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冯北司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
赵邢端因为皓王的事情,所以对十六卫府的人有所怀疑,冯北司是十六卫的统领,所以赵邢端更是对他不太信任。如今见冯北司特意跟来,心中起疑,难道施信斐逃得那么匆忙,其实是在逃冯北司?
冯北司为人冷淡,没说两句话就走开了。
梁祁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别介意,我师弟人很好的,就是面皮薄,所以……”
楚钰秧笑眯眯的摇了摇手,说:“我不介意不介意的。”然后认真的瞧着梁祁,小声问:“梁大人,你怎么知道冯统领面皮薄的?”
梁祁想说他和冯北司从小一起长大的,当然比较了解。
不过楚钰秧其实并不是让他回答,击掌说道:“难道梁大人摸过?”
赵邢端眉梢一跳:“……”
冯北司其实还没走远,走进回廊里,身形明显一顿。他武功好耳力也好,恐怕走的再远一点,也能把楚钰秧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梁祁一呆,表情木木的,随即脸上有点不好意思,说:“我没有故意摸过。”
楚钰秧顿时眼睛就亮了,觉得自己打探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梁祁!”
冯北司忽然回身,叫了一声梁祁。
梁祁赶紧答应一声,然后跑了过去。
楚钰秧抓着赵邢端的袖子,说:“端儿你看,梁大人像不像一只大型犬。”
赵邢端:“……”
赵邢端说:“好了,回房间去罢,明日出去查看一下周围的地形。”
楚钰秧点点头,跟着他乖乖的进屋,说:“施信斐约了在山上见面,也不好好说在哪里,是山顶还是山腰,还是山脚啊。只说一个山,这范围也太大了。”
赵邢端说:“后日就是第五日,我们明日去山上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或许施信斐就在山上也说不定。”
他们要出去探查,自然不能穿着官府或者侍卫的衣服,冯北司没有要去的意思,梁祁就换了一身便装,然后跟着赵邢端和楚钰秧去了。
楚钰秧似乎对梁祁非常友好,友好的有点过头了。
赵邢端看着楚钰秧那双贼眉鼠眼的眼睛,就觉得头疼,楚钰秧这回的确不是看美男了,而是戏弄梁大人。梁祁为人老实,被楚钰秧戏弄了也不恼,反而憨憨的笑,还夸楚钰秧聪明。
他们一路上山,山路实在不好走,楚钰秧爬山爬的面红耳赤,不过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一点也不知道保存体力。
赵邢端见了有点心疼,说:“不如我抱你。”
“不要。”楚钰秧说。
赵邢端以为楚钰秧要逞能,就听楚钰秧说:“不如背我吧?”
赵邢端:“……”
赵邢端依言把他背在背上,说:“搂紧了我的脖子,别掉下去。”
楚钰秧连连点头,然后搂着他的脖子,把头枕在赵邢端的肩膀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说:“累死我了。你们说,施信斐他是不是指的山脚下?他一把年纪了,还那么胖,怎么爬上来啊。”
梁祁笑了,说:“楚先生说笑了,施信斐年轻的时候武功可是不弱的,虽然现在年纪大了,但是到山顶还是没问题的。”
楚钰秧睁大眼睛,说:“他还是武功高手呢?”
楚钰秧笑眯眯的枕着赵邢端的肩膀,瞧着梁祁,说:“梁大人,你和冯大人的武功谁好?”
梁祁说:“自然是我师弟好。”
“啊?”楚钰秧说:“我以为你的更好呢,你不是师兄吗?”
梁祁不好意思的挠头,说:“师父说我资质愚钝,是不开窍的木头。我的武功是远远不及师弟的。”
梁祁谈起冯北司,总是赞不绝口的样子,又说:“我师弟从小就惹人喜爱,师父最疼他的,常夸他资质绝佳,日后定然有所成就。嘿,我师弟长得也很好看。”
楚钰秧立刻符合,说:“是个大美人。”
梁祁听他说的直白,不好意思的脸红,说:“不能叫我师弟听到这话,他不高兴别人这么说他。”
“夸他美还不高兴?”楚钰秧说。
赵邢端听着,人不住想吐槽,不是每个人都像楚钰秧这么厚脸皮的,不过他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梁祁憨笑着说:“楚先生说的是,我师弟脾气就是有点古怪,别人想有这么好的容貌都不成呢。我师弟出身也是不错的,家里祖上经商,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家财万贯,不愁吃不愁穿的。哪像我,浑身上下摸不出一两银子来,穷的叮当响。娶媳妇都娶不起,连媒婆都笑话我没钱还想娶媳妇呢。”
楚钰秧伸手豪迈的拍了拍梁祁的肩膀,说:“梁大人,不要灰心!穷怎么了?穷就应该被嘲笑吗?”
梁祁说:“楚先生,你不用安慰我,我都习惯了。”
楚钰秧又要开口,赵邢端托着他的手拍了他屁股一下。赵邢端可是比较了解楚钰秧的人了,楚钰秧那张嘴巴,根本就不是安慰别人用的,上半句听着挺正经,后半句准保不是那么回事。
赵邢端现在想堵住楚钰秧的嘴巴,让他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楚钰秧扭了扭屁股,仍然对梁祁说道:“梁大人!挺胸!抬头!让大家看看,什么叫不仅穷,还丑。”
赵邢端:“……”
赵邢端觉得头疼。
梁祁一愣,听了也不恼,反而好脾气的笑起来,说:“楚先生说话真是有趣,梁某跟楚先生说一会话,心里头好受多了。”
赵邢端:“……”
楚钰秧和梁祁简直一见如故相见恨晚,聊的是热火朝天的。
他们总算是爬到了山顶,这山还挺高的,山上没有路,到了上面几乎需要轻功辅助才能爬上去。
楚钰秧站在山顶,生怕一动自己就掉下去了,说:“好高啊。下面是不是海?”
赵邢端低头去看,说:“应该是。”
楚钰秧又伸着脖子,说:“对面是悬崖吗?”
他们站的地方,隔着不远还有一座山,对面的山更为陡峭,看着像是悬崖。
山上不大,而且光秃秃的,就是视线挺好的,一共就几步路大的地方,没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如果他们要埋伏,看起来必须埋伏在路上了。
三个人探查了一番,然后就开始吭哧吭哧的往山下走。这一趟走下来,楚钰秧只走了一半,就腰酸腿疼的简直要动不了了。
他们回来已经是下午,进了宅子的门,就看到忐忑不安的施睦。施睦、方氏、江氏和秦诉几个都是被带来的,不过不让他们出门。明日还要用秦诉引施信斐出来。
施睦见他们回来,问:“找到人了吗?”
楚钰秧摇头,说:“没有看到施信斐的人影。”
施睦脸色好一点了,不过还是很白,估摸着没有一段时间是养不好身体的。
冯北司走了出来,问:“怎么样?”
梁祁据实说了,说:“不知施信斐为什么要约在那座山,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也不好藏人,如果他真上山,一出现就会被我们给抓住了。”
冯北司皱眉。
赵邢端说:“过了今夜子时,就是五日了。一会儿用过晚膳,我就带人上山。”
冯北司说:“山上有端王爷,那我带人在山下埋伏好了。”
赵邢端点头。
施家那几个人全都一副很不安的样子,各自回了房间。
天黑之后,众人吃了晚饭,然后就开始准备上山的事情。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施信斐到底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必须早做打算。
赵邢端本来不想让楚钰秧去的,不过楚钰秧非要跟着去,他也就没有拒绝。赵邢端和楚钰秧,押着秦诉就上了山,冯北司带人在山下守着,梁祁在半山腰做了埋伏。
不到子时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山顶。晚上山顶有些冷,又没有休息的地方,显然是不好过的。
秦诉被冻的瑟瑟发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不过赵邢端根本不瞧他一眼,他装可怜也没人怜惜他。
楚钰秧缩着脖子抱着胳膊,赵邢端将人拽进怀里,搂住了说:“让你别跟着来的。”
楚钰秧说:“我可不放心你跟秦诉孤男寡男的,哼。”
赵邢端怕他又生气,说:“快子时了,你睡会儿,我给你渡一股内力过去,很快就会暖和了。”
楚钰秧一听,仰起头来,笑眯眯瞧着他,说:“怎么渡?”
赵邢端一愣,目光落在了他的嘴唇上,低下头来就想要咬住那挑逗自己的唇瓣。
不过楚钰秧一偏头就躲开了,他伸出手固定住赵邢端的脸,说:“不许动,我来。”
赵邢端有点吃惊,没有动,看着楚钰秧。
楚钰秧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伸手盖住他的眼睛,说:“接吻要闭上眼睛。”
赵邢端就真的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楚钰秧确保他没有偷瞧,就又捧住赵邢端的脸,然后抬起头来把自己嘴唇贴了上去。
柔软的嘴唇,被风吹的有点凉,但是感觉很好。
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然后摩擦了一下。就在赵邢端忍不住想要张开嘴,咬住楚钰秧嘴唇吮吸的时候,柔软的唇瓣却离开了。
赵邢端睁开眼,就看楚钰秧又把手缩了起来,然后歪在他怀里,说:“睡觉了。”
赵邢端:“……”
赵邢端捏着他的下巴,说:“你说你来,就这样了?”
楚钰秧想到赵邢端霸道又极具侵略性的舌吻,脸色全红,说:“一上来不要那么刺激。”
赵邢端:“……”
更刺激的他根本就没做过……
两个人光明正大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把秦诉给气的脸都白了。秦诉自认为长得好看,比楚钰秧强出百倍,没成想端王爷却只宝贝楚钰秧,连自己都不看一眼。
秦诉再生气,赵邢端也没瞧他一眼。
楚钰秧很快睡着了,虽然有赵邢端抱着,但是因为天气太冷,还是睡的不踏实。
楚钰秧动了动麻木的身体,睁开眼睛,发现天还是很黑。
“怎么了?”赵邢端问。
楚钰秧说:“什么时辰了?人出现了吗?”
赵邢端说:“卯时了。没瞧见有人来。”
秦诉冷笑一声,冷嘲热讽说:“你睡得这么死,人就算出现了,你也不知道。”
楚钰秧没理他,坐起身来,竟然已经卯时了,再过不久,天都要亮了。不知道施信斐到底什么时候才出现,难道他们要一直等到今天的子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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