!王爷的女儿,她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江琉五说:“没有搞错……”
他刚打听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的。这女人是康王的女儿,不过并不是上族谱的那种,是一个花魁给康王生的,因为身份实在是太低贱了,所以并没有被带回王府里,一直都是养在外面的。
前些日子女人突然只身离开上了京城,他们多方打探才打探出来,这个女人的消息。
楚钰秧托着腮,愁眉苦脸说:“这事情,还是报告给端儿好了,这事情我可管不了。”
楚钰秧没成想,康王的女儿忽然死在了京城里,也不知道这事情是大是小。他让江琉五和耿执去进宫和赵邢端说一声,也好让赵邢端有个准备才好,万一是个大事儿,那赵邢端都不知道。
滕衫和林百柳是赵邢端留下来陪着楚钰秧的,楚钰秧一个人住一个屋,他们住在旁边。
吃过了饭,时间也有点晚了,丞相府里头的人都已经准备休息了,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
楚钰秧回了房间,独自纠结去了。本来这件案子和丞相府有关,就已经不好办了,这回又和康王有关,就变得更加不好办。
楚钰秧托着腮帮子盯着跳动的烛光瞧,感觉眼睛有点疲惫,不过那边并不是困,他脑子里在飞快的思考着。
热茶就在他的手边上,蒸腾起一团一团的热气,熏得楚钰秧下巴上都有些水珠了。
楚钰秧一直就这么一个动作,屋里没有别人,也没有一点声音。
他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想着想着思维就僵硬住了,让楚钰秧有些懊恼。
“楚大人!楚大人!”
就在楚钰秧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外面高声的喊声,楚钰秧脑子里一顿,这才从愣神中反应过来。
就听外面有人喊:“楚大人,不好了,那个丫鬟不见了。”
随即是“砰砰砰”的用力敲门声。
楚钰秧“嗬”的抽了一口冷气,一时间没有回答外面人的话,也没有叫他进来,只是盯着眼前的床,直愣愣的瞧着。
他眼睛里闪过一瞬间的惊恐,楚钰秧感觉自己心跳都加快了,脑子里发木,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楚钰秧向来都觉得自己是个冷静的人,并不是他性格多冷静,而是他有很多办法能让自己冷静。
他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大脑恢复运转。
“砰砰。”
外面又是用力敲门的声音,这次是滕衫和林百柳的喊声了,非常焦急,说:“楚先生?楚先生?你在里里面吗?”
楚钰秧来不及回答,就听到“咣当”一声,滕衫已经将门撞开了。
冲进来的人瞧见楚钰秧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都是松了一口气。
林百柳说:“楚先生,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还以为你遇到危险了。”
楚钰秧双手扶额,然后缓慢的坐在桌边,说:“的确,有点难办了。”
滕衫皱眉,说:“楚先生,到底怎么了?”
另外进来的侍卫焦急的说:“楚先生,那丫鬟突然消失了。我们看守她的人,全都昏倒了。”
楚钰秧说:“我知道。”
不等侍卫惊讶为什么楚钰秧会知道,楚钰秧已经抬手指了一下里面的床,说:“她就在那里。”
众人都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往里走了两步,然后探头去瞧,登时全都睁大眼,用力抽了一口气。
楚钰秧的床上,床帐子还没放下来,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但是床上却躺着人。赤裸的女人,一丝不挂,但是已经死了。
女人瞪着眼睛,脸色表情震惊又痛苦,并不是什么享受的表情,她脖子处有个很深的割痕,应该是被利器割喉了。
除了嗓子那块的伤口,她的身上倒是并没有血迹,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了,干干净净的,显得肌肤白嫩光滑。
所有人的人都认出来了,这就是那个失踪的丫鬟。
丫鬟死在了楚钰秧的床上。
“这……”林百柳震惊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楚钰秧说:“和陈季晚的情况差不多。”
楚钰秧说的很简练,大家却猜到了一二。这种事情,并非亲身体验,谁又敢相信。
林百柳迟疑的说:“楚先生,她是在你眼前,突然出现的?”
楚钰秧点了点头。
林百柳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谁做的?这么神通广大?”
林百柳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别人被伎俩骗了,他觉得都有可能,但是楚先生同样被这样的伎俩蒙蔽了,他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林百柳认识楚钰秧不是一天两天了,觉得楚钰秧很聪明,能轻易看破别人的把戏。
楚钰秧说:“我刚才还没有睡觉,就一直坐在桌边上,我确定我根本没有闭眼,也没有挪过地方,我一直在想案子。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忽然一抬头,就看到了床上多了一具尸体。的确……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楚钰秧这话说完,听的人就感觉到脊背上一阵发凉,难道真是见鬼了?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具尸体在床上?还是眼睁睁的瞧着,那具尸体就出现了。
“楚先生你先冷静点,这件事情,我还是立刻进宫去见皇上的好。”滕衫说。
楚钰秧没有理他,他的目光快速的在房间里扫过,一切都没有异常。
楚钰秧说:“肯定有哪里,被我忽略了,不可能真是见鬼了。”
他说完了这话,众人都安静了,房间里只听到大家的呼吸声,烛光忽然跳了两下,让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
就在这一瞬间,楚钰秧突然一愣,猛的站起来,拨开身边的人,将点燃的蜡烛拔了下来,拿到眼前,然后用力的吹灭。
房间里一下变得黑暗了,虽然外间也有蜡烛,不过并不能照亮这边。众人在黑暗中,想到床上还有一具尸体,身上就止不住发冷。
“热的。”楚钰秧忽然说。
那侍卫吓得腿软,说:“楚大人,蜡烛当然是热的,他刚才还燃着。”
“不,”楚钰秧说:“当然不是蜡烛。”
林百柳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说:“楚先生,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当然。”楚钰秧笑了,在黑暗里瞧不清楚他的表情,听到笑声意外的诡异。
楚钰秧说:“有人在我面前作案,想要让我亲身经历,想让我被恐惧和震惊冲昏头。然而,这反而使凶手暴露了自己的作案手法。我和陈季晚的时间被偷了。”
丞相府里又死了人了,大半夜的,还是很快就传开了,大家全都从床上爬了起来,往楚钰秧的房间去瞧。
陈季晚和严峥也被吵醒了,严峥一听,立刻披着衣服来,说:“你继续睡,我得去瞧瞧。”
赵邢端走的时候,可嘱咐了他要看着楚钰秧,当然最主要不是看着,而是保护,这会儿突然楚钰秧屋里出事了,严峥哪里能不管,一颗心都吊起来了。
陈季晚连忙抓住他,说:“等等我,我也去。”
陈季晚抓住了严峥,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也的举动,赶忙松开,然后爬起来把衣服穿好。
他两个人赶过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了,丞相还没来,陈大小姐和她的夫君早就到了。
陈大小姐正刻薄的说着:“我就说怎么是大理寺少卿来查这件案子,原来的确是有原因的。我看凶手根本就是楚大人你罢!你处心积虑的在我陈家杀了两个人,到底是什么用意!”
“你说什么话呢?”严峥一进来听到陈大小姐的话,就不高兴了,走过去说道:“楚钰秧是朝廷命官,可不是你张口就可以诬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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