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男人伸出手,他手里捏着一个东西,白色的,并不大,一块白色温润的玉佩碎片,但是男人的手指,好像比这温润的玉还要好看。
“这是……”宴北一愣,伸出手来想要去拿那块玉佩碎片。
男人就把玉佩碎片放在了宴北的手心里,说:“是你的。”
“的确是我的啊,怎么会在你那里?”宴北奇怪的问。
男人说:“是王公子交给我的,他说如果有麻烦,可以拿着玉佩碎片来找你,你会帮我的。”
宴北说:“啊?你原来是王公子的朋友。我说呢,这玉佩碎片怎么会在你那里。”
在多年之前,王公子曾经机缘巧合的救了宴北。宴北为了感谢他,把身上一样东西送给了王公子,让他做个凭证,如果以后有需要,可以拿着玉佩来找他,他一定会帮忙的。
这玉佩碎片宴北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是他爹给他的,告诉他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如果丢了,恐怕命不久矣。
所以宴北觉得,这肯定是个好东西了,所以当时就把玉佩碎片给了王公子当凭证。
虽然只是一个玉佩碎片,不过这玉佩碎片显然是上好的玉料做成的。王公子是生意人,瞧见这么个东西,一边可惜它被打破了,一边又觉得很好,就一直留了下来,其实也并不是希望拿着玉佩碎片去找宴北还恩情的。
男人瞧宴北拿着玉佩碎片出神,问道:“来的不是王公子,那这玉佩碎片还管用吗?”
宴北连忙把人请进来,说:“自然管用,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的。”
男人跟着走了进来,说:“那就谢谢你了。我本来是进京来找人的,不过一时没有找到,身上又没有银两了,想请你收留我几日。”
宴北一听,说:“这个当然没有问题了。这里就我一个人住,还有好多房间,你可以随便住。”
宴北将人带进来,这才想到自己根本就没收拾其他房间,只能将人带到了自己屋里,不好意思的说:“其他房间都还不能住人,我没收拾。你今天晚上就睡我这里罢,我去收拾了别的房间,再搬过去。”
男人说道:“不用忙了,明日再收拾也是一样的,房间这么大,住两个人也不是问题。”
房间不分里外间,不过靠门的地方还有个小软榻,可以勉强睡一个人。
宴北一听,也没有再说别的,就一口答应了。
那男人安顿下来,宴北就去给他烧热水,让他洗个热水澡解乏。不多时就看到宴北抱着一个特别大的浴桶进来了,放在屋里,源源不断的冒着热气。
宴北说道:“你先洗罢,我,我出去呆会儿。”
宴北说罢了就出去了,还把门关上了。等他在外面冻了一会儿工夫,冷的不行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实在不对劲儿。
对方又不是个姑娘家,大男人的洗个澡,自己干什么跑出来回避?
以前他在军营里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一起洗澡的,也没见得怎么样。
宴北这么想着,却又觉得不一样,那位公子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比姑娘还好看,宴北一想老脸就有点红了,还感觉到下腹有点发涨,不敢再胡思乱想了。
宴北冻了好久,忽然就想起来了,他还没问人家公子怎么称呼,实在是太失礼了。
宴北就坐在外面的石凳子上,大冷天的,石凳子被冻得也冷,他坐在上面,真是从里到外的凉。
他武功不错,耳力自然是很好,出了满耳朵的西北风声,还能听到紧闭的房门里,传来的水流的声音,时不时的“哗哗”两声,让宴北的心口有点慢慢发热起来。
宴北觉得自己不对劲儿,然而这会儿男人已经洗好了,打开了门,说:“宴先生,我已经洗好了。”
宴北赶紧走过去,说:“唉,你别叫我先生,我可是受不住的。”
宴北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老脸又有点红,说:“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听着也顺耳。”
男人点了点头,让他进屋来。
宴北说:“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男人说:“我叫谢安易。”
宴北赶紧点头,说:“你要是累了,就睡罢,你去床上睡,我在小榻上睡,我还要洗个澡。”
谢安易点了点头,也不客气就转身走到床边坐下了。
谢安易刚洗了澡,身上带着一股暖和的气息,他坐下来,就将自己的外衫又除掉了,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里衣的领口有些松,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宴北瞧得脑子嗡的一下,不敢再看了,赶紧把浴桶抱了出去,准备烧水给自己洗澡。
不过他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觉得特别不能安静下来,估摸着自己好久不曾发泄过了,所以瞧见一个好看的男人,竟然也有冲动。
他干脆也不烧热水了,就到外面去提了几桶冰凉的井水,赤着膀子就泼在自己身上,凑合的洗了洗。
宴北洗完了凉水澡,冻得差点上牙打下牙,这才觉得顺坦了,什么杂念也没有了。
他屋里的灯还亮着,宴北推门进去,发现谢安易已经睡了,面朝里侧躺在床上。白色的里衣包裹着他柔弱的肩膀,看起来……
宴北不敢再瞧,赶紧熄了灯,然后躺在软榻上。
屋里黑了,但是宴北隔了一会儿,眼睛就适应了黑暗,他忍不住转过身来,侧躺着正好能看到床的方向。
黑暗之中,谢安易的背影看起来若隐若现的。
宴北盯着谢安易的背影发呆,忽然床上的人动了,然后翻了个身,宴北就看到了他的脸,那样挺直的鼻梁,又那么白皙,让宴北实在想要保住他狠狠的啃上两口,舔上两口。
宴北正在想入非非,结果突然抽了一口冷气,他发现谢安易的眼睛竟然正着,而且好像在看自己。
宴北窘迫的不得了,他被人给抓包了。
宴北赶紧干咳一声,说:“谢兄弟,你还没睡吗?”
谢安易说:“还没有。可能是换了个地方,有些睡不着。”
谢安易的声音清冷,不过竟然好像能蛊惑人心,让宴北的心脏猛跳了两下,他想听到更多谢安易的声音。
宴北说道:“谢兄弟,你进京来找什么人?你放告诉我,我帮你去找一找。你在这里也无亲无故的,要找到什么时候去?”
谢安易笑了一声,说:“谢谢你,不过不必了,我要找的人回来找我的。”
宴北奇怪的说:“那个人知道你住到我这里来了吗?”
谢安易说:“现在应该还不知道。”
宴北想问那别人怎么能找的过来呢,他还想再说话,不过谢安易已经闭上了眼睛。他一瞧,立刻就闭上了嘴巴,不敢再吵谢安易休息了。
第二日宴北起来的时候,他发现谢安易竟然不见了,被子也叠好了,不过床铺还是温暖的,应该是刚走了不久。
宴北没有多想,看着时辰不早了就出门进宫去了。他忙了一整天,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已经是将近子时的时候。中途出了点事情,正好被他赶上了,所以他就带着人跑过去查看,不过没想到竟然被人给整了,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
这么一折腾,时间可不就晚的很了。
宴北推开门,里面静悄悄的。他有点失落,这才想起来谢安易早上就不见了,难道是他的朋友已经找到他了,所以他离开了?
宴北叹了口气,觉得这府邸还是太大了,人气太小,感觉挺冷的。
他累的厉害,晚间还喝了几杯酒,所以有点头疼。干脆也不想洗漱了,摸着黑就进了屋,大力的摔上门,然后走到床边,将被子掀开就往里一钻。
宴北躺在温暖的被子里面,顿时舒服的叹了口气,然后翻了个身,就把身边瘦弱的身躯搂在怀里,他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特别的好闻,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唔……”
怀里的人挣了一下,不过宴北的劲儿满大,他没挣开,反而把自己弄疼了,忍不住哼了一声。
宴北一个激灵,立刻就翻身做了起来,然后把桌上的蜡烛给点着了,屋里一下子变得亮起来。
他回头一看,就看到谢安易坐在床上,只穿着白色的里衣,衣领子开的很大,差点从一侧肩膀上滑下去,显得有些衣冠不整。
宴北心里咯噔一下子,那是他刚才弄得,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抱着人还使劲儿蹭了两下,把谢安易的衣服都给蹭开了。
谢安易也有点怔愣,没反应过来时怎么回事,看来他刚才是已经睡着了。
宴北赶紧道歉,说:“对,对不起,我以为你走了,我刚才不是有心的。”
谢安易摇了摇头,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说:“没关系。不过我要找的人还没来,所以要多叨扰你几日。”
“没事没事。你住多久都可以。”宴北赶紧说,他心里竟然有点高兴。
出了这件事情,宴北再躺在小榻上,就觉得又冷又硬。他将双手攥拳又展开,感觉手心里还残留着谢安易身体的温暖感觉,实在是让人着迷不已。
虽然谢安易看起来瘦高,不过怀里以外的柔软和温暖。
宴北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然后还做了春梦……
第二天,天没亮宴北就起来了,这次谢安易还没起。宴北偷偷的就溜走了,生怕让谢安易知道,自己在梦中对他做了不能见人的事情。
一大早上,楚钰秧吃完了饭,到花园里去散步,就看到宴北。不过今天宴北顶着两个熊猫眼,看起来精神不太好。
楚钰秧说:“不至于吧,昨天你就喝了两杯,难道就宿醉了?我都没事。”
昨天晚上就是楚钰秧拉着宴北喝酒来着,听赵邢端说别看宴北人高马大的,但是不能喝酒,特别容易醉。
楚钰秧心说难道比自己还容易醉,于是就拉着宴北一起吃了晚饭,喝了几杯酒。
宴北出宫的时候,楚钰秧其实已经醉的东倒西歪了。
宴北摆了摆手,说:“醉倒是不至于,就是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怎么了?”楚钰秧好像发现了八卦,立刻兴奋的睁大眼睛问。
宴北赶紧闭嘴,他可不能把谢安易的事情说出来,实在太丢人了。
不过楚钰秧逼得紧了,宴北只好用别的事情搪塞他,说:“昨天晚上我出了宫去,天那么黑了,我想赶紧回府。不过走在半路上,忽然就听到一个打更的在大喊大叫说死人了。”
“死人了?”楚钰秧问。
宴北点头,说:“对啊,我就赶紧跑过去问谁死了。那个打更的惊慌失措,抓着我就指不远处郭大人的府邸,还叫着到处都是血,他亲眼看到有人被杀了。”
宴北当时一听,酒劲儿醒了好几分,立刻就跟着那打更的跑过去了。结果大半夜把人家门拍开,根本没瞧见到处都是血,也没看到有死人。
郭府的人惊动了不少,郭夫人都出来了,还把他们给训斥了一通。
第79章 死而复生1
宴北说起这事情就郁闷极了,被人灰头土脸的骂了一通,搞得大半夜才能回府上,结果还一个没注意做了那样子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羞愧不已。
楚钰秧安慰的拍了拍他,说:“说不定是有人看你太老实了,所以跟你开个玩笑呢。”
宴北也再想不到别的可能性了,就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宴北都很早就回家了,谢安易一直都没有走,而且好像自从那天早上很早离开之后,每次宴北回来,他都会在家里,而且很会做饭,饭菜做的又好看又好吃。
宴北觉得自己捡了个宝,然而这个宝贝却不归自己,那种感觉实在不太好。每天都有谢安易做好了饭等他回来,宴北恨不得一天三顿饭都在家里吃。不过早上他走的有些早,所以不敢叫醒谢安易,怕他起得太早了。
这么几天过去,楚钰秧都发现宴北的不对劲儿了,肯定是金屋藏娇了,不然为什么叫他留下来喝酒都不肯。
赵邢端瞧了一眼楚钰秧,说:“别老欺负老实人。”
楚钰秧抗议,说:“我绝对没有。我才是老实人。”
赵邢端挑眉,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容,说:“你的意思是,暗示我要欺负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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