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吴纠真的没想到,公主竟然说得这么直白,但是就是打死吴纠,吴纠也不敢去赴约,不说齐侯知道了,就算齐侯不知道,那也决计不能去。
当个渣男负心汉,总比当个断头鬼的强,公主马上就要做公子无亏的夫人了,吴纠可不敢横插一杠。
吴纠心想,怪不得齐侯的语气那么怪异,原来是因为这个。
公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病了,反正不同意上路,躲在鲁国营帐中不见人,齐侯起了大早,结果扑了空。
再怎么说,齐侯也是一国之君,还是王姬未来的公公,这第一面就被甩了脸子,面子过不去,心情自然也不好。
吴纠自知,这件事儿,的确是“自己”理亏,齐侯心情不好,吴纠需要想想办法,不然总被齐侯揶揄这也受不得。
吴纠回到营帐,坐在案前想办法,小荻儿就出去顽了,很快小荻儿又“踏踏踏”的跑回来,什么时候都很开心的样子,手里举着一个什么东西,跑过来把那东西别在吴纠的耳朵边鬓发旁,笑着说:“发发!送给义/父的小发发!”
吴纠拿下来一看,什么花,这分明是一只蘑菇!
而且是可以吃的那种蘑菇。
这年代还不曾吃蘑菇,并不知道蘑菇的鲜美,蘑菇做菜,甚至比肉类还要鲜美可口。
在古代,蘑菇就叫做蘑菇,还有另外一种称谓,叫做小玉妞。
吴纠看着手中的蘑菇,顿时眼睛就亮了,齐侯心情不好,那吃顿没见过又好吃的菜,心情也就好了。
吴纠立刻站起身来,招手说:“荻儿,来。”
荻儿立刻跑过来,拉住吴纠的手,说:“义/父,我们去哪里哇?”
吴纠笑眯眯的说:“带你去采蘑菇。”
他说着,让子清找了个小筐子,荻儿肉肉的小胳膊就挎着小筐子,一蹦一跳的拉着吴纠的手跟着走,一大一小倒真像是父子,两个人都是一身紫衣裳,看不出来的还以为是亲子装呢。
吴纠不知道荻儿是从哪里采来的蘑菇,就让荻儿带路,果然没走多远,就看到了好多蘑菇,大多数蘑菇的样子吴纠也不认得,不知道能不能吃,不过有几种蘑菇是绝对可以吃的。
吴纠把蘑菇摘下来,扔进荻儿的小筐子里,荻儿就蹲在一边儿,看着义/父揪花儿,听子清哥/哥说,义/父就喜欢揪花儿……
吴纠摘了满满一筐子的小蘑菇头,蹲的腿都发/麻了,一站起来差点头晕,小荻儿也是,一站起来腿软/了,不太利索,咕登一声,直接做了个屁墩儿,坐下来的时候还机智的把小筐子举起来,没让里面的蘑菇撒掉,差点笑翻了吴纠,赶紧把小荻儿给抱起,怕他摔疼了要哭,好好哄了哄,不过小荻儿似乎特别坚强,根本不哭,只是揉了揉自己的小屁/股。
两个人摘了蘑菇,吴纠想/做一个香味很霸道的菜,再根据齐侯这个标准的北方人口味,又看了看地界和食材,就有了办法。
吴纠将子清叫过来,笑着说:“子清,你去帮我打条鱼来。”
子清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的说:“公子,打鱼?!”
吴纠笑眯眯的摇头,说:“不是公子打鱼,是你打鱼。”
子清:“……”
子清实在没办法,也不知公子又要做什么新鲜事儿,只好转身出门,准备打鱼,幸好子清是会武艺的,打鱼应该难不倒他,不过子清/真的没有打鱼的经验。
子清刚要走,就听吴纠说:“等一等。”
子清还以为吴纠新鲜劲儿过了,不让他打鱼了,就听吴纠笑眯眯的说:“子清啊,这鱼不要太大,太大了肉就老了,也不要太小,太小的吃起来刺多没有口感,弄个四五条就够了。”
子清顿时一阵语塞,大眼睛差点瞪下来,无奈的说了一声“是”,转头出去打鱼了。
吴纠见子清出了营帐,就拉着小荻儿说:“来,咱们去调料了。”
子清出了营帐,先去膳夫那边问问,有没有现成的鱼,他过去的时候,易牙正带着膳夫们做菜。
易牙听说公子要鱼,摇头说:“这时水的鱼,都不是什么好鱼,土腥味太重,根本不能当做食材。”
这么一说,膳夫们这里也没有鱼了,子清好生失望,只能找了打鱼的网子和叉子,准备自己跑到时水去打鱼了。
子清按着工具,又抱着一个类似于小坛子的罐子,里面灌了点水,准备一会儿把鱼放进去。
子清来到河边,对岸的鲁兵还是巍峨而立,就跟一尊一尊的雕像似的,还在立威。
子清已经没有心情去观察那些鲁军了,当下撸起袖子,挽起衣摆,站在水边用叉子搅和着时水。
子清在那边搅和了大约半个时辰,小鱼苗看到过,但是实在太小,怎么插也插不上来,用渔网的话,小鱼苗都能从网眼里钻出去,弄了一头大汗,就算子清有些功夫,竟然不知怎么下手,那些鱼苗实在狡猾的厉害。
子清气的踢了一块石头进水中,跺脚说:“该死的鱼!”
子清正发脾气,还以为没人看得见,就听到背后“哈哈”一声爽朗的笑声,顿时弄得子清面红耳赤,回头一看,竟然是曹刿。
曹刿穿着一身中大夫的衣裳,头束发冠,腰束宽带,已然不是初见之时,那个光着膀子的“野人”了,披上衣裳,竟然有些器宇轩昂,人模狗样的错觉。
曹刿只是路过,没想到就看到子清站在河边发脾气,子清平时都温温柔柔的,低眉顺眼的,何时见过这般的子清,曹刿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子清回头瞪了他一眼,就没再看,心想自己和曹刿犯冲,但是他现在是中大夫,自己是个小童,惹不起,不理他便罢了。
结果曹刿笑罢了,走过来说:“你在做什么呢?”
子清不看他,没好气的说:“抓鱼。”
曹刿笑着说:“我早就看出来,别看你这个人长相像个小姑娘,脾气也温柔,说话也斯文,其实是个狠心的人。”
子清抬头瞪了曹刿一眼,凉凉的说:“中大夫说笑了,子清是男子,怎么就像小姑娘了?再者说,子清只是抓个鱼,就变成狠心之人了?”
曹刿笑着说:“不是么?你看这水里就这么小的鱼苗苗,你也不放过。”
子清气的都不行了,就不和他说话,曹刿不走,反而坐在了水边,抬头看着子清抓鱼,子清根本抓不上来,鱼苗苗太小了,“唰”一下就游走了,还摇头摆尾的示/威。
子清弄得一头大汗,大秋日的,衣裳都湿/透了,紧紧/贴着脖领子,正抓的气愤,突然感觉有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脖领子,子清脖子比较敏/感,再加上他本是个有危/机意识的人,怎么可能让人碰自己的脖子,顿时吓了一跳,猛地挥手劈手打下。
“啪!”一声,曹刿连忙伸手一隔,笑着好:“看你抓鱼这么累,好心帮你擦汗,你这人怎么恩将仇报?”
子清看见曹刿还没走,肯定又是要戏耍自己,没有说话,转过头不理他,准备让曹刿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