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这段时间里,吴纠给齐侯做了五次烧鹅,齐侯似乎是百吃不腻,吃的是津津有味。
很快,晋国和宋国的军/队就已经到达了蔡国,在蔡国驻兵,并且给江国下了战书。
晋国十分嚣张,领兵三万,已经抵达了蔡国边境,再往前便是江国地界,让人驻兵在那里,似乎想要探一探楚国的虚实,便让人天天骂阵,也不真的进攻,就是天天喝骂。
在晋国人喝骂了第六天的时候,晋国士兵嗓子也骂哑了,人也疲惫了,晋侯诡诸与宋公御说并排骑在马上,晋侯一脸不屑说:“看来这次楚国也没有带多少兵马来,不然这么骂阵,楚王竟然做了缩头乌龟,哼!不堪一击!不过尔尔罢了!”
他这么说着,突听“报!!!”的声音,一个士兵跑过来,大喊着:“君上,前方楚军有动静!朝咱们过来了!”
晋侯一听,顿时心脏一紧,脸上露/出一些惊慌的神色,刚才还说不过尔尔,此时又害怕起来,嘴上却说:“不要惊慌,快去探探虚实!”
楚国的军/队果然来了,当头的竟然是楚王本人,吴纠骑在高大的纠墨之上,慢条条的催马而来,齐侯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与吴纠并肩而行,身后跟着展雄,众人缓缓而来。
晋侯看到吴纠和齐侯,后面还有当年叱咤一时的盗跖展雄,吓得有些脸上变色,不过仔细一看,顿时放松/下来,他们三万大军屯在蔡国边界,而眼前呢,江国边界之中,吴纠不过带着至多几千兵马就来了,那数量简直悬殊,晋侯就不信了,楚国的军/队还能以一当十不成!?
吴纠催马缓缓而来,离边界很远就停住了,笑眯眯的说:“晋侯,别来无恙啊。”
晋侯诡诸冷冷一笑,说:“孤是无恙,可你这蛮王嘛,马上就有恙了!”
吴纠幽幽一笑,说:“哦,是么?那寡人可要仔细看看了?”
晋侯诡诸喝道:“楚国人听着!如今我晋国与宋国大军压境,必然势/如/破/竹,直/捣荆人老窝,若是识时务的楚人,便立刻缴械投降!我晋国既往不咎,否则就等着让你们的妻儿父母,给你们收/尸罢!”
他这么说,楚国的军/队却整齐有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晋侯。
一瞬间,晋侯说完,有些冷场,他的话仿佛是冷场的分隔符,静悄悄的两国边界,没有人说话了,“嗖嗖”的风吹着,吹得晋侯诡诸的脸色都变了。
晋侯面目有些抽/搐,硬着头皮对吴纠说:“作为荆人的蛮王,你的子民不开化,难道你这蛮王就忍心看到子民生灵涂炭么?!孤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认我晋国为霸主国,割让荆门以北的楚国土地,并且将芈公主……”
他的话还没说完,吴纠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对齐侯说:“晋侯病的不轻,还说自己无恙,岂不是笑话?”
齐侯配合的笑着说:“正是,孤也这么认为。”
晋侯气的脸色涨红,说:“你!”
吴纠已经抢前说道:“寡人之前也说过了,霸主寡人承认,不过不是你小小的晋国,而是齐公的齐国,齐国的霸主国地位,想必是诸国国/家都承认的。”
很多人以为春秋五霸是割据局面,其实不然,春秋同时期的霸主只有一位,齐桓公在位期间,便是齐国垄断的局面,诸国承认齐桓公为霸主,在齐桓公去世之后,宋襄公企图让诸侯国承认自己是霸主,只是还没来得及称霸,就已经殒命了,齐桓公之后,因为齐国迅速衰败,因此晋文公重耳才继承了霸主之位,开始称霸诸侯。
因此霸主只有一个,晋国想要称霸,那就是和齐国抢生意。
吴纠这么说,晋侯诡诸自然生气,愤怒的看着吴纠,吴纠又说:“割让土地,那是战败国的事情,如今还未开/战,晋侯你怎么知道,我们就是战败国,而不是你呢?”
晋侯眯着眼睛,似乎要发作怒气,吴纠继续幽幽的说:“再说芈公主,芈公主乃是寡人的亲侄/女,寡人可不像晋侯一般,能下得狠杀父弑君,晋侯若真想娶我楚国的公主,除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
吴纠说着,顿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除非晋侯的第三/条腿春风吹又生,不然谁愿意嫁公主给晋侯你这个阉人?”
他这么一说,晋侯气的脸色“咚!!!”的就飞了起来,这可是阵前对垒,晋侯身边三万士兵,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听见了,但是吴纠的话穿透力很好,清亮稳重,很多士兵都听见了。
之前吴纠让人放出话去,大肆宣扬晋侯是阉人的事情,本已经引导了舆/论,如今吴纠又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这个事情,士兵们顿时都窃窃私/语起来。
晋侯诡诸听着身边的士兵窃窃私/语,向自己投来好奇的目光,气的就要哇哇大吼,立刻甩起马鞭,指着吴纠喊道:“你这该死蛮王!!今日给你脸面,你却不想要这脸面,那就勿怪孤心狠手辣,趟平你们楚国了!!”
吴纠还是笑眯眯的,说:“寡人还真不信。”
齐侯也笑着说:“孤也不信。”
两个人仿佛逛街似的,一脸轻/松,气的晋侯大喝:“出击!!!出兵!!杀了他们!!给孤活捉蛮王!孤要将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晋侯大吼着,嘶声力竭,士兵们吓了一跳,连忙准备击鼓进军,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公御说却突然说:“等一等!”
晋侯怒吼说:“为何要等!你没看到蛮人这般羞辱于孤么!?”
宋公御说不急不缓的说:“晋公莫急,楚王和齐公身后兵马最多不过两千,而我方至少有三万大军,楚王和齐公却如此肆无忌惮,一看便知是要故意激怒晋公,前方恐有什么埋伏,晋公万不可意气用事,上当受骗!”
宋公说的自然有道理,但是晋侯诡诸已经气昏了头,毕竟吴纠当着士兵的面说什么第三/条腿,还春风吹又生,诡诸的脸面都没有地方搁。
诡诸才不管这个,立刻大吼道:“出兵!!出兵!!谁让你们停下来的!?”
他说着,催马过去,亲自拿起鼓槌,“咚咚咚”的敲着战鼓。
古时候击战鼓,不同的节奏是不同的排列方队的信号,诡诸不管这个,气的使劲砸着战鼓,士兵们听到声音,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信号,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追击。
“杀——!!!”
“杀啊啊!!!”
晋国士兵大喊着,虽然战鼓凌/乱,但是因为他们人/多/势/众,对方最多两千兵马,因此有恃无恐,快速冲出,也不管什么队形不队形了。
晋国军/队海浪一样扑出去,怒吼着,发出震天的响声。
此时站在后面阴沉着脸的展雄突然喝道:“撤兵!”
很快,楚国的军/队发出鸣金之声,竟然开始撤退,连接壤都不敢,诡诸看到这架势,立刻哈哈大笑说:“看罢!!他们楚国怕了!不过是一群孬种,也敢跟孤争辉!今日孤就活抓了蛮王!哼!”
诡诸说着,又令士兵击鼓进军,快速追击上去,很快大军就冲入了江国地界,宋公想要阻拦,反而被晋侯甩了脸色,说:“孤没想到你也是孬种,那你就站在这里,看着孤怎么将楚军打得落花流水罢!”
诡诸说着,竟然也策马冲上去,宋公越是阻拦,诡诸就越是要冲上去,纵马跟着士兵一起冲进了江国地界。
宋公骑在马上,站在原地,遥遥看了看地形,便喝令宋国的军/队,说:“撤兵,退上高地,动作快!”
“是,君上!”
很快宋国的军/队向后撤退,很快退上了高地。
前方眼看晋国的军/队气势如虹,不断高声呐喊的冲上去,楚国的军/队却丢盔卸甲的向后撤退,显然不敌,那些撤退的楚国军/队却似乎有撤退路线,快速撤上了附近的高地,吴纠勒马冲上山坡,遥遥的往下一看,随即笑眯眯的说:“还等什么?给晋侯尝尝咱们的甜头!”
他说着,展雄一声令下,说:“开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