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先生 第37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悬疑推理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楚钰秧说:“我自己一个人吧,你的武功太好了,让人下意识的就会警惕,你看我长得多无害。”

  赵邢端:“……”

  楚钰秧的确长得唇红齿白,一脸无害纯良的样子,其实他绝对是最具攻击性的,空口白牙就能把人给说吐血了。

  赵邢端皱眉,说:“我不放心。”

  楚钰秧羞涩的说:“端儿你是在担心我吗?我就知道端儿你对我最好了。”

  赵邢端:“……”

  最后还是楚钰秧一个人去找卢之宜。不过赵邢端不放心,卢铸如果真是凶手,那卢之宜或许就是帮凶。赵邢端并不明着跟着楚钰秧一起去,而是暗地里追了过去。反正以赵邢端的武功,这山庄里恐怕没有人比他武功更好了。

  早就过了子时,山庄里虽然没人能安心入睡,不过都门窗紧闭,外面只有巡逻的护院,再无其他人了。

  楚钰秧瑟瑟发抖的一路小跑,就跑到了主院去,往卢之宜的房间跑。

  卢之宜是住在主院里的,不过主院还分很多个小院子,卢之宜有单独的小院,院门口站着护院。

  护院一看来人就愣住了,问:“楚先生,这么晚了,您到这边来做什么?”

  楚钰秧在煮雪山庄并不算出名,不过护院认识他,因为之前卢之宜对他的态度不错,而且委托他找凶手,所以护院就对他的态度客气了几分。

  楚钰秧说:“我来找卢少庄主的,能让我进去吗?”

  护院一阵为难,说:“这……天色太晚了,楚先生如果事情不是太急,不如明天再来?”

  楚钰秧摇头,说:“虽然不算太急的事情,但是必须现在跟卢少庄主说。”

  护院一愣,抓了抓后脑勺,心说什么时候非要大黑天黑灯瞎火的说啊?

  护院这么一想,忽然就给想歪了。再一看这位楚先生,的确唇红齿白的,脸上皮肤看起来也水灵灵的,还长着大眼睛,好看的让人心中奇痒难止。

  护院瞪大眼睛,难道这楚先生和少庄主是……那种关系?

  少庄主品行端正,素来洁身自好,院子里有两个侍妾,对女色也不是很在意,原来是喜欢男人的。护院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护院在煮雪山庄之前,还在其他有钱人家里当值过。现在的有钱人家,家里不养着几个美貌少年,那都觉得是个寒酸的事情。

  其实这多多少少也是时局问题造成的。现在的皇帝是赵邢端的兄长赵邢德,先皇是赵邢端的父亲,先皇去世十年,当时赵邢端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当皇帝的多数刚愎自用又生性多疑,先皇的确也是这样,而且疑心病极重,对身边的人都不怎么信任,尤其对大臣们多有怀疑。功高盖主这件事情,是他的大忌,当年的皓王就是先皇心中的一根倒刺。

  别说是皓王了,就算是一些忠心耿耿辅佐他的大臣,先皇也最多信个六七分。

  多疑带来了很多的后果,一些忠臣好端端的,却因为绿豆大的小事被革职查办,甚至入狱获罪。这样一来,罪臣的家人也同样是要获罪的,不论男女皆充为贱民奴隶。

  贱民奴隶的地位实在卑微,长得好看一些的就被有钱人收到府中取乐,这其中自然也有男有女,时间长了,后院里有几个美貌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先皇过世十年,不过这样的事情,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就在护院为难又胡思乱想的功夫,院里突然有了声音,是卢之宜从房里走了出来,问:“是谁在外面?”

  楚钰秧一听,赶紧说:“少庄主,我是楚钰秧,我有事情想跟你说。”

  这三更半夜的,楚钰秧突然找过来,卢之宜心中正难以平静,觉得肯定是楚钰秧得到了什么线索,所以立刻迎了上来,说:“楚先生,这里太冷,快跟我进屋去说话罢。”

  护院瞧着少庄主急匆匆的将人带走了,心中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赵邢端隐在暗中,瞧见卢之宜从屋里出来,立刻翻身一跃,就进了院子,竟是谁也没有发现他。赵邢端动作又轻又快,已经将卢之宜的房门打开,趁着他们还没回来的功夫,悄然进去,先埋伏在了卢之宜的屋里。

  卢之宜并不知道有人进了自己的房间,领着楚钰秧进来,关了门,问:“楚先生是发现了什么吗?”

  楚钰秧说:“我是来特意提醒卢公子小心的。”

  卢之宜说:“什么?让我小心?这是为何?”

  楚钰秧搓了搓手,卢之宜立刻又说:“楚先生先坐,我这半夜也睡不着,刚沏了热茶,楚先生先喝一杯暖暖身子。”

  卢之宜说着赶忙给楚钰秧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他手边上。

  “谢谢。”楚钰秧抱着茶杯喝了两口,顿时觉得暖和不少。

  茶水还是滚烫的,将楚钰秧长长的睫毛都嘘上了热气,看起来又浓又密。楚钰秧将披风脱下来,屋里暖和,让他本来冻得发白的脸也变得红润多了。

  卢之宜看的一愣,觉得楚钰秧长得实在好看,却也不单单是好看这么简单,他身上的气质让卢之宜喜欢,尤其是说话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卢之宜记事之后多办在煮雪山庄生活,下山的次数都寥寥无几,遇到的人也就不多。这许多年,难免就成了老气横秋的性子。山庄里的下人也都畏惧他,哪敢笑着和他说话。

  楚钰秧一笑,顿时就让卢之宜心中一阵动荡。

  楚钰秧哪知道卢之宜脑子里在想什么,他已经开始准备钓鱼了。

  赵邢端木着脸躲在木柜子的侧面,倒是将卢之宜的神色看了个全面。端王爷可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各种脸色神态看的多了。此时一看卢之宜炙热的眼神,心中顿时不快。

  赵邢端只是想着,虽然楚钰秧之前获罪,不得不到夏梁县去当个仵作。但是现在好歹是王府的门客了,那就再也不是贱民的身份。卢之宜如此眼神盯着楚钰秧瞧,显然是不尊重的。

  就选南风盛行,但也没有好人家公子嫁人的先例,被养在后院里的美貌男子,身份也都是低微的。

  楚钰秧将自己的一部分推理给卢之宜讲了,讲的绘声绘色的,重点说了漏壶被人动了手脚的事情,不过赵邢端查出来的事情是不会告诉他的。

  楚钰秧只是说:“少庄主,那个在漏壶里动手脚的人,应该就是住在卢家住院的人。很可能就在少庄主的身边,所以我突然想到了,就赶紧跑过来提醒少庄主了,以免少庄主没有防备,会被身边的人暗算。”

  卢之宜听得一阵心悸,说:“楚先生说的是,多谢楚先生告知,我会多加小心的,这件事情我会告诉祖父的,让祖父也多加小心。”

  楚钰秧点了点头,说:“老庄主那里我也不去打搅了。”

  卢之宜说:“楚先生果然是聪明过人。”

  楚钰秧嘿嘿一笑,摆了摆手,说:“少庄主过奖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也没有确定凶手到底是谁。”

  “不。”卢之宜说:“楚先生来告知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楚钰秧笑着打量了一下卢之宜,看起来卢之宜并不知情,刚才听到分析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和心悸的神色。

  不过楚钰秧没有气馁,他这次来,主要是想通过卢之宜将话带给卢铸。

  楚钰秧又说:“对了,少庄主,我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楚先生你说。”卢之宜立刻说。

  楚钰秧说:“卢家的生意上,有没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卢之宜一愣,说:“楚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楚钰秧说:“我不是要打探卢家的机密。我只是突然想到,魏伯坪和朱兴常都是生意人,所以就随便问问,没准那个凶手是贪财呢。”

  卢之宜说:“最近几年祖父的身体不太好,卢家的生意都是我负责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劲儿。”

  楚钰秧笑了笑,说:“啊,是我唐突了,少庄主不好见怪。”

  卢之宜说:“当然不会,楚先生也是为我着想的。”

  楚钰秧说完了话,就站起身来,说:“我就是特意来告知少庄主的,现在话都对少庄主说了,也没有别的事情了,天这么晚了,少庄主快休息吧,我就回去了。”

  “楚先生!”

  卢之宜见他要走,心中一阵失落,下意识的想要挽留他,伸手就抓住了楚钰秧的手。

  楚钰秧问:“怎么了?”

  卢之宜觉得自己失礼了,赶紧松开,不过手心里还残留着一股奇异的感觉。楚钰秧的手有点微凉,不过皮肤又滑又嫩,不像女人的手那样柔弱无骨,却又异常的吸引人。

  卢之宜说:“外面天太黑了,又有居心叵测之人。不然楚先生就在这里留宿罢,没多久也就该天亮了。”

  楚钰秧一愣,卢之宜竟然留他留宿?楚钰秧觉得奇怪,他哪知道向来都是他打别人注意,这回是人家打他注意,掉了个个。

  楚钰秧心中盘算着,难道说卢之宜其实就是帮凶,自己刚才那番话,让卢之宜心中起了杀意?

  楚钰秧心中一跳,早知道就让赵邢端跟着了,现在也不用怕卢之宜发难。卢之宜显然是个会武功的,自己怎么可能打的过啊。

  楚钰秧眼神一恍惚,轻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卢之宜还以为他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忍不住说:“楚先生……”

  “啊?”楚钰秧心中正想着怎么离开,镇定的说:“少庄主什么事情?”

  卢之宜上前一步,忽然抓住了楚钰秧的手,说:“楚先生,我第一次见到楚先生的时候就惊为天人。”

  楚钰秧傻眼了,嘴巴都长大了,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头。

  卢之宜又说:“虽然煮雪山庄并不是太富有,但是如果楚先生肯留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好好对楚先生的。”

  楚钰秧更傻眼了,心说我们不是应该继续谈命案吗?频道切换的这么快是犯规的。

  “少,少庄主……”

  楚钰秧头疼欲裂,他肚子里全都是如何调戏别人的不正经办法,恐怕如果要是用这些办法对付卢之宜,卢之宜会误会更深的。

  卢之宜心中也很紧张,生怕楚钰秧会拒绝他。他瞧着楚钰秧开合的嘴唇,呼吸急促了起来,抓住楚钰秧手腕的手改为搂住他的腰,猛的低下头来,就要去吻楚钰秧的嘴唇。

  楚钰秧吓得要死,往后一躲,急的差点去咬他的手。

  但听“嗖”的一声,卢之宜忽然就放了手,退开一步倒抽一口冷气。

  楚钰秧惊魂不定,就瞧卢之宜侧脸上一个长长的血道子,伤口虽然不深,不过看起来挺狰狞的。

  不知道从哪里射过来一枚暗器,迫使卢之宜放开了楚钰秧。

  楚钰秧立刻往外跑,大声额喊:“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啊。凶手有来了啊!”

  护院还在外面,听到声音赶紧冲了进来,不过院子里连个鬼影都看不见,哪里瞧得见刺客。

  刺客的事情惊动了不少人,院子里涌进来好多护院,小厮也跑来了,看到卢之宜的脸破了,找急忙慌的去找大夫。

  楚钰秧赶紧趁乱就跑了,心想着这时候不跑来不及了啊。

  他跑出院子,忽然就感觉后脖领子被人一拎,身体登时就凌空而起了,有股翻滚过山车的感觉,实在不舒服。

  楚钰秧回头一看,就看到了赵邢端又冷又臭的一张帅气脸。

  楚钰秧像见到了亲人一样,蹬着腿说:“端儿是你啊,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别拎着我的领子?我觉得我这个样子,像是要上吊啊。”

  “哼。”

  赵邢端意味不明的冷哼了一声,一路就拎着楚钰秧的领子把他弄回了房间去。

  楚钰秧进了屋,捂住自己的脖子咳嗽了半天,说:“端儿,你要谋杀我。”

  赵邢端冷眼抱臂看着他,说:“不是我救你,你能逃得出来?”

  楚钰秧一愣,立刻从地上爬起来,狗腿的跑到赵邢端身边,戳了戳他的胳膊,说:“原来是端儿啊,早知道端儿在旁边,我也不用害怕了,吓死我了。”

  赵邢端说:“你还知道害怕?”

  楚钰秧眨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说:“当然了。”

  赵邢端有冷哼了一声,说:“我看你每次调戏别人的时候,从来没有害怕的样子。”

  楚钰秧无辜的说:“那是我调戏别人啊,不是别人调戏我。”

  “而且,”楚钰秧底气很足,说:“我可是有选择的调戏,调戏的都是像端儿这样的正人君子,绝对没有后顾之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