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吴纠见他犹豫,又甩开了自己的手,当下非常着急,又一把握住齐侯,说:“追兵来了!快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跳下去,我会水,我发誓把你捞上来,没事儿的!”
齐侯听着吴纠的话,心里却仍然犹豫,吴纠听着后面的马蹄声,说:“你跳不跳?”
齐侯心里还是犹豫,正打算鼓/起勇气,结果就听吴纠骂了一声“操”,好像是幻觉一般,又短促声音又低,毕竟吴纠这个人,平时都很斯文,说话斯文,行/事斯文,笑起来也斯文,根本不会吐脏字。
结果齐侯还在诧异,就感觉自己屁/股上挨了一脚,“嘭!”一声,吴纠直接一脚踹过去,牟足了劲儿,齐侯根本没来得及做准备,“咚!!”一声,真的掉下去了。
吴纠心说,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忙深吸一口气,也快速跳了下去。
这小悬崖的距离并不高,“咚!”一下扎进水里,齐侯猛地被冷水包围,这才反应过来,竟然被吴纠给阴了,他堂堂齐国国君,竟然被一脚踹在屁/股上,还被吴纠给粗/鲁的慰问了。
不过齐侯来不及多想什么,“咕嘟咕嘟”瞬间呛了几口水,猛地就往下沉。
吴纠跳下来之后,立刻浮上水面,去寻找齐侯,结果只看到水面上的水泡儿,这齐侯沉底儿就给假的似的,速度奇快无比,吴纠赶忙又扎进去救人。
齐侯身上东西很多,吴纠还是像之前一样,把他的腰带一把扯下来,头冠也扔了,毕竟齐侯身材高大,真的太重了,再加上那些玉东西,就更重了。
吴纠捞着齐侯,齐侯刚开始还挣扎几下,后来呛了水,竟然又晕过去了,不过晕过去也好,齐侯这一身蛮力,他一挣扎吴纠差点也沉底儿。
吴纠捞着齐侯快速往岸上游,趁着那些追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赶紧逃跑。
冬天的水,冷得厉害,吴纠在水里冻得直打寒颤,直接抽筋儿了,吴纠疼的脸色都白了,嘴唇发紫,但是不敢松懈,也不敢松手,使劲拽着齐侯,快速往岸上游。
等他们游到岸上的时候,吴纠感觉抽筋儿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冰凉冰凉的,吴纠喘了两口气,感觉稍微好一些之后,一点儿也不敢停留,快速将齐侯拖死狗一样从岸边往上托,把人拽进岸边的树林里,找了个密实的地方,这才松了口气。
齐侯晕过去了,也不知是吓的,还是呛水呛的,不过腹中的水似乎不太多。
吴纠快速将齐侯的衣服解/开,让他呼吸无阻,然后将齐侯呛进去的水使劲按出来。
齐侯猛地吐了一口水,又倒在地上,虽然有呼吸,但是呼吸有些微弱。
吴纠看着齐侯惨白的脸色,还有脸上那道大血口子,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难道又要给他做人工呼吸?
虽然上次也做过人工呼吸,不过当时吴纠就感觉到很不适,毕竟他有洁癖,弄得一身鸡皮疙瘩。
后来吴纠喝多了酒,做了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之后,吴纠突然觉得实在有点……不太好下口。
不过人命关天,好不容易把人从水里捞上来的,若是真的呛死了,岂不是太不合算了。
吴纠深吸了一口气,捏住齐侯的鼻子,然后低下头去,就在两个人嘴唇将要碰到一起,吴纠打算一狠心就压下去的时候。
就听到“嗬——!!!”的一声,齐侯竟然缓过来了,猛地一口气从嗓子里呼出来。
吴纠吓了一跳,赶忙抬头,就看到齐侯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涣散的盯着自己,吴纠赶紧退开,说:“怎么样?”
齐侯眼神还是有些涣散,缓了一会儿,开始猛烈的咳嗽,然后伸手抹了一把脸,虽然刚才两个人贴的很近,不过刚才齐侯仿佛没完全醒过来,也没有注意。
齐侯剧烈的咳嗽着,伸手摸/到了脸上的伤口,这才“嘶……”了一声,觉得有些疼,说:“没事。”
吴纠难得见他一脸狼狈的样子,挑了挑眉,说:“我就说跳下来没事。”
就听齐侯淡淡的说:“二哥方才是不是踢我来着?”
吴纠咳嗽了一声,说:“咱们快走罢,恐怕那些追兵会追过来。”
吴纠说着,从地上搀扶起齐侯,齐侯只是呛了水,如今咳嗽出来就好了,体力还是可以的,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往树林里走,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确保那些追兵找不到他们,这才停下来休息。
两个人坐下来,累的已经不行了,齐侯都觉得累,更被说是吴纠了,方才又是被追,又是泡冷水的。
两个坐下来休息了好一会儿,吴纠这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说:“白狄人怎么会在郑国境内?”
齐侯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之前偷袭他们营地的,本应该是卫国人假扮的白狄人,他们还能应付,而且绰绰有余,但是后来又涌进来一支部/队,这支部/队骁勇善战,而且心狠手辣,数量这么大,看起来是早有准备的伏兵,实在奇怪。
按理来说,白狄人在晋国以北,就算他们真的偷偷越过了晋国,潜伏进了郑国,可是那些白狄人,怎么能如此准确的偷袭他们呢?
吴纠和齐侯一时间都有些想不通,齐侯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着想着,就听到“得得得”的声音,抬头一看,吴纠靠着大树,冷的直打颤,上下牙相击,冷得不行。
他们刚从水中上来,已经入冬,本身冬水就冷,再加上这里不见阳光,又十分阴冷,湿衣服裹在身上,怎么可能不打哆嗦?
更何况吴纠身/体弱,刚才已经体力透支,这时候一坐下来,感觉要死过去了。
齐侯的衣服也是湿的,但是他们现在处境仍然不好说,不知会不会被发现,所以根本不能点明火。
齐侯靠过去一点儿,和吴纠挤在一起坐,说:“现在不能点火,二哥再忍一下罢。”
吴纠也知这个道理,勉强点了点头,似乎感觉到齐侯体温比他高,便紧紧/靠过去,贴着齐侯坐着。
两个人刚开始只是贴着坐,不过后来因为真的太冷,就变成了依偎在一起坐着,到最后变成了齐侯把吴纠搂在怀里坐着,饶是这般,吴纠还在瑟瑟发/抖。
因为实在没事情可做,吴纠又不敢睡觉,怕这么冷直接来个高烧就完了,于是就帮齐侯把脸上的伤口稍微处理了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一直等着,打算等追兵过去之后,再返回营地去跟齐军汇合,他们现在是不能挪地方的,最保险的是明天一早再回去。
齐侯感觉还可以,只是吴纠不太好,一直哆嗦着,后来就不知不觉的昏睡过去了,齐侯吓了一跳,怎么叫他都叫不醒,吴纠全身冰凉冰凉的,一直打哆嗦,嘴唇紫的可怕。
齐侯当下着急,也顾得不什么了,连忙找了树枝来,将火生上给吴纠取暖。
火一点上,吴纠就有些要醒过来的意思了,齐侯连忙又拍了拍他的脸,把吴纠给叫醒。
吴纠朦朦胧胧的醒过来,赶忙被齐侯扶着坐起来,在火边上烤烤,齐侯说:“你把衣裳脱/下来,我给你烤烤,你身/子太弱,穿湿的不行。”
吴纠的确冷,湿衣服裹在身上难受的厉害,就哆嗦着把湿衣裳脱/下来,结果双手冷的有些发木,活动起来特别的僵硬,再加上衣裳的结子被打湿/了,系的更紧,吴纠根本解不开。
齐侯看他解不开衣裳,立刻走过去,蹲在吴纠面前,说:“我来。”
他说着,动作很麻利,“嗖嗖”两下将吴纠的衣服带子解/开,然后把他湿的粘在一起的外袍和亵衣一并脱/下来。
齐侯的动作一直很利索,结果就在衣裳脱/下来,露/出吴纠一片白/皙肩膀的一瞬间,齐侯的动作像是被火燎了一般,猛地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