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齐侯也很头疼这个事儿,但是说起来齐侯也不怎么头疼,因为这曲沃公,和他儿子晋献公一样,十分好色,别看年老力衰,但是喜欢美/人,天下的英雄有几个不喜欢美/人儿的?
上辈子齐侯为了缓和和晋国的关系,就将自己的“女儿”齐姜嫁给了曲沃公,齐姜十分得宠,成功的缓和了两国的关系。
说到齐国的女子,似乎有个莫名的诅咒,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齐国地处东夷,虽然是有周礼文明教/导,但是国风十分彪悍,尤其是女子的风格,什么宣姜文姜哀姜,当然还有这个齐姜。
齐姜是齐桓公的女儿,但并非是亲女儿,只是宗室女,册封的公主,嫁给了年老的曲沃公,曲沃公很喜欢她,因为齐姜美貌动人,嫁过去之后,两国和平了很久。
不过齐姜也是个不甘寂寞的女子,竟然和曲沃公的太子,也就是晋献公偷/情,两个人私通,还生下了儿子,晋献公上/位之后,还封了这个儿子为太子,便是太子申生。
齐侯想到这里,说:“没关系,曲沃公也不是那么不好对付,选个美/人送给曲沃公,也就是了。”
因为齐侯已经有经验的,所以不像公孙隰朋那么着急,安抚了隰朋之后,就先离开了路寝宫。
吴纠还是照样每日早上去政事堂议事,这日中午想到好几天没去看公子昭了,毕竟实在太忙,便先去膳房弄了些方便的沙冰,带着沙冰就去找公子昭。
公子昭正在用午膳,吴纠一进去,竟然发现除了公子昭,和一直照顾公子昭的无亏,竟然还有其他人,便是郑姬了。
郑姬正在嘘寒问暖,看到吴纠来了,不知为何有一丝慌乱,然后就起身告辞了。
吴纠有些奇怪的看着郑姬的背影,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母亲来看自己的儿子,要这么慌乱的?没有人比郑姬更有权力来看自己的儿子了罢?
不知是不是因为郑姬来看公子昭的缘故,公子昭看起来心情很好,说:“二伯请坐。”
吴纠坐下来,笑着说:“幼公子,纠如今可不是什么二伯了。”
公子昭说:“是昭说话偏颇了,只不过在昭心中,大司农一直是昭的二伯。”
公子无亏从旁边给吴纠倒茶,笑眯眯的说:“昭儿的嘴巴越来越甜了,是不是?”
吴纠笑了笑,说:“正是呢。”
吴纠又说:“幼公子气色不错?”
公子无亏笑着说:“是啊,昭儿最近恢复得很好,都赖了大司农送来了这么名贵的药材,还有就是,这几日郑姬都过来谈天,昭儿口上不说,看到母亲还是高兴的。”
吴纠心想也是,郑姬一直没有爱护公子昭,公子昭说到底,就算再坚强,也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别看他长得高大,但是十三岁终究还是个孩子。
公子昭因为心情好,因此这些日子病好的很快,腿已经不需要绑着了,也经常坐着轮椅去花园里转转。
公子无亏笑着说:“大司农,还有一些名贵药材,昭儿这边用不了的,我听说鲁国特使病重,不如还给大司农,拿去给鲁国特使用罢。”
吴纠说:“幼公子不用了么?”
公子无亏笑了笑,说:“昭儿再用,就长成小牛犊子了。”
吴纠也笑笑,公子昭对于公子无亏和吴纠的调侃,只是报以微笑。
公子无亏起身到外室,说:“请大司农随我来拿药材。”
吴纠也站起来,走到外室,就见公子无亏伸手拿着几个精致的盒子,吴纠走过去,低声说:“长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纠说?”
公子无亏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昭儿的伤虽然好些了,但是医官说,恐怕只能走路,就连走路也会有些跛,到底要落下病根,无法根治。”
吴纠一听,这岂不就是落下残废了么?在古代残废可是很严重的事情,更别说公子昭是个公子了,如果他残废了,日后没办法上战场,没办法继承侯位,甚至没办法成为士大夫。
公子无亏之前的高兴,一半是装出来的,他的确高兴,但事到如今,高兴的并非是公子昭不能和自己争夺侯位了,而是高兴的公子昭病情好转,也高兴他无法再去战场,无法再让自己担心。
但是也有一半不高兴,不高兴的是,公子昭从此变成了残废,虽然医官保证,可以自己行走,但是跛足不能跑跳,公子无亏深知,自己这个弟/弟自尊心到底有多强,若真成了残废,不知公子昭会变成什么样子。
公子无亏却也不敢对公子昭说明事情,因此只能自己憋着,每天在公子昭面前哄他,说他恢复得很好,安心养伤,好好养病,配合治疗什么的,一定能恢复的。
但是殊不知,每次公子无亏说这些的时候,心里都难受的要死,因为那根本是没谱儿的事情,都是骗人的,终究有一日公子昭会体会出来。
吴纠一听,先是惊讶,随即拍了拍无亏的肩膀,说:“长公子也别太担心,事已至此,让幼公子好好养伤。”
公子无亏点了点头,也是因为他憋得太久,只有公子无亏一个人知道,公子无亏也不让医官将这事儿告诉别人,所以心里十分难受,今日找吴纠说一说,也算稍微发/泄一下。
吴纠抱着药材从公子昭的房舍出来,想要给臧辰那边送过去。
自从臧辰查出是中毒之后,一直就住在宫中的偏殿,没有出宫去,一来是因为臧辰根本接受不了颠簸,他身/子太虚弱了,二来也是因为臧辰不怎配合治疗,仿佛一心求死,若是回了驿馆,没有人能制住他,因此就一直被齐侯强行的留在宫中,说是软/禁也无不可。
吴纠刚走一会儿,还没到偏殿,就见子清冲过来,着急的说:“公子,您快去看看臧大夫罢!”
吴纠诧异的说:“不会是死了罢?”
子清说:“没有死,但是也快了,臧大夫触怒了君上,君上要斩了臧大夫呢!”
吴纠一听,有些懵,这臧辰也是能耐的主儿,竟然触怒了齐侯,齐侯之前说力救臧辰的,如今齐侯却要斩了臧辰,实在厉害。
吴纠赶紧把药材递给子清,让他拿过去,自己小跑着进了偏殿……
臧辰这几日都不怎么配合治疗,不怎么吃饭,也不怎么吃药,展获陪着他,臧辰只是闭眼睡觉,或者呆滞的看着天花板,除此之外,也不说话,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咳嗽。
展获总是好言相劝,知道他是个倔脾气,但是臧辰都不看他一眼,仿佛展获不存在一样。
展雄奉命来看臧辰的伤势,正好听到“啪嚓!!”一声,走进去一看,臧辰似乎在“发脾气”,冷喝了一声“我不想喝”,一碗药掉在地上,洒了满处都是,还有一些洒在展获的手背上。
药汤很烫,展获的手背瞬间就红了,展雄是个标准的兄控,在他心中,哥/哥是个大英雄,后来知道哥/哥为了自己还断了右手,那心中更是感激,觉得自己是混/蛋。
如今看到展获手背被烫红了一块,立刻就恼火了,大步冲进去,将臧辰一把推/倒在榻上,冷声说:“你做什么发脾气,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嘭!”一声,臧辰根本不禁推,倒在榻上几乎晕过去,眼前黑了几秒,愣是爬不起来,展获赶紧拦住展雄,说:“展雄,别冲动。”
展雄给展获擦了擦手背,说:“大哥,我叫医官给你看看,都烫伤了。”
展获无奈的说:“没什么事儿,不是很烫,只是红了。”
展雄看着榻上“装死”的臧辰说:“大哥,他恁的不识抬举,你理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