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吴纠搂着齐侯的脖颈,低笑了一声,说:“君上之前让纠考虑的问题,纠已经考虑清楚了。”
齐侯还没有醒过梦来,不知吴纠说的是什么问题,就听吴纠轻声说:“可以。”
齐侯细思了一下可以什么,脑子里猛地一惊,不知吴纠说的和自己想的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就听吴纠继续说:“纠可以与君上……试一试。”
他这般说着,勾住齐侯的脖颈,稍微仰起头来,将嘴唇印在齐侯的嘴唇上,只是短短一瞬。
“嗬!!!”
只是这一瞬间,旁边的齐娥抽/了一口冷气,似乎没想到齐侯和吴纠的关系是这样的,惊吓的睁大了双眼。
齐娥是惊吓,而齐侯则是惊喜。
齐侯连忙一把搂住吴纠,说:“二哥,你说真的?”
吴纠笑了笑,说:“自然是真的,纠说出来的话,还没有不算数的,不过……纠有一个条件。”
齐侯似乎已经被惊喜冲破了头,别说是一个条件了,连忙说:“你说,是什么条件,孤都答应你。”
齐侯连问都没问,一下就答应下来,也是有惊喜冲头的缘故,也是有酒气的缘故,但是这种回答又让旁边的齐娥吓得不轻,一个国君竟然这么宠爱他的臣子,还没问就答应下来,万一吴纠要侯位怎么办,要兵权怎么办?
不过吴纠没有要侯位,也没有要兵权,而是笑眯眯的侧目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受惊的齐娥,笑着说:“纠想将齐娥要到身边儿来。”
齐侯一愣,也侧目看了一眼齐娥,齐娥穿着小衫子,蜷缩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委屈,泪眼朦胧的,此时齐侯才感觉自己委屈,吴纠突然答应自己,而且这口气显然是生气的。
齐侯不确定,说:“二哥,你要齐娥做什么?”
吴纠笑了笑,说:“不做什么,只是想要君上赏赐,还有君上可别心疼美/人儿。”
齐侯一听,连忙说:“孤心中只有二哥一个人。”
那齐娥听到这句话,心中更是惊吓万分,虽然她觉得齐侯说的肯定是情话,毕竟身为一国之君,齐侯儿子都三个了,怎么可能心中只有吴纠一个人,但是一个国君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情话,也非同小可了。
吴纠只是笑眯眯的抬着头,仰视着齐侯,因为身高的差距,他抬起头来,嘴唇正好与齐侯的嘴唇虚叠在一起,两个人的呼吸都胶着着,让齐侯几乎发疯。
吴纠轻笑说:“君上答应,还是不答应?”
齐侯哪受得了吴纠这么明显的撩/拨,立刻说:“答应,孤当然答应。”
吴纠一笑,又在齐侯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齐侯当即呼吸都粗重了,一把打横抱起吴纠,将人猛地扔在榻上,冷声说:“子清,带齐娥出去,从今以后,齐娥便跟着大司农,大司农让她作什么,便做什么。”
齐娥这么一听,险些瘫倒在地上,子清则是赶紧上前,拽起瘫倒在地的齐娥,带出了营帐。
营帐中一时间就只剩下吴纠和齐侯两个人,吴纠这个时候,听到帐帘子“哗啦”一声放下来的声音,心跳才快速的飙升起来,有些惊讶自己方才的冲动,这么冲动真的是自己么?
齐侯将他放在榻上,伸手压在吴纠的耳侧,吴纠还以为他要做什么,心脏跳得更快,齐侯却只是盯着他,声音沙哑的低声说:“二哥,你是不是生气了?”
齐侯解释说:“孤方才有些醉了,就睡下了,并未和齐娥做什么。”
吴纠盯着居高临下的君上,淡淡的说:“君上先把口脂印子擦一擦再说罢。”
齐侯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有红/唇印,也找不到帕子,连忙用袖子抹了抹,迎来了吴纠一个嫌弃的目光。
齐侯低声笑了一声,说:“二哥,这下好了么?”
吴纠没说话,齐侯又说:“二哥你别误会,孤没有旁的心思,只是怕那齐娥在你身边儿,二哥若是动了心,孤的损失可就大了,这才将她要过来。”
吴纠仍然没说话,齐侯又笑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吴纠的额头,说:“二哥,你若说生气了,就代/表心里是在乎孤的。”
齐侯说对了,虽然吴纠根本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但是的确如此,吴纠心中的确是在乎这个问题的。
吴纠这个人,是个看起来外表斯文温柔,内心却冷硬的人,但他也并非生来就冷硬,还是因为上辈子的变故,让他对感情没有什么好感。
吴纠生下来就没有爹,他的爹是个陈世美,甩了自己的妻子,不要自己的儿子,最后吴纠还被自己的亲爹安乐死,这让吴纠对有血缘关系的感情都不抱任何希望,更被说毫无血缘关系的感情了,着实虚无缥缈。
再有就是,齐侯是一国之君,国君的宠爱,仿佛是疾风骤雨,历/史上哪一个国君的宠爱是恒久的?宠的时候捧上天,封官厚禄,庇荫后世,恨不得鸡犬升/天,而失宠的时候,斩草除根,杀头诛九族,无/所/不/用/其/极。自古以来,有远见的谋臣都知道,君王可以同患难,但是不可同享福,知道进退,才能保住性命。
还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齐桓公在历/史上有很多女人,很多儿子,挣侯位的儿子就有五个,在楚国做大夫的儿子就有七个,这加起来便是十二个,还有一些历/史上都没有记清楚名字的儿子。齐桓公在历/史上有三个正夫人,六个妾夫人,美/人不计其数,当然齐桓公也有男宠,也喜欢男色,但是可以说齐侯是个标准的“帝王式异性恋”。
这三/点让吴纠根本不想去感受,但不代/表他从来没感受,说白了吴纠有心理阴影,他的洁癖就是因为这种心理阴影作祟,他外表温柔,内心冷硬,其实就是怕受到伤害。
吴纠听到齐侯这么说,一瞬间也有些迷茫,原本只是想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如今竟然有些脱轨了。
吴纠淡淡的说:“君上,自古以来,和国君谈感情的人,没有得到善终的,更何况,纠还是个男人,确切的说,已经是个老男人了。”
齐侯说:“二哥你还看不出来么?孤与那些国君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齐桓公是一世霸主,会比那些国君更出色,更绝情。
齐侯不知吴纠在想什么笑了一声,说:“二哥,你是不是喜欢孤了,嗯?”
吴纠听他这么大言不惭,一脸自信的样子,笑了笑,抬起手来挑了挑齐侯的下巴,说:“纠十分中意君上的这张脸。”
齐侯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说:“是么,那真是谢谢二哥了,该担心年老色衰的明明是孤才对。”
吴纠听他这口气,竟然没忍住笑了出来,齐侯见他笑起来,笑容十分温柔,仿佛是三月春风,挠的齐侯心里直痒痒。
齐侯嗓子有些发紧,慢慢低头,有些诱导的说:“二哥,你终于答应孤了。”
吴纠见他那眼神,仿佛是一头恶狼一样,连忙说:“纠只是同意君上试一试。”
齐侯笑着说:“好好好,不过试一下,那总要有个好开端罢?”
他说着,低下头,一点一点的垂下头,齐侯散下来的头发轻轻挠着吴纠的脸颊,吴纠看着他逼近的样子,心脏猛跳,没来由闭起了眼睛。
吴纠只觉得嘴唇上一热,齐侯的吻落了下来,十分温柔,在吴纠的唇/瓣上逡巡良久,终于挑开了他的牙关,慢慢侵略而来。