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还有很多义渠的船只已经向他们行驶来,撞在他们的船只上想要登船。
吴纠立刻说:“不要慌张!把钩拒拿出来,将义渠的船只推出去。”
“是!”
偃鸠立刻让士兵拿起钩拒,因为他们此行要走一段水路,因此吴纠特意让人带上了钩拒,没想到竟然真的有用。
偃鸠下令,让士兵们组成小组,冲到船边,有人用盾牌护卫,有人手持钩拒,推拒在义渠人的船只上,将对方的船只推出去。
义渠人的船只一共三只靠在他们的船上,别看钩拒很简单,但是非常实用,那三只船只很快就被推开,而且还有一只船只被推/翻,上面的义渠戎人纷纷落入水中,不停的大喊着。
说实在的,义渠是马背上的国/家,若不是因为出其不意,他们的水战素质根本没办法与楚国相比。
义渠的船只受阻,根本过不来,一瞬间对楚国没有办法,吴纠抽空下令让人将郧国将领绑了。
那郧国将领“嘭”一声跪在吴纠面前,大喊着:“饶命啊!饶命啊楚王!卑将真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岸明明应该是我郧国的军/队,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
众人遥遥向对岸看过去,就看到对岸连绵着火光,这段水路,两边都非常湍急,还有峭壁阻挡,只有这么一段平缓,楚国要想安全渡水,一定要从这里走,但是眼前的岸边,却被义渠人占领了。
那些义渠人似乎知道楚国/会走这段路,因此早早埋伏/在这里,眼看楚国的军/队要上岸,便派出人来阻击,也不穷追猛打,只是阻止他们上岸。
吴纠眯了眯眼睛,脸色十分难看,那郧国将领不像是作假的样子,看起来义渠人已经将郧国也攻下了。
吴纠沉声说:“除了这段水路,就没有旁的地方可以过水了么?”
那郧国将领瑟瑟发/抖的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卑将不敢期满楚王啊,是真的,这两边都是峭壁和湍急的水流,就是当地最厉害的舟师,也不敢从这个地方过水,这是鬼门关啊楚王!就算有人敢撑船过水,那也绝对无法带楚国大军过水,绝对会翻船几艘,船上都是将士,到时候损兵折将,得不偿失!”
郧国将领说着,就听到“嗖嗖嗖……”的声音,随即旁边有人/大喊说:“小心!戎人又来了!”
“有冷箭!”
“盾牌手!”
“保护王上!!”
一片大吼声中,脚步声不断的嘈杂响起,“嗖!”一声,那郧国将领突然瞪大眼睛,“嘭——!!!”一声,直接倒在地上,猛地就咽气儿了,脖子上还插着一根长箭。
吴纠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就看到一只大船与他们遥遥相对,船上灯火通明,一个白衣男人站在船头,他身材高大,长身而立,手中挽着一柄长弓,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公子白!
“是他?!”
“公子……”
赵嘉和吴刀第一眼就认出来公子白,公子白站在船头,身后竟然跟着义渠的戎人,他手中挽着长弓,显然方才那冷箭是公子白射/出来的,一箭就射死了给他们引路的郧国将领。
众人还在吃惊的时候,公子白已经又挽起长弓,就听到“铮——!!!”一声,随即是破空之音,有人/大喊了一声:“王上!”
眼看那长箭就冲着吴纠飞窜而来,吴纠也不会武艺,不能躲闪,旁边的吴刀猛地冲过来,“嘭!!”一声将吴纠撞在船板上,吴纠只感觉脸上“滋”一下,喷上了温热的液/体,随即身上一重,吴刀就倒在他身上,仿佛全身的重量都压着他。
吴纠吃了一惊,连忙扶着吴刀,入手一片温暖湿/濡,竟然是血,吴刀肩上中了一箭,幸而没有扎到要害,也幸亏是公子白的手劲儿不行,不然这一箭就要扎穿吴刀的琵琶骨。
吴纠快速拖住吴刀,将他往后拖,随即就是“嗖嗖嗖”的声音,飞箭犹如下雨一般冲他们而来,赵嘉下令盾牌手护卫,将众人护着往后退去。
公子白就站在船头上,一身白衣,配合着他脸上冷漠的神情,他的长箭射中了吴刀的肩膀,脸上却没有一丝波澜,一脸的淡漠,慢慢放下长弓,连一个眼神也不施舍,很快转身进入了船舱。
吴刀肩膀剧痛,棠巫已经抢过来给他查看,幸亏无毒,吴刀不顾自己肩膀上流/血,目光追逐这对面船只的公子白,嘴里呢喃着:“公子……公子……”
赵嘉和偃鸠下令护卫,但是只要他们向前行进,义渠人就会发疯一样放箭阻挠他们。
赵嘉连忙说:“王上,对岸的义渠人太多,咱们无法登岸,郧国的向导也没有了,这当如何是好?”
吴纠眯了眯眼睛,脸上一片冷漠,突然说:“撤退,撤回去。”
众人一阵吃惊,说:“王上,这……”
吴纠却淡淡的说:“撤退。”
赵嘉和偃鸠对视了一眼,随即大声下令撤军,撤回对岸去。
众人不知吴纠是怎么想的,但是吴纠说撤退,自然有他的道理,所有的楚国船只立刻撤退,向后行驶,很快就退出了义渠人的阻击范围。
公子白转身进入了船舱,就听到有脚步声,一个高壮的义渠将军走了过来,说:“为何要射杀那郧国人?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儿!”
公子白淡淡的说:“那郧国的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不是么?他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楚王诡/计多端,若是再留他下去,你就确保他不会像投诚你一样,投诚楚国么?到时候咱们反被将军,反而得不偿失。”
那义渠将领冷哼一声,说:“若不是你方才还有第二箭,本将都会怀疑你是楚国派来的细作。”
公子白表情还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义渠将领,没有说话,义渠将领继续说:“本将听说,那叫做吴刀的,是你昔日的男宠,你对宠爱的人都下的去手,本将也就放心了。”
公子白冷笑一声,说:“他不过是赵嘉的一条/狗,你的宠爱会分给一条/狗么?再者说了,谁也不能阻挡我继位,谁也不能。”
那义渠将领哈哈大笑,说:“说得好,说得好!”
公子白说:“如今我军已经得到了先机,只要死守河岸,楚国军/队无法渡河,牵制住楚国大军,齐国军/队就会孤助无缘,到时候攻下洛师只是时日长短的问题,已经是囊中取物。”
那义渠将领说:“好,看来我们没有白招安你,只要你能帮我么拿下洛师,到时候我们便拥立你为秦公。”
公子白眯了眯眼睛,笑了一声,淡淡的说:“这是我应得的。”
楚国军/队快速退回了岸边,吴纠下令在岸边扎营,这样一来,水的南岸是楚国军/队,北岸是义渠军/队,两军遥遥对垒。
赵嘉急的不行,快速进入幕府,拱手说:“王上,义渠人阴险狡诈,明显就是要与咱们拖时日,这时日不能再拖下去了,请允许嘉带一队兵马,杀他义渠一个片甲不留!”
他这么说,酆舒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赵将军,此时不是鲁莽的时刻,义渠人早有准备,他们只需要弓箭和火把,已经占尽了地势优势,我楚军前仆后继,只能给他们送人头,送战功,剩下的还有什么?”
赵嘉听到酆舒的话,不是没道理,但是他心中着急,再加上他们的军/队受伤的人不少,连吴刀也受了伤,伤了琵琶骨,这些日子右手都会无力,握不了刀,赵嘉已经狂躁不安起来,其实是他畏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