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杰克猫咪
陈冉竹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好在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不然早就被气死了。
算了,他也懒得跟神君计较。
“就这么说定了。”陈冉竹一锤定音,毫不客气地替神君做了回答。
韩宇辰无奈,只能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神君便率领三千仙兵前往惠州,打算对叛军一网打尽。
惠州跟乾坤都很不一样,没有了仙境的感觉,反而更像是古早电视剧里面人间的模样。连绵起伏的山脉,印满眼睛的葱葱绿色,偶尔有白色的飞鸟掠过天空,在静谧中留下几声鸣叫。
“陛下,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从他们到惠州已经两天了,神君却把大营扎在这里,半分行动也没有。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来劝我不要亲征?”韩宇辰说。
陈冉竹点了点头,知道,并不是为了什么安全考虑,而是不希望神君赶尽杀绝。
“所以,肯定会有人通风报信。先不急,我在等待消息。”
陈冉竹大吃一惊,不会吧,这时候通风报信不就是跟神君对着干,那可就是……叛……叛……
看着他不可思议的模样,韩宇辰有些无奈,果然聪明的时候是聪明,但傻的时候也很傻。想到有些人背地里的动作,韩宇辰的眼神就变得冷酷起来,就连他也没想到,竟然连闫怀青都参与在其中。他对他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向着别人?
“这些人……”陈冉竹一脸愤愤,他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场神州浩劫,但记忆里小的时候他爹经常会讲述那段过往。几乎每次都是一身伤痕的回来,让娘和哥哥们把眼泪都流干了。整个笙歌界都惶恐不安,害怕战争哪一天会到来,将美丽的家园摧毁殆尽。每个人都不愿意去回顾那段黑暗的岁月,只能把悲伤埋葬于岁月之中,让时光带走曾经的伤痕。
陈冉竹拍了拍腰间的宝剑,这可是神君赏赐给他的神兵凌龙剑,威力强悍。他认真地看着神君的眼睛,眉间带着冲天的斗志,说:“陛下放心,我定为您斩尽叛军!”
那股一往无前的坚决冲击着韩宇辰的心神,原来有个人这样不问缘由地站在他的背后是这么让人着迷的事情。
韩宇辰伸出手指,忍不住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看见他瞬间破功、嗷嗷地捂着额头的模样,才高兴了起来。
“你就乖乖地呆在最后面即可,我已安排了人保护你。”
“才不要,您要相信我的实力!”
“听话。”
“不听!”
……
“报!已探明叛军位置!”
韩宇辰站了起来,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代表着接下来的雷霆一怒。
“出发。”
陈冉竹跟在神君身后,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叛军。
叛军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鳞甲,跟仙军的白色鳞甲形成鲜明的对比,估计也是故意的,为了显示出反叛的诚意。他们看起来纪律性不是很强,散漫地做成一片,只有身上冲天的煞气,显示出他们的不一般。
最显眼的是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一对母子,女子长的很美,有种烟雨般的柔弱感,可是眉眼间的坚毅却显示出她的不一般。小孩子更是长得珠圆玉润、十分可爱,小小年纪就已经没有了孩子的天真和幼稚,努力地坐的很直,端着一张脸,摆出小大人的模样。
“进攻!”韩宇辰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
仙军立刻一拥而上,陈冉竹也不甘落后,抽出长剑就跟着冲了过去。
韩宇辰双目微睁,伸出手想要将他抓回来,却只是将他的袖子拽断,没能抓住人。
陈冉竹没见过血,第一次上战场全凭一腔热血。他十分weisuo地发动攻击,没把人打死,却打得半死不活,再有其他的仙军补刀,也算得上战斗力。然而即使如此,鲜血溅到脸上的感觉还是很糟糕,他只能咬牙努力忽略这糟糕的感受,坚持战斗。
韩宇辰见他这副模样十分担忧,却也只能放手让他成长。他也无法按捺住心神,轻启长剑,将叛军最后的几个将领拦住,极大地减轻了仙军他们的压力。
当年叛军的首领溯夜仙君都在他的手下难以坚持几百回合,要知道那时候韩宇辰还是年幼时期,就能凭一己之力斩杀溯夜仙军。更何况现在他已经是成年体,实力暴涨,这些叛军将领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么些年,叛军们带着主母和小主子东躲西藏,就是害怕被神君找到。只能暗暗积攒力量,等待小主子长大后再谋他算。
韩宇辰见陈冉竹状态不好,脸色又冷了几分,决定速战速决斩下这几人的人头。
陈冉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手持长剑站在那里,望着遍地尸体,眼睛有些发红。他抓住剑柄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耳朵里阵阵轰鸣,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觉得满目都是鲜红,那是被鲜血和死亡洗礼的场景。
“别怕。”
正在惶恐不安时,一个清冷地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的手被紧紧地握住。那只手有些凉,却如同夏天里的冰水,沁过他的心头,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起来。
“陛下,已经解决了吗?”他茫然地看着神君的脸,有些不确定地问。
“都结束了。”韩宇辰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再去看那些刺目的场面。
“陛下,只余叛军姜莹和梅向辉,该如何处置?”仙军将领问。
韩宇辰冰冷的目光投向一身狼狈地抱着梅向辉的姜莹,面对这俩柔弱的母子,他的心中没有半分波动。
“杀。”
“韩宇辰,你不得好死!连我们这孤儿寡母都不放过,天下人会唾弃你的暴行的!”姜莹没想到他竟如此不留情面,她不怕死,可是她怕她年幼的孩子死。只能像只疯狂的母狼一样,冲着韩宇辰咆哮,企图为自己的孩子留下一丝生存的希望。
仙军一片安静,谁都不敢吭声。
韩宇辰没有丝毫怜悯,这不过是败者无助地挣扎罢了,他没有兴趣理会。
可是陈冉竹听不下去,抓住韩宇辰的手将他从眼睛上挪开,怒目瞪向那对母子,大声地说:“你才不得好死!”
“作为叛军首领的妻儿,你们既然享受了利益,就要付出同样的代价。不然最开始叛乱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站到神君这边来,表明绝不同流合污,也就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
“再说,溯夜叛乱的时候,叛军所到之处,皆是血流成河。多少孤儿寡母都死在他们的手中,怎么没有人同情怜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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