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楚钰秧又检查了一下尸体,伸手在尸体上摸了摸,说:“恐怕真是。他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应该在酒宴开始前后。”
那丫鬟一听,又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虽然的确很像是自杀,不过楚钰秧觉得也挺不对劲儿的,管老爷大老远的来京城送礼,想要攀关系,但是怎么突然在常侍郎的府上自杀了。这实在是有点蹊跷,这可不像是来攀关系的,倒像是来踢馆的。
楚钰秧说:“常大人,管老爷来了京城,有和你谈过吗?借银子之类的?”
常侍郎回答道:“不曾。倒是一起吃过一顿饭,但是并没有提到借银子的事情。虽然我也是两袖清风没什么银子,不过他是我长辈,如果开口借银子的话,我也不会说不借的。”
楚钰秧又说:“常大人,可以把贺礼的单子给我看看吗?”
楚钰秧记得进门来放礼物的时候,有下人记录,应该是有一份名单的。
常侍郎点了点头,就让人去把单子拿过来。
常侍郎是个聪明的人,更是谨慎的人。他这寿辰日,难免有人会过来攀关系送礼,所以他把送的礼全都记上,到时候再还回去一份差不多的,也就算两清了,免得以后有口说不清。
下人把清单拿了过来,上面写着管老爷送了一个红色缎面锦盒来,不过没有打开盒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常侍郎不太在意礼物,而且今天比较忙,所以根本没来得及打开过。
下人又把那个红色缎面锦盒拿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尊白玉观音像,纯白无暇雕工精湛,看起来是下了大血本的。
楚钰秧一瞧说:“好像挺值钱的?”
耿执哎呀了一声,点头说:“这得值多少钱啊,那个遗书上不是写着,他欠了别人银子,那他哪里有那么多钱的?我觉得遗书多半是假的。”
“这倒不一定。”楚钰秧说:“遗书上明明写着是欠了别人,但是没有是欠了什么东西,或许不是银两呢?他能送出这么大手笔的东西,只有两种可能。”
“什么可能?”耿执好奇的问。
楚钰秧说:“第一,他欠别人的东西钱买不到。第二,他欠别人的的确是钱,不过是个大数目的钱,这尊白玉观音像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嗬……”耿执抽了口冷气,说:“他拿了那么多钱,干什么用啊?我觉得不像啊。”
楚钰秧吩咐仵作验尸,然后把尸体带回大理寺去。
仵作先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死亡时间的确是中午时分,恐怕这位管老爷根本没来得及参加酒宴,就直接死在了这里。
身上没有伤口,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死因是中毒,在茶杯里发现了一些白色药粉,还没有融化完全,恐怕是喝了这些药粉导致的死亡。
检查完了案发现场,楚钰秧又吩咐人盘问一下众人,中午时分有没有人离开了酒宴。
这么一查,可就范围太大了,因为酒宴当时很乱,出出入入的人特别的多,好多人都说中间离开过,大多数是去出恭的,还有几个喝醉了,出去吐了。更有几个喝得太高了,连自己怎么出了宴厅都不知道,已经是醉的不省人事,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楚钰秧等着他们盘问完,突然左右看了看,说:“咦,那位戚公子呢?已经离开了吗?”
他一说话,卢之宜就也发现戚公子不见了。
之前顾长知已经带着庄莫走了,他们两个并未喝多,清醒得很,酒宴结束就离开了,还给卢之宜带了话,卢之宜是知道的。
楚钰秧转头问卢之宜,说:“你那位朋友呢?”
卢之宜被问的有点尴尬,说:“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先走了罢……”
卢之宜和戚公子是住在如梦院的,进京这几天就借助在了顾长知府上。本来按理说应该同来同回的,但是当时卢之宜醉的太厉害了,根本没有意识,更别说戚公子去了哪里。
之后卢之宜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人面兽心的常侍郎在一个屋里了,最可怕的是,还在一张床上……
卢之宜都不敢再想了,一想脸就绿了,他现在嘴巴还疼,就差弯腰捂着嘴干呕了。
卢之宜尴尬的说:“戚兄喜静,恐怕是不适应这样的热闹。”
楚钰秧也只是随便问一下,没想到卢之宜的反应还挺大,弄得他有点莫名其妙的。寻思着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见了自己就像是见了洪水猛兽一样。
卢之宜没再说话,很快大理寺的人就问到了他,是耿执来询问的,说:“卢公子,你之前这段时间在做什么?有人证明吗?”
卢之宜说:“酒宴我一直都没有离开,刚开始戚公子就坐在我旁边的,后来我喝的有点多了,就……不太记得了。后来……后来我就在房间里休息了,没有……没有人能做证。”
耿执点了点头,准备记录下来。
卢之宜打死也不想提常侍郎的。
不过常侍郎这会儿却忽然出现在他身后了,笑着说:“卢公子是喝多了,之后都是我照顾他的,我可以给他作证。卢公子怕真是喝大了,这都不记得了。”
“我……”卢之宜回头瞪眼,紧张的瞧着他,生怕他再多说一句。
常侍郎笑着瞧他,一副好说话又温柔的模样,问:“之宜,你说是不是?”
卢之宜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不过看到常侍郎带笑却又充满威胁的眼神,立刻就点了点头。
耿执也没瞧出来他们两个的暗潮涌动,问完了就走了。
楚钰秧伸头瞧着朝卢之宜和常侍郎的互动,搓着下巴说:“这两个人今天头一次见吗?怎么感觉他们两个有一腿啊?”
赵邢端瞧了他一眼,说:“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案子明日再说。”
楚钰秧倒是同意,因为他有点头晕。而且常侍郎府上的人也不少,要问完了恐怕还有很长时间,明日再来正合适。
两个人一路走出去,楚钰秧就说:“对了,鸿霞郡主呢?”
“早就回去了。”赵邢端说。
楚钰秧拍了拍心口,说:“还好,还好,我以为她丢了。”
他们一路回了宫去,赵邢端有一堆的事情没有处理完,就去忙了。
楚钰秧刚要进殿门,就发现一个黑影扑过来了,吓了他一跳,就准备喊侍卫了,不过定眼一瞧,原来是鸿霞郡主。
鸿霞郡主吓到了楚钰秧,美颠颠的样子,说:“楚钰秧,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是不是跟着端哥哥到处玩去了?”
楚钰秧说:“没有啊,常侍郎的府上出了人命,我留下来要查案的。”
“什么?死人了?”鸿霞郡主瞪大眼睛,说:“是不是那个衣冠禽兽一样的常侍郎干的?”
楚钰秧:“……”
楚钰秧说:“常侍郎不是一表人才吗?哪里衣冠禽兽了。我觉得常侍郎看起来还不错啊,太后的眼光其实挺好的。”
鸿霞郡主不干了,说:“好什么啊,一看就老奸巨猾!我嫁过去,他要是欺负我怎么办?我都没出哭去,我必须要嫁一个能让我欺负,而且怎么欺负都不哭的。”
楚钰秧:“……”
楚钰秧说:“抱歉,我忘了你喜欢傻一点的。”
“呸呸呸。”鸿霞郡主说:“我才不要嫁给一只狐狸。”
楚钰秧挑眉,说:“难道你要嫁给一只猪?”
鸿霞郡主瞪眼,差点扑过去掐死他,嘴里还振振有词,说:“猪怎么了?全身都是宝,你别看不起人了。呸,别看不起猪了。肉可以吃,毛可以做刷子,骨头可以炖汤,还有……”
“打住!”楚钰秧立刻拦住她滔滔不绝的话头,说:“虽然这是我见过最详细认真的自我介绍,但是我真的对猪不感兴趣啊,你自己知道就好了。”
第70章 遗书2
这回鸿霞郡主真的扑过去要掐他脖子了,楚钰秧早有准备,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就转身跑了。他被鸿霞郡主追的上蹿下跳的,最后两个人跑的都是呼哧带喘,这才不闹了。
鸿霞郡主说:“楚钰秧,明天也带我去罢,我也想和你一起查案。”
“还是别了吧。”楚钰秧说。
鸿霞郡主是标准的小孩子心性,什么东西都是三分钟热乎劲儿,上次就是,跟着楚钰秧一起去查案,结果没多长时间就没兴趣了。
鸿霞郡主立刻瞪眼,说:“你什么意思!嫌弃我碍事是不是?”
“这可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楚钰秧说:“但我不会反驳的。”
鸿霞郡主:“……”
鸿霞郡主撅着嘴巴,说道:“反正我不管,你不带我去,后果你自己想想罢!”
她叉着腰说完了,然后不给楚钰秧说话的时间,直接转身就跑了。
楚钰秧:“……”
楚钰秧发愁啊,虽然带着鸿霞郡主去也没什么不可以,虽然鸿霞郡主一股小孩子心性,却倒也知道轻重缓急,要紧的时候绝对不会捣乱,平时还能逗个乐子,绝对是出门时候必备的。
不过……楚钰秧就怕皇太后问起鸿霞郡主去哪里了,然后侍从老老实实的说,跟着大理寺的楚大人出宫去了……
楚钰秧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的头疼,头疼的要死了。
自从赵邢端当了皇帝之后,楚钰秧就一直住在宫里头,出宫的日子少之又少,只有有案子的时候,才会夜不归宿。
太后刚开始觉得奇怪,后来赵邢端拿话搪塞了她几次,说是有要紧事情和楚大人商谈,所以楚钰秧就临时住在宫里头。
一次两次三次的,最后太后问都问烦了,竟然有点见怪不怪的意思,现在都不问为什么楚钰秧在宫里头了。
不过就算这样,楚钰秧也心虚啊。
现在好了,赵邢端这边没事了,不过鸿霞郡主总是跟着楚钰秧跑出宫去,上次就给太后打听到了,楚钰秧怕再多几次,太后以为自己要拐带郡主。
好在太后似乎并不是怎么看好他,觉得他一个从五品的官职,配不上鸿霞郡主,若不然一道懿旨下来赐婚,那赵邢端的脸色……太美了不敢想。
楚钰秧唉声叹气的,赵邢端就回来了。
楚钰秧抬头瞧了他一眼,没精打采的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快?”赵邢端说:“已经很晚了。”
楚钰秧就顾着出神,都没注意时辰,原来真的很晚了。
赵邢端问:“在做什么?沐浴了吗?”
楚钰秧摇头。
赵邢端说:“不会是酒劲儿还没过去?”
楚钰秧说:“的确有点头晕,不过我的酒劲儿早就醒了。”
赵邢端狐疑的看了他几眼,似乎觉得他的说法不太可信。他让人准备热水沐浴,很快就搬来了一个非常大的浴桶。
楚钰秧听到侍从关门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一瞧眼皮就一跳,这是赵邢端要和自己一起洗澡吗?
楚钰秧坐在椅子上,扭了扭屁股,觉得屁股还有点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喝酒之后头不疼反而屁股疼,真是奇了怪了,还带往下转移的。
楚钰秧傻乎乎的开始胡思乱想,他哪知道自己喝多了撒酒疯,缠着赵邢端要做,还是他主动坐上去的,然后做了一半就睡着了,搞得赵邢端脸都黑了,简直要被他给折磨疯了。
楚钰秧还是和赵邢端一起洗的澡,不过赵邢端念在他屁股疼的份上,倒是没有做什么,洗完了就把人抱到床上去,塞进被窝里了。
楚钰秧光着身子在被窝里滚来滚去,觉得床铺有点凉,躺在一个地方太冷了,必须要动起来才能缓和,然后他这一动,就觉得其他地方更凉了。
赵邢端瞧了忍不住笑,说:“把床捂暖和了。”
楚钰秧瞪眼,说:“我体积太小了,你快来一起捂床。”
上一篇:穿成落魄少爷后我发财了
下一篇:基建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